羽亦相随(GL)

作者:十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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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扬逡介登基,大婚。扬逡予封王,结婚。扬逡亦封王,赐婚。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几件大事,扬逡介,扬逡予均抱美人归,扬逡予所娶之人是同为青梅竹马的丞相之女冯书瑶,也是两情相悦,皇兄扬逡介大婚后,也就将婚事给办了。倒是扬逡亦,莫名其妙被封了亦王,莫名其妙被赐与漠北朝公主古羽槿联姻。
      看到那张圣诏,知道朝中没有适龄的皇子,本来是想送来和皇帝联姻的公主,皇上因为刚和心爱的人成婚,怎么也不愿意。后宫如今只有肖棠一位正宫皇后而已。
      “能让皇兄专宠你一个,这婚事我应了也罢,只可怜了传言中天姿国色的漠北公主,跟着我扬逡亦,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淡漠,淡漠,淡漠,是扬逡亦现在唯一的态度。注定没有幸福的人生,还去争取些什么呢?

      而在漠北朝,古羽槿并不是唯一适龄的公主。古羽槿的母亲曾是与宇扬王朝和亲的长公主,对象正是享誉战场的古崇贤将军,所以在漠北国王看来,古羽槿不是漠北国的人,只不过因为古将军死后,随身为长公主的母亲回国才封了公主。所以,和亲公主自然是这个身体里有一半宇扬国人血液的古姓公主。
      “娘,你放心,爹不是也是宇扬朝的人吗?爹对娘这么好,羽儿也会遇到像爹这样的好人的。”
      望着俏皮古怪的女儿,文乔心里有丝安慰,对方是王爷,不是皇帝,女儿不会被禁锢在皇宫实在太好。
      “羽儿,对方是王爷,嫁作人妇后要收敛着性子,少闯祸。”
      “娘啊,羽儿什么时候惹祸了?娘你放心。”
      “你爹与淳王曾是生死之交,娘相信你爹,相信他的眼光。”
      扬逡亦,你是个怎样的人呢?会像爹爹一样英武么?会有爹爹那样的功夫么?会像爹爹那般疼人么?会让我像娘爱爹爹那样爱上么?会像爹爹爱娘那样爱上我么?
      因为娘亲的幸福,和亲并没有带给这个小公主多少阴霾,而是满满的期待。但是,把体验爱情的期待放在扬逡亦身上到底是对是错?

      古羽槿在婚轿中沉沉睡去,朝中各式各样的准备,母亲彻夜的嘱咐,塞北乏味的风景,都让哭累了的她疲惫。十七年来第一次离开母亲,唯一的念想只剩母亲给的玉梳一把,母亲和父亲也是政治联姻,玉梳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第一件礼物,梳子上有父亲亲手刻下的古字,父亲说,当青丝变银发,希望此梳还在娘身旁。
      “公主,我们已经在宇扬国内了。”
      轻揉睡眼,睫毛上泪珠还在,掀开轿帘一角,没适应明媚的阳光,皱起柳眉,懒懒地沐浴在洋洋洒洒的柔和中。

      这边,大红灯笼,红纱帷幔,亦王府上下都布置妥当,喜气袭人。扬逡亦正在淳王府收拾私物。
      “亦儿,大婚后暂住府里吧,母后不放心。”
      “母后,府邸都建好了,孩儿婚后还住这会被人笑话的,堂堂亦王还离不开母后了。”
      “不管你什么身份,都是母后的孩子,刚回来就搬出府,母后舍不得。”
      其实,亦王府基本上是依淳王府而建,相距甚近。
      “我答应母后,天天都来看您陪您说话。”
      “大丈夫此举有欠考虑。”这亲情戏码自然是被刚回府进门的淳王打断,“亦儿不可再这么孩子气。”
      “她也就在我面前这样,好好的女儿按你的要求成王称将了,还不能在母亲面前表现孩子的一面么?”
      “夫人,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和你一样担心亦儿。”
      嘴角泛起暖暖的笑意,父王向来只在母后面前服软,十几年了感情依旧。如果淳王是想有子承父位,而不用纳妾,扬逡亦是完全理解和支持的。事实上,扬逡亦也是这样以为的,而且这样做到了。
      “好了,父王,母后,都别担心了。孩儿会照顾好保护好自己,会隐藏好秘密。”
      “亦儿,有事多和护城林东商量,我和你母后也更放心。两府离得近,常回来陪陪你母后。”
      “孩儿知道了。”
      “还有,成亲的事,父王知道你为难。和亲对象是古崇贤将军的遗腹子,不管怎样,还是好好待她吧。” 淳王与古将军是战场好友,古将军的死一直让淳王遗憾。这样把古羽槿送到扬家来当儿媳,又是怎样的因缘际会。

      扬逡亦与古羽槿是同一天晚上住进亦王府的,因为这一天这一晚,是新婚洞房夜。
      早前漠北使臣进殿朝拜的时槿,古羽槿候,皇上扬逡介就把亦王扬逡亦支走,说是大婚在即,两位新人不能见面。因此,在朝中大臣都看过古羽也与宇扬君臣照面过后,羽亦二人还未见过面。扬逡亦是无所谓,不好奇。古羽槿是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悬念就留到了这一刻。
      烛光熠熠,长夜漫漫。如果说女子出嫁时最美,那身穿新郎服的扬逡亦就是最……阴郁。
      耳边还有众大臣恭喜奉谀之声,还有两位皇兄大肆赞美这位和亲公主的调侃之声。唉,面对吧。
      “公主,小王扬逡亦有礼。”
      什么傻巴巴的开场白,声音,嗯,并不讨厌。古羽槿心里一系列活动,嘴上却没话。
      皇兄只说长的貌似天仙,不会是哑巴,还是聋子吧。这样也好,省得多交流。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公主……”看到眼前的新娘一阵手舞足蹈,扬逡亦更确定了对方身有残疾的想法。走到床前,“公主,你是不是不舒服?”
      古羽槿紧张,局促,慌乱,更委屈,这和娘说的步骤不一样。不过,我有准备。
      于是,扬逡亦就看到了古羽槿手足无措后翻出来的纸条,接过来一看,呵呵一笑。
      “你娘说,我揭盖头前不让你乱说话”?
      古羽槿点头。
      “那你也不用不说话啊。”看来这个公主,身体没疾,是脑子有问题。
      扬逡亦轻轻掀开了最后一层的悬念,拉开了某场戏的序幕。
      青丝巧绾成发髻肤如凝脂犹胜雪眉眼灵动引俏皮唇红娇艳更诱人
      气质堪比肖棠,美貌更胜冯书瑶。扬逡亦没有看到痴呆的地步,但是理智虽在,动作反应全无。古羽槿本不好意思看扬逡亦,瞄到她直愣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就趁机观赏了一下未来夫君。
      俊容秀气淡雅,唇薄而有形,鼻巧而英挺,眼炯而有神,眉清而隽丽,相貌一百分满意。只是,性格会让自己满意几分呢?
      打破这互相观摩气氛的是古羽槿,坐太久让她的腿有点麻木,尴尬起身,却撞上了扬逡亦。
      “坐太久了,腿有点麻。你半天不揭盖头,闷坏我了。”提到盖头,总算让两人重新回到新婚的角色中来,放开相扶着的姿势,隔开交错着的气息,“公主,这洞房……”
      “你急吗?”
      “啊,我不急,我想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的话……”
      “我赞成你的说法,也同意你接下来要说的提议,但是有条件。”
      不是胡搅蛮缠,也不用眼泪攻势,她说她同意看来事情好办多了。
      “你说”。“带我出去玩。”
      “就这样”?“就这样”。
      “我答应你,今晚我不能出去,你睡床我睡榻,明天我找别的房睡”。说着已经走到榻前合衣而卧。
      “那个,王爷,你能不能挪过来点睡,这房间太大,我……”看着她绞着手指,支吾着要求自己,扬逡亦大方地表示理解,将榻搬到古羽槿躺床上能看到的角度,就势躺下闭眼。
      古羽槿安心地抒了口气,卸下头钗装饰后,吹熄烛火,也睡在了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借着月光看到她的动静,扬逡亦忍不住出言安慰: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折腾了一天,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请安”。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我认床,这里对我来说,太陌生,没有一点熟悉的东西”。
      “那怎么办?你没有带点什么贴身之物吗?”
      “对了,娘给的梳子”,摸索出玉梳,古羽槿笑了,仿佛找到了依靠。看到她又忧又喜,心疼她离家千里,扬逡亦对思乡之情深有体会,只能尽自己所能好好地关照她了,正打算阖眼睡觉。
      “王爷,能不能介绍下你周围的人,我每天会见到哪些人?每天要干些什么?”
      “这些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你是自由的,王府内你随意走动,有事找苏管家就行。另外,清渠,清琴是你的丫鬟了。”
      “那你呢?一般到哪可以找到你。”找我?扬逡亦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以为解决好同房问题就可以了,可是,她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她们是夫妻,在她心里,扬逡亦是她的夫君,能拖一个月,两个月,那么一年,两年呢?还有,一辈子吗?
      “问管家丫鬟就可以找到我了。”怎样面对她?看来要好好想想了。
      在一切陌生的环境里,扬逡亦是古羽槿的丈夫,是她在这个环境里第一个接触的人,是可以依靠的关系,但是会是可以依靠的人吗?还有,扬逡亦,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扬逡亦是失眠的状态,从小是男儿身份,接触的女子本来就不多,童年一起学习的肖棠因为被扬逡介喜欢着,所以总是被提醒也总是提醒自己与她保持距离。和冯书瑶私自相处的机会更少,扬逡予总是把她当成所属之物般管理,扬逡亦也只是把她当妹妹。没有从小就想极力保护的东西,也没想争取什么。扬逡亦的生活一直很平淡,过着皇族世子应该能文能武的生活。环湖,是被娘看中医术选下的,女扮男装的情况总是不能少了这贴身大夫的。清寒,是自告奋勇,自愿跟着扬逡亦,知道她的秘密后,自愿将自己也一身男儿打扮。这些人,在扬逡亦心里自然是有不一样的意义。那么现在这个妻子,该放在什么位置?既然不能爱上,就不能害她一辈子,找机会据实相告吧。只是暂时就作为我的妻子,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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