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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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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剑



      师傅说,大师兄的剑意是:莫问前尘往事,只求今生无悔。
      师傅说,你们下山吧,去拯救天下所有的习武之人。
      其实我知道师傅的意思,我们都放不下前尘往事,我们都忘不了上山前发生的一切。
      有人说过,你越是想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楚。
      所以我们都下山了。
      师傅不止是把莫问剑给了大师兄。
      他给了我们每一个人心中一把莫问,
      来看我们是否放的下。

      一

      从小我就在狼群里长大,人们都说狼是最恶的,没有人喜欢它们。可是我觉得,狼比人要真诚的多。
      尤其是下山之后。
      大师兄刚捡到我时,我在山野中不停的奔走,天生就静止不了,在和他回家拜见了师傅以后,我也改不掉这个性子。似乎只有活动,才能让我有一种存在的感觉。
      师傅一眼就看中了我的敏捷,就像后来他给我的那把竞星剑,他教给我的,都是一些厉害的贴身杀招。如狼一般,先观察好敌人,再奋不顾身的拼命。
      练到后来,我越有信心,只有一和敌人对上眼,我就有十成的把握:杀!在狼群中练就的锋利眼神可以让我战无不胜,我,喜欢兵行险招,喜欢看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然后倒下。
      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竞星的剑意。
      也许,那时我命已定。
      后来,我遇到了师弟,穆郎。

      二

      躲在角落里偷偷的观察他,我知道他早就发现了我,只是没有说出来。
      真好,他的观察力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一类的人。
      他一边拜见师傅一边用心的感受天山,不是有意的,这是与生俱来的敏感,或者是在山下练就的。
      那么,他在山下的生活,很艰辛了?
      我不知道山下是怎样的,我也不想知道,在天山,我感觉自在,我是这山的一部分,我想笑就笑想叫就叫,当我在野地里翻跟斗时,眼角又瞟到了他。
      像往常一样,我用狼的眼盯住了他,一边猜想这次对手能够支持多久。
      让我惊讶的是,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躲避我的眼神,相反,在他看似无神的注视下我差点想要转移焦点,真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是很温柔很不在意的一眼,就可以化解狼的杀机?
      致死我都没有想明白。
      他很傻的笑了一下说:“是师兄吗?师傅说有位师兄总是静不下来,让我好好的相处。”我愣在那里,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天山上的太阳溶化冰雪,雪鹰掠过山峰嘶叫。
      从那天起,杀人时我不用狼眼了。
      没人可以再有这个资格。

      三

      还是师傅厉害,他早早看出我和师弟的缘,说来也巧,平常要半年才能和陌生人在一起亲近的习惯,到了阿穆这里就行不通了。我拉着他把天山大大小小的山头逛个遍,教他怎么在滴水成冰的雪山上生存。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算是他的脚趾头差点不小心被冻掉了,他也能够笑着开玩笑说好黑哟。
      尤其在我知道了他的身世以后。
      是什么让从小经历一切甚至是大人也不可能完全经历过的年轻人有如此温和静谧的眼神呢?
      “我没意识到啊,”他躺在草地上费劲的思索,“只是......如果把这世上一切的都看过了,就不会有东西能让你用另一种眼神去对待......我?只是让我的眼,没有任何存在......”
      看后来师傅给他的剑就可以知道了。
      是两把相连的子母剑,时而双剑时而一体,攻击范围可大可小。
      剑名日月,寓天地无穷尽,宇宙奥意尽在其中,没有宽大的心胸对世事看开,可以协调万物的心性,有谁能制住这剑?
      如果不是日夜在身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身负神器。
      他是七剑中最不像大侠的大侠。

      四

      有一次,我在地上闲不住的翻腾,他却在一旁静止着看天,一直看到太阳落下,我问他怎么可能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一整天,他却问我怎么可能在所有地方动一整天。
      我们都哈哈大笑,我知道这么睿智少见的话是要耗掉他不少的脑细胞的。
      我们都太了解彼此。
      所以,当我看到他对武元英傻笑着答应时,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穆。
      他说她的味道很像姐姐,但我知道他的亲姐姐已离世多年。
      他说她的庄子有难很可怜他要去帮忙,但我知道就算是武师姐就这么要他下山他也会的。
      他会考虑的。
      师傅给了我们剑,要我们七个人下天山,他劝我们不要逃避往事我们要去面对。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七个人中有一个人没有理由下山,那个人就是我。
      我也知道,如果要找,我可以比其他人更充分的。
      因为它就在身边。
      下山后我才慢慢发觉,我很幸运,毕竟我有理由下山,毕竟有种方法可以让我不靠运动来提醒。
      ......
      我还活着。

      五

      再后来,穆在山下武庄遇到了郁芳,他还是傻笑着,即使面对志邦师弟。
      是啊,在他眼里,喜欢不喜欢,爱看不看,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再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他对每个人都有情,也对每个人都坦荡荡,这世上他不亏欠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可以牵制他。
      心放下一切,就遁于无形。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心无形的。
      在杀戮时,我逐渐可以连看也不看就冲击四方,只要碰到了我的剑哪怕是剑风,也要死!
      我上窜下跳,我伸缩自如,我可以秒杀三千!
      从小在狼群中见多了死亡,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和用爪子和牙齿的战争比起来,我们只用剑已经是很斯文了。
      只是,自认为没有可能打动我心的坚强,在看着大师兄把爱人绿珠的灰烬撒向天空时,动摇了。他口中喃喃的说着珠姐致死也没能让我听懂的话语。
      让我心抽动。
      掉过头不想打扰他,哪怕是用眼神。
      却在那边看到了一直是安静的二师兄。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是七剑的内核,他稳定七剑的军心他统领全局,但他似乎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真心,他眼神流露出的感情。
      至少,他平时掩饰的非常好。
      好到让我们都忽视了,他的青干和大师兄的由龙,原是一守一攻;青干没有机会接受天火的锻炼,由龙本来提前出关。
      与人对战双剑的呼应,可以让所有的金属都听令!
      这样就足够了。我仿佛听见二师兄心里轻声吐露,接着,他默默的走开了,就如根本没有来过。

      六

      事情没有完结,如果不弄清根源,或许还会出现风火连城2、3。
      于是,我指向皇城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我的一点点的私心。
      至少,我可以在他身边。
      ......可以尽我所能保护他。
      他是七剑的“希望”。

      七

      我,是七剑中的竞星,辛龙子。
      我的剑意: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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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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