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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血案
也不知这是第几日,阮玉珠辗转来到这个镇。她不知道这个镇叫什么名字,她也不在意,此刻的她一颗心全系在宋慈身上,又怎会在意这些。
走在这陌生的官道上,她无心欣赏周边的环境,直奔县衙而去。
却不知宋慈正在与她相隔的另一条街逆向而行。当他走到巷口转向她这条街道时,她刚好路过巷头,继续向前。而他,却没看到,也继续前行。
突然,他和她的心猛的一颤,猛然顿住身形,天地天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般,他和她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虽说这是很微妙的感应,却让他们感到是那样的实在,或许,这真的是那所谓的心有灵犀在作祟。
带着惊悦的面部表情,二人同时转身,回身,再转身,再回身。惊悦的表情也渐渐僵在了脸上。
宋慈快速走到那条街道上,却是先看了阮玉珠不在的那一头街道,等他回身看向这一头时,阮玉珠却已经转了弯,消失在街尾。
或许,上天太过弄人,时到今日,还不让他们相见。也许,是为了最后一刻相聚的喜悦。
依旧是县衙,她问一捕快:“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叫宋慈,验尸很厉害的!”
入眼的便是那张惟妙惟肖的画像,画中的他笑地好灿烂。
“他不就是我们的忤作?”捕快开口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又道,“不过,他叫宋思源哦。”
“宋思源?”阮玉珠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竟笑了,“他是在思念我!他现在在哪里?”显然后面的一句是在问捕快。
“他已经辞掉了仵作一职,打算离开这。”
阮玉珠一惊,忙问:“那他住在哪?可不可以带我去?”
推开房门,一切都是那样的简朴。她触摸着令人陶醉的一切,迷失在曾经的回忆中。
在厅中的桌边,她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拿出贴身收藏的蝴蝶结。这是某一天,他和她一同送馒头给个可怜的婆婆后,婆婆拿出来分给他们的,他和她一人一个,似定情信物般,她总会贴身收藏。而他,昂开始畏缩于两人间的感情,把蝴蝶结送给邹子龙,后又不知如何,又到了他手里,被他也贴身携带。
想至此,她又笑了,笑的有些甜蜜,带着点幸福的甜蜜。
另一边,宋慈昂立船头,船破浪直下。他也在回忆,甚至可以说是思念,思念着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手自然地放到腰间去摸索唯一可以借以思人的物什。
这不摸还好,一摸之下才发现这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他迅速检查自己身体上每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却仍不见那物什,不由在船上寻找起来。
船夫好奇来问:“客官,在找什么呢?”
他有也不抬,回道:“不见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船板上空地很,有什么一眼都看见了,会不会是落在了岸上,要不要回去找找呢?”
宋慈直起身,呆呆的看着远方,叹了口气。
再说这边,阮玉珠手上把玩着的蝴蝶结一不小心脱了手,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拣,却看了桌下的蝴蝶结,那是他的!
她拾起来,看了看,用手紧握,放在胸前闭眼回味。突然,她听到了有脚步声来到门口停住。
蓦然,转身站起!
是他!是自己日思夜盼,苦苦寻找的宋大哥!她笑了!
而他,却是七分震惊,带着三分惊悦,楞楞地笑站在那里,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重逢,就是这样的毫无征兆,该发生了便不会再拖半刻。
二人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仿佛一切都变的无关紧要,只要对方在,都会变的真实。
屋外,星起闪烁,屋内,华灯初上。宋慈坐在桌边,握着阮玉珠的手,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
“宋大哥,以后的日子,你有什么打算?”
宋慈想了想,回道:“不管怎么样,我和你始终都要回去一趟。不如,我们就先回松山县,由我去像你爹提亲,娶你过门,做我宋慈的夫人。然后起程上任提刑一职。细细算来我从接任这一职到现在已有些时日了,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上任。”
阮玉珠没有听到他下面说的什么,早心花怒放了,她红着脸,侧身偎进宋慈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是在为她考虑,也无异于在说我会先回去向你爹提亲,给你个名分!
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听来似很紧急。
宋慈安慰的笑了笑,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但见上午阮玉珠问话的那个捕快站在门外,急道:“宋仵作,又有命案发生,大人知你没走,谴在下来请你去现场检验!”
宋慈点了点头,转身向阮玉珠交代了句便随捕快离去。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没了他的柔情蜜语,没了他的欢快笑容,有的只是静,让人烦躁的静。虽然她并不希望这样,但她明白,正如邹子龙所说,只要有冤情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宋慈,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这也正是自己爱上他的一个原因。
夜,很黑,可能是因为月亮的光华被掩盖,也可能是因为星星没有那么闪。星下的一所大宅院子里,宋慈仔细验证着每一个人的尸首,被鲜血然红的一切在烛火的反射下是异常地刺眼,而他,早已习惯!
一旁被捕快问话的村民似乎是因为害怕,说话都打结,描述着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
“傍……傍晚申时,小人同……同娘子从……从丈人家回……回来!经过门……门口的时候,就……就听到里……里面有狗……狗叫声。但当时以为是……是主人家在训……训狗。现在看……看来,那……那时就已然出事了!”
捕快早就听地不耐烦了,循例的问了句:“那你当时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村民低头想了想,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没有!当时这周围看……看不到任……任何人。也许……也许是小人没……没看清吧!”
捕快点头:“那好,以后有什么事可能还会传你问话!”
村民点头回应,便离开了。
一侧检验的宋慈把捕快的问话都听在耳内,双手不停,检验着死者致死的原因。
梁安德,男。梁府一家之主,伤口在颈部,伤及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亡,身上无明显伤痕。
梁王氏,女。梁安德夫人,伤在腹部,一连四刀,没有被性侵犯过的迹象。
梁冰,男。梁安德与原配夫人梁沈氏之子,伤在后脑,硬物重击而成,流血过多而死亡。
梁青青,女。梁安德于梁王氏之女,双手有被捆绑的痕迹,脸部划花,死前有被性侵犯过的迹象。
梁烙,南。梁安德与梁王氏之子,首级被割,不知去向,身上有被暴打的痕迹。
梁二,男。梁府之管家,全身呈紫趋黑,口吐白沫,中毒而亡,身上无伤痕。
尸体的初检一一检完,宋慈便着衙役把尸体小心搬运回去,留作几个时辰后身体出现尸斑和死后伤痕出现再检验。
自己则留在现在看看是否有遗漏未发现的证据。
他不放过任何一物,只要是他认为重要的物品,他都一一验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大概逗留了小半个时辰,他才起身离开,向自己的住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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