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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设定:妹性格木讷,总是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哥表面又酷又拽还护短借此小心翼翼的以不轨之心待在妹身边,赶走她身边那些烂桃花,直到后来这份情感再也压抑不住,其实妹其实是天生情感冷淡,只对哥拥有极致占有欲,屋子里都是哥的画像,哥变成这样是她暗中引导的。]
[女alphax男alpha,但哥在下,算是为爱做下位]
[妹呆呆的但是直球表达,哥又拽又酷,日天日地反被压]
深夜,齐方肆一群人在前面浩浩荡荡地走着,各说其一,叽叽喳喳,搂脖子怼肩的,说得全是这几天的热闹事。
他们晚上基本没有归家的时候,要么在马场潇洒要么在台球桌上对对碰。
大半夜的,一群身高马大的alpha,刚闹完火的喧嚣信息素味还没散,燃火一般,滚烫无比,尤其以最前方的男生为首,眉骨烈得要命,脸色在路灯之下擦出光影,却只留锋锐的痕迹,这股子来者不善的劲儿,路人离得很远便赶紧走开。
可是,他们只要再仔细看去,那帮机车少年后后面跟了一抹白。
是一小个子的小姑娘,模样很乖,背着小书包在他们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不紧不慢,与他们这群人最末尾的地方拉出两三米的距离。
沈甘棠垂眸听着系统活跃兴奋的话,思绪慢慢扩散。
老实说,她有些茫然。
本来走上去之前是和系统讨要任务道具,后者说即便是完成任务也不能作假。
她本来都放弃这条路了,结果系统在筛选辅助工具时居然意外找到了齐方肆曾经上交的抑制环。
那是一张真实的检测报告单。
一个系统临时检测,将她的基因与齐方肆的基因进行配对而成的真实结果。
就,这么巧?
她想了一会,感到脑壳痛的时候,果断放弃。
管他的呢,任务完成就行了。
前方。
苏白城背着手,瞧瞧后面人,又瞧瞧旁边人,随手从兜里扯出一盒烟。
烟盒一扣,拇指一歪,两根烟就这么落进了他指节里。
眼前影子忽然一暗,齐方肆瞥眼看去,苏白城笑嘻嘻地对他乐:“二哥,来一根不。”
齐方肆一大黑脸,面无表情地看他几眼,末了,跟泄愤似的,手一捞,嘴咬着烟尾,模糊道:“火。”
苏白城“哎”一声,打火机分别在两个烟草末后面一烧,烟雾在空气中徐徐升起。
两人的身家在这些官二代富二代里面属最高,齐方肆自己在商战里闯出野路,背后还有母亲家扶持,苏白城别看成天不正经,瞎混的样儿,爷爷还是从前线退下来的正统军官,实属军三代。
就这么俩臭味相投,声名在外,别人一听谈虎色变的主儿,现在让一姑娘吓得闷在一起抽烟,说出去都好笑。
苏白城随一眼神。
沈甘个子小小,盯着地面,慢吞吞地跟着他们的脚步。
还是一长相软萌,性子有点呆一妹子。
时间转回到宴会上——
当时那检测报告单一出,别说齐方肆楞那了,他脑袋都一片空白,如果一个中央医院的检测报告能作假,小姑娘手里的抑制环可作不了假。
先前齐方肆到适婚年龄,把专用抑制环上交的时候,人家民政保护组织就说了,只要有与之信息素相配的人出现,这抑制环会立马归还。
国家分配政策就是这样,当系统出现贴合的情侣出现时,他们阻止会立刻联系到个人,将联系方式相互交换,并且给予对方拿到抑制环的权利。
这是规定,但不强制,只不过在匹配后的三个月内,双方在此期间不得找寻其他伴侣,如果合适就在一起,如果实在觉得对方不是心目中的另一半,半年后可以到中央民政局办理解除关系。
抑制环一出现,说明那小姑娘真和齐方肆配上对了。
他跟齐方肆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齐家那情况乱糟糟的,小学甚至有一段时间,齐方肆一直在他们家生活,要是说熟,谁能比他更了解齐方肆。
齐方肆从出生开始,腺体就被检测到有信息素障碍,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所以几乎做到正常alpha能做的信息素标记,医院检查千千遍,都说是从骨子里带的病根,治不了。
他这人吧,说他过得讲究不完全,说他过得随便又不透彻,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怎么都行,跟人干架的时候从来都往最前面冲,打得也最狠,拉个群架,恨不得把命都拼上。
兄弟们说他这是讲义气,心里装事。
但在苏白城看来,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加人渣,别人对他点好,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还回去,别人对他坏点,他报复归报复,却从来不记恨,只要稍微能与他扯上点关系的事或是人,他向来避之不及。
说白了,就是不想跟任何人有所牵连,恨不得他所有的踪迹在这个世界一个也不留。
挥一挥手,不留一片云彩。
他怕,怕被爱。
也怕别人不爱。
那哥从宴会出来到现在这幅难得的消停样,苏白城觉得新奇,更多还是看戏的心态。
他倒觉得,齐方肆对这突然跳出来的未婚妻,与其说是烦,说是不知所措才算贴切。
是一种,本来一个得过且过,活一天算一天的浪荡儿,忽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在这个世界有所联系,并且联系还不小。
那种忽然蒙住,不知道该怎么好的一种慌张感。
他把视线收回来,肩膀抵了抵齐方肆:“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让她跟着。”
齐方肆搭着眼皮,指尖烟雾绕绕,半晌,缓缓开口:“等一会吃完饭了,把人送回去。”
“就,完事了?”等了半天,就听见这么一句没着没落的话,苏白城瞪着眼睛看他。
被这么一瞪,齐方肆本来就乱糟糟的情绪更加烦躁,他没好气道:“不然呢,你这一天话怎么这么多,你家的事你弄明白了吗,就在这瞎操那份闲心,该干嘛干嘛去,别总来这烦我。”
哎我去,这什么烂人。
好心关心还嫌我事多,事事事,就你事不多。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出来的时候还特意让他告诉小姑娘跟他们走。
就你那么点心眼谁看不懂。
不就是怕跟自己有关,涉及到她身上,待在齐淮川那边不安全。
苏白城撇撇嘴,鼻头一拧,冲着最后面就歪过去了。
“妹妹,美女,姑娘,棠妹?”
听到那个棠字,沈甘棠才意识到似乎是有人叫她,她试探性地眨眨眼,一抬头看见一高个男生。
她记性好,一下认出是第一天在KTV见到的那个苏姓男生。
“嗯……”沈甘棠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孩,对方叫自己,自己也理应叫回去。
她缓步,规规矩矩叫道:“苏哥好。”
这一句哥叫得苏白城心花怒放,一行人中,他长相也不差,属于奶狗型的,他眼睛圆润,一笑起来好似含着亮,露出齐整的大白牙:“沈甘棠对吧,这名字一听就好听,无论是海棠依旧,还是海棠朵朵,都能解释得开嘛。”
沈甘棠有点懵,但还是礼节性的先道谢:“谢谢。”
苏白城随手摇了摇,靠近过来,却不让人生厌:“我叫苏白城,你叫我苏哥,城哥,或者大城子都行。”
“只要别叫白城就行。”
他语气颇为遗憾,沈甘棠顺应问道:“为什么?”
苏白城深深叹了口气:“因为青城山下白素贞,我还不想这么早变蛇妖啊。”
苏,白,城,沈甘棠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这是个谐音梗。
她不太能与冷笑话共情,她鼻头一缩,露出一个万分不理解的表情。
苏白城忍俊不禁,乐了起来。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妹妹真挺有意思,偏偏年纪还小,干什么都有种认真的冲劲,不烦,反而看着乖乖软软。
旁边有几个认识的弟兄路过,看此景象,纷纷开始浮夸惊讶地叫起。
“哎哎哎,干嘛呢城哥,趁二哥不注意想翘人,这可不好啊。”
“就是,小妹,你可千万别听他一顿臭白活,容易给你带沟里。”
“对对,城哥,我们十几双眼睛可都看着你呢,别干什么出格的事。”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显露出自己本身的少年模样,他们不是混混,也不是地痞流氓,只不过都是因为家里问题,没地待,才拉帮结对地凑到一起。
比起上流社会肮脏错乱的环境,他们更喜欢外面空气的自由自在。
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教养与行事准则,就像现在,他们敏锐的感觉到了沈甘棠的不自在,所以很默契地开口解围。
没别的原因。
欺负女孩的事,他们干不出来。
有苏白城这么一和事老故意调和,等齐方肆回过神的时候,沈甘棠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
“哦,所以妹妹你现在学的是数学。”
“嗯,其实也不算学到,毕竟还没开学。”
“妹妹,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
齐方肆刚开始是拧着眉头听,后来眉头越拧越紧,脸都快黑成墨汁。
“你干的好事?”
苏白城挑肩,大眼睛瞪着,无辜道:“我什么也……”
没干。
不等他说完,齐方肆迈着长腿,黑着脸走了过去。
他不禁摇头,带不动带不动,撩妹子都不会撩。
沈甘棠正和一个人说着话,忽然,她旁边人脚步一顿。
她抬头,旁边人已经喊了出来:“二哥!”
齐方肆没看她,面色淡淡:“你刚才吵吵要吃饭吵吵得最欢,怎么,现在不饿了。”
“二哥,我现在就走!”
完全出乎沈甘棠意料,她以为这帮富二代会选多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再不济也在无形酒店里,结果只是一个大排档。
露天凳子随意摆落,爷们拼酒的声音一个赛一个高,啤酒瓶子摞了好几大箱,中间搭起的小炉灶撑起全部的热气。
沈甘棠渐渐收回视线,还是个露天,涮串海鲜大排档。
男生身上的烟草味比前几次都重,也不知道在短短时间里抽了多少根,以至于他开口的时候,嗓子满是沙哑。
“你去坐我旁边。”
这里的大排档是老板娘,点单是自己去柜子里拿,拿好了再送过去让她加工。
刚才和她聊天的男生们对这里轻车熟路,边喊着老板娘边拿啤酒开柜子,就剩她和齐方肆独站在这里,好不显眼。
顿了顿,沈甘棠抬头,道:“那我怎么拿东西?”
齐方肆现在正是脾气要压不压的时候,他插着兜,偏头看她。
“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一群大小伙子占了塞外边塞,里一圈外一圈,乍一看,还以为是□□下班来巡查。
身高体壮的年轻男生,又是刚运动完,个个盘子都是满载而归,尤其是以肉类为主,肥瘦相间的牛羊肉片在沸腾的热汤里翻滚,香气散在空气中,灼热了夜晚的冷意。
齐方肆这人也不知是喜欢低调,还是不喜欢热闹,从冰柜里随意拿了一把串后,就坐在了最末尾的桌边。
很靠后,既离柜子远,离摊位远,离人群远。
这人真的说不好,明明他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等该撑场子的场合一结束,就敛掉一身锋刺,像个看电影中途去卫生间的观众,觉得无聊出去透气。
既散漫又不在乎。
一下低调得好似不像齐方肆这个名了。
他去哪,沈甘棠也得跟着坐哪。
满满几桌子灯火辉煌,就属他们两个这里静谧无言,格格不入。
说不上是第几次,沈甘棠偏眸望他。
齐方肆的外表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即便身侧环境简陋,即便小摊子的人影喧闹,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眸情绪淡淡,上升的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抹平了骨骼的锐利。
好看得不像真人,比在4K大屏里看到的时装模特还要更添淡漠。
沈甘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收回视线。
所以……
这就是他不食人间火的原因吗。
她脑袋停住,眨眼。
盯,盯,盯。
黄色的签子搭在盘子边缘,绿色养生的健康食品摆在她眼前。
沈甘棠默默看着这几根破菜叶子,心中的火热小人已经把桌子掀了又掀。
忍住,忍住。
这是任务对象,不能对其动手。
她闭上眼睛,深深劝谏自己好几回,但偶然间抬眼时,在这片草绿色之中的椭圆形再次移入她的视线。
忍……
忍不了了!
她抬头观望,近处的桌子铁盘上满是肥牛,乌鸡卷,虾滑,再稍稍远一点点,那桌子铁盘上是一片手打牛肉丸,牛杂拼盘,卤味拼盘。
来自肉的香味不断穿进沈甘棠的鼻尖,刺激她的味蕾。
然后,再低头看自己。
非常丰富新鲜的时令蔬菜拼盘,甚至干净新鲜到叶子上面的水珠滴滴明显。
好绿,好新鲜,好破防。
沈甘棠连小手爪子都在哭唧唧。
她闹了,她真的要闹了。
涮串了只吃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荷兰豆!
荷兰豆是蔬菜吗!
谁家涮串里吃荷兰豆!
许是沈甘棠的眼神太过幽怨,齐方肆刚回过神,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冷冰冰的质感。
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偏过眼神,看到一只圆鼓鼓的白色河豚。
这一望,他差点没笑出声。
沈甘棠属于典型的小个头,他们这群男生人均身高180,有一个甚至都干到192,老板娘与他们熟,一见他们自然而然的拿了店里最高的蓝色板凳,旁人坐着都不太舒服,他们倒坐着正好,但也可想而知,沈甘棠坐着会有多别扭。
想要身体完全做到上面,手够不到桌子,想要够到桌子,腿又支不到地面。
现在则出于两者之间,沈甘棠手窝在胸口,为了保持平衡,右腿半搭着地面,但还不稳,所以脑袋一点一点的,总是磕在手背上。
小姑娘的脸颊本来就被热气熏得红彤彤,心里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发直的眸孔冒着火,嘴巴气得鼓囊囊,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的火箭筒。
真的说不上是第几次了,对着她,齐方肆心中生出好笑又无奈的情绪。
与他相比,她真的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虽然看着乖,却有一套自己的形式准则,性格很好懂,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不会收敛,没有经过社会熏陶,干干净净的那种女孩。
是他最桀骜不驯的年纪不会遇见,过了那个年纪不会招惹的类型。
不是一路人。
齐方肆敛过指节,松散的衣领与项链碰撞发出哗哗的声响,偏巧,沈甘棠此时被声音吸引下意识抬头。
两人不同的影子在地面重叠。
青年的眉宇总是淡淡的,所以,这就导致他将视线集中到一处的时候,目光显得极为认真。
周围的喧嚣渐渐消散,黑色眸孔中只映出了一人的影子。
又来了。
又是这种感觉。
沈甘棠觉得口干舌燥,脖颈下方的地方微微发烫,热度模糊了思绪,只映得对方的模样无比清晰。
她听见对方问:“你身手不错,练过?”
何止是不错,那种反应速度放在普通人中都少见。
齐方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惊讶。
“嗯……”沈甘棠咽了咽口水,谦虚道:“也不算,还好吧……”
无形的温度在莫名升高,沈甘棠感觉自己好像忽然掉进了蒸笼里,还是混着寺庙烟火的包子蒸笼,原本呛人的味道在温度中减弱,却也加强了浓度。
变得又香又呛。
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女孩就恢复了那副温顺听话的模样,圆圆的眼睛透亮清澈,小手搭在凳子上坐得乖巧,连头发都显得更加软蓬蓬。
齐方肆突然有一种诱拐小孩的犯罪心理,而且不光是他,好似别人随便说一句话给一块糖,她就能乖乖地跟人走的错觉。
他眉头一皱,话几乎是紧跟其上:“你成年了吗?”
沈甘棠茫然地看着他,齐方肆暗骂一声,烦躁地扒拉两下头发:“你没成年,你大晚上到处跟人跑,还有那兼职,你没了解情况你就去?”
讲真,他对温雯那种直播公司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这次事件突然,苏白城想这么一歪主意,平时叫他他都很少去。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任何行为负责,但是未成年可不一样——
再混蛋的人也不跟小孩过不去是一个道理。
“我跟你说,你总要——”
“我成年了。”
沈甘棠慢吞吞地回道。
与阴影中的灯光更亮一样,齐方肆这样浓重的人就该有着鲜艳的颜色,生气、愤怒,任何一种强烈情绪在他的身上都能成为雪中红梅,艳丽无比。
尤其有着极大情绪波动时,那双狭长的眼尾便会划上一抹红。
漂亮极了。
望着望着,沈甘棠的脑袋里忽地冒出来一个问题。
那要是哭了呢。
也这么漂亮吗?
也不知是小摊上的炉火烧得太旺,还是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客人,齐方肆觉得周围的空气滚烫,热得他嗓子都发干,他扯开袖口,属于青年人的肌肉线条随着人的动作一瞬绷紧,他把凳子踢进桌角,站了起来。
苏白城他们那边识趣,也知道自己老大肯定是有话和人家说,自然而然的坐远,本来地方就偏,这里的动静无人注意。
他本来就高,沈甘棠还坐着,基本都要仰脖子了。
她犹豫一下,从凳子上下来,乖巧地把凳子放回原位。
“你不信我成年了?”
不是沈甘棠的直觉准,也不是她能了解人到读心的程度,只是对方的眉头始终紧皱,眼神基本是一个逗我玩的意思。
沈甘棠想了想,把一直背着的小书包拿下来,翻了翻,把身份证拿出来,递了过去。
齐方肆眉毛抬了一下,接过来,视线落到上面。
他边看着,沈甘棠在一旁慢慢补充:“我今年刚成年,刚好18岁。”
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是她前几年拍的,脸比现在还要稚嫩,但眉骨基本定了型,与现在基本没差多少。
他视线接着往下扫。
姓名:沈甘棠。
年龄:18 出生年月:XXXXX
家庭住址:XXXXXXXX
只有性别那栏,是一片空白,后面括号写到二次分化数据未检测。
这倒也对得上,刚成年的人一般都要到医院进行二次检测,有的数据出得慢,少则两三周,多则两三个月。
还真成年了。
齐方肆捏着身份证,指尖在塑料壳上点了点,半晌,他开口:“你来找我这事,你父母知情吗?”
现在横在两人之间最关键的问题是已经拿出来的抑制环,通常只有双方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才会有这样的会面场合。
至于他和沈甘棠,他肯定是意外,谁能想到那么巧,随便从一群模特揪出来的人居然与他信息素匹配。
而她……
想到这,齐方肆本来的烦躁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不是一个喜欢变数的人,准确的说,他不喜欢失去主动权的感觉。
齐方肆平静地看着沈甘棠。
沈甘棠顿了顿,摇头:“不知道。”
果然。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齐方肆动了动喉咙,刚要开口。
“但是——”沈甘棠顿了顿:“我监护……”
她孤儿院长大,自己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更别提知道,但是系统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她的再生父母。
嗯,一个意思。
不过,她在心中纠结,这算人还是统?
好在,齐方肆帮她补完了这句话,他淡着眉:“他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来找我。”
她与系统是有保密协议的,沈甘棠自认还是一个非常遵守公司准则的员工,但她又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不想说谎。
憋了一会,沈甘棠慢吞吞地答道:“他说让我保护你。”
保护怎么不算是降低黑化值。
她这不算说谎吧。
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答案,齐方肆转过头,喉咙间逸出一声嗤笑。
这个笑意味不明,沈甘棠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刚抬头,后背忽然被前者猝不及防的动作撞到了身后的硬邦邦的冰柜上。
他们刚才说着话,也不知何时走到了摊位的最后方,这里储存点东西,又在拐角,偏僻极了。
狭窄的空间,共存着两个人的温度,沈甘棠尚未反应过来的鼻息先她一步与木质檀香味纠缠在一起。
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她的指尖抵在对方的腹部,鼻尖擦过男生的胸口,极近的距离让热度急剧升温,沈甘棠微微抬头。
齐方肆的手臂支在她脖颈附近,几缕发丝随着轻风散在了他的手腕上,再无灯光渲染的光影中,只留下他一瞬暗下的目光。
他低头望着沈甘棠,久久,轻笑一声。
“你现在觉得,是谁更危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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