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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紫堇龙途·第二章秘境卷宗揭过往
衾稚的膝盖还渗着血丝,敖攰取来的药膏敷上去,带来一阵清凉的暖意。他缩了缩腿,抬头望向敖攰,眼底的茫然还未散去,小声嗫嚅:“你……你真的没害过我祖父?”
覃鳞端起石桌上的凉茶,呷了一口,语气依旧冷硬:“是非对错,不是靠嘴说的。你若真想知晓,便随我们去东海秘境,看看天道卷宗,再听听你爹娘的说法。”
衾渊面露难色,却还是点头:“该让他知道了,总藏着掖着,反倒是害了他。”
敖汐早已召来水麒麟,一行人踏着祥云往东海秘境而去。紫堇村的紫堇花田渐远,覃鳞始终牵着敖攰的手,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掌心,低声道:“方才没吓到你吧?”
敖攰摇摇头,望着云海下的万顷碧波:“不过是个懵懂孩子,我无碍。只是没想到,千年了,衾龜的执念还能困住他的后人。”
东海秘境隐在深海漩涡之后,四周布着龙族的护界法阵,氤氲的灵气里,还能隐约看到当年封印衾龜时留下的残痕。玄渊早已命人取来天道卷宗,泛黄的竹简上,密密麻麻刻着当年的旧事。
衾稚被敖汐牵到案前,玄渊伸手拂过竹简,灵光闪过,卷中画面便化作虚影浮在半空。
虚影里,是千年前的魔界荒原。衾龜身披黑甲,周身魔气翻涌,百万魔仆在他身后屠戮三界修士,银龙族的驻地火光冲天,覃鳞的族人在魔焰中哀嚎,他年幼的身影被族人护在角落,眼中满是绝望。而后,东海敖氏的战船破开魔气,敖攰白衣执剑,以东海仙力劈开重围,将覃鳞从尸山火海中救了出来。
“这是……”衾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从未见过这般暴戾的祖父。
虚影继续流转,画面到了封印之地。覃鳞与敖攰并肩而立,身后是三界正道,衾龜已是强弩之末,却仍要拉着百万生民同归于尽。覃鳞以银龙本源为引,敖攰祭出海东灵珠,二人合力将衾龜的魔核锁住,可衾龜却自爆神魂,临死前还以魔气篡改了部分魔族记忆,将自己塑造成了“被正道构陷的英雄”。
“原来……原来祖父是这样的人。”衾稚踉跄着后退一步,眼泪砸在竹简上,“爹娘骗了我,他们说……说你们是灭族恶人。”
衾渊走上前,扶住儿子的肩膀,声音沙哑:“不是骗你,是不敢告诉你。当年你祖父作恶,衾氏一族险些被天道覆灭,是诸神念及我夫妇从未参与祸乱,才留了我们性命,让我们镇守封印赎罪。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自己的血脉,更怕你步你祖父的后尘。”
敖沁端来一碗灵泉,递给衾稚:“孩子,善恶从不由血脉定夺。你祖父的罪孽,不该由你们来背负;而我们当年的出手,也从不是为了灭族,只是为了护三界苍生。”
覃鳞走到衾稚面前,周身的龙气已温和许多:“当年我银龙一族覆灭,我也曾恨过所有魔族,可后来我明白,罪在衾龜,不在整个魔族。你若真有心赎罪,便守好这封印,护一方安宁,也算告慰那些因你祖父而死的亡魂。”
衾稚攥紧了拳头,抹掉眼泪,对着覃鳞与敖攰深深鞠躬:“前辈,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谣言辱及敖前辈。往后我定守好封印,绝不重蹈覆辙。”
敖攰笑着扶起他,发间的紫堇银簪晃了晃:“知错能改,便是好孩子。千年恩怨,到你这儿,也该画上句号了。”
秘境之外,东海的落日正坠向海面,将云海染成一片金红。覃鳞与敖攰并肩立于崖边,敖汐与覃昀在不远处教衾稚控水之术,玄渊夫妇则在整理封印的法阵,海风拂过,带着紫堇花的余韵,也带着恩怨消解后的释然。
“阿鳞,”敖攰靠在他肩头,“这下,真的安稳了。”
覃鳞握紧她的手,望向远方的紫堇村方向,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有你在,哪里都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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