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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公主师父
第二日清晨,一抹青色倩影从客栈门口跃出,衣袂飘飘。眉似弯月,双眸炯炯似星辰,嘴未点而丹。乌黑柔顺的发丝仅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盘住,脊背笔挺,十分英姿飒爽。
“云公子。”贺晴走到马车前,只见周围除了清风之外还多了好些腰系配剑的侍卫,他们井然有序的跟随在马车后面,目不斜视,只等发令。
贺晴惊疑,她的目光落在云珩身上思忖道:“看这训练有素的侍卫,难道这人大有来头?”
“贺姑娘,你随我坐马车里,我们即刻出发。” 云珩说道。
“啊,好!”来不及细想,贺晴迅速上了马车。
大概十天之后,他们终于看见了京城的城墙。
行至城门,马车忽然减速停下,贺晴正疑惑。只听车外传来浑厚的男声:“云相,宫内来人传话,让您立马入宫觐见。”
“云相?!” 如惊雷在脑海中炸裂,贺晴没想到自己赖上的人居然是宇国的丞相云珩!
云珩闻之立刻下了马车,翻身上了一匹快马。
眼瞅着他纵马离去,贺晴表情呆若木鸡。
清风笑着与她说道:“姑娘,我们先回府去。”
一进京城,贺晴从车窗的缝隙中观察着这有着悠久历史的京城,鼎城是繁华热闹,但是与这京城比较下来,还是逊色不少。
马车从繁华的地段逐渐行至京城的深腹,这里皆是高门大户、达官贵人的住所。
“云府”两个字赫入眼帘,贺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走过门廊,穿过甬道,云府的大致模样已经在脑海中勾画。从格局布置、物什摆放来看,房屋主人的喜好颇为雅致。一路偶有奴仆经过,皆躬身行礼。不去探究这入府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这里是书房,除了偶尔有洒扫的奴仆进去,一般人是不得入内的。”路过一间屋舍,清风说道。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乱闯吧。
转角之后再走几步,来到一个颇为静谧的小院。
“贺姑娘就在这里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院子里的丫鬟,我现在去嘱咐她们一下。”
清风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处事颇为细心周到。
“谢谢。”
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轻轻的披在院落上,院角一颗桂花树生长得绿意盎然,枝叶繁茂,仿佛下一刻就能闻到那桂花香味。
贺晴推门而入,只见房内布置简单整洁,落落大方。
踱步到窗口,看着远在天边的那一点橘黄,贺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觉一股怅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叹了一口气,该怎么向云相开口?
罗城乃宇国边境重城,多年以来经过爹爹与众将士的用心维护,防御不可能在一朝就土崩瓦解。
她想凭借他在朝中的地位声望去查一下罗城失守的真正原因。
可是她真的能够信任他吗?就算能够信任,他真的会答应帮她吗?虽是共过一场患难,但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现在能因为受伤休养身体暂住云府,可是好了之后还能以什么借口留在这儿呢?
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口走进两个丫鬟,为首的那个脸圆圆的笑起来眯眯眼,她端着的食盘上放着几样小菜和一碗白米饭:“姑娘,这是刚做好的晚饭,姑娘趁热吃了吧。”
“云丞相回府没有?”
“还未。”见眼前的这位姑娘低头沉思,丫鬟又说道:“我们先给你打好水,这是干净的换洗衣物,姑娘洗漱好早点休息吧,现在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嗯,好。”
“奴婢名叫春桃,她叫碧叶,姑娘有事可以吩咐我们。”随即两人退出了房内。
云府凉亭,贺晴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盘,倚靠在亭柱之上。
他今夜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贺晴叹了口气,正准备回房去回首却对上一双温煦的眼睛。
“云相。”
“伤处可还好?”
“多谢云相关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想让她走吧?她迅速补了一句,“只是抬手的时候还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伤了筋骨。”
云珩淡淡地撇了一眼她的手,这一眼望得贺晴心虚。
他却走进凉亭抬头望着天上明月一言不发。
此时贺晴如有百爪挠心,她一狠心一咬牙猛地侧身向云珩问道:“我有一事相求,可否请云丞相助我一臂之力,助我查清罗城失守之事?”
贺晴一鼓作气:“我的家乡在边境罗城,近年来偶有敌国势力前来骚扰,但毕竟是小部分力量不成气候,且整个罗城如同铜墙铁壁,罗城城主已将防御做到滴水不漏,怎么就在毫无端倪的情况下敌国军队就兵临城下,且防御一夕瓦解?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亭中出奇地寂静,贺晴看见云珩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我凭什么帮你?”
是啊,凭什么帮我?
“丞相忠君爱民,仁德良善,乃陛下之臂膀,不会任宇国的国土丧失,不会容忍百姓流离失所。罗城城主铁血英雄,如今却尸骨无存,恳请丞相助我,让边城将士们能入土为安!”
云珩不语,他想起多年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贺山呈,那时他还是年轻气盛、壮志凌云的模样。透过贺晴的眉眼,没看出他们有任何相似之处。
如今宇国既有内忧又有外患,这罗城失守就像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子,翻起的浪花惊起了一片涟漪,这水是越来越浑浊了。
他的视线又落回贺晴身上,只见她低头躬身,双目微垂,表情既认真又凝重,没有了往日飞扬的神采。
“三日后你随我出去。”
嗯?这是什么意思?
“啊,嗯,好的。”
春日暖阳,大地回温不少,再加上颠簸的马车,一股倦意袭来,贺晴坐在车里摇头晃脑。
“吁——”清风勒马停车
“丞相,已经到了。”
两人下车,只见一座建筑立在眼前。贺晴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直到一阵整齐的呐喊之声传入耳朵,才如梦初醒,这是一个教练场。相似的结构,相似的布局,这个地方与罗城的教练场大同小异。
“这是教练场?”贺晴问道。
“嗯。”
只见教练场场门大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出来迎接:“丞相,小人梁浩在此恭候多时,请丞相入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场内,贺晴的眼睛就没闲着,一会儿偷看一旁操练的士兵,暗叹不愧是皇城,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拳脚招式皆是罗城没有见过的。一会儿又偷瞄那武器架,思考哪一个武器应该怎么样用更趁手。
行至观台之上,他们停住了脚步。
“茶水已经备好,小人还有军务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梁浩满是胡渣的脸上露出局促不安的笑容。
“好。”
得到应允,梁浩如获大赦一般松了口气,赶紧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
贺晴正纳闷,只听“啊!”的惨叫从操场内传来,循声望去,一个瘦小身影手持长枪正与几个士兵比武,如葫芦落地般,砰砰砰几下,士兵全都倒地。
可是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感到高兴的样子,反而眉头一皱,发怒将手中的长枪摔地。
那人儿气冲冲的准备发火,抬眼便看到了观台上的云珩一行人,眼神一亮,欢欣雀跃的向他们跑来。
待到走近,贺晴才看出这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姑娘,容貌十分俏丽可人,圆圆的杏眼,樱桃小嘴,肤若凝脂。因为刚才比武,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脸蛋红扑扑的更增添了几分娇俏。
“五公主。”
“云丞相你来啦。”李诗吟一大早就乔装打扮来到操练场,此时兴致被这些演戏的士兵搅的全无。
她盯着云珩旁边左瞄瞄右瞧瞧却只看到了贺晴一人:“云丞相,你前些日说要给我找个师父,怎么今日没有带来吗?”
云珩眼神示意贺晴,让贺晴措手不及,只好扯着嘴角说道:“民女惶恐,略懂些功夫可以教导一二。”
“她?她怎么有资格当我的师父?”李诗吟失望透顶,她来这操练场学功夫,那可恶的梁浩居然说她已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推脱了她。
她便央求皇兄教他,她皇兄却以事务繁忙,把她甩给了云珩。
现在这云珩又随便指了个人来敷衍她,真是让她欲哭无泪。他们好像都不相信她要学武,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绝不是只有三天的热情。
李诗吟一脸幽怨,云珩见状:“这是臣精挑细选的。”
李诗怡眼底一丝狡黠闪过,手中匕首突然向贺晴刺去。
贺晴猛地往右一闪,左手一勾,不知怎的李诗吟手中的匕首就躺在她的手中:“公主,匕首锋利,小心受伤。”
李诗吟这才惊喜道:“你还有什么本事?”
贺晴走到观台一角的武器架旁,思量片刻,选择了一把弯弓。
左手抬起弓臂,右手装箭拉起弓弦,瞄准场地中心的靶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放箭果断、利落。只听咻的一声,箭矢破空,正中靶心,箭身剧烈震动,发出轻轻的嗡鸣声。
“哇!!!”李诗吟欢欣雀跃,拍手惊叹。
连云珩眼底也划过一丝异色,要知道观台距离靶子有百步之远,射程远就没有那么强的穿透力,但是从这支箭射出的效果来看,还是颇有杀伤力的。
“你竟然这么厉害!”李诗吟顿时像捡着宝了一样。
那是自然,她的师父金远可是罗城有名的弓箭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在他魔鬼式的训练下,虽然还达不到他那么高的水平,但是在普通人中,也是拿得出手的。
“谢公主夸奖。”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李诗吟雀雀欲试,拉起贺晴的手朝校场中心走去:“不如就今天吧。”
她又转头向云珩说道:“云丞相,人我就留下了,你自便。”
先前被李诗吟打倒在地的几个士兵早已不见踪影,偌大一个操练场,仅剩下她们二人,显得有些空旷寂寥。
“师父,我是说练什么都行,可不是练马步蹲啊。”李诗吟声音软软的撒娇道,“能否教我快速打倒敌人的招式?”
“这基本功必须练的扎实才能学好后面的功夫,否则便如同那垒起的高楼,经不起风雨肆虐。”
李诗吟嘟起小嘴,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古板。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已经有些颤颤巍巍。
是不是对她太过严厉了点?毕竟是一国公主,贺晴又说道:“不过也不能急于求成,今日马步蹲也差不多了,我们学下一项吧。”
李诗吟如获大赦,小鸡啄米般点头。
李诗吟被贺晴环绕在双臂之下,后背紧紧贴着柔软,她的双手被轻轻握住蓄力拉开弓弩。
“手平直,眼睛瞄准红色的靶心,感觉一下距离。”
温热的呼吸传来,吹得耳边有些痒,李诗吟微微侧头,对上一双专注而又坚定的眼睛,刹那失神,回神后不知怎的红了脸。
“放!”两人合力放出的箭矢朝靶子飞去。
“记住这个感觉没有?”贺晴松开双手。
“嗯、嗯、记住了。”李诗吟眼神闪烁。
“好,你自己来试一试,今日主要锻炼手的臂力还有握弓拉箭的感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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