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苏暴君强占亡国皇后

作者:美味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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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花



      说是这样,但子车甫心里比面上镇定许多:
      不过是个亡国奴罢了,本就是给众人享/乐的玩意儿,王君早晚会玩腻,他只是提前尝尝而已。王君纵使生气,还能砍了他的头不成?他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才打下的这片江山。
      伽翎伊迦眼中寒星点点:“子车,你贪杯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天了,孤这次便为你好好治治——传令,降子车甫为马夫长,每日一杯马尿,终生不得饮酒。”
      什么!子车甫惊骇不已,感到莫大的屈辱和不服:“王上,末将知错了,王上这样,让末将如何在军中立足,求王上看在末将往日犬马之劳的份上,绕过末将这次吧,末将必于家中好好反省,再也不敢了。”
      想将惩罚将为闭门思过,伽翎伊迦静静看着他,气压低到令人窒息的死寂。
      感到她似乎动了杀心,子车甫心惊不已,即刻拜道:“末将领命,甘愿受罚。”
      伽翎伊迦怀抱着孔长嬅,看这个刚烈的女子一刀狠狠贯穿了自己的心脏,那伤口锋利整齐,可以看出她当时没有一丝犹豫,一心求死。
      “你的命,在孤的手里,孤没让你死,哪怕你到阎王殿里也得乖乖回来!”伽翎伊迦大手一挥,命令三千医士:
      “把她救回来。”
      医首阿依慕诊断完行礼道:“王上,此女伤重难返,恐怕只能用国宝九转还魂丹才有一线生机,可那药只剩下一颗,是否该用在更值得的人身上。”
      伽翎伊迦摸着孔长嬅毫无血色的唇:“什么时候值不值得,是由你来判断的了。”
      阿依慕不敢再多言:“是。”
      药王谷为保全性命献上的传谷之宝,效果显著,不到半月,孔长嬅便从昏迷中转醒过来,在看到伽翎伊迦的脸时,面上浮起痛苦的神色。
      怎么到了阴曹地府,她还是不肯放过她……
      “舜美人,认命吧,你此后余生,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
      伽翎伊迦浓密的黑色卷发和眼睛一样幽深漆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修罗般死死盯着孔长嬅。
      原来,她还没死吗……孔长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伽翎伊迦端过桌上的药,命令道:“起来,喝药。”
      孔长嬅恍若未闻,无动于衷。
      伽翎伊迦丝毫不惯着她,捏住她的下巴,暴力地硬灌进去,褐红色的药水顺着唇边流到纤细的脖颈,孔长嬅呛得直咳,依旧抗拒着不肯喝下。
      “美人真是好手段,”伽翎伊迦欣赏着她脸上被呛出的颜色,“这样欲拒还迎,是想让孤亲口喂你吗?”
      孔长嬅眼底流露出恐惧,伽翎伊迦含住一大口药,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唇对唇尽数灌入,渡药时还不忘撩动她的舌尖翻卷,苦味充斥着口腔,伽翎伊迦却贪婪地从中汲取她的味道。
      孔长嬅一番抗拒,不慎牵动伤口,下意识痛呼出声。
      伽翎伊迦松开她,摩挲着她亮晶晶的下唇:“这样,如愿了吧。”
      孔长嬅眼神中充满仇视:“恶心至极。”
      伽翎伊迦薄唇微勾:“那你可有的受了,这些天,孤都是这样喂你的。依孤看,还是你无意识的时候更乖。”
      孔长嬅又闭上了眼睛,她只想隔绝一切,早日走向死亡。
      可伽翎伊迦岂会如她所愿,数不尽的珍稀药材流水般地灌到她体内,甚至食物和水也亲自喂渡给她,时时不顾外人在场扒开衣服察看她的伤口,像是焦急地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身体上的伤渐渐好转,挣扎的力度也有所加大,可饶是这样,孔长嬅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那苍白如纸的消瘦面容,和那泪光隐隐的眼睛,像是冬天寒江树上的雾凇,随时随地都会悄无声息地消散。
      “她怎么还是这么虚弱?”伽翎伊迦召来医首。
      阿依慕心疼坏了国宝丹药:“舜美人她,没有求生的意志,内里宛如朽木衰败,恐怕时日无多……”
      伽翎伊迦垂眸良久,深明如刻的眉骨压下一层阴影,显得气质愈发深邃,月光穿透云翳照在她的面庞,竟如为她渡上一层慈悲的光辉。
      阿依慕惶恐地等着她强人所难的命令,对整个医属司的命运感到惴惴不安。
      伽翎伊迦轻哼一声,无边轻薄:“可惜了,难得这么一个合孤心意的。”
      难得?阿依慕默默想到后宫那数百妃嫔,得宠时哪个不是如日中天,极尽欢心之事,她们医属司都快陪葬过万万次了……
      贴身护卫楚北决进言道:“王上,微臣倒是有一计,前日留下的那个活口,或可取得舜美人的信任。”
      伽翎伊迦不是没想过,“那个老骨头又臭又硬,会为孤所驱策?”
      楚北决道:“这就需要王上配合微臣演一出戏了……”
      伽翎伊迦听完,心情顿时畅快起来:“好,就这么办。阿依慕,把寒蝉饮准备好,这朵带刺的花,孤必然要折下来。”
      楚北决亦是明了,发出每个哈字住单间的笑:“王君可真是——高明。”
      风去风回风是风,梦醒梦空梦是梦,孔长嬅仅剩一丝游魂被人世所牵连,在欲断不断的死生之际,感到无比的幸福。
      门又被人蹑手蹑脚地打开,鬼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又要来一次吗……这次,总能死掉了吧……
      孔长嬅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左冯翊卫锵的声音干涸而沙哑,苍老得不似记忆模样。
      孔长嬅猛然睁眼,勉力支撑起身:“卫伯父,你……你还活着?”
      卫锵是孔长嬅父亲孔丞相的至交好友,既擅武艺之勇,又具文韬之略,卫氏一族亦是舜皇母家,世代显赫,忠勇无匹。
      卫锵年逾四十,出征前犹是壮怀激烈,而今已然满头白发:“不过是苟延残喘,以期他日舍身之时,能以这副朽骨换得一线曙光。”
      家国残破,阶下为囚,孔长嬅道:“卫伯父务必保全自身,聚集吾国忠义之士,化整为零,或假商贾,或托诗社,或借礼佛之名于深山古寺聚义,保全根基,以待天时。”
      卫锵行礼道:“皇后娘娘聪慧如昔,老夫此次冒险前来,是想请娘娘振作起来,共谋大事。”
      孔长嬅苦笑一声:“我已沦为黎畜/禁/脔,多活一刻,便是为舜国多增一分屈辱,还是早早死了干净。”
      卫锵急道:“娘娘万万不可,且不说娘娘智谋天下无双,深谋远虑之能乃如今残余旧部所急需,更何况,陛下待娘娘如珍似宝,情比金坚,定不愿看到娘娘如此磋磨自身啊。”
      提及舜皇萧仁重,孔长嬅心痛如绞:“容与……我还有何脸面去见你……”
      卫锵道:“娘娘万莫作此想,贼寇暴虐残忍,夺我粮粟、毁我家园、害我亲人,陛下秉性宽厚,仁爱天下,必不会责怪娘娘,反会为娘娘报仇雪耻。”
      孔长嬅回身拭泪:“卫伯父,快快回去吧,将我从这里救出去难如登天,不如省下兵力,他日重振旗鼓,扫清敌寇。”
      卫锵跪而言道:“老臣斗胆,求娘娘为舜国暂留此处,运筹帷幄。”
      “此言何意?”
      “不知娘娘是否有听过《怜香伴》?”
      孔长嬅怒道:“你要让我做那妖妃妲己?”
      卫锵道:“不是妲己,是西施,我知娘娘有虞姬之志,但上苍垂爱,吾国血脉未绝,您已有身孕二月有余,就算是为了殿下,为了复国的希望,也该珍重自身啊。”
      身孕?孔长嬅又惊又喜,“你说什么?”
      卫锵亦是激动:“是老臣在奚黎医属司中的线人看到的记录,娘娘已怀胎二月,是陛下的子息啊。请容老臣为娘娘诊脉。”
      孔长嬅立刻伸出手,忐忑而欣悦:“我竟丝毫无觉。”她还以为月事推迟是那些折磨所致。
      卫锵收回手:“娘娘脉象虽弱,但喜脉依然隐约可见,求娘娘为了舜国,也为了陛下,善自珍重,早日康健起来。”
      “容与……”孔长嬅抚上肚子,眼泪颗颗滴落,“如今群狼环伺,我如何保得下这孩子。”
      窗外传来三短一长布谷鸟的啼鸣,卫锵道:“老臣剩下的时间不多,如今假意投降,在宫中喂马挑粪,娘娘若需任何帮助,请在南墙根三寸处留信。此药还请娘娘服下,可以掩藏脉象。”
      孔长嬅掌心温暖,感受着肚子里尚未成形的小生命,就仿佛,他还有一丝气息留存世间,陪伴着自己。
      “好,为舜国大计,我何惜此身。”
      深秋桂花残落,犹压众芳,月中之树,天上之香,孔长嬅立于树下,捡拾落英。
      庭中侍女密切监视,并不上去帮她,这舜美人说是和最下等的奴役同等待遇,但王君连国宝丹药都用她身上了,日夜亲自照顾,如今谁敢真的冒犯?
      只是,说来奇怪,王君已有半月未来,难道是要任她自生自灭?
      “咳咳——”寒风袭来,孔长嬅不胜凉意,拢拢身上单薄衣衫,依旧细细寻得好花拾取。
      “舜,美人,外面,冷,回屋。”一侍女过去劝道。
      孔长嬅起身看她:“好,听你的。”
      那侍女惊讶道:“美人会说我们黎国语言?”
      孔长嬅温柔道:“舜黎语言本就同源,并不难学,你的舜语不也说得很好吗?”
      侍女用起自己语言熟练多了:“我只是懂些日常词语,美人的黎语说得味道真正宗,有种别样的好听呢。”
      孔长嬅道:“你是夷则,是吗?我听她们都这样叫你。”
      侍女夷则点头:“美人先进屋暖和暖和吧。”
      孔长嬅随她走去:“‘孟秋之月,律中夷则,七月之时,万物将成’,这是个好名字呢。”
      夷则听不懂这些,只觉得她说出来的都是好话,微微红了脸:“是吗?”
      孔长嬅看着她笑:“是呀,是个和初秋一样美丽的名字,我做了个香囊,等我把这些桂花制好,送给你玩。”
      “送我的?”夷则惊讶,她还以为是要送王君的呢。
      不只是她惊讶,偶然路过房梁的伽翎伊迦也很惊讶:
      区区一个破香囊,谁稀罕——看来,她也不是很想要那个“孩子”。
      “抱歉啊,我如今一无所有,只能给你这个了。”
      孔长嬅垂起浓密的睫毛,雪白的脸上泛出愧疚难当的羞惭,柔弱得仿佛得不到谅解就会自责而伤逝一样。
      “没有没有,美人给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我喜欢的。”夷则忙道。
      孔长嬅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看着她的眼睛,十二万分的真诚:“谢谢你,夷则,你真是个美丽得像星星一样闪亮的好人。”
      夷则摸摸后脑勺:“欸嘿嘿没有啦,舜美人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端来。”
      孔长嬅道:“你看着办就好,我都听你的。”
      夷则将她送入被窝,又将火生得旺些,心中无限爱怜,仿佛在照料一个未满月的小猫一样:“那美人乖乖等着,我去去就来。”
      “嗯。”孔长嬅乖巧点头,果然,这个侍女是最适合的拉拢对象。
      下一步,该引蛇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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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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