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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萧月出忍无可忍,一爪子挥过去,结果傅听松轻轻松松地闪了过去。
这还没完,傅听松看准时机,呼吸间又将萧月出抱起来,暗藏笑意:“虽然擦了爪子,但你在停车场跑来跑去的,指不定蹭到哪里了,还是要洗个澡。”
这话一出,萧月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瞬间挣脱傅听松的动作跳到地上,背部拱起,浑身上下的毛都炸开了。
傅听松注意到,不动声色地拉开一段距离,温和道:“你不想让我给你洗?那去宠物店怎么样?”
通过种种细节,傅听松断定胐胐是只宠物猫,只是不知为何没人认领。
再加上布偶这个品种相对温顺,傅听松便有些疏忽,没注意到对猫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环境。
随着傅听松的安抚,萧月出渐渐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出几分尴尬。
尽管外形上是一只猫,但其中的灵魂是一个成年人,飘到耳朵里的词汇实在让他羞耻。
萧月出已经认识到没办法通过武力让傅听松闭麦,但打不过还躲不过吗,他“喵呜”一声,跑到角落里自闭了。
傅听松不是第一次养猫,知道这时候要给猫一些时间和空间。
正好今天还没遛狗,锁舌传来“啪嗒”一声响动,傅听松带着二哈出门了。
空气中暗含的压迫感终于散去,萧月出松了口气。
尽管处理过不少突发事件,变成猫这件事还是给萧月出造成了不小冲击。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他既不知道自己变猫的原因,又没有找到其中的规律。
而且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交代公司的一应事务。
萧月出轻叹一声,罕见地感到无措。
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告诉他应该采取些行动,但作为一只对身体熟悉程度有限的猫,他没办法打开门溜出去,也做不到用猫爪按开自己家的智能门锁。
就算侥幸回到了家......萧月出想到根本没用过的厨房、和空空如也没什么区别的冰箱,沉默了。
更别说他连傅听松都反抗不了,贸然跑出去未必是个好选择,甚至可能在回家的短短一段路上再次被人捉走。
平心而论,傅听松作为员工有点碍眼,但作为养宠人士看起来还算靠谱。
油光水滑的狸花猫和没心没肺的哈士奇就是最好的证据。
萧月出成功说服了自己,接受了眼前的局面。
就当傅听松是送上门的仆人,他要把工作中忍让的找回来!
等傅听松回来,萧月出已经品尝过了他准备的进口猫粮,并在傅听松进门时表达出强烈不满。
傅听松诡异地get了他的意思,做晚饭时多准备了一份猫饭。
萧月出狐疑地嗅了嗅卖相尚可的白人饭,闻不出来什么,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似乎又哪里不对劲,似乎又还好。
秉持着尝试精神,萧月出和傅听松同时将一块鸡胸肉塞进嘴里。
然后不约而同地呕了一声。
即便成为了一只猫,萧月出也敢说傅听松的饭堪比毒药。
傅听松则惊疑不定地看着盘子里的饭。
朋友曾评价他是“厨房杀手”,但他不以为意,认为这是凡人对天才的嫉妒——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的饭有问题。
但就在方才,他意识到之前或许错怪朋友了。
可是之前没觉得有问题啊?
傅听松又尝了一口鸡胸肉,那种味觉受到冲击的感觉又不见了。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傅听松不以为意,继续着晚餐。
萧月出的味觉没有出问题,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吃一口。
邹吾和二哈一开始还想知道这个新来的家伙吃得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好奇地凑过来,但看清盘子里的东西后都嫌弃地走开了。
萧月出总算知道为什么储物柜中会有那么多品种各异的猫粮狗粮了。
工业生产的猫粮狗粮可能只是口感味道欠佳,但傅听松做的饭......
吃了会死。
萧月出最后还是乖乖吃了猫粮,好歹填饱了肚子。
吃饱喝足,作为人的认知开始催促他去洗澡。
虽然布偶在猫中算腿长的,但萧月出总觉得胸口肚子上都蹭了不少灰,他也做不出给自己舔毛的动作。
洁癖战胜了羞耻,傅听松再一次将他往浴室里带的时候,萧月出没有拒绝。
但在傅听松表达出动手帮忙洗的迹象时,萧月出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一抖。
傅听松注意到,不动声色地调小水流,耐心试探着。
确定萧月出只是不喜欢他在,但是并不怕水、也不排斥洗澡后,傅听松无奈屈服,在浴缸里放好水,扔了个宠物能用的浴球,温和道:“好吧,那你自己玩一会儿。”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萧月出放松下来,观察起四周。
尽管格局相同,但傅听松家的装修风格和他家的迥乎不同。
萧月出懒得在装修上花心思,买的是开发商装修好的套间,一水儿的低调高端风。
傅听松家则......充满童趣。
不论是带有黑色猫爪图案的地砖,还是搭在架子上的青苹果绿毛巾,都彰显着房屋主人的性格。
大概在装修时就考虑好了用途,这间浴室的浴缸并不大,比起人更适合宠物使用。
这让萧月出对傅听松的爱宠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斜上方的窗户开了条缝,一副一撞就开的样子。
萧月出像被真正的猫夺舍一般,控制不住地站起来扑过去。
结果窗户被一张网牢牢拦住,纹丝不动。
萧月出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跌回浴缸。
傅听松家的窗户怎么封得这么牢!
也是,他又不是第一次养猫,早该有经验了。萧月出窝到角落里,郁闷地想。
闻声而来的傅听松“啪”地推开门,对上一个写满不高兴的背影。
他顺手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两条腿委屈地曲着,好脾气地问:“胐胐,怎么了?”
萧月出勉强给了个正脸,整只猫还是待在角落里:“喵嗷——”(你不要过来啊!)
傅听松猜测这只娇贵的布偶猫在叫什么时,萧月出也在打量傅听松。
傅听松大概刚洗完澡,头发没有滴水,潮潮地耷拉着。
家居服的扣子解开两颗,从萧月出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傅听松线条鲜明的下颌和若隐若现的胸肌。
他刚想嘲笑一下家居服上的小黄鸭,一声惊雷陡然响起。
霎时间,他在浴缸里窜来窜去,将沾满泡沫的水甩得到处都是。
萧月出从小害怕打雷,好在多数时间他都待在隔音良好的室内。
但浴室的窗户没关严,雷声毫无障碍地传到室内,将他吓了一跳。
他这才想起天气预报似乎说雨季要到了。
傅听松没管身上的泡沫,边起身关窗,边揣摩着一闪而过的怪异感受。
他不害怕打雷,但听到雷声的一瞬间心脏剧烈收缩,竟产生了类似于惊惧的反应。
这对他来说不太寻常。
关好窗,原本轰鸣的雷声变成似有若无的闷响。
萧月出镇定下来,但到处残留着他方才具象化的恐惧。
傅听松柔声安慰着,脑中却联想到吃饭时一闪而过的异常和萧月出只动了一口的饭,心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猜测:难道是被胐胐传染的?
他凝视着萧月出的眼神中多了丝探究,周身缓缓散发出压迫感。
但看到萧月出将整颗猫猫头埋到水中的动作,傅听松不由失笑。
无论如何,胐胐只是只猫,就算真的会被胐胐的感觉传染,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傅听松喊了好几声,萧月出都不愿意将头从水里拔出来。
每当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先前的尴尬和羞耻、想着已经适应了眼下的局面时,就会出现新的、更尴尬的局面。
萧月出怀疑有人在针对他,但他没有证据。
猫的肺活量不高,最终萧月出还是抬起了头。
岂料收获了傅听松毫不留情的嘲笑:“胐胐,你这样子有点丑哎。”
萧月出再次背过身,用沉默回应。
傅听松再次表示要亲自动手洗猫时,萧月出没有拒绝。
他已经发现一只猫没办法完成洗澡的大动作,干脆接受傅听松的服务。
说实话,有人帮忙洗澡的感觉还不错。
客厅里,萧月出进入烘干箱完成洗澡工程的最后一道工序,傅听松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吹头发。
邹吾和二哈一会儿在傅听松腿间绕来绕去,一会好奇地打量着烘干箱里新来的小伙伴。
出于动物的本能,它们想凑近嗅一嗅气味、或是确定一下家庭地位,但碍于玻璃门的阻挡,暂时不得其法。
烘干箱内风声很大,萧月出没听到一猫一狗走路时发出的“哒哒”声,也没意识到它们对他的好奇。
因此等他结束放空的状态、看到玻璃上贴着的扭曲狗脸时,吓得瞬间原地起跳,“砰”地一声撞到箱子顶部。
傅听松头上一痛,循声望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随手捡起一个玩具扔出去:“二哈,去!”
哈士奇的注意力被玩具吸引,窜了出去,傅听松又招招手:“邹吾,过来。”
狸花猫乖顺地跳上沙发躺下,傅听松放下吹风机,猛地俯身,把脸埋到狸花猫肚子上:“爸爸的乖宝,来贴一下!”
烘干箱中的萧月出虽然听不清傅听松在说什么,但能看清他的动作,默默往里挪了挪。
“作为养宠人士看起来还算靠谱”的看法摇摇欲坠,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怀疑:是不是屈服于傅听松的武力,邹吾才不反抗的?
直到晚上入睡,傅听松都以为胐胐和他不亲近是因为还不熟悉,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实际上,萧月出打定主意要远离他,为保住清白坚持走高贵冷艳路线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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