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科女穿大唐:我靠科学登顶皇后路

作者:玉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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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粪肥的科学与里正的目瞪口呆



      林穗套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冲出门时,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应对方案——从装疯卖傻到展露神迹。

      但看到来人的瞬间,她选了最直接的一种:摆事实,讲科学。

      虽然对方可能听不懂。

      里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稍体面的细麻袍子,腆着肚子,身后跟着两个手持木棍的乡丁。他正指着村口那堆刚被林穗“钦点”过的粪肥,痛心疾首:“林穗儿!你聚众挖毒物不说,还敢动这污秽之物!惊了地气,坏了风水,今年若再歉收,你担得起吗?!”

      老阿婆和几个村民瑟缩在后面,想辩解又不敢。

      林穗没有立刻辩解,反而径直走过去,绕开里正的怒火,蹲下身仔细打量那堆粪肥。她拿起一根树枝,拨开表层,仔细观察颜色和质地。甚至捡起一根粗细均匀的树枝,小心翼翼拨开表层干燥的浮土,低头凑近闻了闻,又用树枝挑起一小块,仔细观察着颜色和质地,指尖偶尔还轻轻捻搓几下。

      “嗯,沤了四个月左右,颜色转黑,臭味减轻,但氨味还是有点冲——翻堆不够均匀。”她自言自语,“不过勉强可用。”

      里正脸都青了:“你、你还点评上了?!”
      林穗这才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平静地看向里正:“里正叔,这不是污秽之物,是能让庄稼增产的好肥料。它的主要成分是氮、磷、钾三种元素,还有大量的有机质和有益微生物。说简单点,这就是庄稼的饭,和我们人要吃饭才能活命一个道理。”

      全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吹过篱笆墙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两个乡丁举着木棍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茫然,显然没听懂“氮磷钾”“微生物”是什么东西。

      “庄、庄稼的……饭?”一个乡丁呆呆重复。

      林穗点点头,随手捡起旁边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走到粪肥堆旁舀了小半碗腐熟的粪肥,面不改色地端到里正面前,“您看,这粪肥颜色黑褐,质地疏松,用手捏起来能成团却不粘手,说明腐熟度不错。老话说‘粪肥熟,赛过金’,前朝贾思勰的《齐民要术》里其实早就提过粪肥的妙用,只是没把原理说透,后人也没好好琢磨。”

      她其实压根记不清贾思勰在《齐民要术》里具体写了多少关于粪肥的内容,只隐约记得有相关记载,此刻搬出来不过是想借古人的名头增加说服力,这招在古代屡试不爽。
      里正被那碗“庄稼的饭”熏得后退三步,指着她手指发颤:“胡言乱语!《齐民要术》岂是你这小女子能懂的!”

      “那我换个您能听懂的说法。”林穗不慌不忙地放下陶碗,走到旁边一块明显板结的土地上,用脚用力踩了踩,又弯腰捡起一块土坷垃,捏了捏就碎成了粉末,“里正叔您看,这地硬得像晒干的石头,雨水落下来要么顺着地表流走,要么就积在表面渗不下去,庄稼的根扎不深,自然长不好,对吧?”

      里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露出“这还用你说”的表情——这村里的地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连着两年歉收,土地早就贫瘠得不成样子了。

      “粪肥里的有机质,能让这种板结的土变松、变软,就像……”林穗想了想,找了个接地气的比喻,“就像往干巴巴的饽饽里加了猪油,一下就好吃了。”

      有村民偷偷咽口水。

      “再说您说的‘毒物’。”林穗不再纠结粪肥,转身走进旁边的土坯房,很快端出一个陶盆,里面装着晚上煮剩的几个小马铃薯和一把鲜嫩的番薯叶,“您说的害人毒物,是指这些东西?”

      里正看到陶盆里的东西,立刻如临大敌,往后退了半步:“正是!此物乃是山野毒草,食之腹痛腹泻,甚至危及性命,前几年邻村就有孩子误食险些丢了命!你居然敢让乡亲们吃这个!”

      “那是吃法不对。”林穗拿起一个马铃薯,“这东西叫马铃薯,也叫土豆。发芽的、皮发绿的部位含有龙葵碱,有毒。但只要我们彻底煮熟,去皮去芽,它就是顶好的粮食——亩产可达千斤以上。”

      “千斤?!”里正破音了,“胡说八道!上等水田的稻谷也不过亩产两三石(约180-270斤)!”

      “它是块茎作物,地下结果,不占地面空间,耐贫瘠,好养活。”林穗把马铃薯递过去,“您要不信,我现在就吃给您看。”

      她真的拿起一个煮熟的,剥了皮,当着所有人的面咬了一大口。绵密微甜的口感,虽然没盐没味,但实实在在是淀粉的满足感。

      村民们眼巴巴看着,里正将信将疑。

      “还有这个,”林穗又拿起番薯叶,“叶子能吃,地下的块根长大后,亩产也能有几百上千斤,而且甜。”

      里正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说:“你……你真是林穗儿?那个见人就躲、说话细声细气的穗娘?”

      林穗心里一咯噔。坏了,人设崩太快。

      “我前日晕倒,磕了头。”她摸额头的布,急中生智,“迷迷糊糊中,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神仙,教了我许多‘稼穑之术’,醒来就忽然懂了。”

      很好,穿越万能借口—托梦。

      里正神色变幻,最终看向她手里咬过的马铃薯,又看看那堆粪肥。

      “你刚才说,这…这肥料,真能让田里的庄稼亩产翻倍?”他的声音明显缓和了许多,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饥荒年代,没有什么比“增产”两个字更能打动一个负责一村生计的基层干部。

      “配合正确的种植方法,可以。”林穗点头,“不止翻倍。如果加上我打算做的‘新式犁’,精耕细作,再引入轮作和绿肥……”

      她停下,因为里正眼睛亮了。

      “你需要什么?”里正问。

      “石灰,或者大量草木灰,中和土壤酸性。人力,翻堆粪肥、开垦后山那片洼地。时间,三个月。”林穗条理清晰,“另外,我想改良一下现在的犁。”

      她从地上捡起树枝,开始画图。长直辕犁的构造她记得很清楚,费劲、回转不便。她直接在旁边画出曲辕犁的简图:短曲辕,犁盘可转动,犁评调节深浅。

      “这样,一头牛就能拉动,人省力,耕得深,还能灵活转弯,特别适合我们这种小地块。”她边画边解释。

      里正凑过去看,他虽然不懂机械原理,但看那流畅的线条和明显更合理的设计,心里信了七八分。

      “你画出来,我找王木匠做。”里正拍板,“石灰村里没有,但我可以去邻村换。至于人力……”他看向村民,“从今天起,林穗儿……不,穗娘说的种田法子,大家都照着做!若真能增产,今年租调我们林家庄说不定还能有余粮!”

      村民一阵骚动,眼里有了希望。

      “但是!”里正转向林穗,严肃道,“若到秋收不见成效,或者吃出人命——”

      “我担着。”林穗平静接话。

      等里正带人离开,老阿婆一把抓住林穗的手,泪眼婆娑:“穗娘,你真有把握?”

      林穗回握她粗糙的手,看向远处晨曦微露的田野。

      “阿婆,你知道庄稼为什么会长吗?”

      老阿婆茫然。

      “因为阳光、水、空气,还有土壤里我们看不见的无数小生命。”林穗轻声说,“我们不是向老天乞食,我们是利用规律,创造食物。”

      她转身,对着围过来的村民们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感染力:“从今天起,我们不仅要种田,还要学会养田。粪肥不是脏东西,它是我们把废物变成宝贝的钥匙;马铃薯和番薯也不是毒草,它们是老天藏在这片山野里的救命粮。只要我们按正确的方法做,改良土壤,选好种子,好好耕作,就一定能摆脱饿肚子的日子!”
      “现在,谁跟我去学怎么科学沤肥?”

      黑瘦汉子李二牛第一个举起手,声音洪亮:“我去!穗娘,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另一个年轻媳妇也怯生生地举起手:“我……我也想学,我手脚麻利,能帮忙翻堆!”

      “我也去!”“算我一个!”越来越多的村民举起手,眼里燃烧着希望的火焰。

      半个时辰后,林家庄村口出现了奇景:一群村民围着粪堆,听一个十六岁少女讲解“好氧发酵”与“厌氧发酵”的区别,以及如何通过翻堆控制温度、促进微生物繁殖。

      “记住,手感要像摸刚出锅的、不烫手的蒸饼。”林穗示范着,“温度太高,有益菌会死;太低,发酵慢。”

      村民认真点头,虽然“有益菌”是啥他们不懂,但“蒸饼”的温度大家有概念。

      当天下午,第一堆按新法翻整的粪肥初见雏形。林穗又带人去后山,小心翼翼挖出野生马铃薯植株,选取健康块茎,准备在村后开辟一小块试验田进行第一代选育。

      傍晚时分,村里的王木匠拿着林穗画的曲辕犁详细图纸,兴冲冲地找上门来,对着林穗啧啧称奇:“穗娘,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这犁的设计太妙了!尤其是这个可转动的犁盘,我做了一辈子木匠,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做!

      林穗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她总不能说这是后世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更要感谢当年《古代农具发展史》的老师用挂科威胁,让她把曲辕犁的构造背得滚瓜烂熟。

      夜里,她点着油灯(其实是松脂),在捡来的破麻布上画更详细的规划图:哪块地种马铃薯,哪块地种番薯,麦田如何套种豆类固氮,哪里挖沤肥池……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林穗看着麻布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也许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并不是一场灾难,而是一场大型的、真实的毕业实践。她的论文题目,从“水稻抗褐飞虱基因编辑效率分析”,变成了“如何用现代农学知识拯救一个唐代贫困村”。虽然没有实验室的精密仪器,没有现成的肥料和种子,但她有脑子里扎实的专业知识,有勤劳肯干的村民,还有这片等待被改良的土地。

      就在她画得入神时,村口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

      老阿婆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穗娘!不好了!是城里周府的人,说他们家小郎君得了怪病,高热不退,郎中都摇头!不知怎的听说你会‘奇术’,硬要抓你去试试!”

      林穗笔一顿。

      她是学农学的,不是医学生啊!大学里唯一和“医”沾边的课程是《植物病理学》,对付的是庄稼的病虫害,可不是人的疑难杂症!

      但马蹄声已到门外,火把的光透过破窗纸晃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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