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谬误

作者:妄言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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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邀约


      “小山,能不能商量个事?”关乐半蹲着托腮靠在男人腿上,额角包扎起来的伤口把刘海顶了上去,漂亮的桃花眼又生的偏些细长,眨着眼睛看人时简直魅惑力拉满。

      男人还穿着正装,似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此时坐在藤椅上似是在翻看着什么东西。他见关乐靠过来就收了起来,关乐瞥到一眼,似乎是个文件袋。

      “什么事?”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小木梳,又示意关乐把头靠过来一些。

      因为时间的长久,原本白金色的头发已经掉色不少,新的黑色从发根生出,变成现在三分之二的黑色和尾端三分之一的浅金。而关乐又很久没剪过头发,已然快长至腰部。

      男人不知怎么学会的编发,此时正把关乐的头发盘起,防止他玩闹时误伤自己。

      “能不能让我出去?”

      “不能。”男人回答的十分干脆流畅,像是回答的很多遍,他无视关乐抗议的眼神,抬起下巴冲桌子上的方向点点,“你让阿绿开口说话我就让你出去。”

      阿绿是丫丫养的乌龟。

      阿绿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抬头,然后就看见那个时不时就热衷于过来折磨自己的“长毛小子”再一次来到了自己的水缸旁。

      接下来几小时又没好过头了,阿绿悲催的想。

      傍晚,在发现怎么要挟阿绿它都不说话后,关乐终于放弃继续折磨这个倒霉的乌龟,他跑回下午男人坐的那个地方,发现人不在,但桌子上的茶还是热的。

      好啊这个小山!关乐恶狠狠的想,不让他出去结果自己出去了?

      关乐往藤椅上一躺,心里还在唾弃着男人的恶行,一转头却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文件袋居然还在。

      他打开那个文件袋,里面的每张纸上都有很多字,但他看不明白,他只看得懂图片。

      于是他看到了那张报纸,那张登载着“代泺”照片的报纸。

      再往后,去打抑制剂回来的男人看到了跪在地上盯着报纸的关乐,而下一秒关乐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竟发了疯似得向男人扑打过去。

      水缸里的阿绿无言看着这一幕,好像已经上演很多遍,就像关乐时不时来折磨它那样。

      ……

      这是……我的记忆吗?

      怀里的丫丫又哭了起来,但关乐实在没有力气再去照顾他,恍惚间他好像听到兰姐在跟什么人打着电话。

      为什么,我不记得这些……

      记忆里的就是他,他能确定那肯定不是“代泺”。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些东西,除了自己,记忆里的一切都像蒙上一层东西那样朦胧。

      还有……关乐感觉背后阵阵发凉,自己好像即将触及真相,但又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挡。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而心跳又偏偏愈发加快,像是被人扼住脖颈那样,就连呼吸也逐渐混乱起来。

      眼前忽的发黑,无法保持站立,关乐只能蹲了下来。不知道是耳鸣还是什么原因,他感觉身边越来越吵了,似乎家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有人把他怀里的丫丫抱走,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臂,好像要注射什么东西……恍惚间,他还听到了小明熹的哭声。

      但他无暇去想这些了,他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小山,那个男人,是谁?

      ——
      三年前。
      凌晨时分,M市临海的一艘豪华游艇仍是灯火通明。

      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精心设计的衣裙在舞池肆意唱跳,舞灯颜色变化不停,烟雾缭绕,每一个对视都显得更加暧昧。

      一处卡座上,一个画风清奇的男人正一脚踩在酒桌上,表情沉浸地不断“哗啦哗啦”的摇着酒水,嘴里还碎碎念念着他所学到的绝技。由于他摇晃地太过激烈,头顶挑染的几缕绿毛也不断抖动。

      像根儿海草。

      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男人眯眼看着这位好友。

      旁边穿深蓝夹克的人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儿就又回过头跟单人沙发上的人说话,因为摇酒声和音乐声太响,他只能扯着嗓子喊:“我说代大公子,你和鹦鹉上次车祸那事儿怎么解决的?那家人还上诉吗?”

      鹦鹉就是海草哥,被家人送出国镀金却谈了个beta调酒师,但家里人并不同意。两边僵持了很久,这次车祸也铁了心不帮他想让他甩了那beta,于是就只能靠代泺去解决。

      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蓝夹克盯着他的嘴仔细辨认口型。

      他唇形很是好看,因为喝过酒此时比平日更加红润,还透着一丝光泽。
      蓝夹克一时看入了迷,没能完整辨别出他在说什么。正要凑过去时鹦鹉的“shake”终于结束。他拿过来一只高脚杯,缓缓倒入深红色的酒液,随后递给沙发上的人。

      那人没接,他垂下眼略带嫌弃的看着那杯液体,抿着嘴摇摇头。

      “你给他喝吧,他看起来挺喜欢的。”说完又靠回去。

      刚刚站起来打算过去听他说话的蓝夹克:“……”

      而此时一个端着酒盘的女人正贴近这边。

      她刚靠过去,就听那人轻笑一声:“那家人请了个愣头青小律师,偏偏监控又坏了,还穷,拿什么跟我们打官司?”

      代泺脖上装饰用的领带松松垮垮地坠着,纯白衬衫领口大开,露出胸膛大片的白皙肌肤。

      他翘着二郎腿,卡其色的裤子不及脚腕,显得双腿修长。他随意的靠坐在一张皮质单人沙发上悠哉地听着音乐,左手还跟着节奏轻轻摇晃着酒杯,食指上的指环时不时刮蹭杯壁,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女人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有一扬长发,风情万种的靠了过去。

      “代公子?今晚一个人吗?”

      代泺眼也没抬,不置可否,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女人意会,将酒水放在桌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玉指轻轻搭在代泺肩上,又微微提起一点裙摆,将散发着幽幽香气的长发理顺到一边,露出白皙的天鹅颈与后颈贴着的抑制贴。

      她乖巧又不失性感的靠入代泺怀中,将他手中的酒杯拿过又倒入新酒,随后将酒杯放到代泺唇边。

      空气中渐渐飘散出一股水蜜桃的香味,若有似无。代泺自出车祸后有半个多月没碰过女人,此时被这香甜的味道勾出一股邪火。

      他没有张口,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下一秒,女人将酒倒进自己口中,她喝的微急,鲜红的液体顺着唇角缓缓流出,像鲜血一样逐渐流进傲人的胸口中。在女人低头之前,代泺抢先抬头迎上那柔软的唇,深深探入,酒水再次顺着两人唇舌交接处流下,水声滋滋作响。

      在代泺开始将手探入女人裙摆时,蓝夹克和鹦鹉就已经先退了出去,还顺手帮他们把卡座自带的帘子放下。

      这种帘子都是特制的,声音气味都无法穿透,方便满足船上客人们突来的各种需求。

      蓝夹克看着关闭上的帘子有点惆怅,代泺那张脸的确好看,再加上无敌的家室,是个人都赶着想去上他的床,就连自己……想到这里,蓝夹克又有些后悔当初选择和他做朋友而不是炮友,现在就算代泺同意了和自己上床,但自己对他也下不去手了。

      蓝夹克无奈端起酒杯,刚喝一口就猛地喷了出来——怎么这么酸?!

      他瞪着眼睛,把熟悉的高脚杯拎到眼前:这不是刚刚鹦鹉调的那杯?

      蓝夹克怒而跳脚,一把将正调制新酒的鹦鹉拽了过来:“应悟你调的这是什么鬼东西?你……”

      帘外打打闹闹,里面却活色生香。水蜜桃信息素味道愈发浓烈,代泺一口咬住她的后脖颈,熟透的桃汁瞬间爆发出来。女人也逐渐沉浸,而她鼻间却弥漫莲独特的清香。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这朵假莲花花蕊里都尽是脏泥。

      莲花独特的气味将蜜桃味包裹起来,代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修长的手沿着女人柔软的腰肢直上,女人昂起头正要吻上他的唇,却被一阵电话铃声猛的打断。

      代泺皱着眉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也不看就挂断扔到一边。

      他继续动作,这次比之前更加急切些。然而电话铃声却又一次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此时在代泺耳中变得极其刺耳。

      第二次挂断,但没过几秒电话再一次催命符似的响起来。

      接二连三的声音把代泺的兴致彻底搅没,他骂了一句,烦躁的撩起头发,从女人身上起来捡起了被扔到地上震动不停的手机,来电显示:代向国。

      “喂爸?又怎么了,车祸那事不是都结束了吗?”

      代泺挥手让小满离开,她不甘的看了他一眼,拧了拧衣角,但也只能整理好衣服离开。

      “你今天买最早的航班立刻回国,明天晚上有一场晚宴,你必须和我一起去参加。”

      代向国说完就直接挂断,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代泺。

      他靠坐回沙发上,面上不显,但手上的香烟却被消耗的很快,不一会儿地上的烟灰就落了一片。

      等空气中信息素气味慢慢变淡,代泺把帘子又拉开,没理会蓝夹克两人的疑惑,直接下船离开。
      而在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随即收回目光,轻触耳麦,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车祸那事出了后,代向国本不想管他,让他赔人家钱好好道歉。但代泺是谁?从小被惯着的独生子,大少爷,怎么可能弯下腰卑躬屈膝的去向一个普通人道歉,就算这事是自己的错,他也不愿意。

      在代泺看来钱与权才是真理。

      但代向国后来也不知怎的又改了主意,同意帮他把这事压下来,但要求和他一起去参加一场晚宴。

      代泺当时很纳闷,圈子里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但明面上还是都得装装样子,很麻烦,所以他很少去这种宴会。这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带他去?

      首都时间下午三点半,代泺踏进了代家大门。

      被佣人簇拥着打扮穿着好后代向国也刚好回来。父子俩向来没什么可交流的,他按例询问几句代泺后就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言。

      车子逐渐驶入一处山顶,那上面矗立着一整座庄园。代泺微微睁开眼,路灯散发的暖黄光芒如流星般在他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眼眸中闪过,奔波的劳顿使他刚上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好在这次代向国没叫醒他。

      他起床气可不是一般重。

      可这是哪儿?代泺望向车窗外幽黑的夜幕,细听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他不记得圈子里有谁家住沿海边的山上。

      也不对,代泺眼神一暗,有一家的确是在山上久居。

      明家。

      可是代向国什么时候跟他们家扯上了关系?代家是靠代泺他太爷爷白手起家闯生意场闯出来的,靠做生意发的家;在代向国这会儿才当了官,又掌了些权,有了更高的地位。

      但估计在山上这家眼中,代家不过就是近些年才出现的小小的暴发户。那些跟他们家交往的人家都既有权又有势,还都是跟他一样的世家,有几户这几年稍稍落了些,才和代家有了来往;但明家始终跟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没什么区别,怎么也跟代家有交往了?

      代泺想不明白,刚准备扭头问闭眼假寐的代向国,车刚好驶入了庄园大门,代泺眼尖的看到雕花门柱上的一块檀木门牌上刻着的字:明氏庄园。

      “老头子?爸?醒醒别睡了。”代泺拍拍代向国的肩,代向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又带些嫌弃的移开了目光,看向前方:”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好端端的黑头发干什么染成黄的?”

      代泺无语的扯扯嘴角,国外都金发碧眼的,他跟个风染了一下而已。再说,他轻轻拨弄了一下让佣人精心给他吹理出的发型,明明帅炸苍穹,把一堆小o小b都迷得不行,甚至连alpha也自愿上他床——他向来荤素不忌,长得好看的都照收了。

      “明家为什么邀请你来?你别这么看我,咱家什么地位你肯定比我清楚,他家怎么会邀咱们来?”

      代向国瞪了他一眼后就又回过了头,无论代泺怎么说他都不理睬,直到下车时,他才说道:“进去后别乱说话,有一个代氏继承人该有的样子。”代向国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尽量和明家小儿子明岘打好关系。”

      明岘?好像的确在几年前明家认回了在外面的私生子。

      当时他还觉得挺好笑,他还以为像明家这种大的世家不会有什么私生子。

      还是老代好,不会给他整出什么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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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天前 来自:河北
    本文不会坑,等到一月份更新会趋于稳定日更或隔日更,希望喜欢的大家可以收藏评论一下鸭,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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