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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
早上去的公司我觉得很大程度是个骗子公司,先是夸我天赋异禀,然后又提出各种各样的不足,最后提出他们公司可以培训,我只需要交点培训费,以后公司会给我提供演出机会。
我拒绝了。不过我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拿到了公司的唬人简介和名片,等之后调查说不定可以当道具,我的各类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到高铁站,刘晨刷地从一个候车厅里溜出来,“我刚刚去看贵宾厅了,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豪华,就是一些零食饮料什么的。”
我看他分享得很开心,也就没有打断,只是觉得挺好,至少没有因为死亡悲伤或者像电视里那样变成厉鬼之类的。
“除了上次告诉我的,你还想起什么了吗?”我还是有事要干,不能只当个知心姐姐。
他摇摇头,我只好让他去贵宾厅等我回来,他依旧是兴奋地点头。
丹余市的天气不太好,阴雨蒙蒙,我打了个车到了刘晨说的地点。
城中村的环境一般,下过雨后地板泥泞,两边的小店大部分没开灯,黑沉沉的,给人一种提供绑架抢劫一条龙服务的感觉。
五栋三楼,每栋楼进门都有锁,但我随便推了了一下居然打开了,看来安全系数比较低,上到三楼,找到307 ,敲门。
在我敲完第三次后,对面的门开了。
正好可以问问情况,可当我转过头发现,这人是我认识的,严谨一点说,是林岁时认识的。小黑?
“你记忆力怎么那么差。”小黑抱怨,却还是给我看了相关信息,“刘成新,你爷爷的兄弟的女儿的…”
知道了,远房亲戚。
“姐?”男孩惊讶地喊道,随后脸上明显有些惊慌,“你怎么会在这?”
正当我考虑答复时,他后面又走出一个女孩子,很瘦,披散着头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姐?”女孩朝我看来,眼神上下打量,“正好,要不——”
“我单独和我姐说。”刘成新说着把女孩往后一推,关上了门。
“那个,我就是来我女朋友这住几天。”刘成新走到我身边,露出亲切的笑容。
我看了眼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外套,没有多说,“你知道307住的什么人吗?”
“额,我不太清楚。”他眼神有些飘忽。
“那我去问问你女朋友。”
“诶诶—我好像见过。”他赶忙拦住我,“好像是个男生,个头不高,看着年纪也挺小的。”
“还有吗,或者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这房子很大可能就是刘晨在住,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没有了,真的。”刘成新极力说服我。
“你们这房东是同一个吗?”我觉得找房东是最直接的方法,“或者把你们房东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问问。”
“你找他干什么呀?你认识他?”
“嗯。”
“可我们这个房东和他不是同一个的,你问了也没用。”刘成新比我还着急的样子,“或者我让我女朋友留意,要是见到你朋友再联系你,怎么样?”
“刘成新。”我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太想和他绕圈子,“吴西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二,如果你和我妈妈说的这些都是真话,你现在应该在学校里上课,而不是待在距离一千公里外的出租屋里。”
刘成新表情彻底僵住,动弹不得。
“如果还用着我妈妈给的钱,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冷淡的态度也许和他印象里那个客气乖巧的林岁时不同,他把电话给了我,最后求我不要和我妈妈说,让他自己去解释。
我倒是突然有点好奇,他到时候又会和我妈妈说什么呢?毕竟我妈妈印象里他可是父母不爱却仍然努力励志的乖孩子,口口声声要给我妈养老的那种。
等我联系到了房东,的确像刘成新说的那样,307不是他的房子,不过他认识307的房东,非常好心地告诉了我。
“哎呀,你是他什么人啊?他这个月房租还没给呢!”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边停电动车边说,“我发微信打电话都不接,差点以为他跑了呢!”
“是叫刘晨吗?”
“是啊!”房东把大串的钥匙挎在腰间,拿出手机给我看,“诺,这是身份证,这是租房合同。”
身份证上的照片笑的很开心,和他聊到贵宾厅时一样。
刘晨,19岁,老家在一个很小的村镇,在附近打工,具体地点房东也不清楚,他只是一直说再没有消息他就要把房子重新租出去了。
我还没怎么找借口房东就让我进去了307,话里话外说帮忙留了这么些天,我能不能先帮忙出点钱。
我在里面转了一圈,简陋的单间,进门左手边就是卫生间,再往前只有一张床,床单是蓝色格子的,衣物还凌乱地堆在地上的行李箱上,简陋的桌子上堆着一些辣条和小瓶饮料,还有个白色纸袋,写着某某诊所,我看了下,里面是熟悉的甘草片之类的。
白色床单?难道是医院?
以防万一,我趁老板滔滔不绝时拍了药的照片,然后和老板加了联系方式,保证有确切消息会联系他,花了一百块换到了身份证信息和租房合同。
所以只要去到老家,就能知道刘晨具体怎么死的了。但他的灵魂为什么不在这也不在老家,而在林远市呢?
“死后灵魂大多停留在死亡之地或者□□所在之地。”小黑解释道。
因为刘晨的老家离得远,现在走的话得晚上到,所以我决定在附近问问,再多了解下,说不定有人知道就省的多跑一趟。
按刘成新的说法,听到对门大多是晚上出门,如果是晚上工作的话,我寻着人多的地方走,感觉应该要么是烧烤店要么是酒吧这一类。
果然,问到一家酒吧的时候,有人认识,还喊来了一个黄头发,右臂上纹着红玫瑰。
“美女,你是刘晨什么人?”黄毛说着掏出烟递给我。
“朋友。”我退后一步拒绝,犹豫应该怎么问比较合适,“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他还认识你这么漂亮的,我怎么不知道?”黄毛自己点了根烟,语气轻佻。
“你和他很熟吗?”
“老子给他介绍工作,你说熟不熟!”黄毛有些不爽道,“TMD借了点钱就跑了。”
黄毛好像也不知道刘晨已经去世的消息。他和刘晨是一个村的,想着照应着点,刘晨平时工作也挺认真,前段时间刘晨说感冒借了两百块钱,结果那之后就没来上班,黄毛认定他跑回家了。
“美女,问完了要不要进来喝点?或者加个联系方式?”黄毛一手揣着兜冲我挑眉。
“不了谢谢。”我勉强挤出点礼貌的微笑。
看来在这问到具体情况希望不大,还是得去趟他家。
傍晚街道上小吃愈来愈多,我其实是比较想吃烧烤的,可林岁时得保持身材,万一突然有通告怎么办?可很大机率是没有的,但万一有却因为自己状态不好错失机会怎么办?
在我犹豫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好。”一个长相俊逸的男生正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是?”林岁时绝对没有见过的脸,但莫名亲切。
“我是刘晨的朋友,听说你在找他。”男生微微勾了勾唇。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帅气的脸庞,白皙的皮肤,西装革履,浑身写着看我多帅。
“刘晨的朋友?”我对此表示怀疑,“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哦他死了。”男生云淡风轻的说,脸上的笑意都还在。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下才开口,“你怎么知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都说了我认识他。”男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歪头观察我,“就是生病死的。”
虽然这人显得很诡异,但他的话的确符合我的推断,刘晨记忆里白色的床单应该就是病房。
“你——”我的话还没说完,男生突然神色一变,眼神看向我身后,冲了过去。
我也直接跟着跑了过去。
绕了半天,终于停在一条偏暗的窄路,他还是那副耍酷的样子,只瞥了我一眼便朝右边巷子里潇洒地掷出了什么东西,随后慢悠悠地走进去
我走上前,随着他的身影若隐若现的是一根银光闪烁的三叉戟,三叉戟后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鬼魂。
这男生走到鬼魂旁,刚朝着那鬼魂伸手,另一个黑影从他身后闪过,冲着我的方向来。
我没躲,下意识伸手直指那鬼影的喉咙,那鬼影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停下,随即我们俩都发现我根本抓不住他,他凶狠地瞪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跑走。
但还没跑两步停在原地,西装男生走回我身边,按在那原地定住的鬼影身上,他手上的戒指流光一闪,那鬼影便消失不见。
“牛哥好帅!”小黑突兀的声音响起。
“那是!”被称为牛哥的男生拽了拽西装领口,“诶,你哪个殿的?”
“牛哥,我,我是新来的。”小黑声音显得很激动。
“有前途!以后——”
“你们俩认识?”两人熟稔地聊天当我不存在是吧,“小黑?他是谁?”
“额——这。”小黑变的吞吞吐吐。
“你也叫我牛哥怎么样?”这人忍着笑,一脸玩味的表情。
“所以你不是刘晨的朋友?”看现在这样子,他是小黑的朋友才对。
我的话好像提醒了他,他收起了笑,轻咳两声,“那个,反正刘晨的事我们会管,你不用操心。”
“所以他到底怎么死的?”
“算是生病,但这都不是现在你该管的事,你好好完成你的事就行。”他转身挥挥手,朝着夜色深处走去。
“诶!”我突然觉得他的名字有些熟悉,“你名字不会叫牛叉吧?”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只留下声音在耳边回荡:“九殿下,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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