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恩师的光

作者:姑姑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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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校冬夜的暖与凉


      一、雾锁教学楼,暖意藏衣间

      2022年1月10日,寒潮裹着疫情突袭小城,初二(2)班的玻璃窗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赵清和捏着红笔的手冻得发红,讲台下,五十多张年轻的脸埋在课本里,却有几道不安分的身影,总在课桌下偷偷摆弄着棉服拉链。

      “陈阳,把外套拉好。”她轻轻敲了敲讲台,声音透过口罩,带着几分闷意。

      陈阳猛地坐直身子,飞快地把拉开一半的棉服拉链往上提,可等赵清和低头批改作业的瞬间,又“唰”地拉开了,还冲旁边的李浩挤了挤眼。李浩更甚,直接把藏青色的校服棉服脱下来,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印着篮球明星的黑色卫衣,胳膊肘往同桌腿上一撞:“你看,穿这个多自在,棉服重得像扛了块棉花糖。”

      周围几个男生纷纷效仿,一时间,椅背上挂满了鼓鼓囊囊的棉服,教室里瞬间显得宽敞了不少。赵艳抬头时,正好撞见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封校已经两天,教学楼的通风系统为了防疫调至弱档,五十多个学生挤在一间教室里,暖气片烧得滚烫,连窗台上的多肉都蔫头耷脑,确实闷热得厉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深灰色教师棉服,是学校统一发放的款式,厚重且不透气,领口还沾着早上泡粥时溅的水渍,穿在身上,像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后背早已沁出细汗。

      “行吧,”赵艳放下红笔,抬手拉住自己的棉服拉链,“但说好规矩,只能脱外套,毛衣不准扒,万一着凉了,咱们可没地方看病。”

      话音落下,她已经拉开了拉链,将棉服脱了下来,搭在讲台旁的椅子上。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袖口有些磨损,还是她刚参加工作时买的。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后响起低低的哄笑声,女生们偷偷捂着嘴,男生们则瞪大了眼睛,陈阳甚至忘了嚼嘴里的口香糖,愣愣地看着她:“赵老师,您也觉得热啊?”

      赵艳和被看得有些脸红,伸手拢了拢毛衣袖口,故作镇定地拿起教案:“别愣着了,我带你们下午打球,放松一会……”

      课上到一半,走廊里突然响起广播声,带着几分电流杂音,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各位老师、同学,因封校期间学生活动量不足,现通知各班班主任,组织学生到操场开展轻度体育活动,全程佩戴口罩,保持安全距离。”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压抑了两天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赵艳和抓起椅背上的棉服想穿上,却被陈阳一把按住胳膊:“赵老师,不用穿!操场风不大,我们跑两圈就热了,您跟我们一起跑呗!”

      李浩已经窜到了教室门口,扒着门框喊:“就是就是,谁掉队谁请吃干脆面!赵老师,您可不能认输啊!”

      赵烟和看着这群眼里闪着光的孩子,心里一软。封校来得突然,很多学生没来得及跟家人告别,夜里总能听见宿舍里有低低的啜泣声。她太久没运动了,去年体检报告上还写着“轻度颈椎劳损”,可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她还是把棉服又搭回了椅子上:“好,跑两圈就回来,不许乱跑。”

      操场的塑胶跑道被寒潮冻得发硬,路边的香樟树落满了积雪,雾凇挂在枝头,像一串串白色的珍珠。赵清和跟着学生们慢跑,冷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可跑了半圈,额角就渗出了细汗,身上的薄毛衣被汗浸湿,贴在背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陈阳故意放慢脚步,跟在她身边,时不时往她手里塞一颗薄荷糖,包装纸被攥得皱巴巴的,糖块带着少年手心的温度:“赵老师,您慢点跑,不用跟我们比,我们等您。”

      李浩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赵老师,快一点!再慢就成小乌龟啦!”

      赵清和笑着加快脚步,看着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的身影,听着他们清脆的笑声,突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封校,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她想起自己上初中时,也是这样,一群人在冬天的操场上疯跑,把寒冷都抛在脑后,只留下满身心的热气与欢喜。

      跑了三圈,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靠在操场边的栏杆上休息。赵清和弯腰喘气,陈阳递过来一瓶温水:“赵老师,喝点水,别呛着。”她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人心头发颤。

      这时,李浩突然提议:“咱们玩‘老鹰捉小鸡’吧!赵老师当母鸡,我当老鹰!”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着,簇拥着赵清和站在中间。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挡住身后的“小鸡们”,李浩则张牙舞爪地当起了老鹰,在队伍里穿梭。笑声、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冲破了雾霭,回荡在空旷的操场上,驱散了疫情带来的阴霾。

      赵清和跑着、笑着,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师,忘了身上的薄毛衣早已被汗浸湿,忘了寒风还在刮着脸颊,只觉得自己和这群孩子一样,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眼里只有当下的快乐。

      二、粉笔灰里的喧闹,指尖的暖意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按照封校期间的规定,学生们需要在教室里安静自习,班主任全程值守。赵清和坐在讲台边,批改着上午的数学作业,笔尖在作业本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批注。

      可教室里并不安静,后排的几个男生,用课本挡着,偷偷玩起了“谁是卧底”的游戏,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她耳朵里。

      “我这个东西,是圆的。”陈阳压低声音说。
      “我这个东西,能吃。”李浩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我这个东西,有各种口味。”旁边的王浩补充道。

      赵清和放下红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扒开他们挡在面前的课本,笑着说:“带我一个,不许不带老师玩。”

      几个男生吓了一跳,随即眼睛亮了起来,陈阳赶紧把写着关键词的纸条塞给她:“赵老师,您是平民,词是‘汤圆’,卧底的词是‘丸子’。”

      游戏正式开始,赵清和故意放慢语速,描述道:“这个东西,冬天吃很合适,煮着吃最好吃。”她的描述既贴合“汤圆”,又不暴露,成功迷惑了卧底李浩。几轮描述下来,大家一致投票,把李浩投了出去,他不服气地拍着桌子:“赵老师,你耍赖!你描述得太模糊了!”

      教室里的笑声越来越大,连前排的女生都忍不住回头张望。隔壁班的班主任李老师隔着窗户,无奈地冲赵清和摆了摆手,她吐了吐舌头,冲学生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等李老师走了,赵清和从讲桌抽屉里摸出一个毽子,是她昨天从宿舍带来的,彩色的羽毛,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别玩‘谁是卧底’了,咱们玩踢毽子接龙,谁掉了谁表演节目,怎么样?”

      “好!”孩子们欢呼着,围了过来。赵清和先示范,毽子在她脚上翻飞,彩色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惹得孩子们阵阵叫好。可没踢几下,毽子就掉在了地上,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久没玩了,生疏了,该我表演节目了。”

      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最近很火的《孤勇者》,可刚唱了一句,就跑调了,教室里瞬间爆发出哄笑声,李浩笑得直拍桌子:“赵老师,您这跑调跑得也太离谱了,比我唱歌还难听!”

      赵清和也笑了,把脸埋在胳膊里,肩膀抖得厉害。这是封校以来,她第一次笑得这么放肆,也是孩子们第一次看见这么“不严肃”的赵老师。平时的她,讲课认真,批改作业仔细,对他们的要求也严格,可此刻,她就像他们的大姐姐,和他们一起疯,一起闹。

      接下来,轮到陈阳踢毽子,他踢得很高,却没接住,毽子直接砸在了李浩的脑袋上。李浩捂着额头喊:“陈阳,你故意的!你得表演节目,还得给我道歉!”

      陈阳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少年》,虽然也有些跑调,却唱得格外认真,孩子们跟着一起合唱,歌声震得屋顶都快掀起来了。赵清和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温柔,粉笔灰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她也浑然不觉,只觉得这一刻的喧闹,是封校日子里最珍贵的光。

      自习课快结束时,赵清和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又响又脆,把正在唱歌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陈阳赶紧停下,关切地问:“赵老师,您是不是感冒了?您刚才脱了棉服跑操场,肯定是冻着了。”

      赵清和揉了揉鼻子,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有点着凉,不碍事。你们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记得戴口罩,别扎堆。”

      孩子们点点头,陆陆续续地收拾好书包,陈阳临走前,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薄荷糖:“赵老师,这个能治感冒,您含着。”李浩也凑过来,把自己的暖手宝往她怀里塞:“赵老师,这个您拿着,暖手,别再着凉了。”

      暖手宝是蓝色的,上面印着奥特曼,和李浩一米六多的个子有些格格不入。赵清和把暖手宝推回去,却被他按住了:“您要是不拿,我明天就不穿棉服了,跟您一样冻着!”

      看着少年眼里的倔强,赵清和心里一暖,只好把暖手宝接过来,揣在怀里,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好,老师拿着,你也赶紧去吃饭,别耽误了。”

      等学生们都走了,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赵清和一个人。她收拾好讲台上的作业和教案,抓起椅背上的棉服往身上套,可刚套上,就觉得浑身发冷,又打了个喷嚏,鼻子也开始发酸。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恐怕真的要感冒了。

      三、食堂的热汤,夜色里的归途

      食堂里飘着饭菜的香味,大米饭的醇香、白菜炖豆腐的清香、红烧肉的酱香,交织在一起,勾得人食欲大开。赵清和走进食堂,按照规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打了一份米饭和两份素菜,还有一碗热汤。

      刚吃了两口,就看见陈阳、李浩他们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陈阳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肉夹给她:“赵老师,您吃这个,补充点营养,就不容易感冒了。”

      李浩也把自己的鸡蛋夹给她:“赵老师,鸡蛋有营养,您也吃。”

      赵清和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和鸡蛋,心里暖暖的,却还是把肉和鸡蛋夹回给他们:“老师不爱吃这些,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快自己吃。”

      “赵老师,您就吃吧,”陈阳固执地把肉又夹给她,“我们食堂的红烧肉可好吃了,您不吃就浪费了。”

      赵清和拗不过他们,只好把肉和鸡蛋吃了下去,热汤喝进肚子里,暖得人心头发热,可身上的寒意却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重,头也开始发昏。

      吃完饭,赵清和回到教室,把学生们的作业整理好,又去宿舍查了寝。女生宿舍里,几个女生正围在一起,分享着自己的小零食,看见她进来,赶紧停下,笑着打招呼:“赵老师好。”

      赵清和点点头,挨个摸了摸她们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又叮嘱道:“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别踢被子,要是有不舒服的,随时给老师打电话。”

      “知道了,赵老师。”女生们齐声回答。

      男生宿舍里,则热闹得多,陈阳和李浩正在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被弹脑门,其他男生则在一旁起哄。看见赵清和进来,他们赶紧停下,规规矩矩地坐好。赵清和笑着说:“别玩得太晚,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她挨个查了体温,确认都正常后,才转身离开。

      走出宿舍区,夜色已经很深了,月亮躲在云层里,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映出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赵清和裹紧了身上的棉服,却还是觉得冷,浑身发抖,头也越来越昏,脚步也有些虚浮。

      封校期间,老师可以每天回家,但必须凭通行证出入,还要做好登记和消毒。赵清和走到校门口,保安大爷正在值班,看见她进来,笑着打招呼:“赵老师,下班了?今天风大,冻坏了吧?”

      赵清和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大爷,麻烦您登记一下。”

      保安大爷一边登记,一边递给她一杯热水:“赵老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赵清和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滑,稍微缓解了一点寒意:“谢谢大爷,可能是有点着凉,不碍事。”

      登记好后,赵清和走出校门,夜色更浓了,马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她裹紧棉服,慢慢往前走,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却走得格外艰难,每走一步,都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走到小区门口,她掏出手机,想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妈妈开门,可手指却不听使唤,按了好几次,都没按对号码。她靠在小区门口的栏杆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妈妈接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晓清,你怎么才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妈,”赵清和的声音带着哭腔,浑身发抖,“我在小区门口,我有点难受,开不了门……”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妈妈的声音里满是慌张,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看见妈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外套。

      四、玄关的灯光,额头的凉毛巾

      妈妈跑过来,看见靠在栏杆上的赵清和,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发抖,心疼得不行,赶紧把手里的厚外套披在她身上,扶着她:“晓清,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赵清和靠在妈妈怀里,浑身无力,声音沙哑:“妈,我冷……头好晕……”

      妈妈扶着她,慢慢走进小区,回到家里。一进家门,玄关的灯光亮了起来,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赵清和,可她还是觉得冷,瑟瑟发抖。妈妈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赶紧去厨房烧热水,又找出体温计,递给她:“快量量体温,看看烧到多少度。”

      赵清和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头晕得厉害,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浑身酸软无力。妈妈端着热水走过来,递给她:“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她接过水杯,双手发抖,水洒了一些在手上,烫得她一哆嗦。妈妈赶紧拿过纸巾,帮她擦干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肯定烧得不少,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过了五分钟,赵清和拿出体温计,妈妈凑过来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声音里满是怒气和心疼:“38度8!赵清和,你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做什么了?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赵清和低着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声音小小的:“今天学校组织学生去操场活动,我看几个男生脱了棉服,我也脱了,跟他们一起跑了几圈,还玩了游戏……”

      “你是不是疯了?”妈妈打断她的话,语气瞬间提高了几分,“你多大年纪了?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跟学生似的脱外套疯跑?现在疫情期间,感冒了多危险?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好好照顾自己?”

      赵清和被妈妈训得低下了头,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知道妈妈是为她好,可她不后悔,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妈,我知道错了,”她小声说,“我就是看着孩子们封校太难受了,想陪他们玩玩,让他们开心一点……我没想到会烧得这么厉害。”

      “你以为我不理解你当老师的心情吗?”妈妈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那些学生?谁来给他们上课?你总是这样,眼里只有学生,没有自己。”

      妈妈一边说,一边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拧干后,敷在赵清和的额头上。凉毛巾敷在滚烫的额头上,瞬间缓解了一些头晕的症状。赵清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心里又酸又暖。

      妈妈很快端来了一碗姜汤,里面放了红糖和生姜,热气腾腾的:“快把姜汤喝了,发发汗,感冒能好得快一点。”

      赵清和接过姜汤,捏着鼻子喝了一口,生姜的辛辣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呛得她咳嗽了几声。妈妈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慢点喝,别呛着,虽然难喝,但管用。”

      她咬着牙,把一碗姜汤都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肚子里发烫。妈妈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不行,得吃点退烧药,不然烧退不下去。”

      妈妈起身去药箱里找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来,把药吃了,然后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

      赵清和接过药,和温水一起吞了下去,浑身越来越困,头晕得厉害。妈妈扶着她,走进卧室,帮她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是还烧,就别去学校了,给校长打电话请假。”

      赵清和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又回到了操场上,和孩子们一起奔跑、欢笑,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一点也不冷。

      五、梦里的笑声,清晨的牵挂

      夜里,赵清和睡得不踏实,一会儿梦见自己在操场上跑,浑身是汗,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感冒发烧,浑身发冷,翻来覆去,嘴里还时不时发出细碎的梦呓。

      妈妈半夜起来,好几次去她的房间,摸她的额头,查看她的体温,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脸色依旧苍白,妈妈心里满是心疼,又有些无奈。她知道,女儿从小就懂事,当了老师之后,更是把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先想着学生,从来不想着自己。

      凌晨时分,赵清和的烧终于退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么滚烫,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妈妈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她,直到天快亮了,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儿。

      早上七点,赵清和醒了过来,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一些,但还是浑身无力,鼻子堵塞,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挣扎着坐起来,想下床,却被推门进来的妈妈拦住了:“你别动,好好躺着,烧还没完全退,今天别去学校了,我给你们校长打电话请假。”

      “妈,不行,”赵清和摇了摇头,“我不能请假,封校期间,学生们本来就很不安,我要是再不去,他们该更害怕了。而且我还有课,还有作业要批改,不能耽误他们。”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学生、想着上课?”妈妈皱起眉头,语气又有些生气,“你的身体重要还是上课重要?你要是病倒了,怎么给他们上课?我告诉你,今天不准去,必须在家休息!”

      “妈,我真的没事,”赵清和拉着妈妈的手,语气诚恳,“烧已经退了一些了,我吃点药,去学校看看,要是实在不行,我再回来休息,好不好?”

      妈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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