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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
距离中秋节还有两日,宫里宫外上上下下都忙着布置宫宴现场和准备活动。
钟渊清特别看重今年的中秋节宫宴,许多事他都亲自操办和检查。从天花板上的装饰品到地上地毯的图案,从菜肴种类到歌舞选拔,甚至连月饼上的图案他都改了好几版。
白天处理国事,晚上操心宫宴,钟渊清已经几天没有睡过饱觉了。
“陛下,这些事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好了,您何必如此辛苦呢。”温极端来一杯热茶,看见钟渊清眼下乌青不由得开口劝。
钟渊清放下笔,捏了捏眉心。“朕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吴将军了,只是想给他这次回京留下点好的回忆。”
知道吴怀瑾喜欢简洁的风格,钟渊清特意将他要用的桌椅和物品都换了干净利索的款式。
中秋节大赏群臣是传统,即便有些人一年到头不干几次活,也能在中秋节捞到不少好处。
钟渊清顺着名簿往下捋,做的好的单独勾出来多赏点,做的一般的单独勾出来少赏点。捋到吴怀瑾时,手一顿。
今年战绩:六十七胜零败,收复西南边境城池二十余座。
好生耀眼。
钟渊清眉头舒展,唇角上扬。
“吴并,好可惜,你是个乾元。”
钟渊清合上名薄,“温极,伺候朕更衣,朕要休息了。”温极火速跑到钟渊清身边稳稳接住即将掉到地上的外袍。
………………
“乾元个屁,我要是乾元我何苦在这找乾元。”对外宣称是乾元的吴怀瑾在将军府内小发雷霆。
“吧唧”一声,手里的橘子捏了个稀碎,沾了一手橘子汁。
“好酸,这个时候的橘子不好吃。”吴怀瑾嘬了一口手指,酸到皱眉。
洗干净手后,吴怀瑾拿起枪在院子里练功,一招一式都十分标准有力。
半晌,有人来报,说南湘王正在正堂等候。
吴怀瑾立刻将枪放回架子上,小跑着去了正堂。
南湘王,钟因桉,也是个坤泽,钟渊清的皇兄,前南湘王一直没有子嗣,又因他教育严苛,先帝便将三阿哥寄养在前南湘王手里。前南湘王去世后不久,钟渊清便继了位,将南湘王这个空着的头衔给了钟因桉。吴怀瑾的父母是一直南湘王府的下人,吴怀瑾也自小跟在钟因桉身边。
“王爷!”吴怀瑾在门口激动的喊。
钟因桉听到声音,抬起头对上吴怀瑾的眼。
“怀瑾。”钟因桉一笑,起身迎着吴怀瑾去。
吴怀瑾冲着钟因桉张开双臂,被后者稳稳接住。
片刻拥抱过后,两人分开,双手依然握着。
“王爷,陛下今年也诏你来了啊。”吴怀瑾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钟因桉微微点头,“是,陛下特许孤入朝觐见,共度中秋。”吴怀瑾拉着钟因桉坐下。
“王爷,听说…”吴怀瑾扫了一眼钟因桉。“你有乾元了?”吴怀瑾眼底闪过一丝八卦的意思。
钟因桉微微颔首,嘴角上扬,面上是藏不住的欢喜。
“是,去年在江南,遇到了他,已经成亲了。”
吴怀瑾一乐,低头看向钟因桉小腹,挑了挑眉,“怎么样了?”
钟因桉闻言右手覆上小腹,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小子猜对了。”抬头对上吴怀瑾的眼,“两个月了。”
吴怀瑾捂着嘴偷笑。
“腼腆王爷铁树开花咯。”
钟因桉抬手拍了一下吴怀瑾的头。“又取笑孤。”吴怀瑾佯装吃痛,揉了揉额头,。
“说说你吧,你个小坤泽自分化以来都没被乾元标记过,次次用药压制,身体受得了?”
钟因桉不跟他废话,直言不讳,点破吴怀瑾的秘密。
对,他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次次雨露期用药,自从一年前就开始出现雨露期紊乱现象,有时三个月不来一次,有时一个月来两次,信香释放也极其不稳定。
吴怀瑾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步,再不标记,他早晚失去坤泽基本生理功能。
可是他到哪里去找呢?他是大将军,大将军不能有破绽,连他最信任的皇帝陛下他都没说。
欺君。
吴怀瑾深刻的知道这是欺君,但倘若不欺君,他定然守不住钟渊清的地盘。
所以他甘愿背下欺君之罪。
更何况钟渊清也是坤泽。
短短几秒钟,吴怀瑾想了很多。
“王爷,我没有办法找乾元。”吴怀瑾撇撇嘴,开口道。
钟因桉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支个招,明天一早风岳酒楼有个菊花大会,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这个活动很正经,每年风岳酒楼只有这一天不招待“风流人物”,只有从未标记过的乾元和坤泽可以进。乾元戴黑色面帘,坤泽戴白色面帘,大家随意交流,若是互相吸引了可以上楼进入房间摘下面帘互相多了解一些。
当然,深入交流也未尝不可。
吴怀瑾转了转眼睛,点了点头。
吴怀瑾向来“听话。
………………
吴怀瑾一早洗漱好,来到了风岳酒楼前,这里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他也去领了个白色面帘,戴在脸上,抬头看了眼风岳酒楼的招牌,走了进去。
里边很多人,但不怎么吵,跟以往的喊叫声相比,现在完全就是个文雅人聚会。如果忽略酒楼招牌的话。
吴怀瑾在里边随意逛,挑选着黑色面帘的乾元。
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窗边的一人身上。
那人坐在靠窗的最后一张桌子前,身着淡黄色长袍,戴着黑色面帘,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十分勾人,眼神中透着淡漠,倚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面前放了杯茶和一本兵书,眼下正望着窗外发呆。
吴怀瑾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公子你好,聊聊吗?”话一出口吴怀瑾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流,氓。
对面那人挑了下眉,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算了,不想了。
那人点了点头,淡淡开口道:“阁下可以叫我‘阿昇’,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吴怀瑾见对方给予正向回应,松了口气。
“叫我‘阿瑾’就好。”吴怀瑾见桌子上的兵书,疑惑地问:“阿昇是军营里的人?”
阿昇摇了摇头,“只是感兴趣。”
吴怀瑾来了劲,这触及了他的专业区。
“我对兵书也略有研究,不如探讨一下?”吴怀瑾试探性地问,阿昇听后坐直了身体,两人交谈甚欢。
索性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里没有椅子,只有一张床、床边的桌子和一个架子,架子上层是用来挂衣服的挂钩,下层是一条长带、肚兜和干净的贴身衣物。
傻子都能看出来酒楼的用意。
吴怀瑾和阿昇选择跳过屋内的物品,坐在了床上,隔了一段距离。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吴怀瑾给阿昇讲了很多,阿昇也听得很来劲。
越说越起兴,吴怀瑾不自觉释放愉悦信香。
阿昇嗅到气味,抬起手将食指放在鼻子下,轻笑出声。
吴怀瑾听到声音停下了嘴,沉默一下发觉自己在释放信香,忙捂住自己的后颈,面色微红。
吴怀瑾慌乱的地收回信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我雨露期…”
阿昇又笑了一声,“没关系,正常的事,不过…我现在处在易感期,你这样很危险。”阿昇眯起眼。
吴怀瑾面色更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不逗你了,这房间里有熏香,催情的。”阿昇灭了屋内点燃的香薰,转过头对吴怀瑾说道:“无色,坤泽闻不到,但乾元可以。”
阿昇又皱了皱眉,“熏死了,不如阁下的茉莉好闻。”
阿昇坐回床边,与吴怀瑾保持了三个人的距离,但也因心情愉悦释放了些雪松信香。
吴怀瑾已经有点热了,但强压着本能。
阿昇有午睡的习惯,但碍于吴怀瑾在旁边,只能坐在床尾靠着墙小憩。
吴怀瑾咽了咽口水,索性别过脸去不看阿昇。
难耐地坐了半个时辰,阿昇醒了。
“阿瑾?”阿昇试探性地叫了叫吴怀瑾。
吴怀瑾回过头,“嗯?”
阿昇微笑一下道:“没事,以为你睡着了。”释放了一点雪松信香。
吴怀瑾看着面前戴黑色面帘的人,眼神逐渐晦暗不明,感觉他的脸和钟渊清重合了。
闻着雪松信香,吴怀瑾甩了甩头,对上阿昇的眼,“你想拿我解决易感期?”
阿昇闻言笑了一下。
“你愿意也可以,毕竟我不会吃亏。倒是你,真标记了你别后悔。”
“我……”吴怀瑾心中有个想法浮了出来。
他靠近阿昇,双手放在阿昇面帘两侧,犹豫着开口道:“我可以摘下来看看吗?”
阿昇反握住吴怀瑾的手,将人顺势带劲怀里,释放了一点雪松信香,在吴怀瑾耳边低语道:“要摘一起摘,我的身份可能会吓死你。”
吴怀瑾从阿昇怀里出来,摇头如拨浪鼓。
“不行,我的身份也不能让你知道。”
阿昇一脸玩味地看着吴怀瑾,“有多特别?总不能是当朝将军吧。”
吴怀瑾心一沉。“我只能说我要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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