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遇见病娇这件事

作者:娇娇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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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太该死了,嘤


      意识挣开昏沉的刹那,沈渊被细密的痛感攥住了——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里,每一寸皮肉都浸着钝痛,像被碾过的棉絮,连指尖的蜷缩都带着涩意。他茫然地抬手抚上脸颊,指腹触到的却是孩童软嫩的肌理,掌心里那点幼态的温度像根针,猛地刺破了混沌。

      “我草——”

      粗粝的惊骂卡在喉咙里,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身体,是具小孩子的躯壳!念头刚落,大脑像被接入高速运转的数据流,属于“沈婧渊”的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涌来,在颅腔里碾过一阵尖锐的嗡鸣,自发启动了回忆模式。

      沈婧渊,他追的那本修仙文里,推动男主黑化的恶毒引线之一。而此刻的节点,正是剧情最开端:五岁的沈婧渊被殴至濒死,恰逢浩天门门主途经此地,将这团奄奄一息的“烂泥”捡回宗门救治——这是反派悲剧人生的第一笔,也是他与男主纠缠的起点。

      记忆潮水退去时,沈渊的后脊浸了层冷汗。他攥着被褥撑起上半身,刚想理一理时间线,撕裂般的疼便顺着脊椎爬满全身,迫使他重重摔回床榻。少年气的咒骂卡在齿间,最后只溢出一句咬牙切齿的“妈的,疼死老子了”。

      他蜷在床榻上缓着劲,混沌的脑仁里突然蹦出个念头:穿书者不都自带系统金手指吗?他试着在心底轻唤:“小Q?”

      秒针拖沓地爬过半圈,预想中的机械音连个尾音都没冒出来。沈渊这下真慌了,刚想再骂一句“我草,我TM的系统跑哪去了”,一道毫无起伏的电子音突然钉在他耳膜上,连带着周遭的风声都骤然静止——

      【宿主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系统小Q。】

      沈渊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又被疼得倒抽冷气:“你是自带延迟buff吗?差点把老子吓死!”
      【宿主召唤本系统,需喊出口号。】小Q的语气里透着程序化的无奈。
      沈渊懵了:“什么口号?没人告诉我啊。”
      系统的电子音顿了顿,像是在无声地打量他这副呆愣模样,半晌才叹出一股电流杂音:【口号是‘TM的系统’。】
      沈渊一怔——这不就是他穿过来时顺口骂的那句?

      【先别扯这些了,宿主,我们步入正题。】

      系统的机械音陡然冷下来,清晰的规则逐条砸在沈渊耳边:
      一、需完整走完沈婧渊的剧情线,直至被男主谢羡轩斩杀,方可回归原世界,并获得“重生”资格与巨额酬金。
      二、需维持沈婧渊“高冷骄矜、心狠手辣”的人设,若OOC崩塌,将对宿主施以电击惩罚,并扣除部分奖金。
      三、若试图逃离剧情、拒绝执行任务或任务失败,宿主将被即刻抹杀。

      沈渊脸色发白地点头应下,耳处突然一凉——小Q化作一枚圆玉吊坠,稳稳挂在了他的耳朵上。与此同时,凝滞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窗外的风声、远处的人声,都顺着窗棂钻了进来。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道月白身影裹挟着清寒的气息踏了进来。沈渊的呼吸先于意识顿住:那人着一身绣云纹的宽袖白袍,肩背挺得像柄未出鞘的剑,鼻梁高挺得近乎锋利,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冷意,偏生那轮廓生得极好看——是那种能让人忘了呼吸的好看。

      他朝床榻缓步走来,无形的威压像张细密的网,兜头将沈渊罩了个严实。沈渊的胸口像压了块寒石,连呼吸都成了奢侈的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淡漠。可就在他眼前发黑、快要厥过去的瞬间,那道冷硬的眉峰竟微微舒展开,眉心处攒着的霜雪悄然消融,眼尾的锐度淡去些许,薄唇先是抿了抿,而后极轻地向上牵起半分,弧度浅得几乎:看不见,却像有细碎的光落在那片冷白的唇瓣上。他的下颌线依旧绷得利落,只是嘴角那点极淡的笑意,顺着唇角蔓延到眼底,让那双寒潭似的眸子漾开一丝极浅的暖意,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细缝,漏进了半缕初春的光。
      沈渊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逼仄的酒馆厢房里,那人的声音先于气息落下来:“你醒了?可要饮水?”

      发懵的沈渊还陷在混沌里,只直愣愣盯着眼前的轮廓——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陶杯递到他鼻尖,杯沿凝着细碎的水珠,凉意浸得他猛回神。刚要抬手去接,耳侧突然刺进系统的提醒音:【注意人设,禁止OOC。】

      沈渊那点下意识的慌乱顿时敛了干净,他垂着眼,将孩童该有的怯意掺进动作里,指尖轻轻勾住杯沿,垂着头小口啜饮起来。

      陶杯轻磕桌面的脆响落定,厢房里又浸回寂静。那人先开了口,声线像浸过冷泉:“我在山下破庙见你时,你满身泥污蜷在草堆里,气息弱得像根将断的线。暂寻了这处给你疗伤,待你好些,我便带你寻亲。”

      话音落时,视线落向沈渊。

      沈渊的大脑飞速翻检原主记忆——沈婧渊是被家族弃掷的孤儿,哪有什么亲人?他便将下颌埋得更低些,声音细得像蚊蚋:“我没有爹娘,一直是自己过活的。”说完便偏过头,望向窗棂外飘飞的杨絮。

      单薄的肩背裹在旧布衫里,连脖颈都细得像能被风折断,那副模样像团被雨打湿的纸,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卷走。

      “你叫什么?”那人的视线落在他发顶。

      沈渊心里暗跳了下——这波“孤苦无依”的戏码,连自己都快信了。他掐着嗓子,把名字拆得软懦:“沈……沈婧渊。”

      那人没再多问,添了杯温水便转身推门而去,木门“吱呀”合上时,系统的提示音终于跳出来:
      【恭喜宿主,已完成1%的进度,请再接再厉。】

      沈渊松了劲,连带着浑身的疼都翻涌上来,他蜷回床榻,困意裹着钝痛漫过意识,很快便沉进了昏睡里。

      往后两日,那人按时送来清粥与伤药。沈渊身上的浅伤渐渐结痂,终于能撑着床沿下地走几步。第三日清晨,那人没带食盒,反倒拎了件月白的宽袖外袍。

      沈渊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浩天门弟子的常服。他心下明了:这是要带自己回宗门了。刚要伸手去接,腕子突然被轻轻扣住,那人的声音里裹着浅淡的提醒:“胸口伤未愈,先披在外头。”

      沈渊这才想起那道深及肌理的鞭伤,忙敛了动作,将外袍松松裹在身上,跟着那人踏出门槛。

      风裹着山雾卷过来,沈渊打了个寒颤。下一秒,腰后突然覆上温厚的力道——那人竟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沈渊僵在那片暖意里。自从父母离异后,他已经太久没被人这样安稳地护在怀里,温煦的气息裹着松针味漫过来,鼻尖突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那人衣襟上。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系统的警告音已经炸响:【OOC警告!立刻收敛情绪!】

      沈渊猛地偏过头,用袖口飞快蹭掉泪痕,再转回来时,脸上只剩孩童的木然。他偷偷抬眼瞥向那人的下颌——线条冷硬,没什么表情,该是没瞧见方才那滴泪。

      悬着的心刚落下去,那人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名慕容兮。”

      沈渊惊得一僵,只低低应了声“嗯”,心里却炸开了锅:这名字软得像姑娘家的闺名,当初看小说时,他直到三百章才惊觉这是个男人!

      山风裹着雾掠过肩颈,怀里的孩童已经蜷着身子睡熟了。慕容兮垂眸看他——巴掌大的脸埋在自己衣襟里,呼吸轻得像缕烟,十几岁的孩子,轻得仿佛单手就能托起来,连哭都要藏着掖着。

      他无声叹出一口气:这世上,怎么会有舍得弃了这样孩子的父母?

      心底漫开的怜意像雾裹住了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孩童的发顶——罢了,既遇上了,便护他长大吧。
      当沈渊意识回笼时,身上伤口的包扎已换了干净的白帛,他正躺在一间素净的厢房里,窗棂外漏进几缕浅淡的天光。

      “TM的系统。”

      话音刚落,颈间的玉坠便漾开微光,小Q的虚影浮在半空,周遭的风与光影骤然凝定——时间停了。
      “现在剧情推进到哪一步了?”
      小Q的机械音平铺直叙:【当前节点:您需维持沈婧渊‘骄矜冷硬’的人设,在慕容兮座下修习三月,待男主谢凌轩入宗。期间需完成基础修炼任务。】
      沈渊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我这脑子怕是跟不上修炼进度。”
      小Q没接话,化作微光钻回玉坠,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窗外的风声又裹着桂香钻了进来。

      沈渊刚要蜷回床榻歇着,门外的欢笑声便撞了进来——那声音像沾了火星,离得越近越灼人。他暗啐了句,话音未落,木门便被“哐当”撞开,一道稚嫩的身影堵在门口。

      沈渊愣了愣: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角色,竟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一张小脸板得像块冷玉,身后还跟着几个缩头缩脑的跟班。
      “你就是慕容师尊新收的徒弟?”孩童的声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沈渊懒怠搭话,只翻了个身背对他,将原主的倨傲写在脊背上。
      那孩童许是从没被人这般轻慢过,顿时炸了毛,沉着脸扑过来拽他的胳膊——指尖刚搭上沈渊的肩,一阵锐痛便顺着沈渊的胸口炸开,是旧伤挣裂的疼。冷汗瞬间浸满他的额角,但他咬着牙没出声,只抬眼看向那孩童,眼神里淬着原主该有的、近乎轻蔑的冷。

      这眼神像火上浇油。孩童的脸涨得通红,骂了句“贱人”便猛地将他往地上甩——沈渊闭紧眼,等着后背砸向地面的钝痛,可预想的疼痛没等来,腕间却突然落了道温软的力道,将他稳稳拽了回去。

      他睁眼时,撞进一双泛红的眸子——是个比他高出半头的少年,正攥着那孩童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哭腔似的颤:“泊林!你闹够了没有?”

      沈渊的记忆猛地跳出来:这皱着脸的孩童是泊林,日后会成男主谢凌轩的左膀右臂,也是将来对沈婧渊下手最狠的人之一。

      泊林被他攥得吃痛,却还嘴硬地哼了声,甩开他的手便带着跟班跑了。厢房里只剩沈渊与那少年,空气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沈渊正想绕开他出门,腕子却被少年重新攥住。少年的指尖有些凉,声音软得像棉花:“沈小师弟,外面风凉,你的伤还没好全,别出去了。”

      沈渊皱着眉想挣开:“不用。”
      可少年攥得死紧,沈渊抬眼时,才看见他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原来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沈渊的气焰顿时散了,叹了口气坐回床榻。

      少年这才松了手,搬了张木椅坐在床前,指尖绞着衣角小声道:“我叫王五,是师尊收的第一个徒弟,你可以叫我师兄。”

      沈渊心里一沉:他记得这个名字,是书里出场没多久就惨死的配角,是慕容兮座下唯一真心待沈婧渊的人。可惜这颗真心,终究是错付在了反派的命途里。他低低应了声:“知道了。”

      往后半个月,王五成了这厢房的常客。他会带温好的蜜饯,会帮沈渊换伤药,连慕容兮送来的修炼典籍,都是他替沈渊理得整整齐齐。沈渊也渐渐习惯了这每日准点的敲门声,甚至发现自己竟能把那些晦涩的修炼心法过目不忘——许是穿书带来的微薄挂历。他摸着书页暗忖:等伤好透,便能试着引气入体了。

      日子像指尖的沙,潦草又飞快地滑过。入秋的风裹着凉意钻进浩天门的廊角,弟子们都换上了厚棉袍,沈渊的伤也彻底好了。他攥着那本翻烂的《引气初论》推开门,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这座仙门:飞檐挂着霜色,阶前落满桂子,云雾绕着山尖,像幅浸在冷墨里的画。

      “还有两个月,谢凌轩就要来了。”他对着风轻声道,“得抓紧修炼,别在剧情里死得太惨。”
      廊下的桂香落了又生,两个月的光阴,都浸在了沈渊指尖的灵力里。

      他每日天不亮便爬起来,蹲在厢房后的石坪上,照着《引气初论》里的法门吐纳——起初灵力像游丝,顺着经脉走半寸便散,他咬着牙一遍遍碾转气息,直到指尖能凝出米粒大的光团。王五总偷偷给他塞热饼,看他冻得鼻尖发红,便把自己的棉袍往他身上裹:“师弟,师尊说你天资好,就是太急了。”

      沈渊含着饼含糊应着,心里却算着日子:谢凌轩该来了。

      这日的晨雾格外重,沈渊刚凝出半缕灵力,便听见山门外传来喧哗。他指尖的光团“嗤”地散了,抬脚往山门跑——刚拐过回廊,便看见慕容兮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站在阶前。

      那孩子蜷在慕容兮怀里,露出来的侧脸瘦得脱形,眼尾却坠着颗浅痣,正是谢凌轩。

      慕容兮的披风裹着他,指尖擦过他额角的血时,连眉峰都软了:“别怕,入了这山门,便没人能伤你。”

      沈渊的脚步顿在廊柱后——原主的记忆里,慕容兮待沈婧渊,从没有过这样的温柔。

      他掐了掐掌心,把原主该有的戾气堆上脸,晃着步子走过去,故意撞了下谢凌轩垂在外面的手。

      那孩子疼得瑟缩了下,眼睫颤着抬起来,黑葡萄似的眼里浸着泪,却不敢出声。

      沈渊的心脏猛地揪了下——这哪是书里那个杀伐果决的男主,分明是只被踩碎了翅膀的幼雀。他攥着袖角的手紧了紧,嘴上却仍扬着倨傲:“师尊捡的野孩子?脏死了。”

      话刚出口,系统的提示音便跳出来:【剧情进度+2%】

      可谢凌轩的眼神却更怯了,往慕容兮怀里缩得更紧。沈渊看着他露在披风外的脚踝——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鞭伤,还在渗血。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踢了踢旁边的石阶,把藏在袖袋里的伤药扔过去:“喏,脏东西,别把血蹭师尊身上。”

      药瓶滚到谢凌轩脚边,瓶盖松着,露出里面掺了灵蜜的伤药——那是王五前几日刚给他的,说是治外伤最灵。

      谢凌轩愣了愣,抬头看他时,眼里的惧意淡了些,竟轻轻“嗯”了声。

      慕容兮看了沈渊一眼,没说什么,抱着谢凌轩往丹房走。沈渊站在阶前,看着那道月白的身影消失在雾里,指尖还留着药瓶的凉意。

      王五跑过来拽他的袖子:“师弟,你刚才……”
      “闲的。”沈渊打断他,转身往石坪走,脚步却慢了些——他好像破坏了原主的“恶毒”,可那孩子眼里的泪,实在太烫了。

      丹房里的谢凌轩捏着那瓶伤药,指尖蹭过瓶身的温度,突然觉得这浩天门的雾,好像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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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我真是太该死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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