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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世界(1)
珈月睁眼时,正坐在镇南中学的礼堂座位上,窗外阳光刺眼,孤僻美貌的林晚因拒绝帮女主做任何事,已被暗中霸凌有一月了。
【宿…宿主,我们到了】
脑海里,444的声音依旧怯怯的,但比在魔渊时稳定了些。
【现在开始传输她的记忆和执念…】
一股不属于珈月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林晚,十七岁,高三,父母早亡,与年幼的弟弟林北相依为命,性格怯懦,在学校里是透明人般的存在,唯一的软肋和光芒,就是弟弟林北。
记忆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苍白却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那是林晚。
随即,画面被鲜血和绝望覆盖,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狞笑着,将瘦弱的林北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
而林晚,被男女主折磨的身心俱疲,只是去晚了一步,看到弟弟倒在血泊中,身体已经冰冷,那些霸凌者,因为家境优渥,未满十八岁,最终只是被不痛不痒地批评教育。
“保护好小北…让他一生平安,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少女残存的执念如同最纤细却最坚韧的丝线,缠绕在珈月的神魂上,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哀求。
珈月指尖敲了敲桌面,看向不远处被簇拥的白薇薇,学生会副会长,脸上挂着纯洁笑容,眼底却藏着恶意。
讲台上,白薇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被委屈浸润过的声音,精准地钻进礼堂每一个竖起耳朵的学生心里。
“我真的很难过。”
白薇薇微微垂下头,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遮住小半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只露出微红的眼眶和轻颤的睫毛。
“那枚胸针,是我妈妈准备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对我意义非凡,我一直很珍惜地放在书包夹层里,没想到…”
她的目光,带着哀伤又带着某种被背叛的控诉,穿越攒动的人头,精准毫无偏差地,牢牢锁定了坐在礼堂最偏僻角落的转校生林晚。
瞬间,上千道目光带着惊愕鄙夷,好奇与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角落。
珈月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在周围或光鲜亮丽,或三五成群的同学映衬下,她孤僻得格格不入。
“林晚同学,我知道你因为一些原因恨我,我不怪你。”
白薇薇的声音适时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悲悯的宽容,却字字如刀。
“如果真的是你一时糊涂拿错了,能不能把它还给我?只要你承认错误,我可以不追究的,真的,我们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原谅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角落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是白薇薇那个小团体里的女生,她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如同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
“啧,转校生手脚不干净啊?”
“看她那穷酸样,肯定没见过那么贵的好东西。”
“薇薇学姐也太善良了吧,要我说就该直接报警!”
细碎的议论声在安静的礼堂里嘶嘶作响,冰冷的恶意从四面八方缠绕过来,试图将角落里的身影彻底吞没。
珈月依旧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节泛着用力的白,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没有人看到那双被刘海半掩着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的并非恐惧,而是一片近乎无机质的漠然。
【滴!关键剧情节点触发:白薇薇的污蔑,洗清偷窃罪名】
444带着哭腔,急得快冒烟的电子音在珈月脑海中炸响。
【宿主大人,她在给你泼脏水啊!原主就是从这里开始被钉上耻辱柱的!】
444,自称系统,怎么永远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的迷你尖叫鸡?
珈月在意识里平静地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始】
【可是宿主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戏,你看下面那些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你!】
444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我们才来第一天啊!这地狱开局怎么破?原主弟弟还在等着你保护呢!任务失败我们又得玩完…呜呜呜】
【安静!】
珈月的意识命令简短而有效,444的呜咽声瞬间被掐断,只剩下委屈的电流滋声。
【你说你来自高等世界,那么将证据放到那个屏幕上,不需要我教吧?】
【我…我能】
讲台上,白薇薇的独角戏还在继续,深情并茂地诉说着那枚价值不菲的钻石胸针对她有多么重要,字里行间暗示着原主林晚的贫穷和可疑。
她的拥护者们适时地送上同情和愤慨的目光,将气氛推向高潮。
教导主任脸色铁青,快步走到讲台边,严厉的目光扫向珈月。
“林晚同学,白薇薇同学说的是否属实?请立刻解释清楚!我们镇南中学,绝不允许这种恶劣行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就在这令人窒息,千钧一发的寂静中…
“呵。”
一声极轻冷的嗤笑,清晰地透过礼堂的音响系统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讲台上表情管理近乎完美的白薇薇。
她的完美面具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缝,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
下一刻,礼堂前方巨大的,原本用于播放校规宣传片的显示屏,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画面瞬间切换,不再是镇南中学优美的风景宣传片,画面清晰得纤毫毕现,角度刁钻而精准。
画面一:白薇薇戴着口罩潜入教师办公室,将一枚同款胸针塞进林晚书包。
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甚至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神态自然得仿佛在拿自己的东西。
画面二:像是某个安静的教室角落,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看上去很内向的女生正低头看书。
白薇薇的身影悄然靠近,快速地将一个崭新印着名牌的卡包塞进了女生敞开的书包侧袋。
做完这一切,她脸上露出一个得逞带着恶意的微笑,无声地对着镜头,或者说,对着那个毫无察觉的女生,比了个蠢货口型。
画面三:地点是学校女洗手间的洗手台,白薇薇正对着镜子补妆,另一个打扮时髦,也是她小团体核心成员的女生站在旁边。
“薇薇,那个林晚整天一副死人脸,看着就烦,而且她那双眼睛,阴沉沉的,感觉在算计什么似的,真讨厌!”
声音娇柔依旧,但话语里的刻薄,恶毒和那种视他人为蝼蚁的傲慢,像淬了毒的冰锥。
整个礼堂,上千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块巨大的屏幕上,震惊,难以置信,厌恶鄙夷,无数种情绪在死寂中疯狂滋长交织与沸腾。
“假的!都是假的!”
一声凄厉的尖叫终于撕裂凝固的空气,尖锐得刮擦着耳膜。
“这不是真的!假的!全是假的!”
白薇薇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尖利得刺破死寂。
“这是污蔑!是陷害!有人P的!有人要害我!”
说着,狠狠刺向角落里的珈月,手指颤抖地指向她,“是她!是她搞的鬼!她伪造了这些来害我!是她偷了我的胸针!”
然而,她的歇斯底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证据链太完整了,偷窃奢侈品,栽赃陷害同学,私下辱骂构陷,都精准地打在她最虚伪的软肋上。
尤其是最后那段录音里,她对林晚毫不掩饰的恶意,更是将她彻底钉死。
教导主任的脸由青转黑,再由黑涨成猪肝色,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屏幕,又指向语无伦次的白薇薇,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白薇薇!你!”
“我的天,真的是她偷的?”
“还栽赃给林晚?太恶心了吧!”
“贫民窟的老鼠?这,这真的是我们认识的校花吗?”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太可怕了!”
“亏我以前还觉得她人美心善!呸!”
“林晚是被她故意陷害的!”
无数道目光看向讲台上那个摇摇欲坠,面目扭曲的身影。
曾经环绕在她身边的那些小团体成员,此刻也脸色煞白,眼神躲闪,下意识地想要离她远一点,生怕被波及。
白薇薇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在主席台方向。
“楚妄,是有人陷害我!”
被点到名字的是学生会会长楚妄,白薇薇的叫喊,他甚至没有侧一下头。
依旧端坐于主席台中央,俊美的面容,白衬衫领口一丝不苟,金丝镜片隔绝了所有情绪,只倒映着台下那片混乱的嘈杂。
仿佛白薇薇那歇斯底里的指控不过是一粒微尘,不值得他投去一丝多余的关注。
他的目光里没有愤怒谴责,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审视。
珈月丝毫不影响,过程不重要,目的达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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