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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时
警车的后排座被塞得满满当当,千羽夹在中间,左右动弹不得。左边是穿着繁复cos服的艺霏,裙摆上的蕾丝和亮片蹭得他胳膊发痒,她正侧着头看窗外,指尖轻轻点着玻璃,倒映出街旁榕树飞速倒退的影子;右边是那个被他打晕的男人,脑袋歪在椅背上,额角还凝着块淤青,呼吸均匀得有些刻意,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尘土气息,让千羽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到啊?”千羽实在熬不住这拥挤的憋屈,转头看向驾驶座的陆绎时,语气带着明显的抱怨,“我被挤得快成罐头里的沙丁鱼了!”
“老实待着,警局又不远。”陆绎时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挡位上,视线没离开前方路况,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应付一个难缠的小孩。
千羽急了,伸手抓住前座靠背晃了晃:“陆队!我下午真的有事!漫展还有我的节目呢,你不赚钱养家,我还得靠这个糊口啊!”
“什么事能比配合警方做笔录重要?”陆绎时挑眉,终于分出一眼从后视镜里睨着他。
“漫展演出啊!一场能赚好几百呢!”千羽的声音拔高了些,满脸心疼,“我道具花了好几百,化妆品又是几十,再不赚钱都要喝西北风了!”
陆绎时忽然低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你还会缺钱?”
“是人就有手头紧的时候好不好!”千羽气鼓鼓地抱臂,下巴撅得能挂油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车厢里安静了两秒,陆绎时忽然开口,语气莫名沉了些,像是在触碰某个敏感的话题:“你姐呢?”
千羽的眼神瞬间变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原本带着点撒娇的气焰骤然收敛,瞳孔里闪过一丝警惕,嘴角微微绷紧,舌下藏着的刀片已经蓄势待发,寒光在车窗上飞快地闪了一下:“你问她干嘛?”
“她没给你打钱?”陆绎时的语气依旧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轻轻叩了叩,仿佛对这种场景早已习以为常。
千羽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眼底翻涌着怒气:“你说呢?陆队!”
这话像一根针,戳破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千羽的姐姐每月都会转七千块给陆绎时,五千是给千羽的生活费,两千是拜托他照看弟弟的辛苦费。可陆绎时倒好,每次只转两千给千羽,还振振有词:“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拿着那么多钱准乱花,我帮你存着。”直到后来千羽从妹妹那儿得知真相——陆绎时给妹妹转的从来都是全额五千,唯独对他如此“苛刻”。物价飞涨的日子里,他硬生生被逼得每天靠泡面度日,红烧牛肉面的调料包味都快刻进骨子里了。
“每月两千不少了。”陆绎时说着,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不少?陆绎时你个抠货!”千羽彻底炸了,声音都在发抖,“我姐给你七千!你就给我两千?合着你连照看费都要吞了?我妹妹每月五千随便花,我却只能吃泡面,你是不是重女轻男到骨子里了!”
“还不是怕你乱造。”陆绎时笑得更开心了,“女孩子家就懂事多了,哪像你,手里有钱就野得没影,上次还把人打进医院。”
“就是嘛,我们女孩子最乖啦。”艺霏在一旁回过头,对着千羽眨了眨眼,指尖拨了拨头顶的cos发饰,眼底满是笑意。
千羽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拆你们台。”说完往座椅上一靠,脑袋歪向一边,干脆闭目养神,故意不理会两人的一唱一和。
“诶,千羽——”陆绎时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他已经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警车驶进警局大院,停下时的惯性让千羽晃了一下。小张从副驾下来,拖着那个还没醒的男人径直走向审讯室,千羽和艺霏则被陆绎时安排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候。“等我问完他,再来找你们做笔录。”陆绎时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匆匆离开。
艺霏倒是自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大概是在和漫展的同伴联系。千羽却耷拉着脑袋,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脸生无可恋。路过的警员们见了他,都忍不住打趣:“哟,陆妈的宝贝儿子来了?这是来接陆队下班呢?”
“老赵,别这么说行不行!”千羽头都大了,这种调侃他已经听了无数遍,每次都无力反驳。
“王哥,我是来做笔录的,不是来接人!”
“李姐,别笑了,再笑我下次不帮你带奶茶了!”
时间过得不算慢,没过多久,陆绎时就喊走了艺霏。又过了十几分钟,艺霏笑着从审讯室出来,冲千羽挥挥手:“我先走啦,千羽!演出结束给你发视频!”
“回去记得给我发信息报平安。”千羽抬头叮嘱道。
“知道啦!”艺霏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连头都没回。
陆绎时随后出来,靠在门框上看着千羽:“没你什么事了,给家里人打电话,让来领你。”
千羽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语:“陆绎时,你装什么糊涂?我姐忙着呢,我妹比我还忙,你想见我姐就直说,别绕圈子!”他算是看透了,每次都用这招让他姐来警局,无非就是想创造见面机会,偏偏这家伙怂得要命,只敢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那你就等着吧,等我下班带你走。”陆绎时说完,转身就要回办公室。
“陆绎时,我操你大爷!”千羽再也忍不住了,脏话脱口而出。这家伙抠门就算了,喜欢他姐还不敢说,天天跟在后面当舔狗,妥妥的又怂又抠的女儿奴!“你就不能学学陆驿站,大方点行不行?”“你到底什么时候下班?我快饿死了!”“陆绎时!你上次把我扔在饭店付七百块账单,我一个月生活费才两千,你是想让我喝西北风吗?”
他的吐槽声一次比一次大,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引得路过的警员频频侧目。艺霏在的时候,他还能稍微收敛点,现在没了顾忌,积攒的怨气彻底爆发,坐在陆绎时办公室门口,一茬接一茬地数落,从抠门说到怂,从逃单说到偏心,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陆绎时下班。
“祖宗,我求你了,别骂了行不行?”陆绎时换上常服出来,脸上满是无奈,对着千羽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我带你去吃好的,行不行?”
千羽挑眉,语气带着戏谑:“怎么?陆队也有服软的时候?”
“走吧,想吃什么随便点,又不是付不起。”陆绎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外走。
“就一顿饭想打发我?”千羽被他拖着走,嘴里还不依不饶,“上次你带我出来吃饭,点了一堆菜,结果队里一个电话你就跑了,留下七百块的账单让我付!我一个连一百块都要纠结半天的人,你让我出七百,我整整吃了半个月泡面!”
“那不是有紧急情况嘛。”陆绎时扭过头,挠了挠后脑勺,眼神躲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耳尖都有点发红。
“谁惹我们小三爷不开心了?”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千羽和陆绎时同时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身姿却依旧挺拔,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眼神温和却带着一丝威严,正是市局的严队。“严队!”陆绎时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恭敬地喊了一声。
“严叔!”千羽瞬间变了脸色,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样子瞬间消失,扑到严队怀里,委屈巴巴地告状,“陆绎时他欺负我!扣我生活费,还让我替他付账单!”
严队摸了摸千羽的头,手掌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老茧,却异常温暖:“没事没事,有严叔在,没人敢欺负你。”他转头看向陆绎时,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陆,你也是,千羽还小,生活费该给足就给足,别总想着克扣。”
“严队,不是您想的那样……”陆绎时无奈地摊手,面对自己的恩师,他也只能认怂。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走廊里上演了一出“混合双打”——严队联合千羽,把陆绎时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从克扣生活费到临阵逃单,从不敢追人到偏心女儿奴,陆绎时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生无可恋地靠在墙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
严队走后,千羽终于消了气,看向陆绎时:“你办公室里还有头模吗?”
“有。”陆绎时有气无力地回答。
千羽走进办公室,熟练地解开假毛的卡扣,把染成亮色的假毛放在头模上,又对着手机屏幕,小心翼翼地把美瞳摘下来。说来奇怪,他的瞳孔天生就带着一丝淡蓝色,像是掺了碎冰的湖水,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戴上框架眼镜,推了推镜架,瞬间少了几分叛逆,多了几分斯文。
走出办公室时,陆绎时还靠在墙上发呆。灯光下,千羽的黑发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被月光染过,他抬手向后捋了捋头发,对着陆绎时喊:“陆绎时!醒醒!吃饭去!”
陆绎时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你干嘛?想吓死我啊!”
“吃饭。”千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吃饭就吃饭,喊那么大声干嘛。”陆绎时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精打采地往门口走。
千羽跟在后面,随手掏出一枚硬币抛着玩。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旋转着,却在落下的瞬间突然改变轨迹,径直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地面的瞬间,忽然愣住了——周围的环境莫名变得熟悉又陌生。
不是警局门口的柏油马路,而是铺着青石板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海鲜的腥味和香料的味道,耳边是嘈杂的方言叫卖声,不远处的摊位上摆着槟城特有的娘惹糕和沙爹串。千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脑袋一阵眩晕,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喃喃自语:“这里是……槟城?我不是在厦门吗?”
“千羽。”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千羽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不远处,穿着同样的衣服,连发型都分毫不差,甚至连眼底那丝淡蓝色的瞳孔都复刻得一模一样。几乎是本能反应,千羽舌下的刀片瞬间射出,寒光一闪,直奔对方咽喉。而对面的人动作完全同步,同样射出一枚刀片,两枚刀片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被弹开,落在青石板上,滚了两圈停下。
“可恶,简直是复刻!你有写轮眼吗?”千羽不敢恋战,转身就往旁边的窗户跑去,双手撑着窗台,纵身跃了下去。“有本事就来追我!”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回头冲对方比了个中指,然后撒腿就跑。
那人也不犹豫,紧随其后追了上来。千羽在集市的小巷里穿梭,脚下的青石板凹凸不平,偶尔还会踩到积水,溅得裤脚都是湿的。他跑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肺部像要炸开一样,而身后的人却始终保持着匀速,面无表情,仿佛永远不会累。“我靠,你是机器人吗?”千羽扶着墙大口喘气,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再次射出一枚刀片。
那人身体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避开,像没有骨头一样,腰部弯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稳稳落地,继续向他逼近。
“靠,这还是人吗?”千羽正想转身继续跑,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越野车猛地冲了过来,把那人撞飞出去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遭报应了吧!”千羽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海夏,上车!”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正是陆绎时。
“陆绎时?你怎么在这?”千羽满脸疑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绎时一把拉上了车。
陆绎时迅速倒车,刚打方向盘,一颗子弹就擦着车窗飞了过去,击碎了玻璃。千羽猛地侧头,碎玻璃溅在他的脸上,有点疼。“靠,什么人啊!”他吓得心脏狂跳。
子弹接二连三地射来,打在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火星四溅。“这人疯了吧!”陆绎时猛踩油门,越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连续几个漂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卷起阵阵尘土,甩开了后面的追兵。
千羽刚想站起身看向后方,就被陆绎时按了下去:“别乱动!”
“你不相信我?”千羽不服气地甩开他的手,拉开安全带爬到后座。
“你想干嘛?”陆绎时一边躲避子弹,一边警惕地看着后视镜。
“枪呢?”千羽盯着他。
陆绎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配枪扔给了他:“省着点用!就六发子弹!”
“知道。”千羽双手握紧枪,瞄准后视镜里追上来的车,“左打死!”
陆绎时立刻猛打方向盘,车身剧烈倾斜,千羽趁机扣动扳机,一枪正中对方的车胎。“加速!”
车胎瞬间爆炸,那辆车失去控制,旋转了两圈后侧翻在地,冒出滚滚浓烟。“搞定!”千羽松了口气,笑着把枪扔还给陆绎时。
“还没完。”陆绎时的语气凝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千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刚才被撞飞的复刻者竟然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依旧冰冷,朝着他们的方向追来,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却看不到一点伤口。“靠,这都不死?”千羽彻底震惊了。
“右打死!”千羽再次举起枪,陆绎时配合着打方向盘,千羽连续扣动扳机,两枪打在对方胸口,一枪正中额头。“这样总该死了吧!”
可那人只是顿了顿,胸口和额头的血迹瞬间消失,继续前进。千羽头皮发麻,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车身剧烈震动,原来是对方的同伙追了上来,发射了一枚榴弹。千羽被冲击波掀得撞在车顶,头晕目眩。火光中,那个复刻者一步步逼近,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你谁也救不了。”
“滚开!”千羽强忍疼痛,再次射出一枚刀片,对方伸手去挡,刀片径直刺穿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千羽猛地站起身,一拳打在他脸上,将他打飞出去,然后转身就去拉陆绎时:“陆绎时,快起来!”
陆绎时的腿被变形的车门卡住,脸色苍白,额角流着血:“我走不动了,你快走!”
“少废话!”千羽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拖拽他,可他的力气不大,超过八十斤就觉得吃力,拖着陆绎时只能慢慢挪动。“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出去!”
陆绎时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忽然笑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千羽推了出去:“呵,再见了。”
千羽被推出去好几米,回头时,只看到第二声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整个车身,陆绎时的身影消失在浓烟中。
“陆绎时!!!”千羽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嘶哑,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与此同时,某个昏暗的房间里,两张椅子相对而放,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十几张卡牌,像是在进行一场诡异的狼人杀游戏。说话的人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面具,手里还剩三张牌,语气带着戏谑:“你下放的最后一张牌也开始逐渐崩溃了啊。”
对面的人同样戴着面具,面前只剩一张倒扣的卡牌,沉默了许久,缓缓抬起头:“我要下放最后一张底牌。”
“你确定要这么做?”黑袍人拿起桌上的一张牌,轻轻摩挲着,“你下放的两张王牌,已经只剩一个了。”
“我要下放最后一张护卫牌。”那人拿起面前最后一张卡牌,毫不犹豫地扔到了桌子中央,卡牌翻面,上面画着一个持枪的身影。
千羽还沉浸在失去陆绎时的悲痛中,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那个复刻者已经站了起来,不远处,侧翻的车里爬出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枪,还有一个黑影从巷口走来,正是刚才开枪偷袭的人。三个人形成合围之势,慢慢向他逼近。
“你们还真是难杀啊。”千羽苦笑一声,双腿发软,刚才的逃跑和打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舌下的刀片也所剩无几,“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目标就是我,对不对?”
他放弃了抵抗,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就算刀片再快,也不可能在瞬间解决三个持枪的敌人。
忽然,一枚烟雾弹扔了过来,“砰”的一声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千羽屏住呼吸,不知道这烟雾是敌是友,只能握紧仅剩的一枚刀片。
烟雾中,一道黑影飞快闪过,一枚刀片划破空气,顺着其中一人的脖子划过。那人刚捂住脖子,鲜血就从指缝间涌出,紧接着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掐住喉咙,按倒在地,另一枚刀片径直插入他的喉咙,没入半截。
枪声再次响起,千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只见烟雾中又倒下一人。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不敢轻易动弹,毕竟再快的动作也快不过子弹。
“千羽,闪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千羽几乎是本能地向旁边闪身,一连串的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阵阵尘土。随后,一个人影架着枪,缓缓从烟雾中走了出来,脚步声沉稳有力。
千羽毫不犹豫地射出最后一枚刀片,那人迅速侧身躲开,刀片打在墙上,发出“当”的一声。千羽趁机冲了上去,手刀直逼对方喉咙,直到看清那人的面容,才猛地停住动作。
“唐饮平?你怎么在这?”千羽看着面前的人,满脸疑惑。唐饮平是市局的另一位队长,平时和陆绎时关系不错,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槟城?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
想到陆绎时的死,千羽的怒气瞬间涌上心头,一把揪住唐饮平的衣领:“唐队!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如果早点来,陆绎时是不是就不会死!”
唐饮平没有挣扎,只是举着枪,语气平静:“我是被下放的最后一张牌,也是最后登场的一张牌。”
“被下放?这是什么意思?你当这是惊封啊!”千羽气得发笑,脑子越来越乱,莫名其妙被追杀,陆绎时死了,唐饮平又突然出现,还说什么“被下放的牌”,“我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昨晚熬夜看惊封看魔怔了……”
“千羽,冷静点。”唐饮平试图安抚他。
“滚开!”千羽猛地推开他,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悲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你来得太晚,陆绎时就不会死!”
唐饮平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枪,警惕地盯着烟雾散去的方向。
昏暗的房间里,黑袍人看着桌上全部翻面的卡牌,轻笑一声:“看来你的king要出事了啊,倒逆的正神。他已经往其他时间线的方向发展了。”
“我赌护卫能救走他。”戴面具的人语气坚定。
“行,那就赌一把。”黑袍人把玩着手里的卡牌,眼神阴鸷,“不过,你猜猜我的king在哪里?他还没现身呢。”
烟雾彻底散去,千羽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算了,现在说这些没用,先想办法跑出去再说。”
“你怎么突然冷静了?”唐饮平有些意外。
“你没跟我一起出过任务吗?”千羽挑眉。
“没有。”唐饮平如实回答。
“……算了,以后你会知道我什么样的。”千羽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巷口,“跟我来,这边有个暗道。”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千羽靠在墙上,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烟,却摸了个空。
“找什么?”唐饮平问。
“烟。”千羽苦笑,“这种时候抽根烟才舒坦。”
唐饮平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千羽:“米兰,你以前常抽的牌子。”
千羽愣住了,接过烟,抽出一根点燃,火星在黑暗中明灭。熟悉的烟草味弥漫开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抽这个?”
“我下放下来的时候,就带着这个。”唐饮平也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没人再说话。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正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逆王,我已经看见他们了。”黑影对着耳边的通讯器,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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