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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Chapter 2
“带你去个地方。”见安室透收拾好了准备下班，赤井秀一走过来说。
安室透瞅一眼赤井秀一，不想搭理。
“米花町中央道5丁目8-3。”
“……”安室透顿了片刻，慵懒的眼神有瞬间的变化，推开波洛咖啡厅的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路灯的光将一切都晕染成了一片片模糊的黄色。
“跟我上车。”安室透说。
车上，赤井秀一坐下后就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问，“一直想问你，怎么会选这款车？”
“关你什么事儿。”
“有点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
“可以走这条路吗？”
安室透看了一眼导航，那条路更远一些，“为什么？”
“过去就知道了。”
“……”
总觉得今天一天这个FBI都在不按常理出牌，安室透思考一秒后打了个方向盘，拐了过去。
夏日的风凉凉的，安室透将窗户放了下来，感受这难得的夏日清爽。
风将安室透金色的发微微拂起，赤井秀一侧目看过来，窗外彩色的霓虹灯光将安室透的脸照亮了，不停闪过他那张看不出年龄的俊美的脸。
赤井秀一的瞳微微睁了睁，说，“因为研究生的课题，我正好去了长野县。”
“……”没人想知道这个FBI的行程，再说，他难道不会自己去查吗？
“后来才会在医院看见诸伏高明。”
安室透一脚刹车，“FBI，你今天话真多！”
“有点久没见到你了。”
“……”安室透再次一脚油门，咬牙道，“你可以永远都不见到我。”
“那可不行啊……”赤井秀一说，“前面便到了。”
只见转了一个弯后，前方闪现出了一片银色，道路两旁的树上挂着星星点点的灯，银色的光芒顺着枝条自上而下的流动着，如银河倾泻而下。
银光之下，不少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银光落在他们的发梢，星河荡漾在他们眼中，碎光流走在他们身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温馨甜蜜……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了流动，幸福悄悄地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安室透心里也流过一丝暖流，银色的光照进他灰紫色的眸子里，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他们如此努力，一心想要守护的，不正是这样的景象吗？
“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赤井秀一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安室透不说话，只是按照导航的方向，用正常速度开了过去，穿过那片耀眼的银光，让那片光芒在身后渐行渐远，最后融入进了城市璀璨绚烂的灯光中。
城市边缘是近乎于墨色的海面，月亮冷冷清清地挂在夜空，银色的光跌落在海面，碎成万千片流动的银箔。
安室透不由得想起了宫野艾莲娜老师离开后的那个夜晚。
也是这样的夜，月亮挂在空寂的空中，他就坐在家里的树下，看着天空中孤独的圆月。
他记得之前一位来自中国的同学说过，中国有月圆人团圆的说法，所以艾莲娜老师走了后，他一直希望能在月圆之夜里再次见到艾莲娜老师，却没想，圆月的时候也没能再次见到艾莲娜老师。
不多时，安室透便到了一幢普通的民宅前。
民宅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安室透没想到他还会再来这里。
曾经宫野艾莲娜老师搬走前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他也是在这里遇见艾莲娜老师的。
艾莲娜老师走了后，这栋民宅就租给了别人，后来又辗转过两三个家庭，之后安室透就没有关注了，他也离开了这里，从警察学校毕业进入公安部后，他查过一下后来居住的人，和艾莲娜老师以及乌丸组织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现在房屋门牌上挂着宫本的名字。
“我弟弟前不久把它买下来了，名字写的宫本警官，还没有告诉她，你可能知道，是警视厅交通部交通执行课的警察宫本由美，你的学妹。”
那位太阁名人吗？竟然和他的学妹在一起了。
赤井秀一推门进入。
门轴转动的声音很轻，没有多余的杂音，能看出平日里是有定期上油好好维护的。
安室透随后进入，见到里面的景象，脚步倏然顿住。
桌子，椅子，连花的摆放位置，都让他本来渐渐淡忘模糊的记忆重新清晰了起来……
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下，为什么这个FBI会知道这里的一切，还能把这里还原得一模一样。
像是看出了安室透的不甘心，赤井秀一说，“艾莲娜阿姨是我妈妈的妹妹，我妈妈有她家以前的照片。”
“……”
“而且……”赤井秀一一面说，一面在前面引路，“这里……”
赤井秀一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安室透记得，那间屋子是以前艾莲娜老师工作的地方。
他小时候只知道艾莲娜老师除了给别人看病以外，还和她老公在做什么研究。
那时候他只偷偷看过几眼，有很多和平时给别人看病时候完全不同的小罐子，里面有各种五颜六色的液体。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艾莲娜老师就已经在做研究了吧。
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能再次来到这里。
只是现在这里没有那些装着五颜六色液体的瓶瓶罐罐了，但各种桌子台面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可以作为日常家用。
“我妈妈说艾莲娜阿姨在其他地方放有一些私人物品，我弟弟找到后拿了过来，似乎是以前的一些研究资料，也和组织现在的药有关。”赤井秀一一面说，一面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你知道这种药吧。”
安室透接过来翻看了一下。
文件的标题写着银色子弹。
粗略翻看了一下，所以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想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梦幻一般的药。
“其实，我曾经遇见过一个人，前不久刚想起他。”赤井秀一说。
安室透想说他对于这个FBI的过去丝毫没有兴趣，尤其是这个FBI过去的情史，什么正在交往中又喜欢上别的女人啊，然后告诉交往中的女人什么他没办法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啊之类的。
“那时候我刚小学毕业。”
“那人金色短发，深色皮肤，灰紫色的眼睛。”
“他说他，最讨厌的就是FBI。”
“……”安室透连忙说，“等等，FBI，你不会想说，你曾经小时候就遇到过现在的我吧。”
“也许吧。”
“……”安室透确定他就是想揍这个FBI。
就连萩原研二以前和别人搭讪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借口，何况还是对一个男人这样说。
安室透环顾了一圈，心中暗暗记下了房间里的一切，便说，“我走了。”
“嗯。”
没想到今天喋喋不休了一整天的赤井秀一竟然这么爽快就要放人，还以为他还要发神经一下，安室透觉得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FBI了。
刚上车，安室透就接到了风见裕也的电话。
“降谷先生，林承诺放弃说出收集到的国家秘密了。”
“嗯。”
“还有，降谷先生，您让调查的冲矢昴的活动轨迹，他那天会去长野县是因为被邀请做研究课题，那项课题和越智丰教授有关，去医院也是因为看望他，越智丰教授在上次的事件中受了小伤。”
“嗯。”
“降谷先生……”
“怎么了？”
“您……的那位同期……”
安室透叹口气，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殉职了是吗？”
安室透闭上了眼，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出了今天下午赤井秀一说过的话。
从过去的事情里走出来……吗？
“是的，但是这属于公安内部机密。”
“降谷先生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透露的。”
安室透对于风见关键时候的保密能力还是放心的，毕竟他能把柯南都逼得没辙只能来问他。
只是安室透没想到的是，当他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心情竟然能比想象中的平静。
月亮比在海边时看上去高了不少，也柔和了不少，几乎要融入进了这漆黑的夜里。
时间有时候真的是又温柔又可怕啊……
不知不觉，便沉淀了一切……
又或者……
是赤井秀一影响了他吗？
不，绝对不可能。
一夜无梦，第二日安室透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今天要去给黑田管理官汇报关于林的事情。
其实林的事情他有点意外，安室透觉得，作为公安警察，至少不应该会有如此极端的行为，做了那么多事情后，应该是深刻理解利益的双方永远不可能是平等的，更永远不可能是公平的。
每个人都会想谋求利益的最大化，哪怕是国家，也会……
他们至始至终贯彻的应该是只有国家的利益最大化了……才能是多数人的福祉……
虽是如此……
每个人又都会有私心的……
身为公安警察，最重要的便是控制住这份私心……
若是不受控制……
安室透闭上眼，略微让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睁开时，眼里依旧是清明无波澜。
安室透没想到的是，从黑田管理官的房间出来后，又一次遇见了赤井秀一，准确说是装扮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
看到冲矢昴那张猫皮安室透更来气，之前明明就已经戳穿了这个FBI，没想到竟然被他蒙混了过去，搞得他还自我怀疑了一阵。
“你就这么喜欢进警局？要不我帮你住在里面？看在互相认识的面子上，给你安排一间单间？”安室透没好气地说。
“我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
“我在休假。”
“……”他知道，有必要在他这个打三份工的人面前来回炫耀吗？
“要和我出去转转吗？”
“……”终于，安室透还是问，“有什么新情报？”
“没有。”
“不去。”
“你要去波洛打工吗？”
“不去。”
“那你要去哪里？”
安室透黑着脸说，“我去见琴酒，怎么，你要一起？没看出FBI你这么有觉悟，牺牲自己给我往上升的机会。”
“我在波洛等你。”
“……”安室透咬牙道，“我，不，去！！”
“但是昨天那位服务员小姐说，今天晚上她要去怪盗基德的应援会，你会去帮她上班，因为她曾经帮你上了很多次班，你这次不能拒绝她，顺便还吐槽了一下对你每次逃班的不满。”
“……”安室透将手里的资料拍在桌上，怒道，“FBI，你真的闲的话，滚回你的美国去！！”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却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移动硬盘和一把钥匙，递给安室透。
“这个是我能找到的艾莲娜阿姨的所有研究资料，以及这些时间FBI收集到的关于APTX4869的资料，相信公安的人定能有所收获。”赤井秀一说，“还有，这是屋子的钥匙。”
安室透看了硬盘和钥匙好久才接过来，警惕地问，“FBI，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们的目的，不是从来就一样的吗？”
“……”
“我晚上在波洛等你。”赤井秀一又重复了一次，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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