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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夏季的太阳格外刺眼,江晚溪是不愿出门的。
奈何,颜医生总有一百种方法把她抓去医院复查。
生病的这些年,与孟宁不再联系。
想来颜医生倒真是唯一一个知己好友了。
徐暮舟不算。
谁让他这么久不来看我。
“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切如常。”
“晚溪,或许你最近有时间和我来一场旅行吗。”
“如果是颜医生的话,随时。”
颜欢叮嘱她下周六出发,没告诉她去哪里,让她人来就好。
“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徐暮舟,梦见他说喜欢我,梦见他说我总会来你的,晚溪。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江晚溪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知道颜欢一定听的明白。
江晚溪是她入行接触的第一个患者,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
【患者江晚溪,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和抑郁倾向。】
这些,江晚溪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她一直处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愿醒来。
她无法干预,唯一能做的。
就是等待。
中午十一点,从医院出来。
江母给她发信息,叮嘱她今天一定要回家吃饭。
江晚溪不敢不从,这些年江母脾气渐长。
饶是自己生病,江母也没放过她。
随手拦了个车,往家驶去。
江晚溪刚准备开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抬头,与开门的人对视。
“徐...暮舟?”
那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久不见,晚溪。”
魂牵梦绕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江晚溪摇摇欲坠的被徐暮舟抱到了客厅。
江母正在厨房陶醉的做着饭。
只剩客厅里的两人相顾无言。
江晚溪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现在不应该直接抱着他亲上去吗?
难道是自己变胆小了吗?
可恶的病,我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这个徐暮舟,消失这么多年,一句道歉都没有。
什么意思啊?
我不重要呗!
可以的,徐暮舟。
你看我理不理你就完了。
徐暮舟看着她脸上那藏不住小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下。
“对不起,晚溪。让你等我这么久。”徐暮舟又在她手心舔了下,像小狗似的表示忠诚。
江晚溪看着他这副勾栏做派,气不打一处来,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啪! 清澈的巴掌声。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我之前可没教你这些啊。那时候我我们可都还是纯洁的高中生。”
徐暮舟被她这模样逗笑。
“晚溪,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江晚溪被他几句话逗的脸红不止。
江母在一旁嘲讽般的开口“差不多得了,像什么样子。还吃不吃饭了?”
“母亲大人都开口了,那必然是不敢的啦~”江晚溪讨好的开口。
徐暮舟大概有些惊讶,晚溪现在性格如此跳脱。
但不变的还是同以前一样可爱。
“晚晚,吃完饭你带暮舟出去好好逛逛景市,他这么多年没回来了。”
“那就麻烦晚溪了。”徐暮舟这个不要脸的。
下午六点,景市正是热闹的时候。
景市,以瓷文明,素有瓷都之美誉。
这几年,景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展成了一个完善的旅游城市。
即便是工作日,路上的行人和游客络绎不绝。
江晚溪望着不知何时和徐暮十指相扣的手,愣住。
“徐暮舟,你消失的这些年。去哪了?”
徐暮舟没回答,摸上了她手腕上的疤。
拉着她的手一直往无人处走,终于来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出。
徐暮舟将她抵在墙上,盯着她微红的嘴唇。
吻了上去,凶狠,撕咬。
江晚溪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脸颊一凉。
“徐暮舟,你哭什么啊?”
“你不也在哭吗?”
她再也憋不住情绪,抱着徐暮舟嚎啕大哭。
两个人都哭的好难看啊,还好周围没人,不然丢死人了。
相爱好难,重逢更难。
十年光阴,我终于再次找到你,拥有你。
这么多年,我还是没办法忘记你。
徐暮舟,我去了好多地方。
你在,你不在。
江晚溪在他怀里断断续续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
男人时不时回应,时不时安抚般亲她的额头,眼神里止不住的心疼。
我曾迷路,无意来到一片红色的花海。
我被包裹在其中,有些艰难的起身。
周围只有我,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于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没有你。
晚溪,我花了十年。
才重新走出来,来到你面前。
现在的我可以毫无顾忌的亲吻你,拥抱你,于你牵手。
如果你还喜欢我。
如果你还爱我。
晚溪。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江晚溪被徐暮舟一连串的话弄得头昏脑胀。
唯一有印象的是最后那句女朋友。
她破涕为笑“徐暮舟,我等这句话,等了十年。”
在相遇的第十年。
两个残缺破碎的人。
灵魂终于得到共鸣找到了对方,再也不会分离。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白,消毒水气味让江晚溪直皱眉。
“有什么不适吗,江小姐?”循声望去是值班护士。
“我睡了多久?”
“比上次好点,三天。”
上次是多久之前来着?
哦
是我第一次梦见徐暮舟时。
听颜欢说,那次我足足睡了一周。
晚溪,你的病又严重了。
这是颜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我没感觉啊...
我只知道,我终于又见到徐暮舟了。
如果可以见到徐暮舟的话,付出一切我都愿意。
我有的,没有的。
统统的可以付出出去,只要徐暮舟。
与颜欢一同旅行那天,是在一个不晴不朗的天气。
目的地是四季如春的洱海。
听说,那里能治愈一切。
江晚溪许久没有出过远门了,上一次出门还是想起和徐暮舟约定的西藏,那是一个以自由闻名的地方。江晚溪经常一个人站在草原上感受那股无边无际,本来计划在那里多待几天的,不幸的是,到达西藏的第三天。她挨不住难挨高原反应,无奈返程,一直很后悔没能多待几天。
抵达洱海时已是伴晚,颜欢订的民宿在最靠近洱海的地方。
民宿不算大,但胜在地理位置好,装修风格也是偏年轻人喜欢的简约风,订的房间在二楼。推开门,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色美到失语。如同深渊蓝色的天空和皎洁的月亮相呼应。
江晚溪刚放好行李就听见颜欢的声音,喊她去阳台吹晚风。
旁边的桌上是颜欢给她到的橘子果酒,拿起喝了口,甜甜的,酒味很淡,不经常喝酒的人可能都喝不出来,比如江晚溪。
阳台风不算大,微风轻吻着她的脸颊,晕开一抹淡淡的粉。
“这里真的...好美...”她慢吞吞的说。
颜欢见状笑了笑,没告诉她,她其实订了半年,或许江晚溪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作为她的心理医生,其实并不太知道江晚溪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愿说太多,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与一个叫徐暮舟的男人有关。
江晚溪从十六岁开始,不再期待生日。
十六岁生日前一天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绝不会让她失望的人,根本就没来她的生日。
那天,她许了两个愿望,一个都没实现。
——第一,我要徐暮舟永远在我身边。
——第二,和徐暮舟上同一一个大学。
徐暮舟的生日礼物是妈妈给她的,一块怀表。打开里面镶嵌着两个人唯一的合照,是生日前一个月两人出去看电影时,路过一个大头贴店拍的,现在只记得笑的很开心。
江晚溪知道,开心的不是电影,也不是大头贴。
而是同她看电影,拍大头贴的人。
徐暮舟。
我好想你。
你会等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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