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虚拟主播不能私联(Apex)

　　在整个直播间还沉浸在挂钩的余威中时，屏幕左上角闪出提示，NobodyLovesMeQAQ发来一个好友申请。
　　江雨昙同意后不到一秒，又一个组队邀请闪了出来。
　　加入队伍，绿油油的侵蚀、身形优美的艾许和飞在半空的瓦基深沉地并肩而立。
　　左侧聊天框：
　　NobodyLovesMeQAQ：…小雨，我们称霸VLGS的梦想，终究只是梦中泡影吗TAT
　　雾雨owo：……再来！！
　　直播间此刻已经被雷倒了一地，不到200的同接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江雨昙揉揉鼻子，选择装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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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唐粟翘起一个高深莫测的二郎腿，黑色小皮鞋在暗光里依旧亮得反光。“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不知道啊，别的不说，我们CN手把之神，天落老师放着好好的麦不开，一会就扔下手柄去键盘上打个字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吧哈哈哈哈哈哈！”
　　戴漓沉默，过了两秒，低头、摸出手机。
　　假装很忙？唐粟见状，嘴角一歪，露出一丝更加不怀好意的狐疑。正欲追问，一个噼里啪啦个人主页被直直地被怼到她眼前。
　　头像里，一只灰发蓝眼的Q版小人萌萌地抬头看着屏幕外。
　　雾雨Kumori 12.8万粉丝
　　已关注
　　……已上舰 您已陪伴主播472天
　　“………………………………”
　　“说句话？”
　　“……我已重伤倒地。”
　　耳机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僵持的二女扭头一看，匹进局了。
　　和上一局一模一样的地图，刷的竟然还是北部圈。
　　雾雨owo：来小爱！一雪前耻———
　　唐粟拍拍自己现在五光十色的脸，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NobodyLovesMeQAQ：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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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运气不错，雪耻小队纷纷顺利着陆。不一会儿，江雨昙揣着金甲和进化包，脚底抹油般往天沟跑。
　　不远处隐隐传来交火声。不一会儿，耳机里传来没人爱我的报点：“我们已经把另外一队清掉啦，速来速来！”
　　一看标点，哦豁，都到圆盘了。
　　三人汇合，艾许丢出进化包，瓦尔基里和侵蚀一顿，开始往外丟大电。
　　三个……五个…………八个？
　　二人丢出大电，昂首挺胸地往旁边一站。
　　江雨昙热泪盈眶。
　　当一声，二圈开始缩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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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的落神她麦坏了你多担待，”三人站在圆盘楼上，没人爱我突然开麦，“还有喊我西米就行哦。”
　　瓦基端起滋蹦，对着过路的行人无情开锁。
　　落雨甜甜地应好，“西米你们枪法好强啊，玩了很久了吗？”
　　“那可不，第四赛季老玩家的含金量~”
　　“这个落神呢”
　　“一样的，我们以前还经常双排。唉，人生无常，青春不再啊！”
　　人生无常吗，江雨昙看向还在滋人的瓦基。熟练得看起来不像键鼠转的手柄，一样的沉默，甚至id都要取那个人的同款……
　　她的笑容淡了一点，“咱们这落神可真落神，要参加模仿大赛高低得得个名次吧。”
　　“瞎胡说，那你是没见过这女人私下有多……唔唔唔唔唔！”
　　「小雨你不会是个大电灯泡吧」
　　「磕到了，我说是被凳子腿」
　　直播间，模型的面捕突然消失了。江雨昙以手掩面，绝望地往桌子下面滑去。
　　这都什么事啊，
　　但是生活依旧得继续。
　　“哇大神啊，求带带，”包厢里，刚刚扭打完坐回座位的西米和天落听到雾雨尬笑两声，生硬地把话题掰了回去。“我上个赛季刚刚入坑的派派，还是fps新手呢。”
　　“…………………………”
　　无人应声。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哐里哐当的奇怪动静，在手柄坠地弹跳的脆响中，西米突然诡异地沉默了。

　　好巧不巧，此时弹幕刷出一句不合时宜的嘲讽：
　　「雾雨kumori 释放技能‘亡灵沉默’，哈哈」
　　………哈哈。
　　江雨昙一秒拉枪，选中用户「廿廿甘甘」，禁言，365天。
　　“………………”
　　语音里依旧没人出声。
　　“南边来了一队！”，纵使尴尬而不明所以，江雨昙仍旧兢兢业业地标起了点，试图以此挽救一骑绝尘向悬崖边冲去的队内氛围。
　　但是显而易见，队里这双粗壮大腿的关注点已经从对局偏移到了某个神秘而不可知的领域。一路上打打闹闹、一个毒气罐没放的侵蚀似乎突然无意再划水，换上被收起的复仇女神。
　　三秒钟后，对面冲在最前的机器人伴随着破甲声跌倒在地。
　　五秒钟后，试图将倒地机器人拖回掩体的奶妈出师未捷，屈服于滋崩神威之下。
　　江雨昙见状飞身下楼，dash接上一个流畅的ts，re45准星牢牢黏住逃跑了一半猝不及防的罗芭，砰砰几枪，敌方小队全军覆没。
　　眼下又开始缩圈，场上算上雾雨三人还剩五队。
　　「帅，雨神，帅」
　　「有人在炸鱼，我不说是谁」
　　瓦基和侵蚀此时也追了上来。舔完包，全程沉默的天落突然身形一转，标出身侧的一栋楼，出了点难得的动静。
　　于是三人又默契地齐齐转身，向着一旁的高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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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江雨昙拉着凤梨，突然神使鬼差地开口：“这波真帅！”
　　西米也开麦，忍了又忍，还是发出了一声爆笑：“噗哈………咳咳小雨你知道吗！有人刚刚被你的俩赛季钻石吓得手柄都飞了！”
　　许是有点尴尬，瓦尔基里对着侵蚀抬手就是一拳。
　　江雨昙忍俊不禁。
　　门外传来枪声和脚步声，不一会儿，枪声渐歇。
　　侵蚀一动，一个毒气罐出现在门口：“我觉得我们真沾点狗运，这里好像是决赛圈，准备清人啦小雨。”
　　艾许原地蹦蹦，瓦尔基里手中也换上了一把专注轻注机枪。
　　三，二，一，开门！侵蚀扔出一片毒气，三人狂暴的火力倾泻而出。对面小残的二人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融化在这片枪林弹雨里。
　　侵蚀回到门边收起罐子，三人蹦蹦跳跳地补起状态。场上只剩三队，圆盘另一侧隐隐传来开火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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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声，“您已成为捍卫者”的标语闪着金光占据了画面，江雨昙心底一轻，一阵难以忽略的喜悦带着甜味，从心底丝丝缕缕地浮了出来。
　　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匹配而已……
　　聊天框里，西米似乎有点急事，有点毛手毛脚地告着别。
　　NobodyLovesMeQAQ：小雨真棒mumu，今天玩得超开心！
　　NobodyLovesMeQAQ：下次再共圆冠军梦哦！！
　　NobodyLovesMeQAQ：88888888
　　雾雨owo：西米拜拜~
　　Skyfa1L：我也下了，再见小雨
　　屏幕左上弹出一个好友申请，来自Skyfa1L。
　　雾雨owo：下次见^^
　　退出队伍，江雨昙打开好友列表，一时无言地看着屏幕角落的那串id发呆。
　　Skyfa1L 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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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网吧包厢
　　戴漓抬手，缓慢地摘下眼镜。
　　没了眼镜的阻拦，如墨般的齐胸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缓缓滑向脸颊边，盖住了其主人的所有神色。
　　唐粟唇角暖融融的笑意在关掉电脑的那一刻便已经消失殆尽。她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戴漓，却什么都没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沉默在昏暗的灯光中弥散开来，渐渐填满了狭小的房间。
　　突然，唐粟悠然开口：
　　“……漓姐，说实话，你一直是个挺简单的人，”她的肩膀慢慢塌下来，无声一哂，旋即单手托腮，向右一靠倚在了桌子上。
　　“所以这么多年从没提过那件事，大概是以为姐几个都不太懂？”
　　“………………”
　　“但是，你有在藏吗？”
　　“………………”
　　墙上的挂钟哒哒作响，时间已过十点。窗外，一辆土方车经过，隆隆的轰鸣碾过寂静的街区。
　　唐粟起身拉开窗帘，月光跃进窗框，苍白地撒在她脚边。在一片寂静中，唐粟转回视线，看进戴漓不知何时紧盯着她的、晦暗的眼底，一字一顿：
　　“雾雨kumori，小雨，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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