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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
“是要对我动手吗。”白绥佯装不解,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距离这里最近的护卫队队营到这里这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你与其期待能在十分钟之内杀了我,不如祈祷一下自己能在这十分钟之内跑得足够远。”
白绥平静地注视着枪口,碎发贴在额间,浅色的瞳仁逐渐发沉。
“可据我所知,自从去年您调离上一任护卫队队长之后,护卫队对您似乎颇有微词啊。”查尔斯危险地眯起双眸。
白绥耸肩摊手,轻笑一声:“那你可要待在此处,不要走动。”
查尔斯没有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手下的人发出细微笑声让他并不觉得这句话只是表面上的挑衅。
“白绥!”查尔斯再也忍不住爆喝出声,“黑市本就处于郊区线之外,走私仿制品是所有人都摆在台面上的潜规则。
而且在我市场里面的仿制品我都能保证它绝对没有触碰到任何法律危线,你私自过来调查是什么意思。”
查尔斯久经沙场,一向把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成座右铭——
不到最后时刻,他并不想和白绥撕破脸。
毕竟这个六年前空降的邱道区理事,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白绥挑眉,心知肚明查尔斯已然有了松动,只是需要双方的台阶,况且再打下去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
“邱道区本月地界处共抓获十七起恶性事件,半数涉及新型γ-3仿制品。
这种新型仿制品对基因的催化作用更强,注入额度过高可以短时间从低阶变异跃迁到高阶变异,且只对变异者有效。
根据中央区颁布的仿制品严令,属于危险级禁用。”
白绥迈出脚步走到查尔斯面前,漠然地对视着:“我只是来看看查尔斯先生的黑市和此次案件有没有关系,只是没想到……”
侧身,白绥视线投向被充为人质的老弱妇孺,眼底蔓延着怒气:“给了我另外一个巨大的惊喜。”
查尔斯猛然抬眼,眼神淬着冰渣子,声音像从牙缝里炸出来:“胡吉!”
刚刚还嚣张的胡吉此时虎躯一震,后背早已浸透冷汗,却依旧梗着脖子扯出个冷笑,声音发颤却仍在硬撑:“不过是一群没有用的低级变异者而已。”
下一秒,查尔斯猛地举起手枪,阴沉着脸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破开空气,笔直地冲向胡吉。
千钧一发之际,他额角青筋骤然紧绷,豁出一切释放出精神能——子弹倏地偏折,带着刺耳的破风擦过耳廓,滚烫的气浪刮得他耳尖瞬间血红!
“你!”胡吉不可思议地跌倒在地,双眼充血死死盯着查尔斯。
查尔斯眼风冷冷扫向身后,只一个沉凝的眼神,身后的人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飞速闪身冲到前面一把勒住胡吉,扣住胳膊反剪过去,拖着挣扎的胡吉直接拽走。
白绥挑眉,充满玩味地看向查尔斯。
这是既不想撕破脸,又要死保胡吉的意思了。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解释:“您想要知道的新型γ-3仿制品,我能提供线索。
我也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市场以后绝不会出现这次的意外。”
白绥抬眼看向他,面色平静的没有泄露一丝情绪。
窒息的片刻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白绥。
白绥垂眼,将情绪收敛,随后屈尊降贵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此次交换。
查尔斯呼出一口气,半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白理事坐我的车走吧。”
白绥最后看查尔斯的一眼,两人不期而遇对视上的双眸,都充满了深意。
*
查尔斯盯着离去车辆的影子,双眼发沉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没人敢在黑市老大的气头上区触他的霉头,除了刚刚受伤的胡吉。
“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他。”胡吉捂着流血的耳朵,恶狠狠地捶打地面,“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中央区来的。”
查尔斯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朝他脸上吐出一口烟:“中央区?白绥什么时候把中央区放在眼里过。
他当年以变异者身份空降邱道区,上任即是理事,三年内就彻底掌权,中央区出手明里暗里阻挠了那么多次,甚至直接下达三十二条禁令命令他赴中央述职,有用吗。
不被白绥一句轻飘飘的‘失忆了’打发了,到现在连人事档案都没录入,人家压根就不承认中央区。”
重重的手掌劈在胡吉脸上,凶神恶煞的面相瞬间因为肿起而带上了喜感。
胡吉呆滞地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捂着自己的脸,头晕目眩地从喉咙里发出惊叫:“他怎么敢的!邱道区不过是个污染区!在全球三十二联区都排不上号。”
胡吉像是想到什么,猛然扑向查尔斯咬牙切齿:“你弄死他,中央区绝对保我们的!”
查尔斯无语地看着这个蠢货:“我要他死,但绝对不能死在我手上。
我们今天就算杀了他,不用等中央区表态,邱道区护卫队出手就能踏平我们这里。”
胡吉大脑已经跟不上运转,刚刚一巴掌让他连站稳都做不到,他听见自己目眦欲裂地喃喃:“为什么,不是说护卫队和他决裂了吗。”
查尔斯坐在胡吉面前,阴狠地皱眉:“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你只用知道今天会有人代替我们出手,但白绥能活到现在绝不仅仅靠他那张所有人都觊觎的脸。
他的底牌绝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今天‘那帮人’出手,如果没能弄死他,你必须去收拾你留着下的烂摊子。”
查尔斯递过去一沓资料:“如果不是为了你,老子幸幸苦苦收集的新型仿制品资料怎么可能需要交出去。
你要是再给我惹出麻烦……”
查尔斯用力捏住胡吉后脖颈,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让你后悔离开中央区。”
*
黑色越野车疾驰在郊区道路,快的根本让人看不清影子。
“我马上就要到郊区线了,让护卫队顺着我给的地址去把人质救下来。”白绥带着耳机,对着电话另一头安排道。
“不用管护卫队唱不唱反调,我回去之前如果他们还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所有责任由他们自己承担。”
电话那头似乎迟疑了一会,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被白绥打断。
“不聊了,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
白绥撇了一眼后视镜:“不用派护卫队来接我,以我刚刚发布的任务为先。”
一些不长眼的垃圾,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后视镜的几辆车身越来越近,十几辆车在道路如离弦之箭劈开夜幕,轮胎碾过碎石路带起飞灰,一路疾驰拖出数十米长的沙帘,所有的声音被引擎轰鸣声吞噬。
白绥微微蹙眉,扫过周围所有的景象,两侧的密林让人眼花缭乱,疯狂的追逐一直持续了几十里路。
密林的尽头是早已荒废的建筑大楼,断垣残壁萧条又凋敝,毫无人烟。
白绥突然猛踩刹车!轮胎在沥青路上划出四道狰狞的黑色划痕,车身像瞬间被钉在原地,巨大的惯性让车载饰品重重撞在车前玻璃上。
抬眼,后车七零八落地也跟着停下,有两辆甚至因为过快的速度而相撞在一起,发出滚滚黑烟。
现在什么人都能被派出来了吗。
白绥啧了一声,心道哪里来的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陆陆续续从车上走下来十几号人,白绥的指节还扣在方向盘上,车外的阴影就涌了上来。
各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面上没有明显的变异标志让白绥没法第一时间判断出他们的属性。
不过白绥不在乎。
他饶有兴趣地缓缓降下车窗,露出半边清冷白瓷般的侧脸,指尖在车门上轻敲了一下。
“三。”
声音很轻,却像扎进嘈杂空气里的冰锥,莫名的话语和笃定的语气让追来的人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
“二。”
领头视线死死锁在驾驶座上那个脊背挺直的背影,暗骂了一句“搞什么。”
刚咬牙决定往前冲——
“一。”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白绥猛地踩下油门!
引擎爆发出撕裂空气的轰鸣,黑色车身像一条迅捷的猎豹,骤然向前扑去。
前轮直接碾过领头脚边的碎石,对视上的瞬间领头清晰地看见白绥嘲弄地拉下口罩做了口型:
“蠢货!”
白绥实在没想到这群人这么配合地下车包抄他。
但到底谁规定停车就是要迎战的。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白绥已然冲出包围。
紧接着右臂绷出冷硬的线条,手腕发力将方向盘拧到最死。
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啸,黑色车身甩着残影急转弯,径直冲向路边那片布满裂痕的残垣断壁。
砖石堆砌的矮墙早已被风化得酥脆,车头撞上得瞬间就轰然崩裂,碎块像水花般飞溅。
车身带着冲劲不停地往下栽,底盘刮过断墙的钢筋,火星刺啦窜起,却没有丝毫减速——
这片区域是白绥亲自划分的郊区重新发展路段,去黑市碰上这些事情之前,他还在家看这一大片废墙迷宫的地形图。
冲进密林里不一定能够顺利出去,但这里的每一个出口都被他拿图纸研究透了。
白绥刻意绕了几个大圈,抬眼看后视镜早已没了追兵的身影。
一天下来经历了太多事情,更何况现在都快到凌晨了,白绥再是个铜墙铁人,此时也不免产生一些倦意。
只是精神还没得到放松,后颈猛然绷直——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寂静的黑夜里,驾驶座地传来极轻的、规律的“滴答”声,像秒针在心脏上跳动。
他猛地俯身,视线刺破阴影,金属外壳的倒计时器正闪着幽幽的红光。
“00:05”
白绥瞳孔骤缩,根本来不及碰车门,直接踹碎侧窗,整个人像离弦箭般扑出去,肩背狠狠砸在地面的瞬间,倒计时末尾的数字跳转成1。
轰——
热浪卷着碎石拍在后背,冲击波像无形巨手攥住他的后颈猛地砸向地面,视野里的火光瞬间被黑暗吞没,最后听见的,只有自己沉重的、逐渐模糊的喘息。
黑暗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快速向白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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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只是人设,后面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