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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bye dad
“呲——”
项圈里被挤压的气泡在与外界空气相触的一瞬冒出意犹未尽的长叹,姜长笑甩掉指尖里残留的水珠,然后抬眸,望向她一生的挚友。
“你既已决,我定是随的。但饶是各种神话科幻的小说如何魔化复制这类型的异能,人类目前也未发现并不赞成复制人。除此之外,异能也需耗能,你…”
“阿褚,我们是人,不是永动机。你不能保证你体内的能量足够支撑你完成复制这一过程,而且你还不清楚这一生产过程,你要单说复制一把椅子便已经夸张到要将脑海里对它的印象和细节,甚至主要制作材料集结于脑神经,再通过气力与量力排出去最终成型。那人呢?你要花费多少精力?你那小破身子和脑神经能受得了吗?白圣地它受得了吗?”
孔留狸揉了揉酸痛的腰,在沙发上缓缓坐起,他刚才是被定住拉入幻眩境里了,幻眩境是拥有屏蔽异能的人的精神控制类武器,通常会在与人对视时出现,将被攻击的人拉入虚空的境界里,使□□被强制停机,静止一般在空中滞留。境界高的人虽可以使用仍能运转精神发起攻击,但精神攻击耗精力还耗能量,体力槽会加速清空,所以这一般是迫不得已的招式。并且幻眩境与宇宙相接,对方的攻击会根据主人的能力被吞下进行削减后抛入宇宙。孔留狸因脑神经还被允许运转,一字不漏的听了全程。一听到褚执岫又要干“坏事”,连忙通过他们几人之间独有的联通玉玺叫姜长笑把自己解了,急急忙忙向当事人发起讨伐。
“嗯,我也考虑过这点了,所以前几个月就开始将自己额外的量力存入存储器里面,并且向白和谐同学请教了好长时间的人体构造及相关生物知识。我还每天花一个小时站在全身镜前细细地欣赏我的全身上下,我现在甚至对我的…”褚执岫瞥了一眼坐在小板凳上悠哉喝着可乐的姜长笑,顿了顿改口道:“啊呀我真觉得没啥大问题,生个‘孩子’的事情……”
“?gay。”
孔留狸夸张的翘着兰花指抽了张纸抹去不存在的眼泪,将板凳上的姜长笑拉到长沙发上后摆出一副“苍天饶过指南”的表情将头靠在他宝贝香香的颈窝里,借着动作又长腿一跨以大鸟依人的姿势圈住了因忙着赶论文而把他冷淡多日的姜长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又酝酿般的咳了咳极品低沉公狗音,手指再次一翘,在褚执岫一脸无奈却又夹杂些许“他是不是有想法了”的期待中张开大嘴,
“姐妹你看他!”
“…….我操啊孔留狸你恶不恶心啊我去了我要吐了我真的要吐了哪里有垃圾桶yue——!”
褚执岫撑着腰捂着脖子一瘸一拐的站到了垃圾桶的旁边,“哇”的一声张嘴还真吐了。
孔留狸动作像被人狠狠的暂停般似的,一边不可思议地想着自己竟恶心到如此之程度了吗一边手忙脚乱的拉着姜长笑去给褚执岫把脉。
纤细的手指搭上令人不省心的病号的寸脉,上下不清不重的捏按数下,最后抬起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脉象虚,大而无力,重按空泛,晨起的时候看看自己下面正不正常,不然我有权怀疑你重//欲过度。”
褚执岫淡定地忽略后半句话,对面前这位被医学论文弄的性//压抑的姜女士表示理解,转身习惯性地把漱口水和电脑从沙发上的书包里掏出来,站在洗手台前咕噜咕噜用清爽葡萄口腔液把嘴里的异味冲掉,不断思索着其他事情的脑门里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包跟行李哪里来的?
“wait wait wait,这,这,还有这个是从哪里来的?我爷爷应该只让你拿走我的画具,没让你把我房间都清空了吧!?”
“Ohdear,我仅仅只是带了你的几套衣物以及书桌上的常用物品放进了我的伸缩袋罢了,然后不要转移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干,我这房子很贵的,别到时候能量失衡给炸了。”
“明天。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给我十分钟我们开始准备。孔留狸你眉毛抬抬,别像个怨妇一样看着我,”褚执岫随手将从行李箱里掏出的几件卫衣扔在了远处蹙着粗眉的同伴的脸上:“我已经准备这件事已久,不需要再从长计议又或是冗长的准备,褚家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唉,我不是笼中鸟,囚里凰,你们就当我脑子坏了肠子是直的没心眼吧。”
“怎么准备?”姜长笑淡淡的看着面前只有十六岁的小孩。
“需要一个房间,不能有阳光渗透于内,一是为了防止机巡发现,二是万秦市的阳光里在穿透市防护膜的时候被折射了能感受异能波动的物质,我不清楚需要多久完成复制,但巨大的能量波动在一所公寓里产生显然不正常。以防万一,我还需要阿笑你为我制造一个幻眩境,我需要在里面完成复制以免意外产生的能量爆炸波及无辜。狸狸酱,你就从了吧,我需要你将我的房间隐身,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就是你储了上百罐储能器的理由?你的伸缩袋内存都满了。实力不够,生命来凑。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就算留了一颗生命种子保一条命,你受的伤也一份不会减少。还有其他办法吗,我虽然不想你回到那个肮脏的破地方,可老子就你一个稀罕玩意儿。”孔留狸攥着拳头,看向远处别过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坏小子。
“那能怎么办,就凭褚家两年来迅速在灰色世界以暴力和精准袭击而著称的名号,怎会让我轻易逃了出来,我爷爷他,是在给我机会。”褚执岫低下头,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哪怕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学到了许多道理和拥有不同常人的经历,在做重大抉择前没有可靠长辈的指点仍是毛头小子一个。
长辈的话哪怕再难听,只要个人是对你好的,给的建议一般都是经过优化风险的,而褚执岫只被给了两天独自思考的时间。那段时间无疑是煎熬的:一方面忍受着把自己看养到大的爷爷为了自己的梦想伪装成小说里经典的刻板老头,在监控底下抽打孙子以向自己的儿子表明态度,然后顺理成章地用监禁的理由放松庄园巡视;一方面承受着面对成堆繁杂资料的头痛以及自己两个月前部署的计划即将落地的紧张,包括——独自吞咽少年人成熟外表下的害怕。
在褚严铮的视角,爷孙俩其实并未商量过送褚执岫褚出逃的想法,不过是他孙子跪下时的,与他儿子如出一辙,却又大不相同的眼神,褚严铮便猜到了也迅速拿出早已准备的方案。
褚严铮吃过贫穷的苦,赶过凌晨的火车,包扎过因为化学药物而永留的伤口,清洗过在酒局上过度饮酒的胃。他拼了命的往上爬,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站在更高的山顶,更前端的世界,却也错过了陪伴:妻子的离世父亲的繁忙让独守空屋的儿子彻底变成了呆板的野心机器人,用着空旷的野心成为褚严铮的心蔷薇。
褚严铮确实有着母国上千年文明所保留的子承父业的封建,站在窗台前时确实也再次惊讶于褚执岫不同寻常的性格和梦想并为之反复地感到荒谬,
“但是阿褚,我也曾沉浸于平常百姓的烟火人生。我亲爱的妻子哦也就是你未见面的奶奶,会在我们破旧的小屋踮着脚亲吻我饱经风霜的脸庞,会带着还在襁褓里的你的爸爸给我送一碗暖暖的粥,会笑着与我牵着小手逛着月色暖灯下的小街小巷。我的初衷不是为了让金钱的堆砌阻断了我的孩子对爱的感知,只是,唉。孩子,你可以自己去感受。”
他是个以利益为生的狡猾野心家,但,那只是一份生计,一个提供幸福的手段。他无法告诉魔怔于生意的儿子,所以他下定决心告诉他的孙子,哪怕这并不公平,对于曾经那个被保姆带大的,充满孤独的孩子来说。
“你在想什么,阿褚?不用害怕,不用愧疚,我们就站在这里,我们会等到你出现。”姜长笑拉过低着头的褚执岫。
“仅阐事,无念情。”褚执岫撩开窗帘的一角,深深地望向郊外的残阳,转头走入了姜长笑和孔留狸正在布阵的房间。
父亲,既已殊途,便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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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褚家有点像暴发户,是在爷爷那一辈四十多岁开始富的,不过爷爷只是用了二十年将褚家能量剂的名声打出,真正意义上的千万亿资产运作的公司是由阿褚爸爸在阿褚出生前一年成功打造出来的,用时不过五十年,因此常被百年大家族又想合作又背地里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