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疯刃之囤货王的守护

　　第二章：楼道尸影与便利店的东北胖哥
　　楼道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混着雨水的潮气，黏在鼻腔里，恶心得让人想呕。我攥着菜刀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躁狂期的劲儿还没过去，耳朵里能清晰听见楼下怪物的嘶吼声 —— 不是一只，是好几只，声音此起彼伏，像在互相召唤。
　　我贴着墙根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应急灯的光忽明忽暗，把楼梯扶手的影子拉得老长，晃在墙上，像怪物的爪子。刚走到四楼转角，就听见三楼传来 “咚、咚” 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撞门。
　　“谁在里面？” 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没人应，只有撞门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女人的啜泣。是二楼的王阿姨？我心里咯噔一下 —— 王阿姨平时对我挺好，会偷偷给我塞水果，说 “晓晓别听你妈的，你是个好姑娘”。
　　我咬咬牙，往三楼走。刚拐过转角，就看见一只变异体正用肩膀撞王阿姨家的门，那是四楼的张叔，现在他的脸肿得像发酵的馒头，眼睛翻白，嘴角挂着血，双手抓着门把手，使劲晃着。门已经被撞得变形，王阿姨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越来越弱。
　　“张叔！” 我喊了一声，想试试能不能唤醒他。可他只是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嘶吼，松开门把手，朝我扑过来。
　　躁狂期的反应又上来了。我侧身躲开他的爪子，菜刀顺着他的胳膊划下去，留下一道血口子。他没感觉到疼，反而更凶，张开嘴想咬我的脖子。我往后退了两步，脚下碰到个空矿泉水瓶，“哗啦” 一声响 —— 就是这一秒的停顿，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冰凉，力气大得吓人，我感觉手腕要被捏断了。菜刀掉在地上，“当啷” 一声。我心里慌了，难道要栽在这里？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东北口音的咋咋呼呼：“哎！那玩意儿撒手！别碰俺家…… 呃，别碰这姑娘！”
　　我抬头一看，是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胖子，戴着厚框眼镜，怀里抱着个巨大的购物袋，正往这边跑。是他？高中那个被我救过的男生！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我想明白，他已经跑到跟前，从购物袋里掏出个电击棒，“啪” 地按下开关，蓝色的电流 “滋滋” 响，直接怼在张叔的背上。张叔浑身一抽，松开我的手腕，倒在地上，还在抽搐。
　　“快捡刀！” 他喊了一声，把购物袋往我怀里一塞，“俺先看着它，你赶紧的！”
　　我捡起菜刀，手腕又酸又疼，但躁狂期的劲儿还在。我走到张叔身边，对着他的太阳穴，狠狠砍了下去。他彻底不动了，眼睛还睁着，跟我爸一样，透着绝望。
　　“别愣着了！”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这玩意儿一会儿还得变僵，赶紧把门锁好，咱得走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居然是王阿姨家的？“王阿姨刚才从窗户扔给俺的，说让俺救你，她…… 她已经不行了。”
　　我往门里看了一眼，王阿姨躺在客厅的地上，胸口有个血窟窿，跟我爸一样。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不是难过，是憋得慌 —— 这末世才来几个小时，我认识的人就死得差不多了。
　　“别哭了，姑娘。” 胖子递过来一包纸巾，是未拆封的，“末世里眼泪不值钱，活着才值钱。俺叫林宅宅，你还记得俺不？高中厕所，你给俺扔了包饼干。”
　　“苏晓晓。” 我擦了擦眼泪，接过纸巾，“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带着这么多东西？”
　　“俺家就在这楼对面，听见这边有动静，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囤点物资。” 他拍了拍怀里的购物袋，“这不，刚从楼下便利店抢了点吃的，就听见你这边有动静。对了，你爸的电话是俺存的，上次他去超市买东西，忘带手机，俺帮他送回去的，他说你是他闺女，让俺多照顾着点。”
　　原来如此。我心里有点暖，没想到爸还会跟别人提起我。
　　“那现在怎么办？” 我问他，手里还攥着菜刀。
　　“还能咋办？囤物资啊！” 他眼睛一亮，从购物袋里掏出个面包，递给我，“先垫垫肚子，俺知道前面有个大超市，没被人抢过，咱去那儿囤点货，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我咬了口面包，是草莓味的，有点干，但吃在嘴里，感觉有了点力气。“超市里会不会有很多变异体？”
　　“怕啥？有你啊！” 他拍了拍我的胳膊，“刚才俺看见你砍那玩意儿了，老厉害了！比俺东北老家杀猪的还利索！咱分工，你负责砍怪，俺负责囤货，保管没问题！”
　　我被他逗笑了，这还是末世以来，我第一次笑。“你不怕我？他们都说我是疯子。”
　　“疯啥？” 他瞪了我一眼，“能打能活就是本事！俺就喜欢厉害的姑娘，比那些只会哭的强多了！再说了，你要是疯子，那俺就是疯子的同伙，咱俩一起疯，看谁能奈咱何！”
　　他的话像团火，暖了我冰凉的心里。我点点头：“好，一起去超市。”
　　我们把张叔的尸体拖到楼梯间的角落，用门板挡住，然后锁上王阿姨家的门 —— 算是给她留个全尸。林宅宅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开始分类：“面包、饼干、巧克力，这些是食品区；电击棒、水果刀，这些是武器区；还有矿泉水、纸巾，是日用品区。俺这购物袋不够装，一会儿到超市，咱得找个大点的袋子。”
　　“你没有大点的袋子？” 我问他。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俺有个秘密，一会儿到超市给你看。”
　　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一楼的门开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把街道照得一片狼藉。路上躺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只变异体在游荡，看见我们，就朝这边跑。
　　“快跑！” 林宅宅拉着我的手腕，往超市的方向跑。他跑得挺快，一点都不像个胖子。我跟在他后面，手里的菜刀攥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砍冲过来的变异体。
　　跑了大概五分钟，就看见前面有个 “惠民超市”，门是关着的，玻璃上贴着 “今日休息” 的纸条。林宅宅停下来，喘着粗气：“就是这儿，俺早上来的时候，门还锁着，里面应该没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试了好几把，终于把门锁打开了。“快进去！” 他拉着我进了超市，然后把门反锁，用货架挡住。
　　超市里很暗，只有应急灯亮着。货架上摆满了东西，零食、饮料、日用品，还有蔬菜和水果，只是有些已经蔫了。林宅宅放下购物袋，搓了搓手：“开始囤货！晓晓你负责看着门，俺来装！”
　　他说着，走到货架前，弯腰抱起一堆饼干，然后…… 我看见那些饼干凭空消失了！
　　“你…… 你会魔术？” 我惊呆了。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是魔术，是俺的秘密武器 —— 空间！末世前俺一觉醒来就有了，能装不少东西，就是刚开始不知道咋用，后来练了半年，总算能分类装了。”
　　他说着，伸手在空中一点，刚才消失的饼干又出现了，堆在地上。“你看，能装能取，可方便了！以后咱囤货，再也不用愁袋子不够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空间，心里突然有了底气。有他的空间，有我的菜刀，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那还等啥？” 我举起菜刀，指了指超市里面，“你囤货，我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变异体。”
　　“别啊！” 他赶紧拉住我，从空间里掏出个棒球棍，递给我，“用这个，菜刀太沉，万一遇到多的，你不好应付。俺跟你一起去，俺帮你看着后背。”
　　我接过棒球棍，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往超市里面走，货架之间静悄悄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走到生鲜区，突然听见 “哗啦” 一声，一只变异体从货架后面跳出来，是超市的收银员，现在她的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朝我们扑过来。
　　“晓晓小心！” 林宅宅喊了一声，从空间里掏出个罐头，朝变异体扔过去，砸中了她的头。她顿了一下，我趁机冲上去，棒球棍对着她的太阳穴，狠狠砸下去。她倒在地上，不动了。
　　“俺说你厉害吧！” 林宅宅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比俺东北老家的闯关东汉子还猛！”
　　我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我们把超市里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变异体。林宅宅开始疯狂囤货，他一边装一边念叨：“饼干、巧克力、压缩饼干，这些扛饿，得多装；矿泉水、饮料，装；抗生素、感冒药，装；菜刀、水果刀、棒球棍，装；还有酱油、醋、盐，咱得吃点有味道的，装！”
　　我靠在货架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他的东北口音像催眠曲，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躁狂期慢慢过去了，我感觉有点累，坐在地上，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晓晓，你看！” 林宅宅跑过来，手里拿着包冻梨，“俺找到这个了！东北冻梨，老好吃了，你尝尝！”
　　他递给我一个，冻得硬邦邦的。我放在嘴里，冰凉的，慢慢化开，甜甜的，带着点酸。是家的味道。
　　“好吃吗？” 他期待地看着我。
　　“好吃。” 我点点头，又咬了一口。
　　“那就多装！” 他把剩下的冻梨都装进空间里，“俺给你留着，想吃就跟俺说。”
　　我们囤了大概一个小时，林宅宅的空间终于满了。他拍了拍肚子：“差不多了，食品区、药品区、武器区、日用品区都装满了，再装就得等空间扩容了。”
　　“空间还能扩容？” 我问他。
　　“嗯！” 他点点头，“俺发现装的东西越多，空间就越大。刚开始只能装一个购物袋，现在能装一个小仓库了！以后咱多囤货，争取装个大粮仓！”
　　我笑了，他总是能让我开心。“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俺知道一个废弃的仓库，在城郊，很隐蔽，没人去。” 他说，“咱去那里，把物资整理一下，再想想以后的打算。”
　　我点点头，站起身，拿起棒球棍。“走吧。”
　　我们打开超市的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变异体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林宅宅拉着我的手腕，往城郊的方向走。他的手很暖，像个小火炉。
　　“晓晓，你别怕。” 他说，“有俺在，有俺的空间，有你的棒球棍，咱肯定能活下去。谁要是敢欺负你，俺第一个怼回去！俺东北人护犊子，你不知道？”
　　“知道了。” 我轻声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原来末世里，不只有血腥和死亡，还有温暖和守护。我看着身边的林宅宅，看着他厚厚的眼镜片后面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也许这场末世，对我来说，不是灾难，而是新生。
　　我的双相病，不再是枷锁；他的空间，不再是秘密。我们两个被世界嫌弃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林宅宅。” 我喊了他一声。
　　“哎，咋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
　　“谢谢你。” 我说。
　　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跟俺客气啥？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嘶吼声还在继续，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有他，有他的空间，有我的棒球棍。我们会一起活下去，囤更多的货，打更多的变异体，在这末世里，闯出一条属于我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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