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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嫁
凭空出现的青铜门把刘媒婆吓的腿都软了,和金珠相互依扶着才勉强站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冥府游戏又是什么?”刘媒婆觉得不像什么好事。听对方说是游戏,她问金珠,“金珠,是不是你们小孩子玩的游戏?”
金珠摇头:“我没有听说过。阿笑姐姐,你知道吗?”
柳三笑目光一直所在那道凭空出现的青铜门上:“我也没听说过。”
说完手就伸向那道青铜门。
刚碰到门就被刘媒婆打掉,并质问道:“三笑你干什么?”
柳三笑:“开门。”
刘媒婆大声道:“门口面是什么你都知道就敢打开,你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金珠这时候站在了刘媒婆那边:“阿笑姐姐,我们还是别打开吧,万一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此诡异的事光是想想金珠已经害怕的不行。虽然她经常去阿笑姐姐的纸扎铺,还一个人走夜路,但真上这种事她还是胆怯的。
柳三笑:“那你们还有别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刘媒婆相望一眼,两人哪有什么办法。
但她们坚决不开门。
“你们别动,我再去那边看看。”刘媒婆迈着虚软的腿往另一边走,突然她听见一声惊呼,是金珠的声音。
“阿笑姐姐!”
就在刘媒婆走开的时候柳三笑已经推开青铜门走了进去。
金珠则看见青铜门中一片黑暗透着诡异没敢进去。
刘媒婆见状小跑到金珠跟前,不敢置信的问道:“三笑那丫头进去了?”
金珠讷讷的点点头。
“那丫头胆子大,你可别犯糊涂,你家里还有你娘等着你照顾嘞。”刘媒婆劝着。
她和金珠转身又去另外一边看看情况,如之前一样还是过不去。
站在那道无形的墙面前,刘媒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金珠,咱们决不能进那道门,就算挖条地道咱们也能出去!你说是不是?”
金珠:“嗯。”
“我们先去三笑的纸扎铺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刘媒婆这时也顾不得纸扎铺是不是和自己的行当相冲,一头冲进了纸扎铺。
******
柳三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床上,旁边发出细微的呼吸声似乎还睡了一个人。
她猛的坐起来,动作惊动了旁边熟睡的人。
“姐姐,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很稚嫩,是个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比金珠还要小一些。
对方也跟着坐起来,看动作是在揉眼睛。
柳三笑从来没有弟弟妹妹,这个叫她作姐姐的人是谁呢?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明明之前还是晌午,一眨眼已经是晚上,这就是“冥府游戏”的世界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就算晚上看不见柳三笑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半晌才说了两个字“口渴。”
“晚上我打水了,姐姐去喝吧。”女孩被吵醒,声音很迷糊,说完又倒头睡了。
外面的月光很亮,能隐约看见屋子里的摆设。
她摸到桌边倒了口水喝完又回到床上。
柳三笑认床,加上陌生的环境,今夜是注定无法入睡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与她同睡的女孩醒过来,柳三笑才睁眼。
女孩自顾自的起床,下了床才发现她也醒了。
“姐姐你今天也赖床了。”一个七八岁扎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凑到柳三笑床头。
然后去一个柜子上拿了一把梳子,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看着柳三笑说道:“姐姐,给我梳头。”
柳三笑拿着梳子愣了一下,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才说了声好了。
小女孩心里还在奇怪今天姐姐梳辫子怎么梳这么久,梳完后立刻跑去柜子上的镜子看,看完差点哭出来。
柳三笑从未有过弟弟妹妹,自己梳头和给别人梳头怎么能一样?她这双手除了用来照顾自己就是叠纸钱和元宝,扎纸人。
她觉得自己扎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可她这个“妹妹”不这么觉得,两个羊角辫一前一后都不对称,扎的也很丑,又立刻跑到柳三笑身边,带着软软糯糯的哭腔。
“姐姐,我不要这样的辫子。”
柳三笑已经下床了,看见“妹妹”朝她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提前开门溜了。
她需要时间来摸清那道声音说的“冥府游戏”究竟是什么。
这个家好像就只有她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整个家除了两人的生活痕迹再没有别人的。
两人营以为生的是姐姐平日做些绣活再拿出去卖。
如今她一来连营生的手段也没有了。
她除了扎纸人有一手绣活一点不会。
家里就两间房再没有什么可以探索的,柳三笑便出了门。
外面和她生活的镇子没什么区别,只是镇子和镇子里的人有所不同。
她一出来隔壁就有人和她打招呼:“彩玉出门呐,今天彩薇没和你一起去啊?”
与她搭话的是住在左边的人家,正买了菜回去做饭。
原来在这里的名字叫彩玉。
柳三笑不善与人交际,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这孩子今天是咋回事,话也不搭一句。”蔡大娘挎着菜篮子站在门口说道。
这时住在柳三笑右边那一家的人也碰巧出门。
蔡大娘是个热情话多的人,见了就打招呼:“孟大嫂,又出门给你儿子抓药啊?”
孟大嫂锁了门,没有搭理蔡大娘匆匆走了。
大清早的,蔡大娘连着两次热脸贴冷屁股,心里也不舒服了,脸一沉对着孟大嫂离开的背影抱怨了一句:“儿子都病成那样了还抓什么药。”
她本就是发发牢骚,说得极小声,但孟大嫂仿佛听见了她的话般突然转身,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像淬了毒似得看向蔡大娘。
蔡大娘打了一个冷颤,知道孟大嫂很疼爱自己的儿子,这话被她听了去顿时慌忙转头进门。
.
柳三笑沿着主街瞎溜达,到晌午的时候差不多把这个名叫金水镇的小镇子逛了一遍。
回去的时候她还在街上看见一个她可能唯一认识的人---刘媒婆。
但这是不是她认识的刘媒婆她不确定。
刘媒婆当街被一个中年男人拽着腿不撒手,一遍拽着还一边说:“春芳,你要丢下我和孩子去哪儿?昨夜你就一夜没回去,今天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拽着刘媒婆腿的男人长的很瘦弱,与刘媒婆那丰满的身材简直形成强烈的对比。
刘媒婆脸上尽是无奈,腿上用力想摆脱他的束缚:“我说了我不是你娘子,老娘守了二十年寡哪来的相公。”
瘦弱男人一脸悲痛:“对不起,春芳,和我在一起让你有了守寡的感觉,等你回去我一定好好对你。”
旁人听了也劝:“春芳,你就跟你家那口子回去吧,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回去好好说说。”
刘媒婆解释了无数遍:“我不是什么春芳!我就刘雪翘,是个守了二十年寡,做了十年媒婆的刘雪翘!”
原来刘媒婆的名字叫刘雪翘,还真是好听。
刚才她还不确定此人就是刘媒婆,但听她说自己做了十年媒婆,又竭力摆脱此刻的身份,她已经确定了。
柳三笑站在一行人中,只有她明白刘媒婆此时有多么无奈。
旁人有的还在劝和,有的在斥责刘媒婆太狠心,有的则是觉得刘媒婆疯了。
众多言语如雨点一样包围着刘媒婆,她只觉得脑袋眩晕几乎昏厥过去。做了那么多年媒婆,她嘴上功夫一流,说和了无数对良缘,现在确实解释不过去,想立刻吊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前只觉得冷淡,现在觉得是妙音。
“刘媒婆,你就随你相公回去吧。”
看见柳三笑的一刹那刘媒婆仿佛看见救星,眼泪差点留下来,急切道:“三笑,可算看见你了,快跟他们解释我是媒人,不是春芳。”
柳三笑不苟言笑,认真说道:“您认错人了,我现在不是三笑,我叫彩玉。”
刘媒婆微怔,心里凉了半截,这长相,这一吹就倒的身子和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她认识的柳三笑。
她还是不相信:“你怎么叫彩玉了?”
柳三笑走到刘媒婆身边,低头对坐在地上拽着刘媒婆不让走的瘦弱中年男人说道:“大叔,我和春芳娘认识,这会儿想帮你劝劝她,就在旁边这家茶楼,等会她就会和你回去的。”
她指了指旁边,正好是一家茶楼。
中年男人显然也认识彩玉,但就是没松手:“彩玉,我不敢放呐,这一放就跑了,留下我和子秋和怎么活啊!”
柳三笑看向刘媒婆,只一个眼神,刘媒婆立刻明白,终于没在挣扎,认命一般:“我就和三笑说说话,等会儿就跟你回去。”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偏偏还固执。
柳三笑又道:“大叔,你拖的了这一时拖不了这一世,你要是不放心就在茶楼外坐着。”
中年男人有松动的迹象,刘媒婆看不上这样的男人,就算让她她守一辈子寡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顺便发泄的踢了他一脚后中年男人总算松了手。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刘媒婆的腿总算解放了,松开的那一刻她是想跑的,但三笑却直接将她拉进了旁边的茶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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