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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阿尔诺斯离开后,摩拉克斯在绝云间的高山顶、阿尔诺斯为自己精心构筑的巢穴中,产下了一枚莹润如玉、流转着双重光辉的龙蛋。
龙蛋的蛋壳尚且柔软,尚且需要温暖的体温滋养,才能逐渐硬化,庇护内里正在孕育的小小生命。
摩拉克斯将龙蛋小心翼翼地盘在身下,用柔软的腹鳞轻柔地贴了上去。岩元素的力量温和而柔软,如同最温暖的阳光,被摩拉克斯轻缓地传递到龙蛋里。
等待是一个漫长而充满希冀的过程。摩拉克斯能感受到蛋内生命力正在茁壮成长,和龙蛋奇妙的联系让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期待。
他时常想象着幼龙破壳而出的模样,是会像阿尔诺斯那般威严漆黑,还是带有岩石与大地那样的的灿金?
然而,平静被骤然打破。
数个觊觎璃月已久的魔神,似乎感知到摩拉克斯正处于“虚弱”期,联手发动了突袭。战火燃遍边境,百姓哀嚎,山河震颤。
——仅凭仙人与麾下魔神,已无法抵挡。摩拉克斯被推入了巨大的两难境地。
在发现“尘之魔神”哈艮图斯重伤、其他仙人也都因为战争而各有伤势之后,摩拉克斯终于无法再躲藏在巢穴中了。龙蛋需要他,但璃月万千子民更需要他。他是璃月的神。
摩拉克斯低头轻蹭了一下温热的龙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岩元素力在巢穴周围布下岩盾,希望能抵挡可能的波及。
“会好好的。”他低声对龙蛋说,又仿佛在对那个远行的伴侣承诺。
战斗异常惨烈。摩拉克斯虽强大,但分心他顾,加之对手有备而来,他不得不倾尽全力。长枪贯虹的光芒划破长空,岩嶂拔地而起,最终,入侵的魔神被逐一击退或封印。
这一战,彻底结束了璃月的逐鹿之战。百姓们也终于得以机会,修生养息、安居乐业。
但战场距离巢穴终究太近了,强大的能量冲击如同涟漪般扩散。
当摩拉克斯拖着疲惫染血的身躯赶回巢穴时,最恐惧的一幕几乎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布下的岩盾已然碎裂,巢穴一片狼藉。那枚珍贵的龙蛋,已从中央破裂,蛋清混合着中央未能完全成型的、已经隐约可见细小龙形的胚胎,流淌在地。
一切生命气息,都已消散。
刹那间,摩拉克斯只觉得天地失色,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踉跄着跪倒在残骸前,伸出的手颤抖着,却不敢触碰那冰冷的现实。巨大的痛苦如同潮水将他淹没,不仅是丧子之痛,更有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没能守护好他们的孩子,他违背了作为“母亲”最基本的职责。
他无法挽救死亡。接下来的日子,他在无尽的愧疚和等待中煎熬。璃月的胜利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他内心无法言说的沉重。
他一遍遍思虑着该如何向阿尔诺斯解释,是坦白自己的失职,还是试图辩解…?
但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心胆俱裂。他害怕看到阿尔诺斯眼中的震惊、悲伤,更害怕那随之而来的、可能毁灭一切的愤怒。阿尔诺斯的力量他亲眼见过,若因悲痛而失控,整个璃月或许都会陪葬。
不管摩拉克斯如何胡思乱想,阿尔诺斯也终归会回来。
天际传来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威压,阿尔诺斯归来了,带着他承诺的、来自遥远星海的礼物,龙瞳中还带着即将见到伴侣与未出世孩子的暖意和愉快。
然而,当他缩小龙躯落入巢穴,看到的却是空荡的巢,以及站在一边、面色苍白如纸、眼中盛满痛苦与恐惧的摩拉克斯。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属于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气息,以及……破碎的死寂。
摩拉克斯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几乎无法成言:“阿尔诺斯……我……对不起……魔神入侵,我不得不……巢穴被余波……蛋……碎了……”
他语无伦次,试图解释那场战斗,解释他的不得已,但所有的语言在残酷的结果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阿尔诺斯庞大的身躯僵住了。
他金色的龙瞳从摩拉克斯脸上,缓缓移向那片被清理过却仍留有痕迹的巢穴。他带来的、蕴含着蓬勃生机的奇异矿石结晶从茫然的他的爪间滑落,滚到一边。
没有预想中的怒吼,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声音。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阿尔诺斯沉默地走上前,巨大的头颅低垂,开始极其缓慢、极其细致地用鼻尖和爪子,将那些已经清理过但依旧零星的蛋壳碎片和干涸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收集起来。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一种让摩拉克斯心碎的麻木。
摩拉克斯心如刀绞。他上前一步,想触碰阿尔诺斯,想承担一切责任:“阿尔诺斯,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你……”
阿尔诺斯没有任何反应。他收集完所有能找到的残迹,用一股温柔的力量将它们包裹起来,形成一个漆黑的、光滑的圆球,张开嘴含进嘴里。
然后,他转过身,不再看摩拉克斯,也不看璃月,巨大的龙翼展开,径直飞向高空,消失在云层之上。
自始至终,他没有对摩拉克斯说一个字。
摩拉克斯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茫然若失地跪坐在地上。
阿尔诺斯的沉默,比任何暴怒都更让他恐惧和绝望。那沉默像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瞬间横亘在他们之间,也仿佛抽离了摩拉克斯世界中最后一丝暖意。
他不知道阿尔诺斯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们之间,以及璃月的未来,将走向何方。只剩下失去孩子的剧痛和伴侣冰冷沉默带来的寒意,将他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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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捉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第二章就开始虐的,也很对不起龙蛋宝宝
很快就会甜起来的!我这篇文可是甜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