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同人］我在横滨靠装哑巴活命

　　（五）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找了个角落打电话联系太宰治。

　　“深夜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绘君？（主角全名入织绘）”

　　“别这样叫我。我想问我的食宿问题和工作安排。”我有种微妙的烦躁感，森先生的话在我脑袋里一遍遍重复。

　　“我还以为你会等到明天早上再来找我呢。联系这个人。”

　　他甩给我一串电话号码就挂了。

　　很合理，按他的级别即便我暂时归他管，他也不需要操心这种小事。我打电话向那个人重复了一遍我的需求，对话比我想象的要简洁，一两分钟就说完了。

　　我领了宿舍钥匙，找到自己的房间。到处检查了一遍后，找到一个窃听器，还是不要动它。房间很整洁，也不全是，椅子上的深色污渍是什么，血迹吗？窗外传来或零散或密集的枪声，像暴力的交响曲。

　　我快速洗漱完，躺到床上，什么都不想，结束了疲惫的一天……

　　骗你的。“有心事应该等到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再去想。”（简·奥斯汀语）难得有独处的时间，我怎么会倒头就睡。

　　我躺在床上想我与森先生的对话，尤其是那个“为什么让我来□□”的问题。

　　我想象自己回到那个情境，眼前森先生用深不可测的语气问我，脸上带着危险的笑，我仿佛又站在首领面前，啊，胃疼，不想看到他。但必须好好回答，严肃点。

　　对这个问题我会从两个角度考虑。从首领的角度想，我会觉得这个异能很好用。精神系异能难以防御，不容易留下证据，比如假装路人然后对目标使用异能导致失心疯之类的很难追查，在暗杀、高层权谋斗争、精神操控方面会表现出色。但用到自己人身上就很可怕了。是我的话，要么放在自己的控制下，要么处理掉。然后抛开异能，单看这个人呢？过分沉默内向、创伤经历、防御被动倾向、年纪不大、较冷静，而且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这些从她的过分沉默、生存驱动的自我保护、过去的经历中可以看出。这些特点可能指向缺乏积极性，不容易合作等，但也意味着她有被驯化的可能，还有非常明显的软肋。不过需要注意，她过分警惕，要获取她的信任并不容易，如果不行就需要强硬手段控制住。

　　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觉得除了利用别无它途，就算有也只是像工具一样开发更多功能吧。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庞大□□组织的首领，温情的幻想必须斩干净，也许这么想太冰冷了，但必须优先考虑最坏情况。不，森先生的话，说不定会用温和面具进行隐秘的精神操控，就像那种宗教领袖一样，跑题了。结合他前面的问题……也许那个关于我对他们看法的问题是为了打探我与他们的关系或者我的态度，看我能否成为多方中的一方，起到制衡作用。不，从他的角度看，我更可能是缺乏主动性的棋子。

　　那么，怎么回答？我倾向于把谁都能看出的事实说出来，不说自己的揣测。揣测上位者的意思，这个想法本身就很危险，我想我只会简洁说出最基本、最不出错的答案。

　　“为组织所用。”我喃喃自语。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动也不敢动，专注地地竖着耳朵听。那个声音从我的门前走过去，脚步声渐渐变小，然后没有停，那个人又回来了，是巡逻？这和耳机的环绕立体效果不是很像吗？我换了个姿势，双手抱头继续想。

　　他接着说“希望你有所成长”……这简直是威胁。

　　他所期望的“成长”显然不完全是正常的青少年成长，而是我作为□□一员逐渐适应这个组织，包括能力上的提高，甚至心理上的归属感。他给的自由可不是把水倒在平地上四处流，而是让水顺着挖好的沟渠走。要是以为换个组织就可以摆脱被利用和管教，那可就太天真了。

　　我比较悲观，尽管人们说什么无限可能，但我已经看到了一些必然的东西：我这个人或者我的异能，无论什么手段，必须加以限制。知道这一点，就不会奇怪为什么我如此谨慎被动，这是我对自己的约束。虽然有着危险的异能，但我发现，想活着就要承认自己，就是说，不管你如何认识自己，褒贬是次要的，首先要承认你是你。异能就是我无法否定的东西，无论我今后如何改变对这个异能的看法，我都要承认：这是我的异能。这是我反复质疑自己得到的答案。

　　我看了一下时间，半夜了，再想下去整晚都要失眠吧？我躺下去换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闭上了眼，不一定有用，但这是睡着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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