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进课桌里的星光

　　“你们发现没？林砚今天……看了周予安三次。”
　　“三次？我数到五次！最后一次还是在食堂，周予安打了一份红烧排骨，林砚盯着看了整整七秒！”
　　“七秒？！天呐，这不得载入史册？！”
　　高二（3）班后排角落，沈星遥压低声音，眼睛发亮，像发现了新大陆的考古学家。她身旁的陈默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砚安互动数据”，一边激动地点头：“我怀疑，林砚的‘人类模式’正在被周予安激活。”
　　“同意！这已经不是冷漠学霸了，这是——暗恋初期症状！”沈星遥一拍桌子，震得前桌回头。
　　她们，是“砚安CP”的头号粉丝，自封“砚安护卫队队长”与“情报分析官”。而此刻，她们正秘密策划一件大事。
　　?
　　周予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班重点观察对象。
　　他正趴在桌上，对着物理卷子抓耳挠腮：“这道题……为什么小球的加速度是负的？它明明在往前滚啊！”
　　林砚瞥了一眼，笔尖轻点题干：“你忽略了摩擦力方向。”
　　“哦——！”周予安恍然大悟，笑得像只捡到骨头的小狗，“还是你厉害！林砚，你是不是脑袋里装了台超级计算机？”
　　林砚没说话，耳尖却悄悄红了。他迅速低头，假装整理错题本，把那句“你笑起来……太吵了”咽了回去。
　　可周予安已经凑得更近：“教教我呗？我请你喝奶茶！”
　　“……不用。”林砚声音低，“讲完就回你位置。”
　　“啧啧啧。”前排的沈星遥回头，对着陈默挤眉弄眼，“‘讲完就回你位置’——这是在赶人？不，这是在留人！懂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纵？”
　　陈默认真点头：“建议记录：林砚对周予安的容忍度，已突破历史峰值。”
　　?
　　放学后，校园小卖部。
　　“老板，两杯珍珠奶茶！少糖！”周予安掏出钱包。
　　“等等。”林砚突然开口，“他要无糖。”
　　周予安一愣：“啊？我刚说要少糖……”
　　“你昨天说今天要减肥。”林砚面不改色，“而且你心跳过快，不适合摄入过多糖分。”
　　“……”周予安瞪大眼，“你连我心跳都注意了？”
　　林砚终于抬眼，目光淡淡：“你体育课测心率，全班都听见了。”
　　“哦……对哦。”周予安挠头，小声嘀咕，“可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沈星遥和陈默躲在冰柜后，用手机悄悄录像，激动到颤抖：“他记得他的一切！这是什么神仙设定！”
　　“立刻！马上！建群！”沈星遥一锤定音。
　　五分钟后，微信群【砚安今天发糖了吗】正式成立。
　　群成员：沈星遥、陈默、班长、文艺委员、体育委员、以及不明真相但觉得“好像有瓜”的吃瓜群众。
　　群公告：
　　“本群致力于观察、分析、记录林砚×周予安的日常互动，目标：见证爱情，促成发糖，杜绝虐恋。
　　入群须知：禁止剧透，禁止造谣，禁止不嗑糖。”
　　第一条群消息：
　　沈星遥：今日糖点①：林砚替周予安点单，要求无糖。理由：关心健康。糖度：★★★★☆
　　陈默：补充，周予安说“你连我心跳都注意了”，林砚未否认。糖度爆表！
　　?
　　第二天，周予安一进教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予安，”沈星遥神秘兮兮地递来手机，“你和林砚……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啊？”周予安一脸茫然，“没有啊，就……同桌而已。”
　　“真的？”沈星遥挑眉，“那他为什么知道你昨天说要减肥？还知道你心跳快？”
　　“……”周予安愣住，回头看向林砚。
　　林砚正低头看书，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可他的耳尖，又红了。
　　周予安忽然笑了，小声说：“原来……他都记得啊。”
　　那天午休，周予安没去打球，而是坐在位置上，打开手机，点进那个名叫【砚安今天发糖了吗】的群。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了很久。
　　然后，他打开备忘录，在《林砚的100个小动作》下面，加了一条：
　　“他会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我只是随口一提。”
　　?
　　傍晚，夕阳把教学楼染成金色。
　　林砚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周予安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林砚！等等！”
　　“怎么了？”
　　“那个……”周予安挠挠头，笑容灿烂，“明天……我带无糖豆浆给你？报答你教我物理。”
　　林砚怔住，眼神闪了闪。
　　“……不用。”
　　“哎——”周予安故意拉长音，“你不是说要节约时间吗？我顺路买，不耽误你刷题。”
　　林砚沉默几秒，终于轻声说：“……谢谢。”
　　周予安笑得更开了，像阳光洒满走廊。
　　而躲在楼梯口的沈星遥和陈默，已经激动得抱在一起：
　　“他道谢了！他居然说谢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接受‘被关心’了？！”
　　“快！发群！标题就叫：《历史性突破！林砚首次对周予安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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