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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想重新认识你
谢楠安没有停止动作,反手拽住他的胳膊,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刀疤男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了出来。
刀疤男没想到自己好歹一个混社会的人结果被一个出生牛犊不怕虎的高中生给打成这样,更没有想到一个高中生打架就像疯狗一样不要命,挨到一下都是皮肉连着胫骨的疼痛。
谢楠安跨坐在刀疤男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而这一掌下了十成的力,谢楠安白皙的手掌都泛着红,刀疤男的半边脸发麻,鼻血争先恐后的涌出。
“艹!你不是TM不会说话吗?你爹给你洗洗嘴!在骂啊!长了一张嘴还不如不长!傻逼!”谢楠安边说边一连打了好几个巴掌。
江辞树看到鲜红的血液时,眼前有些恍惚,视力模糊、眼前发黑,强烈的耳鸣贯穿大脑。
漆黑的夜晚中,明亮的闪星与如玉的月亮并悬,“小树……”。
江辞树死死的咬着嘴唇,手指牢牢嵌进掌心。
喻晨曦看到鼻血时有些慌乱,身旁的江辞树又状态不对,自己也制不住发疯的谢楠安,但又实在没有办法:“江哥!快……快,谢哥…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掌心刺痛江辞树回过神,大脑依旧有些眩晕,身体意识却还在,他大步走向谢楠安,单手环住他的腰,向后用力一拎,谢楠安被在股势力拽起身。
刀疤男呼呼的喘了口气,连忙奔向自己的小弟,直到现在谢楠安打在他身上的疼痛才出现,疼痛让他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几乎站不住身体。
谢楠安眼眶泛红,长长的睫毛挂着眼泪,正恶狠狠的盯着刀疤男,还想要冲过去,江辞树紧紧的栏着谢楠安的腰:“谢楠安!你冷静一点!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可以了吗?我在乎你!!!”
谢楠安听到这话,慢慢地安静下来,江辞树试探性的松开拦腰的手,看谢楠安没什么动作才放心,叶蓁与喻晨曦同时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江辞树看向谢楠安的小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一条长痕,正向外冒着血珠,谢楠安皮肤本就冷白,鲜红的血珠渗落在皮肤上,妖艳诡谲。
谢楠安顺着江辞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随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液:“不知道被什么铁片划破了!”
江辞树十分抱歉的对着两个漂亮女孩笑了笑:“我带谢楠安处理下手上的伤痕,你们重新找个饭店吃饭!我报销!”说完牵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腕走了。
谢楠安一脸苦恼的坐在医院里,刚打完破伤风针,面前江辞树正在用棉签沾拭酒精替他消毒,刀疤男虽然是被谢楠安压着打的,却也趁乱朝着谢楠安的脸上挥了两拳,让谢楠安成功挂了彩。
酒精刺痛带血的伤口,谢楠安忍不住后仰,被江辞树五指扣住脑袋,指尖浅浅的插进谢楠安的头发里,“别乱动!”
谢楠安轻轻的嘶了声,状似抱怨道:“干嘛不用碘伏消毒?”
“让你涨涨记性!下次再这么莽撞我也拉不住你!”
“对了!你怎么那么担心我?怕我出事啊?明明是第一次相见……”
“不是!”
“?什么?”
“不是!我们不是第一次相见!我们见过!你……忘了吗?”
江辞树说这话的时候气压很低,又夹杂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期待,谢楠安有些没反应过来:“相见?什么时候?”
“呵!没必要也不重要!”江辞树抿了抿唇,默默的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像你我之间从未开始的缘分一样!
江辞树仔细的帮谢楠安上药,就像是在对待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谢楠安就像一个洁白的瓷娃娃,不带一丝杂质,漂亮易碎,左眼角下方的泪痣很显眼,此刻正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辞树的思维忍不住发散,几乎颇带怨恨的想着:“这么乖的人却把自己忘记了,只有自己最清楚这段回忆,永远铭记于心!”
那是江辞树最不愿回忆的黑暗,谢楠安是黑暗里唯一的太阳,唯一的光。
黑暗是铺展的绒毯,唯一的太阳是刺破混沌的银针,它的光织成细密的网,兜住他所坠落的灵魂!每道光芒都是刺青,在皮肤上绽放成永不凋零的花。
太阳光割裂了时间的纱幕,当它跃入云海,遗忘了那个曾为它驻足的身影,是他蜷缩在光的残骸里,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黑暗同频共振,像一首未写完的挽歌,在寂静中回响。
江辞树看了眼时间,伸手挥了挥,对着正在空想的谢楠安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语气依旧平淡,谢楠安应了一声:“江辞树,加联系方式吗?我有点记不清小时候了,所以我想重新认识你,重新开始一切,可以吗?”
语气带上一点试探,“好……”江辞树伸手拿出手机,谢楠安的微信头像是一张简单的自拍照,
落日熔金般的余晖勾勒出少年轮廓,他微微侧首,发梢在逆光中泛着浅栗色,嘴角扬起时左眼角的泪痣仿佛也跟着舒展。“念安?”江辞树吐出两个字,语音清冷缓慢,谢楠安正在点击同意好友申请:“唔……我妈妈给我的备注,被我拿来当ID了!”
而江辞树则是一张手绘树□□丽漂亮,旁边写着:愿我们小树平安无祸、永乐无忧!字迹娟秀。
“好了!走吧!”江辞树扬了扬手机,“行!”谢楠安刚想戴耳机听单词,才发现脖子空空,耳机在打架的时候不知道被丢哪,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这个月丢的第几个了!
“怎么了?”江辞树看着谢楠安突然顿住的脚步询问,”没事!”谢楠安面色如常,朝着江辞树摇了摇头。
“平常不还没事吗?怎么就突然给我捅了一个这么大的篓子,怎么surprise?”韩悠看着谢楠安恨铁不成钢的说话。
谢楠安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站姿有些随意。
江辞树忍不住辩解:“韩老师,是那些人先寻衅滋事……”
“我说他没说你是吧!长得人高马大的小伙,干嘛不拉他呀?”
“他拉不住我!”
“你们俩跟我在这唱双簧是吧!”韩悠被两人一呛,干脆的摆了摆手:“走走走!这次算他挑事,你不用记过,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检讨别忘了,等到时候在升旗仪式上诵读!”
“什么时候?”
“再说!反正目前没那么快”
“行,那悠姐我们走了!”
谢楠安在韩悠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的神情中,笑着去勾江辞树的脖颈。
“江辞树!你明明可以看出来悠悠姐在生气,为什么要去触她霉头?”谢楠安与江辞树并排走在校园里的小道铺满碎金,梧桐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阳光透过叶隙泻下一地斑驳。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我也不想让你受委屈!”两人静静地注视对方,谢楠安棕褐色瞳孔独留着他的身影,他们摒弃一切,世界独留两人相望,永恒又短暂。
“谢哥!”一声大嗓门打破了这个氛围,谢楠安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回头说:“秦—祁—冬”
“我帮你把体检表拿过来了!”秦祁冬兴奋的看向他们,手中拿着三张体检单。
谢楠安核善的请秦祁冬吃了个爆栗:“你爹我从不体检知道吗?”
叶蓁在喻晨曦身边怯怯的说:“我说了不用拿谢哥的体检单……”
凌时偷偷的在秦祁冬身后笑了两声,江辞树神态自然的替谢楠安接过体检单:“去检查!”
“不要!我不想去……”谢楠安与江辞树无声的对峙。
“好,我去!可以了吧!”谢楠安无奈的败下阵来。
“我谢哥什么时候会这么听话了?”喻晨曦有些狐疑的看走在前面的谢楠安。
“喻姐姐!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叶蓁主动牵起喻晨曦的手,“好!”喻晨曦无声勾了勾嘴角。
“这边录取信息!优先测量身高体重!”一名穿护士大褂的女人指引他们。
“谢楠安,身高:185,体重: 61公斤”冷漠无情的机器音骤然响起,谢楠安怒瞪机器,满脸不服的哼了一声:“不是?谁185?我185.6!”
“江辞树,身高:187……”
“秦祁冬,身高:183……”
“凌时,身高:186……”
“喻晨曦,身高:177……”
“叶蓁,身高:174……”
等到几人都做完了后,喻晨曦从身后环住叶蓁:“宝宝!我重了两斤!你会不会嫌弃我?”
秦祁冬听到喻晨曦的话忍不住说:“曦总,你在瘦的话就跟谢哥一样,成为薄薄的一片了!”
叶蓁红着脸,对了对手指:“喻姐姐!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很漂亮!”
喻晨曦笑了两声,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宝宝?你好可爱!也谢谢秦小弟夸我!”
谢楠安率先抬脚离开:“走了!还有心率,血压,视力都要测。”
榕云一中在体检时,喜欢对异常的数值涂色标明,众人一眨不眨的盯着谢楠安手上的体检数值表,除去身高与视力全是异常色块,谢楠安满不在乎的折叠收起体检表,嘟囔道:“都说了不用测……”
秦祁冬有些一言难尽:“谢哥,原来你这么虚!”这话差点没让喻晨曦笑出声:“真敢说!”
谢楠安威胁似的朝他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谁虚了?我一拳可以打五个你!知道没!”
江辞树反手牵起谢楠安的手腕:“走了,你别吓他了!”
暑气如潮,漫过窗棂,蝉鸣是潮头卷起的碎浪,一波波拍打着烦躁的堤岸。风扇在头顶晃动,投下斑驳的光影,充斥着空调风的教室与校外的热浪交织成奇异的韵律,
“由此可得,此函数零到负无穷的左开右闭区间单增”韩悠的声音似是跨越了几个时空飘入谢楠安耳内。
谢楠安控制不住搬下垂着头,在头部即将触碰到桌面时,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牢牢的托住,温度穿透皮肤,像夏日里突然吹来的一缕凉风,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与迷茫。
谢楠安缓缓抬眼,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很困吗?”江辞树声线如冷月浸透的泉,清透而疏离,每个音节都裹着夜雾的凉意。
谢楠安胡乱的点了点头,江辞树递过半只有线耳机:“那要听歌吗?”谢楠安接过,耳机里面的声音轻缓舒畅,像是干涸枯田中唯一一滴清澈纯净的水源。
榕云一中校规没有明确规定禁止携带手机,一部分以谢楠安为首,较为猖狂,例如刚开学时那挂脖式白耳机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另一部分是像江辞树一样将手机躺在衣兜里,悄悄用耳机听歌。
“这歌很好听,谁唱的?”
“我妈……”
两人过完这简洁的对话,也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课程上,不知是不是耳机的音乐的功效,谢楠安竟也没有犯困。
在时光的褶皱里,谢楠安的目光如一片羽毛,悄然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身姿如松,此刻,窗外的阳光慵懒地洒落,成为人类最美好的滤镜,在他发梢跳跃成细碎的金箔,又在眉骨与鼻梁间投下柔和的阴影,将他的冷淡镀上一层暖融融的滤镜。连他校服领口露出的那一截锁骨,都被光影勾勒得如同雕塑般清晰,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这画面里走出来,却又被那层金边定格成永恒的静默。
“别看我!看题!”江辞树冷不丁的出声,谢楠安条件反射的低头回避,偷看人家还被抓到了,随后,谢楠安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嘛做贼心虚,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抬头:“怎么不给看?”
江辞树勾了勾嘴角,无声的笑了两声:“没!你看吧!”
“江辞树,谢楠安,你俩来一下!”韩悠朝着两人招了招手,“谢楠安,你来把这住宿申请表填一下!江辞树你再转班前就申请过想住宿,不过一直耽搁到现在,你现在还想住宿?不改变?”
江辞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谢楠安的后脑勺说:“不改变!”
“好,那你也把表填一下,单、双、三、四人寝都可以选!”
江辞树鬼使神差的将笔尖从单人寝挪到双人寝,另一边,谢楠安也在偷听两人对话,听到不改变时,轻轻的呼了口浊气,在双人寝室打了勾。
韩悠收集好两人的申请表朝两人挥了挥手:“先回去吧!周六、周日两日让你们收拾好东西,寝室安排到时候再跟你们说!”
放学时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出校门,又像沙粒般被风吹散。江辞树站在站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目光却越过攒动的人头,定格在马路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谢楠安没有像平时那样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或是用脚尖漫不经心地踢着石子。此刻的他像一柄出鞘的刀,脊背笔直,下颌线绷得冷硬。他垂着眼睫,阴影下的目光却像淬了冰,有着一种即将面对洪水猛兽的戒备。
“楠安?”江辞树走向谢楠安,轻轻的将手肘搭在他的肩膀处,谢楠安看清楚来人后,收起了,自己浑身的尖刺。
“江辞树?你坐这路公交?”
“嗯……坐到终点站,再转二路公交就到了,你呢?”
“坐到倒数第二站之后步行17分钟!”
公交车的鸣笛声刺破沉默,江辞树投币后找到了唯一的并排座位,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了他面前,手指骨节分明,像精心雕琢的玉石,甲床修得圆润光滑,不带一丝淤泥的痕迹。那手稳稳地握着一只耳机,线垂下来,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听吗?”谢楠安的声音很低,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沙哑。他攥着耳机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出青白。
江辞树缓缓伸出手,指尖触到耳机冰凉的金属外壳。他感觉到谢楠安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颤,接着,那只耳机被塞进了他的手里。谢楠安抽回手,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那只手,像一道裂缝,偷偷的渗透进了他的世界。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着,一根线,像是一条无形的缘分,将两个原本淡漠的灵魂紧紧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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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楠安是对朋友懒散,放松的性格,对自己的家人就是很冰冷淡漠,甚至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