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月如歌

作者:南风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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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友


      “夫人,哦不,小姐,”白芷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夏府已经被封了。”

      夏如月看着白芷,露出疑惑的神情:“白芷,这些年在伯爵府,把你的脑子都呆锈了?我们从前是做什么的?这偌大京城,但凡是经商的,只要我想去,谁敢不开门迎我?”

      —————————————
      皇宫深处,秦衍跪在大殿中央。

      “求陛下为臣弟与户部侍郎胞妹赐婚。”

      秦深心中怨毒地想:秦衍啊秦衍,你究竟意欲何为?一个被休弃的女子,能助你夺位不成?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朕听说,户部侍郎的妹妹方才和离,其兄又刚下狱。这般女子,实在配不上你。”

      秦衍低声回道:“只因她曾救过臣弟性命,故想娶她为妻。”

      秦深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原来你也是个感情用事的庸才。

      秦衍小心翼翼地望着秦深:“皇兄,臣弟还有一事相求——望能得到户部侍郎的祝福。”

      秦深大手一挥,当即写下两道圣旨:一道开释户部侍郎,一道为夏如月赐婚。他心知肚明,这两人终究成不了秦衍的助力。

      —————————————
      是夜,夏如月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潜入伯爵府。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呜咽。
      “芍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么?”夏如月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冷,她站在庭院中,墨色的长发被夜风轻轻拂动,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芍药的身影自假山后悄然转出,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回禀:“小姐放心,院里院外都已换上我们的人,各处要道也都安排了盯梢,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十足的把握。

      夏如月眼中掠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很好。希望伯爵府会喜欢我送他们的这份'大礼'。这些年来,他们欠我的,也该好好偿还了。”

      她将斗篷一振,语气果决:“你去安排行动,确保万无一失。我去会一会那个人——是敌是友,一试便知。若是友,我便要她成为刺向伯爵府最快、最利的那把刀。”她的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小姐一个人去,恐怕……”芍药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无妨,”夏如月从容一笑,眸光中透着自信,“这府中早已布满我们的眼线,我自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你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她拍了拍芍药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她披上墨色斗篷,身影很快没入夜色之中,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推开偏房的木门,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昏暗的烛光下,被缚的女子蓦地抬头——是阿云。她眼中先是震惊,继而涌上浓浓的戒备与不解,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夏如月笑吟吟地走近,语气轻快却带着几分冷意:“别来无恙啊,阿云。多日不见,你可还好?”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阿云下意识地向后瑟缩,声音发颤:“你…你不是被赶出府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可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留你一命,自然是有用处。”夏如月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我想与你谈一桩合作。一桩对你我都有利的合作。”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阿云想也不想地回绝,声音中带着愤怒:“我绝不会答应!你这女人从来就没安好心!谁知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别急着说不,”夏如月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不如先听我说个故事。一个你可能很熟悉的故事。”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她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在寂静的房中格外清晰:“从前有个姑娘,爱上一位书生。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书生父亲去世无钱安葬,姑娘掏出所有积蓄相助。书生后来靠抄书还债,二人常在村口古树下相约乘凉,许下终生。”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仿佛在回忆一段美好的往事。

      夏如月语气渐沉,带着几分唏嘘:“有一天书生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我?'姑娘答不上来,书生就笑——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姑娘便红着脸说:'我喜欢你的相貌。'”她的目光落在阿云脸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阿云呼吸陡然急促,声音带着哀求:“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显然被这个故事触动了心弦。

      夏如月却不为所动,继续说了下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后来书生赴京赶考前许诺,高中之后必定回来迎娶姑娘。可她等啊等,只等到一封绝情信:他说他不要没有背景的妻子,他要留在京城攀附权贵……”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仿佛在嘲笑这个荒谬的结局。

      “够了!”阿云几乎崩溃,声音嘶哑,“就算我曾被抛弃,又凭什么要帮你?这与我何干?”她的情绪激动,显然被这个故事深深刺痛。

      夏如月却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怜悯:“故事还没完。那书生不是变心,而是被人囚禁虐待,逼他娶千金小姐。他宁死不从,直到对方以姑娘性命相逼……”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诉说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看着阿云瞬间苍白的脸,缓缓道出最残忍的部分:“他被迫答应婚事,只求见你最后一面。那日他躲在树上,看着你读完信痛哭失声…而他也在不久后'意外'身亡。”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入阿云的心中。

      阿云瘫软在地,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原来…原来我错怪了他…我竟然错怪了他…”她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仿佛被这个真相击垮了。

      夏如月俯身在她耳边又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阿云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恨意。

      夏如月取出一枚药丸,那药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这是每月发作的毒药,发作时痛彻心扉。你若背叛,必痛苦而死——当然,在那之前,我的死士会先取你性命。”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阿云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既已答应,就不会反悔。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便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惊呼:“走水了——!”那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打破了宁静。

      火光映亮窗纸,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夏如月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瞧,这是我送你的合作贺礼。希望你喜欢。”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吹响骨哨,那哨声清脆悦耳,在夜空中回荡。一道黑影悄然而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携着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阿云独自站在火光映照的房间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
      芍药快步走来,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她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小姐,计划一切顺利。您的嫁妆已全部转移,伯爵府的'补偿'也已到手,无一遗漏。”她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夏如月满意地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说说看,他们是什么反应?我可迫不及待想听听他们的惨状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奴婢按您的计划下了迷药,将嬷嬷的尸首放在老夫人床上,又把大爷和白蕊蕊捆在一起点了把火。他们在火烧衣角时被救下,现已吓晕过去,场面十分狼狈。”芍药详细地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可有留下痕迹?”夏如月眸光微凝,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绝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奴婢派人伪装成平宣王残部,在各府作案,还混入了真正残部的尸体,绝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芍药信心满满地回答,显然对这次行动的结果十分满意。

      夏如月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那嬷嬷白日刚同我们争执,晚上就死,难免引人疑心。你可有妥善处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显然不希望留下任何破绽。

      “奴婢伪造了讨债书恐吓老夫人,她如今只怕以为是被债主报复,绝不会想到是我们所为。”芍药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很好,”夏如月眼中闪过冷光,语气果决,“继续盯紧,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报我。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伯爵府中,老夫人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身旁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惊得尖叫却无人来救。她跌跌撞撞地扑到桌边,浑身冷汗淋漓,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颤抖着拿起桌上的信,那信纸在她手中瑟瑟发抖。读完信后,她脸色大变,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全都完了……”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赤着脚奔去找伯爵李兴荣,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我们完了……”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李兴荣读信后面目狰狞,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威胁我?那就看他们有没有命走出京城!我李兴荣可不是好惹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仿佛要将所有敌人碎尸万段。

      —————————————
      夏如月得知如意钱庄被端,从容地抿了一口茶,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果然,安逸日子过久了,就容易上钩。这些人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仿佛在嘲笑对手的愚蠢。

      “小姐,原计划还要继续吗?”芍药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必。”夏如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眸光深邃,“李兴荣会替我们收拾如意钱庄——希望他这把刀,足够锋利。我们也省得脏了自己的手。”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夜幕低垂,夏如月孤身潜入如意钱庄。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矫健,仿佛一只夜行的猎豹。数十名杀手瞬间从暗处涌出,将她团团围住,刀光剑影在月光下闪烁,她却从容不迫,声音平静:“我要见王雄。”

      一名男子悠然走出,他的步伐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揭下夏如月的面纱,动作突然一顿,呼吸一滞——是三年前救过他的姑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压下心中的悸动,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姑娘这般美貌,何苦为李琛卖命?不如跟我,保你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调侃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登徒子!”夏如月冷声斥道,心中却急转:此人绝不简单,须得小心应对。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看透对方的心思。

      王雄出现后,夏如月亮出一枚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王老爷,尊夫人其实未死。这是信物,你应该认得。”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雄捧着玉佩双手发颤,声音激动得几乎破碎:“她…她在哪里?!快告诉我!”他的眼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安好,但您现在还不能见她。”夏如月直视着他,目光坚定,“但我知道当年抢劫尊夫人、杀害您全家的真凶是谁……”她的语气沉重,仿佛在诉说一个惊天秘密。

      她随王雄入内密谈,房门缓缓关上,将外界隔绝。不久后,屋中传来王雄暴怒的吼声,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李兴荣!我与你势不两立!此生此世,我必取你性命!”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而夏如月早已借着烟雾悄然离去,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秦衍望着失控的王雄,眼神深邃——她究竟说了什么,能让老谋深算的王雄如此失控?而他更想知道,那年救他的姑娘,如今究竟在布怎样一局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
      京城近日风波骤起,伯爵府名下铺面接连被砸,如意钱庄亦伤亡惨重。夏如月听闻,唇角微扬:“只待哥哥出来,便是收网之时。”

      在这暗流涌动的等待中,伯爵府与如意钱庄明争暗斗,搅得京城鸡犬不宁。与此同时,煜王被秘密召回京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这日清晨,夏如月早早候在大理寺外。当日头渐高,一个熟悉的身影隐约映入眼帘。她瞬间红了眼圈,提起裙摆飞奔而去,生怕晚一步,那人便会消失。

      待看清兄长面容的憔悴,她喉头哽咽,刚欲开口,却猛地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夏如锋将头深深埋在她肩颈处,久久不语。夏如月感到肩头一片湿热,只得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慰,自己的泪水亦不知不觉滑落。

      “是哥哥不好,让你担忧了……”夏如锋语带哽咽。夏如月心中庆幸,安抚的动作未停。忽然,夏如锋猛地抬起头,悲愤交加:“李琛那混账东西在哪!我定要他好看!”旋即又颓然自责:“都怪我当初瞎了眼,给你挑了这么个孽障!”说罢,竟像个孩子般嚎啕起来。

      回府马车内,夏如月几度欲言又止,想知道兄长身陷囹圄的真相。夏如锋看出妹妹的纠结,淡然开口:“你想问我是如何进去的?”见妹妹点头,他目光微沉:“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我答应过人,不让你知晓。别再问了。”

      夏如月心中惊疑,究竟是谁不愿让她知道?但她旋即暗忖:在天机阁面前,天下岂有藏得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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