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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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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曦睁开双眸,窗外阳光正好,寺内正直栀子花盛开之际,花香争先恐后涌入厢房,安曦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一缕粉在太阳的直射下悄然奔向远方。
丫鬟竹沥从外间端着水进来,一眼便看到自家昏迷多日的小姐醒来,欣喜出声:
“小姐,你醒了,裳嬷嬷,小姐醒了,裳嬷嬷——”边喊着边向外跑去。
不多时,快步进来一个年迈的妇人,流着泪,满眼心疼。
“我的小姐啊,你总算醒了,可吓惨嬷嬷我了,身体可有何不适,饿不饿,瞧你瘦的,脸越发尖了,这手腕,怎的细成这样,这可得养多久唉...”
安曦被人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本就还未彻底清醒的脑袋更晕了,赶紧把人打发走:“嬷嬷,我想吃点清淡的,竹沥,我要梳洗。”
裳嬷嬷擦干眼泪,声音雀跃:“哎,老奴这就去。”
竹沥:“是,小姐。”
世界终于是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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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听雨小筑,谢焱刚接到都城来信,三皇子商舟奉皇命前来探望他,已于两日前出发,将在听雨小筑住上半月。
果然,为让谢渊专心御敌,圣上还真是煞费苦心。
薄玉:“公子,属下给三殿下找点麻烦?”
谢焱抬手让密报消失于火焰中,说道:“不用,让他按时到达即可,既要稳住谢渊,也要安抚圣上。”
“是。”
景安风尘仆仆从外间回来,“主子,安家小姐醒了,现在正往江洲而来。”
“江洲?没回南夏?”
“没有,甚至主动封死了她苏醒的消息,此次江洲之行,她只带了一人。”
谢焱忽然看不透这位安家之女了。
薄玉:“公子,三皇子探望,安家秘密前往,会不会是皇室知道了什么,要动手?”
景安焦急道:“那怎么办,为防皇室察觉,刚把人散出去,若是动手,岂不是笼中之鸟,任人宰割。”
谢焱沉思,仔细回忆两件事之间的干系,每一个环节都像有意为之,是谁在操控这一切,若是皇室,谢渊出征又是为何,想不通。
一缕阳光直射谢焱眼睛,左手腕骨似是被烫到般,薄玉看见谢焱睁不开眼,忙将窗户关上。
刺眼的光消失,谢焱焦躁的思绪平静下来,“先静观其变,谢渊还在前线,皇帝不至于这个节骨眼动手,景安,你继续盯着安曦,薄玉,让林叔将影卫调回来,以防万一。”
薄玉:“是。”
景安:“这就去办。”
江洲官道,竹沥身着男装驾着马车,“小姐,我们去多久?”
安曦在车内将长发束成高马尾,亦是男装扮相,回想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从她醒来,到裳嬷嬷向都城传消息被她阻止——
“嬷嬷,我醒的消息,先别走漏风声。”
嬷嬷疑惑但服从指令,将消息烧毁,放走鸽子,禀退左右方才开口询问:“小姐想做什么?”
安曦:“你和竹沥是母亲自小便给我的人,母亲曾说过,从今往后,我是你们唯一的主子,对吧。”自小便被优秀培养的世家嫡女,身上的威压仅一句话,就铺面而来。
裳嬷嬷和竹沥立马跪于下首,表明忠心,裳嬷嬷:“任凭小姐吩咐。”竹沥不语,随着嬷嬷磕头。
安曦松了口气,还好,醒来身边是从小就陪着自己长大的心腹,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安曦抬手:“都起来吧。”
裳嬷嬷、竹沥:“谢小姐。”
安曦吩咐着:“找个身型与我差不多的女子,嬷嬷留在寺内,竹沥会武,找两套男装,陪我去趟江洲。”
回忆结束,安曦看着铜镜内与新世界的自己别无二致的面孔,回道:“尽量三天内赶回。”
“是。”
拉紧缰绳,马车在官道疾驰,半个时辰后,成功抵达江洲城。
安曦:“打听一下,青寺街环瑾巷,我们去那。”
“好的,公子。”
竹沥跳下马车,抓了个路人询问,而后驾车往青寺街方向驶去,最后选择了环瑾巷最大的一家客栈樊楼落脚。
安曦刚醒,身子本就未恢复,路途奔波,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但她等不了,她只想早日见到身处异世的爱人,确认他是否安好。
安曦倒了杯茶压下喉中的血腥,让竹沥出门打探消息:“竹沥,巷子末尾听雨小筑,你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机会混进去。”
竹沥:“奴婢这就去。”
自安曦进城那一刻起,景安便盯上了她,看到安曦随身仆从从樊楼出来,直奔自家主子所在地,景安悄然尾随,看安曦主仆打的什么主意。
只见竹沥在巷口找了几名乞丐,给了锭银子,便消失不见,景安只得改变策略,抓了其中一名乞丐,秀了下拳脚,套到了消息,接着便马不停蹄的赶回院内汇报。
谢休己端坐于正厅,把玩着玉佩,问道:“冲着我来的?”
“是的,据那乞丐所说,安小姐的仆从让他们打听公子的出行习惯,以及院内每日采买情况,由此可见,这安家确实是冲着主子来的。”
“既如此,放出消息,林叔明日出门采买。”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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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一号房
竹沥灌下一杯茶,平复好呼吸,才说道:“小姐,打听到了,听雨小筑住着的是渊王之子谢焱,据说此人身体羸弱,平日不经常出门,采买也是,不固定时间,全凭管家心情而定,内里丫鬟护卫,自谢焱来到江洲便从未换过,护卫查的极为严苛,想混进去,很难。”
“猜到了,那就只有采买日这一个办法,可打听到下一次采买日是何时?”
“说来也巧,说是管家明日便会出门采买。”
安曦挑眉,“这么巧?”
“小姐,我觉得不大对劲,我们还是再观望观望为好。”
安曦垂眸微笑,说道:“不用,就明天,去办吧。”
“诺。”
竹沥转身出门安排明日事宜,安曦指尖盘旋于杯口,眸间皆是满意之色,不愧是哥哥,豺狼虎豹中长大,依旧是一只狐狸,还是没变,无论是在新世界,还是南夏,一如既往喜欢做执棋者,钓鱼人,既如此,怎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当然要心甘情愿咬其钩子。
第二日一早
安曦和竹沥一身素衣男装,推着新鲜的蔬菜瓜果,自后门进入,院内空无一人,静的过分。
安曦倒是很放松,进了院内便摘了斗笠,只有竹沥时刻观察着周围,防止刺杀。
安曦:“别那么紧张,走吧,找找去正厅的路,院子主人应该等候多时了。”
竹沥不是很懂,“小姐?”
安曦并未做解释,背着手独自向前走着,竹沥加快脚步跟上,保护自家小姐安危。
厨房到正厅,一路畅通无阻,果然,谢焱已在正厅等候多时,见到她们出现,并无任何惊讶之意。
安曦笑容灿烂,问候:“谢公子早啊,可是在等我?”
谢焱抬手斟茶,放于左侧,安曦莞尔一笑,迈入正厅,竹沥正准备跟入,景安和薄玉出现,将其拦住,安祈回头,“竹沥,你就在此等我吧。”
竹沥不依,“公子,可是——”
安曦轻扫其一眼,竹沥只好按耐住内心的焦急,“属下遵命。”
安曦直接坐到谢焱左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雨前龙井,不错,不过我喜欢大红袍,下次记得换,能更好的掩盖气味。”
屋外薄玉和景安看到安曦一饮而尽,眼中满是错愕,谢焱看安曦直接就喝了带毒的茶,亦是震惊,只不过他把情绪收敛的很好,“安小姐,既知道有毒,为何还喝?”
安曦笑笑,答到:“谢公子又不是真想让我死,毒药泡茶嘛,就当偶尔换换口味。”
谢焱抬手,薄玉飞奔至厨房,将解药泡于茶中,这次贴心选了安曦钦点的大红袍,接着又以最快速度送到正厅,就怕晚一刻,安曦毒发身亡。
接过解药,安曦还很有礼貌的对薄玉说了声“谢谢”,薄玉内心大为震撼,赶忙退出正厅,妈的,这安小姐也不是个善茬,太疯了。
喝下解药,安曦才感觉好受了许多,其实还是紧张的,还好,赌对了,谢焱并不想杀她。
“听闻安小姐此前病了,可好些?”
突如其来的关心,仿佛下毒一事从未发生。
“已然是好了,不然怎会来江洲。”
“原来传闻不假,安小姐还当真是病了。”
“谢公子可要找个郎中来验验真假?”
“到也不必,谢某还是信任安小姐的,毕竟是安家嫡女,南夏闺阁女子的榜样。”
“。。。。。。”
安曦心里肺腑,狗东西,对不熟悉的人永远这副死样。
谢焱喝了口大红袍,不是很喜欢,加上莫祁桉配的药,一股子怪味,更难喝了,谢焱问道:“不知安小姐,来这江洲城,所为何事?”
安曦收敛心神,微笑注视着谢焱,“谢公子,不是已经猜到了,何须再问。”
谢焱回避其目光,佯装不知,“谢某愚钝,还请安小姐明示。”
“。。。。。。”
“谢公子,做笔交易如何?”安曦问的认真,眼眸发亮。
谢焱抬眸看向安曦,“哦?”
“我助你回都城,你帮我毁了婚约。”
谢休己思付片刻,笑到:“谢某不才,帮不了安小姐这忙,一颗被软禁的棋子,何来这通天手段。”
“那就是没得谈喽?”
“是谢某根本没有谈的资本。”
安曦似是耐心告罄,语气不在含笑,“既如此,..告辞。”
谢焱:“慢走,不送。”
安曦起身便走,行至门口时,忽的又转身回来,盯着谢焱问道:“谢公子近日,可感觉左手不适?”
谢焱内心惊疑,此事除他之外,无人知晓,安曦怎么会知道,纵是满心疑惑,面上依旧不显,微笑回答:“不曾,安小姐何出此言?”
“这样啊,那能否请公子抬下左手。”
谢焱不动,安曦就这么盯着谢焱,眸中含笑,又变回初见的样子,谢焱只好抬起手,安曦迅速将右手搭上,左手撩开谢焱袖袍,霎那间,粉光闪过,谢焱左手腕骨浮现出小鱼印记,熟悉的感觉再次涌起,热意从左手腕骨开始,最终汇聚于心脏。
安曦确定谢焱看到了印记,在其回神之际,弯腰俯身,在谢焱耳边道:“晚间,樊楼一号房,静候谢公子。”
说完,留下一抹狡黠的微笑,离开了听雨小筑。
从听雨小筑出来,竹沥问道:“小姐,可要启程回庆云寺了?”
安曦回答:“不用,回樊楼,吩咐小二晚膳丰盛些,在准备碟凤梨酥,我们回去,守株待兔。”眼中是即将捕获猎物的志在必得。
竹沥:“啊?”
并未有人解释她的疑惑,因为安曦已经先走一步。
安曦心情愉悦,她太了解谢焱了,准确来说,是太了解谢休己,一个人再怎么改变,内里的行事风格或多或少都会留有当初的影子,小鱼印记,便是拿捏他的软肋,对未知变量,他永远不会停止探索的脚步,更何况,这未知还出现在他自己身上,优秀的执棋者,可不会允许自己的棋盘出现未知数,否则,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正厅内,谢焱坐在主位,依旧保持着安曦走前的姿势,左手腕骨的印记已然消失不见,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确实看到了一条形似小鱼的粉色生物出现在自己的手腕处。
薄玉和景安看自家公子呆愣的模样,疑惑道:“公子?”/“主子?”
谢焱回神,说道:“让莫祁桉来我房中一趟。”
景安看着自家主子远去的背影,撞了撞身边的薄玉,问道:“主子把带毒的茶喝啦?”
“公子喝了带解药的茶。”
“那要莫大夫干嘛?”
“许是以防万一,问那么多做什么,公子让你去就去。”
“主子也没点名道姓让我去啊,你怎么不去?”
薄玉抱着剑,微笑询问:“去不去?”
景安非常识时务,“行,我去。”
莫祁桉拎着药箱火急火燎来到谢焱的房间,以为这小子中毒颇深,已经毒发,“谢焱,我不是说过一粒解药只能解一杯茶的毒吗,谁让你多喝的,你还活着吧?”
结果,等他跑到室内一看,谢焱唇红齿白,肤色白里透红,哪有毒发的样子,他不信邪,抓过谢焱的手开始号脉,脉搏平稳,十分健康,无任何事。
莫祁桉一脸困惑,“你这不是没事,急匆匆找我作甚?”
谢焱也疑惑,“你确定我无事?”
“没事啊,气色红润有光泽,脉搏平稳,有什么事。”
谢焱:“没事,才是最大的有事。”
“哈?我说你还巴不得自己有事是吧,你这破身体,将养五年,好不容易调养到这个地步,你以为很容易吗?”莫祁桉气急,这斯真是不知道他这五年,为了他的身体,操了多少心,想当年他那身体跟破布娃娃般,处处漏风,他翻遍古籍,才堪堪为其调理好,这些年,他头发都掉了好几把,愁的他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会秃顶,连出家地址都选好了。
“祁桉,你可知有什么毒,刚中时无任何异样,手腕却会出现类似于鱼一样的印记?”
“鱼?我潜心研究医术多年,还从未听过此种毒药,至于中毒后身体出现印记,好像只有巫医研制的蛊毒之术才会有吧,但中毒者一般出现的都是爬虫、蝎子、蠕虫什么的,未曾听说过有鱼类印记啊,你从哪看来的?”
谢焱低语:“蛊毒吗。”
“谢焱,你中蛊毒啦?”说着再次拉过谢焱的手为其号脉,没中毒迹象啊,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际,谢焱抽回了自己的手。
“没有,近日听到的传闻,一时好奇,便问问,既没有,便无事了,你可以走了。”
谢焱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莫祁桉已然习惯,莫祁桉耸耸肩道:“行,我给你配的药,按时喝,你这身子骨,还需好好调养。”
“嗯。”
莫祁桉就背着药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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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谢焱出现在樊楼,景安守在门口,薄玉陪在身侧。
安曦:“我知道你会来,坐。”
安曦将凤梨酥往前推,“尝尝,我试过,味道不错,就是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谢焱未动,嗓音低沉:“解药。”
安祈正在品尝荷花酥,味道一般,以为谢焱是怕自己报复,解释道:“放心,没毒,我没那么睚眦必报。”
谢焱提醒道:“那条鱼。”
安曦方才恍然大悟,“嗷,那个啊,没有解药。”
“你说什么?”
安曦太过于放松,完全忘了此时的谢焱不是对她百般顺从的谢休己,以至于她错过了谢焱眼中浮过的杀意,所以当她反应过来时,谢焱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颈,竹沥也被薄玉用剑控制住。
安曦被迫剥夺呼吸的权利,脸色涨红,糕点散落一地,空气越来越稀薄,安曦掰扯谢焱的手,喉咙艰难挤出声音:“谢焱...放开。。。”
谢焱反而加重了力气,安曦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刚与这具身体融合的灵魂开始脱离,她看到似景疗养院病床上躺着的自己,生命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梁佑带着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开始对病床上的自己进行抢救。
濒临死亡,她下意识喊道:“哥哥...谢..休...己”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年久失修的录音玩偶。
千钧一发之际,安曦双手卡入谢焱拇指中,挽袖因为挣扎滑落,粉色小鱼发出微光,浮现于右手手腕。
谢焱感觉到左手滚烫的热意,如同烙铁印于肌肤之上,痛苦让他冒出冷汗,不得已松开了安曦。
安曦跪倒于桌边,拼命咳嗽、呼吸,唇角溢出血迹,安曦意识到,谢焱这次是真的想杀她。
过了良久,安曦艰难撑起身体,坐到椅子上,谢焱也从仿佛烈焰灼烧的痛苦中缓过神来。
“安曦,你给我下蛊。”声音充满怒气。
安曦还在咳,抬手擦掉唇角血迹,怒怼道:“去你妈的下蛊,狗东西,你给本小姐看清楚。”
说完,抓过谢焱左手,让两人手腕中的小鱼浮现而出,两条小鱼在空中短暂交汇,呈现出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只一瞬,便消散,只余手腕中的在发光。
安曦:“你TM告诉我,这世间哪一种蛊有这效果。”
旁边薄玉和竹沥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不敢言语。
谢焱:“......”
谢焱无声的让薄玉退下。
安曦真的非常生气,谢焱先一步开口:“既不是毒,安小姐可愿告知来历。”
安曦冷笑一声:“哼,现在又安小姐了,刚才不是要掐死我吗,想知道,你让我掐回来啊。”
“可以。”谢焱立马答应。
安曦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安曦用了十分的力,清脆又响亮,连屋外等候的竹沥、薄玉和景安都听见了。
谢焱舌尖顶腮,咽下口中的血沫,顶着巴掌印问道:“可以了?”
安曦怒火消了一半,不爽的应道:“嗯。”接着又慢慢解释道:“你手上的小鱼,汲天地灵气而生,是灵物化形,喜欢栖身于有缘人的手中腕骨,平日不现行,只有第二位身负灵物者出现,并与之接触,才会出现,不是什么蛊毒,对人无害。”
“那安小姐怎知我有?”
“半月前,我陷入沉睡,你知道的,”扫了谢焱一眼,安曦继续道:“那半月我在梦中看到了你的一切,事无巨细。”
“过于荒谬。”
安曦知道谢焱不会信,甩出有力证据,“你十三岁那年。除夕夜给你下毒之人,是你的生父谢渊。”
“此事不算是绝对隐秘——”
“但真正下毒的其实是你自己。”
“你说什么?”
谢焱眼中再次浮现杀意,这次安曦看到了。却并不慌张,她直视着谢焱的眼睛,反问:“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
沉默半晌,谢焱忽的笑了:“哈——恭喜安小姐...得此奇遇。”
安曦:“中秋前,我会在庆云寺常住,在此期间,安曦不会醒,谢公子好好考虑。”
这次,谢焱答应的干脆:“可以。”
原定三日后回庆云寺,因为这不太愉快的经历,安曦改了行程,带着竹沥连夜回庆云寺,她一刻也不愿意留在这江洲城,这次,她们雇了车夫,毕竟夜里赶路,老手最稳。
马车内,竹沥正在给安曦脖颈处的掐痕擦药——
“嘶——”
“小姐?”
“轻点儿。”
“诺。”
安曦心里一团乱麻,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竹沥:“这谢公子下手真狠,人也是喜怒无常,小姐,您还是换个人合作的好。”
喜怒无常,对了,这就是不对的地方,该死的,这狗东西在诈自己,安曦迅速撩开车帘,声音急切:“掉头,回江洲,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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