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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退堂鼓
车子滑进东京湾公寓车库，引擎声断在潮湿的空气里。
梁虞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指尖还留着杯壁的凉意。
聿庭安先下车，风衣扫过地面，带起细尘。
他伸手要扶，梁虞却先弯腰跨出来，指节在车门框上轻磕了下。
“先上去。”
聿庭安递过门卡，卡面纹路蹭过她掌心。
电梯上行，镜面映出两人影子。
梁虞盯着大衣下摆的可可渍，白得刺眼。
聿庭安站在身侧，她却往旁挪了挪，后背贴紧冰凉厢壁。
“叮”的一声，电梯门弹开。
开门，东京夜景涌进来。
涩谷霓虹爬过玻璃，在地板投下长条形光带。
梁虞换鞋时，指尖反复勾着拖鞋魔术贴，粘了又撕。
“煮点姜茶？”聿庭安挂好她的大衣，往厨房走。
“不用。”
梁虞的声音裹在夜风里，很轻水壶嗡鸣时，梁虞摸出手机。
工作室消息堆了十几条，置顶截图扎眼——#梁虞东京神秘男# 挂在热搜第三，后面“爆”字通红。
点进去，狗仔长文配满照片。
她接热可可的手、聿庭安扣相机的指节、扯袖口时皱的眉，全拍得清楚。
文字没提名字，只写“某科技公司富少，身价数十亿”。
微博和超话评论区炸开了。
“刚拿正能量奖就恋爱？人设崩得快！”
“男的看着比她大，包养还是真谈？”
“左手无名指有戒指！锤了吧？”
“别造谣！说不定只是朋友！”
“粉她三年，要是真恋爱我脱粉！”
梁虞指尖划着屏幕，按灭手机，扣在茶几上。
木质纹理硌着掌心，无意识地摸了一圈又一圈。
“温的，不烫。”聿庭安端来姜茶，放在她面前。
梁虞没动，盯着杯里姜丝：“你公司没消息？”
“公关部在处理。”聿庭安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
“处理得了吗？”梁虞抬眼，霓虹映在眼底……
“下午狗仔说照片传云端了，明天会不会扒你身份？”
“不会。”聿庭安指尖碰过杯壁，留圈水痕，“我信息没那么好扒。”
“可我的能。”
梁虞声音低下去，“上周去福利院的行程都扒出来了，下次会不会扒我家人？”
后背突然发寒，想起公关总监说的身份证号泄露。
聿庭安伸手想碰她的手，被她往回缩了缩。
他指尖僵在半空：“我会盯着，不让他们碰你家人。”
“以后呢？”梁虞追问，“每次出门都要躲？只要在一起，就永远被镜头盯？”
窗外车流声裹着夜风钻进来，没打破沉默。
“我会解决，不让你躲。”聿庭安喉结动了动。
“怎么解决？”
梁虞眼底泛红，“下午要五十万，下次一百万？总不能一直用钱堵嘴。而且……你刚在东京签了合作，传绯闻对方会有意见吧？”
她盯着聿庭安的脸，他眼底有红血丝，下巴冒了胡茬，比平时憔悴。
手机突然震了，是工作室林林。
“热搜压不下去！狗仔要独家，说有更多照片！”
林的声音透露着急，“私生扒到你东京公寓地址，楼下有人蹲了，千万别出门！”
梁虞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知道了。”
挂了电话，手机扔在沙发上，身体往后靠，没碰靠背——她习惯绷着。
“去箱根别墅躲几天？”聿庭安开口，“那边偏，没人找得到。”
“不行。”
梁虞摇头，“下周飞北京录综艺，行程改不了。而且……总躲不是办法。”
梁虞转头看窗外，东京夜景的光离得远，像另一个世界。
手机又震，是粉丝群。
“姐姐肯定被冤枉！等回应！”
“不造谣不信谣，永远支持！”
看着消息，她眼眶有点红——不能让粉丝失望。但是吧她其实就打算娱乐圈佛系混着拍戏了……不争不抢……
聿庭安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妈”，他接起，语气放软：“妈。”
“网上的事我看见了！”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严厉，
“你赶紧跟那个女明星断了！公司刚上市站稳，不能被绯闻毁了！”
梁虞的耳朵尖动了动，下意识往旁挪了挪。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聿庭安的声音沉下去，“我会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电话声拔高，“董事会都来问了！你要是不跟她断，我就亲自去东京！”
聿庭安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知道了，我会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他没看梁虞，只盯着茶几上的杯子……
空气更静了，挂钟滴答声敲得人耳尖紧。
梁虞突然开口：“你家人……不同意？”
聿庭安抬眼，眼底有歉意：“我妈她……只是担心公司。”
“担心是对的。”梁虞别开视线，“毕竟我是艺人，跟我在一起，确实会影响你。”
她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划着，心里的念头更清晰——或许真的该断。
手机又震，微博热搜更新了。大爆！
#梁虞神秘男聿氏集团# 爬上第二，后面跟着“爆”。
梁虞点进去，有人扒出了聿庭安的身份——聿氏集团继承人，去年在东京办过科技展。
评论区更乱了。
“原来是豪门！这是要嫁入豪门了？”
“聿氏集团啊！难怪狗仔这么盯！”
“肯定是为了资源吧？刚拿奖就攀豪门？”
“路人表示，艺人谈恋爱很正常吧？没必要这么骂。”
“正常？她立的是专注事业人设！现在算什么？”
“只有我觉得他们俩很配吗？郎才女貌！”
梁虞按灭手机，起身走到窗边。
拉开一点窗帘，楼下路灯下，几个戴口罩的人举着相机，往公寓楼望。
她赶紧拉上窗帘，后背贴紧玻璃，凉意顺着脊背传到心里。
聿庭安走过来，想碰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会让公关部澄清。”
“澄清什么？”梁虞回头，“澄清我们只是朋友？还是澄清你家人不同意？”
聿庭安的手顿在半空，没说话。
梁虞重新看向窗外，东京的霓虹还在闪，却没一点暖意。
她想起刚才聿庭安妈妈的话，想起热搜上的评论，想起楼下的狗仔。
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坚定，却又有点舍不得—
“要是……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会不会好一点？”
聿庭安猛地抬头，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分开？”
梁虞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看着窗外的夜景。
夜风裹着东京的凉意钻进来，吹得她指尖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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