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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名字大会
“她死了吗?”
“没有,还有气呢。”
“夸差夸差夸差(刨土声)”
“哐——(撞狗声)”
“duang,duang,duang(跳跃声)”
容淬羽听到周围的环境很嘈杂,又觉得周围臭烘烘暖洋洋的,好像有大量的二氧化碳笼罩着她。她感到极度缺氧,呼吸困难。她被憋气憋醒了。
她眼皮颤抖,好不容易挤出一条缝。
刚睁开眼,就与一只水豚对视。水豚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胸膛,迷迷瞪瞪地看着她。
她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啊,她又死了。”
“好哦!好哦!”
“哐——(撞狗声)”
她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但其实她什么都没思考出来,还吸到了一股子水豚味。她倒是希望此刻自己真的已经死了,看到的都是假象。
容淬羽伸出双手,像卧推一样,用尽全力把水豚举起来再放到一边。她艰难地坐直了身子。
“太好了,她没死!”边上一只比格犬甩着头欢呼。
“你……”容淬羽正想拎起比格犬的耳朵,却发现它的体型小很多。
才发现它旁边还有另一只比格犬。
另一只比格犬悲伤地说:“太坏了,她没死……”
是这只!容淬羽伸手揪住了它的耳朵:“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啊!你放开村长!”一只小小的兔子蓄力跳起,把容淬羽的手臂撞开,她不得不松开了手。
容淬羽即刻转移目标,将小兔子握在了手里狂rua。小兔子不屈服地挣扎着,但它实在太小只,逃不出容淬羽的手掌心。
“等等,你是村长?”她控制着小兔子的前爪,指着大比格质问。
大比格高傲地“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一边。它看到了自己的尾巴,便开始追着尾巴转圈玩,忽略掉了容淬羽的问题。
“就是累了。”水豚终于找到了说话间隙,默默开口,“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太厉害了!”小比格跳起,前爪往水豚身上扑,热情地感谢它。
容淬羽松开小兔子,它立刻跳到了大比格身边,跟着它转圈。
“卡皮巴拉,你是医生?”容淬羽又趁手地摸起了水豚。她是第一次摸水豚,它身上的毛有些硬硬的,刺得手心手背酸溜溜的。
“啥是医生?”小比格在一旁发问。
“大夫?郎中?Doctor?”容淬羽又试探地抛出一堆中外词汇。
“这都是啥?”小比格又问。
“……”容淬羽无言。
这个村子的社会化程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低啊……
容淬羽突然又觉得头痛。这该从哪教起……
此时大比格正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像一个狗状甜甜圈。
“你叫啥?”容淬羽指着大比格问。她想知道该怎么称呼它们。一直叫大比格小比格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没叫啊!”大比格停下来了。突然,它又怒目瞪着容淬羽,喉咙里发着“werwerwer”的声音。也不知道哪儿又惹到它了。
“现在你叫了!”小兔子兴高采烈地蹦蹦跳着,指着大比格说。它看起来很亲这只比格,但年纪似乎很小。
“我是说你叫啥名字!”容淬羽发现沟通不明白,便四处寻找树枝。
此时她才发觉这里是一个地下大坑,天花板是用一大片石板盖住的。天花板有几个洞,将充足的阳光透下。她猜测,下雨时或到了夜晚,应该会用大石头填住这些洞。
容淬羽正躺在地上的一堆茅草上。于是她扯下一根茅草,举在手里摇晃,大比格和小比格立刻全神贯注地盯着茅草。
她将小比格拨到身后,意思是还没轮到它。小比格硬要钻出,她就用另一边的手臂紧紧箍住小比格。
“乖乖!”容淬羽大喊一声,将茅草扔出,大比格去追回。
重复了3次,她不再扔茅草,而是直接喊“乖乖”。大比格已经习得这个名字,听到“乖乖”就吐着舌头站在原地乖乖等待。
容淬羽试着喊“村长”,大比格立刻不高兴了:“村长是你叫的吗?”
她笑着改口喊“乖乖”,大比格立刻绽放笑脸,吐出湿漉漉的舌头,原地转了几圈,兴奋地等待“捡树枝游戏”。
容淬羽突然想起:“糟了,忘记看一眼它是女的男的了。”她又想了想,“算了,第一个就不管了。”
容淬羽将小比格抱在怀里,不顾它后腿下意识的踹,坚持翻看它的肚子。
“哦~是个妹妹。”她思考了一下,给她取名“芦比酱”。
小兔子默默站在一旁,惊恐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它晶莹的红眼珠子里映出的画面是——一个庞然大物念着奇怪的咒语,把村长和芦比酱哄得七荤八素的。它吓得立刻跳回家。
水豚来不及逃跑,也被容淬羽掀翻查看肚子,但她不会辨认水豚的器官。
“算了,是女是男都叫卡皮巴拉。”容淬羽放弃查看。她把卡皮巴拉扶正,突然想到可能会重名,便问它,“你们村里还有别的卡皮巴拉吗?”
“?”卡皮巴拉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胡乱猜测,歪打正着给了个容淬羽满意的答案,“我不是本地的……”
容淬羽东张西望找兔子,却没看见。于是她让村长带她去见见所有村民——下基层的第一步,深入调查研究,了解每家每户的实际情况。
村长一言不发,很自然地爬到了卡皮巴拉身上,蹲坐下来,像皇帝坐轿子似的。卡皮巴拉也不吱声,驮着村长前往出口,默默替村长接下了带路的职责。
芦比酱也非要挤到卡皮巴拉身上。两狗就这么突然打了起来,“嗷嗷嗷”的声音在大坑里的回响格外震耳欲聋。
“卡皮巴拉,你们这有多少个村民?”容淬羽回头看了一眼,又询问身边的卡皮巴拉。
“我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有2只狗是兄妹;3只猫是对家;土拨鼠不和大家交往,数量不详;牛驴骡一家3口;有1头牛;有1只羊;有5只鸡;兔子家最开始只有1对兔子,后来2对,3对,5对,8对,13对……”
“停停停。”容淬羽打断了卡皮巴拉。斐波那契的兔子讲起来可没完没了。
“还有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很少出门,认识的村民可能不够全。”卡皮巴拉说着,带容淬羽走上了泥土砌成的粗糙的楼梯,笨拙地抬头拱了拱出口处的木板“门”,却很难拱开。
容淬羽见状,赶紧伸手替它把门推开,卡皮巴拉慢悠悠地说了句“谢谢”。
见到门被轻易打开了,村长和芦比酱也不吵了,快速跟着跑上楼梯,跃上出口。
一出门,就见到了一只怒气冲冲的大兔子正往这边跳。
“喂!你对我孩子做了什么?”大兔子大声责骂,“她回来之后一直哭啊!说有个人翻她的肚子看!你知不知道我们也有隐私啊!她还是个刚出生几周的小女孩啊!”
什么,这竟然是个毛茸茸也会注重隐私的世界观吗?那你们怎么不穿衣服?
容淬羽感到无语。突然发觉:“等下,那这么说,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性别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男的。”村长一脸犀利地抢答。虽然并没有人在跟彵玩抢答的游戏。
容淬羽指向了芦比酱,她回答:“我是女的!”
又指向卡皮巴拉,它沉默。
再指向大兔子,大兔子下意识回答“男的”,又突然反应过来,“喂!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啊!我跟你说啊,我家孩子一直哭个不停啊……”
“走,孩他爸,带我去看看你家孩子。”容淬羽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大兔子转了个方向,要求彵带路。
路上,孩他爸一直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从第5个小孩不听话,讲到刚出生的小孩很难带,从老婆现在觅食还没回来,讲到兔子窝不够大了需要再深挖……
于是,这一路上,孩他爸喜提名字“多桦”,素未谋面的孩他妈也莫名得到了名字“瑛咏”。
“呜呜呜呜呜……”一靠近兔子窝,就听到了小兔子哭得尖尖的声音,还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
“爸爸帮你把坏人带来了!”多桦钻到兔子窝里,蹭了蹭小兔子安慰她。
“啊!?谁要你把她带来啊!”小兔子吓得直往洞深处钻,“我是要你打败她,把村长他们救回来!”
“哎哟,小兔子,对不起嘛,吓到你啦。”容淬羽趴到地上,将脸凑到兔子窝边,结果小兔子透过洞口看到了巨大的人类五官,吓得哭更凶了。
“Werwerwerwerwer……”村长莫名其妙地又和芦比酱敌对起来。两兄妹有种水火不容之势。
“村长!”小兔子听到了村长的低吼声,突然勇敢地跳出来,绕过了容淬羽,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村长脚边,绕着彵跳来跳去。
芦比酱趁小兔子分了彵的神,找准时机跳了起来,一头撞飞村长。此次对战,芦比酱胜。
“啊!!!”小兔子尖叫着,追上了哀嚎的村长,仿佛被撞的是她。
“我都说了吧!小孩太难带了……”多桦突然抽泣起来,急忙撞到树丛里,将脸贴在树叶上搓来搓去,要把眼泪擦干。
容淬羽突然意识到,这群动物都用四肢爬行,行动起来也太不方便了吧!
“喂,你们就没有想过要直立行走吗?”容淬羽打断了吵架的兄妹,又看了看周围的毛茸茸们。
“?”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什么……竟然要从两足直立行走教起吗……”容淬羽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大。这样的村子,要振兴还得等到猴年马月……
容淬羽突然四肢着地,趴到了地上。
村长立刻来劲了,“werwerwer”地要爬到她脊背上站着玩儿。容淬羽的太阳穴立刻拉出三条黑线,又好笑又好气地吼了一声:“乖乖!给我下去!”
村长就乖乖地跳下来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坐到地上东张西望,狂摇尾巴,掩饰尴尬。
“像这样。”容淬羽两手离地,留双膝跪在地上,直起了身子。然后她大腿肌和小腿同时发力,站了起来。
她重复以上动作好几次,反复重现人类祖先的“一大步”,从爬行到双足直立行走。
容淬羽甩着胳膊,模仿人类祖先的走路姿势。她一边走,一边期待地回头看那几个表情呆滞的动物,希望他们能学会。
突然村长在地上蹬了起来,两只前爪拍打着地面:“好!好!!!”大家也跟着村长开始跺地欢呼,掀起一阵灰尘。
“咳咳咳……怎么我还被当猴看了啊!”容淬羽被灰尘呛到咳嗽,破防地一甩胳膊。
容淬羽实在教不会,决定使出揠苗助长式的教学方案。
她奔向了村长,村长还没来得及躲,她就抱着村长的胳肢窝,将彵拎了起来:“就是这样啊!”
就在村长两脚着地的瞬间,“嘭”的一声,一卷尘土将村长笼罩。容淬羽下意识地憋气移开了脸,防止吸入尘土过渡。
等尘土散开,她将脸扭回,手里举起来的狗子却被一个全果的橘发帅哥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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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进村第一步:扑下身子沉入一线,深入调查研究,摸清村民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