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初雪是你冻结的眼泪

　　黑夜中看不见星星，只有人造的光芒才能所及眼中，但却比星星亮上千倍，百倍。
　　秦梧比秦枝大两岁，却因一些原因和秦枝同班。她方知晓此事的时候，有些怯喜，却更多是忐忑。
　　因着白日尴尬的氛围，秦枝没有等秦梧，独自出了校门。
　　秦枝一人走上归家的路，只有凄寒的秋风与她相伴。家离学校近，只一会儿便到了。开门后家中仍是一片黑，偌大的房子在夜里只有死寂。她不愿去想以前哥哥一个人怎么过的。
　　洗漱过后，她随心躺在沙发上，动作不甚雅观。呆呆做了会儿，又拿出手机点开短视频，囫囵吞枣刷着，其实什么也没在脑子里记住。蓦地门开了，她心中一紧，似心虚一般坐了起来。
　　“在看什么呢？小枝。”最无法面对的人却闯入视线里，那含情的眸里分明在笑。
　　她想起来今天告诫自己的话，用尽量平静地声音答：“刷刷视频，在看电影解说。”话语中不经意问还是夹杂着生硬，少年离她太近了。心终究是无法平静下来。
　　秦梧坐在她身侧，那张帅脸恨不得贴她身上。
　　“那么大了，有点当哥哥的样子，别离妹妹那么近。”秦山海的语气显然不把越界的行为当真，可夏茗却皱紧眉，像是看穿了秦梧那双眼里藏着的心思。“小梧，要有分寸。”
　　她警告道。最早也是她发现了继子的不正常，可孩子的爹心太大，觉得那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又或许不是心大，只是无条件溺爱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她忘不了秦梧当时看着女儿的眼神，眼里只有侵略意味和占有欲，像看着将被自己生吞活剥的猎物。
　　那绝对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眼神。
　　秦梧退入了正常社交距离，心道今天是什么风把父母吹来了，平日里这个房子可是只有他们俩。可秦枝心里翻出的巨浪却不可这般来去自如。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躲到了母亲身后。她果然还是无法面对他。
　　“时候不早了，小枝快去睡了吧，小梧也是。”母亲温声道。
　　“爸爸妈妈晚安。”秦枝又一次飞也似的逃离。
　　屋里没整理出多余的卧室，两人只是和孩子们唠了会儿家常，便起身离开。

　　秦枝起的很早，像是特意为了避开哥哥，她蹑手蹑脚在房间洗漱完，却看到在客厅复习的哥哥。她缓缓关上门，却对上他的视线。
　　“看到你了，小枝。”他染过的金发在朝阳下闪着光，脸部线条的锋利被光线掩住，显得柔和。她无处可躲，只好出门。
　　“早餐在桌上，一定要吃。”
　　“嗯。”
　　秦枝很快吃完，自顾自地走出门，她心虚地望了一眼秦梧。“等我呀，小枝。”秦梧很快走向她，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
　　好像在模糊的记忆里，哥哥也曾这样牵起她的手，那时这双手比她的大不了多少，现在却可把她的手盖住大半。她很想抽离，可他的力度实在太紧，像是一把锁。其实秦枝没试过抽出，但套牢她的另有它物，内心深处也在眷恋这份温暖。
　　晨间的冷风不比昨日夜里暖上多少，可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不再冷了。
　　来往的车辆喧嚣，也有同校的身影出现，秦枝开始警惕，离近才发现并不认识。会不会在别人眼里他们只是一对平常的恋人？眼生的街头，陌生的人群，没有人认识她。她是否可以大胆点?
　　秦枝望向秦梧的侧脸，他的面部所叠部很立体,不像东亚人，眉骨高隆起，与山根相连，形成完美的鼻形。唇薄到让他看着薄情，可又偏生得一副多情的眼。
　　秦枝却是东亚典型萌妹,面部折叠度不高，脸却小而漂亮。五官没有多亮眼，凑在一起却是玉雪可爱。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们看起来不像兄妹，更像恋人。
　　但是这个人，就算她再喜欢也只是她的哥哥，注定不会和她有别的什么，自己也大概不可能上别人了。她的哥哥对她如此温柔，比别的男人好上千信万倍，她怎么可能爱上其他人？
　　哥哥最后也只会属于别人，自己只要做好他的妹妹就行了。不要再逃避了，哥哥没有任何越界，想法龌龊的只有自己一人。
　　“小枝，我们以前也这样个指交缠在一起，那时你看向我的眼神永远是不加掩势的欢，现在怎么就变了呢？”他盯着二人紧牵的双手，语气里尽是失望，“小枝，是不再喜欢哥哥了吗？”不知是否是起风的原故，还是秦梧真觉得自己委屈，那眸里竟是沾了雾气。
　　“你总是冷暴力我，今早也不等我。最过分的是，昨晚你不和我说晚安。”声音如平常一般平静，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可秦枝觉得哥哥要哭了。
　　她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哥哥和她开了那么久，她却一直在伤害哥哥，仅仅是因为自己对哥哥生出了非分之想。秦枝不自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对不起哥哥，我永远不会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他的唇诡异地笑了笑，“永远吗？”
　　“嗯。”秦枝用力地点头，像只雀跃的雏鸟。“永远。”
　　如果她知道来少年会对她做什么，一定不会许下如此次重的诺言
　　“永远不能食言，好吗?”“会的。”哥哥，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的人生有半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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