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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神抚养长大的孩子
转生后的劫越降临稻妻,真怀抱着这个不哭不闹、满眼好奇的婴儿,虽有几分无措,却也记着岩王帝君的嘱托。她将婴儿交给影的狐妖眷属八重神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务必好好护他,让他开心长大,待他十岁生日过后,再让他安详离世。”
“嘤?”才化为人形的八重神子接到这般沉重的任务,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劫越”这个名字,她早已听过无数次,即便影与真不曾明说,她也隐约能猜到其中隐情。
此后,劫越便被安置在鸣神大社,巫女们时刻守着他,生怕他不慎摔下山崖丢了性命。劫越性子肆意张扬,总爱捣鼓园中的花花草草,还常拉着八重神子玩过家家。八重神子的粉红狐狸毛被他揪掉好几簇,为了“报复”,她总用尾巴逗弄他,直到劫越追着尾巴跑时摔个满脸尘土才罢休。
时光飞逝,劫越的十岁生日悄然到来。八重神子端来自己最爱的油豆腐,劫越吃下这美味点心,便悄无声息地没了气息。
再次睁眼,劫越已身处须弥,树王以慈爱庇护着他,让他远离禁忌知识的侵扰。六岁那年,他牵着树王的一根手指,去看黄沙漫天的壮阔景象。树王轻轻为他戴好帽子,温柔叮嘱:“小劫越,记住一句话,将来转告长大后的自己——不要自责,要好好爱自己。”劫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时的他,正躺在温暖干净的家里翻看课本,全然不知一段尘封的过往:曾经,花神为给赤王搭建通往天空与深渊所有知识的桥梁,以献祭自身生命、毁灭乐土为代价,最终将深邃的禁忌知识引入了提瓦特。
花神消逝在炫目的烈光中,美丽的身躯在赤王面前被灼烧殆尽。以挚爱之人的生命为交换,赤王终于触碰到了那些本不该被世人知晓的知识。可魔神陨落与禁忌之门开启的灾祸转瞬即至,乐土风暴骤起,黄沙吞没天地。沙漠子民看到他们的王从遮天蔽日的沙暴中失魂落魄地归来,却不见往日陪伴在王身边的花神。远望王的身后,曾经辉煌的乐土已被沙暴彻底吞噬,不复存在。
赤王沉迷于研究禁忌知识中的深渊力量,百年间从未停歇。之后两百年,阿赫玛尔(赤王)修建了磅礴宏伟的地下迷宫,将自己困在深处,只为寻求能弃绝凡躯的禁忌妙药。
那一夜,整片沙漠剧烈震动,阿赫玛尔宫殿的七重宝石巨墙轰然垮塌,无数子民在漫卷的沙暴中消失,仅存的少数幸存者也被诅咒,成了瞎子或哑巴。赤王引以为傲的国度彻底覆灭之际,草之龙“阿佩普”如约而至,吞下赤王的尸身,吸收了他的元素力。
而这一世的劫越,在十岁时做了个美梦——梦里有吃不完的美食、玩不尽的玩具,所有人都称他为大英雄,都真心喜欢他。
下一次转生,劫越来到了蒙德。彼时高塔孤王脾气愈发暴躁,当他下令上交名叫“劫越”的孩子时,劫越的母亲慌了。她是贵族古恩希尔德家族的女主人,劫越是她唯一的孩子。为了保护儿子,他们隐瞒了劫越的真名,改称他为“安义”。
可高塔孤王并未罢休,他派人将所有新生儿聚拢,想训练成自己的亲卫队。他全然不顾孩子们的生活需求,幼年的劫越总因饥饿哇哇大哭,这时一个名叫莱斯的孩子总会把手指塞进他嘴里,瞬间止住他的哭闹。劫越吮吸着柔软的手指,仿佛又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满心安定。
孩子们渐渐长大,劫越依旧透着几分懵懂天真,莱斯却已长成能轻松抱起他的少年。莱斯眼中总藏着温柔与忧愁,常喃喃自语:“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某日,在高塔的锚点上,莱斯弹奏起竖琴,劫越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应和。强风中,一只风精灵被这优美的旋律吸引而来。劫越眼睛一亮,伸手想去抓它,风精灵却晃晃悠悠地从他指尖穿过。“温迪,温迪!”小劫越开心地喊道,擅自给风精灵取了名字。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多久,还没到十岁,众人便听闻了高塔孤王的旨意——他要处死这批孩子,且往后每十年都要重复这一行为。整个蒙德被阴影笼罩,贵族们暗中联手,决心推翻暴君的统治。
十岁这年,战争爆发。劫越还没来得及和莱斯、温迪道别,就被卷入旋风,狠狠撞在墙壁上,内脏破裂而亡。呼啸的风里,他隐约听到了哭声,那是母亲的?莱斯的?温迪的?还是……他自己的?
战争中,莱斯揭竿而起,响应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小小的风精灵也追随着他,投身于这场追求自由的战斗。散落的星火终成燎原之势,席卷了魔神统治下的蒙德,焚烧了禁锢一切的枷锁与强风。
冲破囚笼的反抗军一路得胜,可拥有强悍力量的魔神怎会坐以待毙?无数次惨烈战斗后,蒙德神位崩塌,禁锢蒙德的魔神最终消散。硝烟散去,众人欢呼着见到了梦寐以求的蓝天,可那位弹奏出动人旋律的少年莱斯,却永远倒在了废墟之中。
仿佛是得到了胜利的“奖品”,风精灵体内突然涌入强大的力量。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孱弱的精灵,若愿意,即便吹散蒙德终年的积雪也不在话下。可风精灵没有丝毫欣喜——若能交换,他宁愿用这力量换回莱斯与劫越的生命,可惜,这终究只是奢望。
劫越再次转生到稻妻,八重神子第一时间找到他,将他接回鸣神大社。此时真已离世,鸣神大社一夜间长出一棵参天大树,雷电影以影武者的身份,统一了稻妻。
曾有大蛇远吕羽氏,折下自身珊瑚枝指引海渊之民重见天光,又以慈悲聚集子民,在贫瘠的珊瑚岛上为他们寻得生路。八重神子常拿这事吓唬劫越,说外面有大蛇,让他别随便出门。
可得到大蛇庇护的海祇岛民,内心的阴暗渐渐显露。他们将大蛇尊为“海祇大御神”,把珊瑚岛命名为“海祇岛”(意为统御诸海的大神),还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大蛇,期盼大蛇带领他们“统御诸海”。
后来,雷电影带领反抗军作战,爱将意外战死,而大蛇也被雷神以无想的一刀斩杀于八酝岛——那一刀,是影武艺的极致。
这一世的劫越生活得十分安逸,常去八重神子新开的书斋捣乱,或是窝在角落看话本子。十岁过后,八重神子终究心软,没有下手。十一岁、十二岁、十三岁……直到十六岁,劫越依旧是懵懂少年的模样。八重神子暗自思索:下令的真已不在,影尚且不知当年的约定,或许,她能让他多活几年。
十六岁的劫越长得俊朗爱笑,惹得不少少年男女心生爱慕。一次,八重神子许久未回鸣神大社,听闻劫越开始捣鼓炼金器件,便急忙赶回来查看。一进门,便看到一个浮现的传送锚点。
劫越看向她,微微一笑:“八重宫司大人,多谢这些年的照顾。我还有些未尽之事,就不陪您聊天了,择日再聚。”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锚点中。
劫越传送到了璃月。曾几何时,强大的海神、智慧的尘神、温柔的盐神,都在神位争夺战中陨落,唯有岩神摩拉克斯留存至今。他的传送锚点旁,矗立着摩拉克斯的神像,威严尽显,霸气无边。
劫越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怀念。可惜神像中的神明并未注视他,他没有神之眼驱动元素力,也无法在神像前恢复体力。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化作钟离模样的摩拉克斯站到他身侧。劫越怔怔地看着钟离眼尾的红纹与耳侧精美的吊坠,心中感慨万千:这是钟离老婆啊!
摩拉克斯捕捉到他的心声,忍不住露出一丝疑惑:“老婆?”劫越脸颊一红,轻咳一声:“帝君莫怪。”钟离看着他,缓缓开口:“看来你很喜欢我这身衣裳。”劫越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此番面见帝君,是想告知您——我已休息妥当,也有了些感悟,还请您转告各位,不必再特地关照我了。”钟离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离开璃月,劫越来到蒙德。见暴风消散、积雪融化,他便知晓过往的纷争已落幕。不远处,一位美丽优雅、满是自由气息的吟游诗人向他招手:“哟,好久不见!”
劫越沉默着走上前,轻轻为他拢了拢鬓发。温迪笑着打趣:“早知道你就是劫越啦,当初我们为你哭得可伤心了。”劫越抚摸着他柔软的唇瓣,俯身印下一个轻吻。
温迪歪着头看他,劫越轻声说:“我要走了,改日再聚。你要振作起来,别再自责,要往前看。”
最后,劫越回到须弥,继续钻研禁忌知识。如今的他,灵魂愈发坚韧,不再执着于死亡,而是开始追寻新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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