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戒

　　等姒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而自己的那件沾满了血迹的大衣，被放在沙发上。
　　他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话来，嗓子有些沙哑，刚想用手支撑身体起来的时候，发现有点刺痛，等他看了过去发现手上扎着针，并且链接着一个输液袋，挂在墙上。
　　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桌子上有瓶酒精和棉签，还有一卷绷带。
　　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推了进来，来的人正是昨晚用狙击枪打掩护的符宿。
　　“前辈建议你先别动，你昨晚晕过去了，我给你到处看了看，发现你有些低血糖。低血糖…再加上打了那么久的怪，体力消耗大，才导致你晕过去了”说完符宿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姒渝听完这些，点了点头把杯子接过来，张开嘴喝了口水，此时喝了水后的嗓子没那么干了。
　　“你是医生？”
　　“嗯，我现在是月零会避难所的医生，我师妹算是我的助手，说起来前辈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那看看？” 符宿边回答姒渝的问题边观察着他的情绪。
　　“…没兴趣”姒渝冷着眼看着他仿佛昨晚的合作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吧”
　　“对了…你作为医生怎么会用狙击枪？”说完姒渝警惕的看着他。
　　“前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学医救不了灾难，况且我得防身，因此我老师教给我了一些体术和怎么识别枪械以及使用。”
　　“看的出来你老师很厉害…不然也不会教你这些。”
　　听到这些符宿顿了顿，然后整理好思绪。
　　“他老人家确实厉害，都当上月零会的会长了，现在就待在离这最近的避难所里”
　　“离这很近吗？”
　　“如果你说的是离这座城市的话，确实很近。”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前辈毕竟待在这座城市里时间长了，好多事基本可能都不会知道。”
　　“……”
　　的确，这几年来他很少见到活人了，除了对门自己信任的朋友，以及外面只剩下的四户人家，几乎就没见过活人了。
　　以及他们很少出门，有的时候也不知道情况所以在这座城外面的世界他们很少知道。
　　但同样的，曾经扎在这的避难所他不是没见过，但基本都是打着救助的伪善者，拿着喇叭说自己是所谓的救世者要求人们把所有的物资都交出来说是按照人员分配，结果最后拿了物资就跑了，这样的人他见到的太多了。
　　所以当符宿说避难所的时候他就知道估计又是骗子，但现在看着他专业的手法和卧室外的军人，在听到符宿邀请他的时候，他有些动摇了，一是他困在这太久了，需要出去看看二是需要去看看这个所谓的月零会是怎么回事，以及确实一件事…
　　“对了，你的老师是谁？”说完姒渝抿了口水。
　　“他曾经和你应该是同僚，他的名字叫…”
　　听到这里姒渝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
　　“利亚欧”
　　咔嚓一声，姒渝手里的杯子碎了，玻璃碎片和没喝完的水掉在盖在姒渝被子上，而他的手也被划伤。
　　看到姒渝的这种反应和掉落的玻璃碎片，让符宿不经好奇他的老师和这位前辈的关系了，但现在还是伤者为大。
　　“前辈现在能站起来吗？”
　　听到符宿的声音，姒渝这才能愣神中反应过来，然后刚想掀被子起来，就被符宿伸过来的手阻止。
　　“停，你先别动，以免二次感染。”说完符宿一只手慢慢掀起了被子，另外一只手架着姒渝慢慢起来，等姒渝站在地上后把被子放了回去。
　　“我看看你的手，前辈”
　　“不用了”说完他把受伤的手合上，然后张开，等符宿看了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完好如初。
　　“前辈…你不止一个异能？！”符宿惊讶的看了过去，但姒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于这种受伤的事习以为常。
　　“没错”
　　“但按理来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前辈你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比较特殊吧”
　　“……”
　　“对了，你说的避难所我会去，但在此之前之前我还有点事要交代给朋友。”
　　“这座城还有别的人？在哪？”
　　“你们来的时候看见这个屋子的对面吗？那就是我朋友所在的地方。”
　　“看到了，从昨天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门口堆积了一些垃圾，从上面的痕迹应该是前天的。而且上面的抓痕大概是几年前的了，从这几处看里面的人还活着”
　　“你观察东西还挺仔细。”
　　“医生的基本素养而已。”
　　而俩人说话间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师哥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在外面找地方驻扎了。”莫拉娜的声音传了进来，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又敲了几下。
　　“师哥？你在听吗？还有里面的前辈怎么样了？”
　　“听见了，别敲了你们先去外边找地方看看哪里合适驻扎吧？”
　　“哦好”听到对方还在有空回答，莫拉娜转身看着那群军人。
　　“咳咳，我师哥的话都听到了吧？还不快去找地方驻扎，要不然等哪会天痕出现了，咱们都得完蛋”此时的莫拉娜就像一个狐假虎威中的狐狸一样趁着符宿和姒渝有事，开始像个领导一样开始分配工作。
　　但当他们下楼的时候看着周围和昨天完全不同的街道，脑子有些发懵，地面上全是血水和怪物的肉块和内脏，完全没有下脚的地，并且经过一夜的时间，街道上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
　　“呕…”作为医生的莫拉娜什么场面没见过，但看到这些愣是和一些军人闻了没一会就吐的到处都是，而一些身体和心理素质较好的硬生生忍住了。
　　等吐完了，然后她从口袋里找到了一次性口罩戴好，虽然戴上了口罩但周围还是有恶臭味直冲她的鼻腔，而那些军人戴上了自己的面罩已抵挡空气中散发的恶臭味。
　　“不是？这让我们怎么弄？这怎么回事就一个晚上而已街道就成这样了，哪个活神仙搞的大屠杀？”
　　“阿…啾”被莫拉娜称为活神仙的姒渝打了个喷嚏，然后看了看窗外。
　　“你是不是忘了给你师妹说一件事？”
　　“什么？”
　　“告诉她小心外面街道的那些尸块和血水，去别的地驻扎”
　　“……”
　　果然，此时楼道里传出了噔噔的爬楼梯且伴随着喘气的声音，莫拉娜走进了屋子，然后站在卧室门口喘着气。
　　“师哥外面根本没地方驻扎，全是尸块和血水”
　　卧室被符宿从里面打开，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师妹，他拿起了个杯子倒了点水递了过去。莫拉娜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后把杯子递了过去。
　　“师哥…”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进来说”
　　“行”
　　随后莫拉娜跟他进了卧室就闻到了和外面一下的腥臭味，等她找到味道来源的时候看着一件大衣放在沙发上，看着大衣的样式，她一下就认出了那是姒渝昨天还穿着的大衣，想到刚才街道的尸块和大衣的血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师哥…那街上的尸块…”莫拉娜转身对符宿刚想说街上发生的一切，就看到姒渝的手扎着针输着液。
　　“哦…他杀的”说完符宿用手指了指姒渝
　　“还真是…”
　　“对了，你看到的一些完好无缺的怪物尸体，是你师哥的杰作”
　　“啊？”莫拉娜愣在了原地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师哥，你不是从来不参加清理工作吗？”
　　“我是不参加，但不代表我不会杀”
　　“你师哥昨天架着把狙击枪射杀怪物，射的挺起劲，你看见完好无缺的尸体都是他干的。”说话的正是从莫拉娜进来没说过话的姒渝。
　　“师哥，你深藏不露啊…我跟你说等回避难所我就告诉爷爷让你每次清理工作的时候都跟着。”
　　“行啊，那到时候我就跟咱们外科主任说你在工作期间摸鱼”说完符宿走到了姒渝面前看到输液袋的液体都没了，拉过他的手，把针拔了下来，拿了根棉签摁在他的手上。
　　“自己摁着，别松手等会再松。”
　　“嗯”
　　而莫拉娜听到符宿这么一说，震惊的看着他，然后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抱着他的大腿。
　　“师哥我错了，你千万别告诉咱们外科主任，你知道的咱外科主任是个相当严格的人，他要是知道我上班摸鱼指定会杀了我的，而且谁来了都不好使。”
　　“行，到时候作为条件你的零食什么的没有了全都归我，另外放开我的腿不然等会就麻了。”
　　“好，但是师哥你都24了怎么还吃零食？”听到符宿这么一说莫拉娜立马放开了他的腿。
　　“…你管我？”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行，还有你通知外面的人，把东西收拾好，咱们下午回避难所。”
　　“等等我们才来了不到两天，就这么回去了？这个地方的人怎么办？”
　　“这个地方的人你不用管，那位前辈知道他们在哪而且带他们离开后，这里就彻底变成一座空城了。”
　　“哦，好”
　　“那前辈等会辛苦你带路了”说完莫拉娜凑过去看了一眼。
　　“嗯，还有别叫我前辈了，叫我姒渝就行”说完姒渝把摁在手上的棉签，松开看见没有出血了，就扔垃圾桶了。
　　“ok”
　　“不过在此之前建议你先吃点东西，毕竟没过一会就可能又晕倒了”符宿走到了自己的行李旁边一边说道一边收拾里面的一些简单的医疗设备。
　　“……”姒渝沉默地看着他，然后走出卧室，来到了厨房的冰箱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块冰冷且邦邦硬的面包，放在嘴里咀嚼咽了下去。
　　等收拾完行李的符宿沉默看着他吃完了那块硬的能敲碎核桃的面包，觉得自己有必要回避难所给他检查身体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而此时吃完面包的姒渝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包，在里面塞了点换洗的衣服，以及一把长刀。和昨天被军人碰到的那把不同，这把刀；刀身长度比那把长。回到卧室的时候在斧头面前伸出了手，而那把斧头化为一团光融入到了他的手里，他又拿上那件沾满血的大衣穿上，莫拉娜看着他穿上那件大衣有些不解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走吧，先去对面和我的两位朋友说点事。”收拾完行李后，姒渝拿着包打开房门，而莫拉娜和符宿跟了上来。
　　姒渝走到了对面房屋的门，伸手重重地敲了两下又轻轻敲了一下，随后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是位棕色头发的女人。
　　“姒渝？怎么了？”
　　“我最近要离开这了，去外面看看情况”
　　“外面？你说的是哪里？”
　　“听说联合国又新组织了一个异能者组织会，且多个地方有避难所，我需要跟着他们去看看，就在这座城市附近。”说完姒渝让开了点空缝露出站在身后听着他们说话的符宿和莫拉娜。
　　苏蓓在看到莫拉娜的样貌的时候愣了愣，然后仔细观察着她的五官。
　　“姒渝，她和…”没等她说完姒渝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然我也不会跟着去”
　　“嗯，好，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你们俩个守在这，如果我遭遇不测且没办法及时使用时间，你们俩…”说道这里姒渝警惕的看了看符宿和莫拉娜，随即凑到了苏蓓小声的说了句话。
　　听到姒渝说到的话，苏蓓皱着眉头震惊的看着他，然后抓住他的肩膀。
　　“不行！绝对不行，地月从五十年前沦陷了，300多号人都死了，你姐和你哥…”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停止在这里而不去前进了，不然他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们寿命已被希泽尔的时间定住，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解决方案，为什么还要去冒风险？”
　　“但正是这样，按照正常的时间悖论我们的身体样貌理应和一个老年人一样了，可我们的时间定住了，长生从来都不是好事我不想就这样下去了，而且天痕必须需要解决，不然剩下的人该怎么办？”
　　“停…停两位先冷静一下吧，要不前辈先把这事放下？”说完符宿走到俩人之前试图拉开
　　而莫拉娜看着俩人渐渐的起了争执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看着。
　　“……”苏蓓沉默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
　　“好，你去吧”
　　“如果真的找到解决的办法后，我们就一起解决了这场多年的灾难，然后我们回家，回到中国。”
　　“嗯”
　　“走吧，姒渝，地月最后的领导人。”
　　“好，我们走了”说完姒渝提着包要下楼离开，而符宿和莫拉娜紧随在他身后。
　　“记得注意安全，不然哪天姒瑛姐姐醒了，知道你死了肯定会揍死我和李子芡的”
　　“再见，到时候我们回家”
　　“好”
　　在几人下来后，那些军人收拾好了，两辆卡车停在门口。
　　“我在车上带路，你们跟着我的指示走”说完姒渝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关门。
　　被他昨天掐着脖子的军人看着他上了副驾驶，有点害怕拉了拉同伴的胳膊凑到他耳边提出了换车的请求，但那位同伴听到了莫拉娜说了姒渝昨晚大开杀戒的事，摇了摇头拒绝了。
　　那位军人无奈的打开了姒渝那辆车的主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关门后，拿出钥匙点着了火，听见车启动的声音松了口气，但在透过车玻璃反射的姒渝那张冷脸就立马怂的直视前方，握着方向盘出着冷汗，踩着的油门腿也在抖，但他一想到什么就冷静下来了，并且叹了口气。
　　“昨天的事很抱歉，你现在没事了吧？”姒渝此时开口问到。
　　“啊？没事没事，不过当兵的要是被这点事吓到那还怪丢人的嘞。”
　　“嗯，听你口音是中国四川的？”
　　“你咋子知道的？”听到姒渝这么一说军人立马警惕了起来。
　　“哦，我也是四川的”
　　“那咱是老乡啊，你是四川哪滴？我是雅安的”
　　听到地址姒渝愣了愣，然后开口说道。
　　“雅安”
　　“你也是雅安？！”
　　“的确，但我很长时间没回去了。”
　　“那你到底是干啥的？手劲咋那么大？”
　　听到这里姒渝沉默了下来，然后开口说道。
　　“一开始来美国只是留学的后来加入了地月，再后来身边的人都走了”
　　“欧呦，也是要不是这天痕，不知道多少流落在外的国人没能回去。”
　　“是啊…”
　　“不过地月是啥子的？”
　　“你就当联合国的组织吧，就跟月零会一样。”
　　“那也挺好保护普通人民，那你们人都去哪了，从昨天就看到你一个人。”
　　“……”听到他这么一说姒渝再次沉默了下来。
　　“死了…”
　　“啊？”军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这，抱歉哈…”
　　“没事，反正总会有分别的一天只不过有点早而已。”
　　“…嗯”
　　“话说你多大啊？看着这么小一个怎么比我还跟个大人一样”
　　“我的确比你大”
　　“啊？”军人再次愣住了然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的脸。
　　“开车呢，注意着点前面，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姒渝提醒到。
　　“哦，也对”在姒渝的提醒下军人继续注视着前方按照他的指示到了十字路口方向盘转了个弯。
　　“我今年大概…”
　　“74了”姒渝算了算刚到美国的年纪到现在过了多少年才说出了这个数字
　　听到这里，军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脑子还在消化他说的数字。
　　“你这…你没开玩笑吧？？？”
　　“没”
　　“不是，你这都能当我爷爷了！”
　　“那你多大？”
　　“2…25岁”
　　“那确实得叫声爷爷”
　　“……”军人沉默地不再说话。
　　“那你叫什么？”
　　“姒渝”
　　“艾呀妈呀，我也姓姒，我叫姒默”
　　听到军人也姓姒，姒渝再愣了愣然后再次询问到。
　　“你…家里有没有人叫姒棱的？”
　　“嘶，好像没有”
　　姒渝听到他这么一说松了口气。
　　“不过听我爷爷说过我们家原本还有很多人的，可是一些亲戚都离开了，家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我家也是…我们家就我们姐弟三个…但我姐成植物人了”
　　“我哥…死了”
　　听见姒渝这么一说，姒默愣了愣不再说话车内再次安静下来了。
　　“节哀…你姐跟你哥也都是地月的？”
　　“嗯”
　　似乎是想到突然想到什么，姒默摸了摸鼻子。
　　“按他现在的年龄，父母肯定是没了，哥哥姐姐一个死了一个植物人，也许就算能回国，家也没了，那回去的意义也就没了。”姒默这么想到然后带着点同情的眼神看了过去。
　　注意到姒默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姒渝突然开口说道。
　　“没事，我还有两个很好的朋友，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就回家了。”
　　“嗯嗯”听到他这么一说姒默松了口气。
　　谈话间车也不知不觉的开到了目的地，姒默这才发现这和来的那条街挺近。
　　等下车的时候，姒渝走到一家门户前，敲了敲门，许久没见有人开门，姒渝走到一旁窗户前透过窗户看向里面，只见屋里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一道带着血的抓痕，仿佛是在怪物吃下前用劲全身力气都没能改变自己的结局。
　　“走吧，这家人都没了。”
　　“这…”姒默也走到窗户前朝里面看，看完一脸茫然的看着姒渝。
　　“那些怪物吃人不吐骨头，这是这座城曾经常见的事情，就连我也救不了他们。”
　　“嗯”
　　随后姒渝领着姒默走到了别的住户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就有个老人从里面打开了门，看到了姒渝，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问到。
　　“姒渝会长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我们可能要离开这了，去一个避难所，那里有充足的食物。”姒渝本来冷着的脸在面对老人的时候也温和了起来。
　　“这样啊…那拜拜了”说完老人失落的想要关上门， 但在关上之前，姒渝抓着门。
　　“等等，我是要带你们一起离开，还有这座城剩下的人。”
　　听到姒渝这么一说老人及时拉开了门，才没把姒渝的手夹到。
　　“可是我已经老了去那还有什么意义？而且我家里人…你也知道他们都死了…”
　　“我知道，但你哥临死之前让我照顾好你，所以我不想白费你哥在天痕中的牺牲，在地下知道我没能照顾好你。”
　　听到姒渝这么一说老人这才松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我跟你们去”
　　“嗯”
　　“奶奶我扶着你吧”说完姒默走到老人搀扶着她上了车。
　　姒渝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向天空，而此时符宿也下了车走到他旁边。
　　“怎么了？前辈”
　　看到旁边的人是符宿，姒渝的脸再次冷了下来，符宿面对姒渝对着自己冷着脸有些懵，想到自己从车里透过车窗姒渝刚才对老人，姒默的态度完全不同，符宿此时有些难绷。
　　“前辈，我也是中国人，没必要分别对待同胞吧？”
　　“你哪只眼看见我分别对待同胞了？”姒渝符宿的话毫不犹豫怼了过去。
　　“前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伤心，况且你不好奇姒默既然跟你一个姓，没准家里老人有一个曾经和你是家人？”
　　“……”姒渝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在卡车的时候向姒默询问过自己的父亲的名字，但他不知道，所以俩人只可能是普通的只在一个城市出生而已。
　　姒渝完全不想搭理这个同胞，随后继续走向了其他住户敲了敲门，等来人开门后，看到了是姒渝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符宿作为医生看出了他们因为高度紧张所以看到熟悉的才送了气。
　　姒渝再给他们说了避难所的事情后，一开始有些犹豫但因为打心底就相信姒渝，所以基本选择了跟着姒渝去避难所。
　　而等所有人上车后，卡车上装满了人，姒默和符宿俩人上车后，姒默用钥匙启动后握着方向盘，驾驶着卡车行驶在前面，而另外一辆卡车紧随在后面，而后两辆车行驶着离开了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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