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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课
喧哗在老师进来的瞬间戛然而止。
乔殊瑜抬眼望去——高、胖、黑,正是她前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数学张老师。人虽严厉,心地却不坏。
他在黑板上写下遒劲有力的“张老师”三个字,做了简单的开场白,便让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孙娜娜第一个自告奋勇站起来,嗓音掐得又细又嗲:“同学们好,我叫孙娜娜,原来二中的,喜欢交朋友、唱歌,希望接下来三年跟大家好好相处。”说完还算规矩地坐下,眼角余光却悄悄扫视着众人的反应。
周雯内向,蚊子哼哼似的说了几句就红了脸,连耳根都烧起来了。吴青声音大了些,但说完也掩不住脸颊飞红。
轮到乔殊瑜时,教室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心中百感交集。高中三年正是她最痛苦的时期,班里真正称得上朋友的,要到文理分科后才出现。
她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状似温和的笑:“乔殊瑜,迁于乔木,怀瑾握瑜。希望接下来三年,跟大家相处愉快。”
相处得来就处,处不来拉倒。
直到她坐下,教室里仍一片寂静。前面几个同学都是规规矩矩介绍名字,唯独她引经据典,瞬间震住了这些十几岁的少年少女。
张老师也怔了片刻,才继续点名。
自我介绍结束后,他大手一挥,十几个男生哗啦啦出去搬书。新课本带着油墨香,翻起来脆生生响。乔殊瑜仔细将书按次序放进书包——重来一次,她决意踏实走过这三年。
下课铃一响,孙娜娜立刻黏上来:“是不是去厕所?”吴青和周雯也附和。于是四人挽着手臂,浩浩荡荡走向厕所。
旱厕的臭味老远就能闻到。乔殊瑜蹲在坑上,只想快点结束。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用了十几年马桶,竟已不习惯旱厕了。
洗完手回教室,臭味仍如影随形。乔殊瑜翻找书包,摸到一个迷你手机包——CK的logo略显突兀,里面竟塞着一部功能机和好几张红票子。
她正愣神,孙娜娜一声惊呼炸在耳边:“啊!你怎么这么多钱!”
周围目光霎时聚焦过来。乔殊瑜迅速把钱塞回去,孙娜娜却仍凑近追问,三句不离“钱”字。直到上课铃解救了她。
语文王老师引经据典,英语老师口音浓重,化学老师温柔耐心……一上午终于过去。
校门口孜然香味飘来,孙娜娜要了香肠夹馍,却故意少带钱让周雯垫付,还热情邀乔殊瑜品尝。乔殊瑜连连摆手——她太清楚孙娜娜的算计,尝一口恐怕就要赔个饼。
与二人分开后,乔殊瑜几步拐回家。窑洞里飘来饭香,除了父母,还有个穿浅黄唐装、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
他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乔殊瑜身上。
“爷爷好,爸爸好。”她挤出问候,心下警铃大作。
亲爷爷早逝,若活着也该九十多了,绝不可能这般年轻。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爷爷?他给的钱和衣服背后又藏着什么目的?
爸爸笑得毫无防备,乔殊瑜却如坐针毡。那老头的视线始终黏在她脸上,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她低头扒饭,心中暗忖:不管你是谁,别想再把我家拖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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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开学第一课记忆尤甚。记得那时候桌子上坑坑洼洼的,还有人拿圆规刻的早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