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祸孽

作者:华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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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七:我的竹马哥哥(14)


      晚上霍霖拉着他说了很久的话,闹腾得久,最后倒是比他先睡了,聂昀昭从床上翻了个身,想着今晚的事。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聂梁的用意是真,他想要摆脱聂梁的控制也是真,可他从来没想过把霍霖牵扯进来。

      可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必然要欺骗霍霖一次,他想把谎言包装得更加逼真,那为何不把真实的情况掺和进来完善谎言呢?只要这件事没有被长辈知道,那他对霍霖也谈不上利用。

      可他同时清醒地意识到,当他一遍遍试图说服自己时,就已经代表他在利用了。

      他想和霍霖保持从前的关系,可霍霖对他的爱情和他对霍霖的利用,已经让曾经单纯的关系复杂起来,他想要稳妥,想要一个不会出事的选择,可现在的情况已经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情况发展,变量太多,谎言也太多。

      他在揭开那枚硬币之前知道了自己最期望的选择,而那枚硬币果然如他所愿。

      作为一个坚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聂昀昭第一次诚心诚意地相信玄学。

      他看着旁边的霍霖,他睡得不太老实,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他那样高兴,他以为他的爱情得到了回应,即便没有修成正果也还有兄弟的退路。

      他真期望他们能是那个结局。

      聂昀昭拿被子擦了擦有些汗湿的手,才开始梳理霍霖的头发,霍霖被撸得甚是满足,跟只小猫一样惬意地朝他怀里拱了拱。

      霍霖在大学过得不错。

      他长得好、性格好,又有个厉害的舅舅,在大学里必然是受欢迎、且招人喜欢的存在,他自己是个傻白甜,也看不出那些弯弯绕绕,班宠当的开心愉悦,乐乐呵呵地过了一学期。

      只是大学里的“受欢迎”,跟高中时比就多了其他内容了。

      具体内容体现在最后一门考完后,霍霖跟几个玩的特别好的朋友一起去泡吧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告白了。

      霍霖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

      他们单独开了个包厢,外边的喧闹被隔断了大部分,称得上安静。霍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道:“对不起,我有对象了。”

      这话说得石破天惊,坐霍霖旁边的梁愈更是猛地一拍霍霖大腿:“什么时候的事,你连我都瞒着?”

      梁愈在大学前就跟霍霖认识,他的话自然比较可信,在座的另外几个人眼神顿时有些微妙。霍霖急了,急急忙忙解释道:“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有男朋友!”

      他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是为时已晚。一个同学开口打破了霍霖最后的生机:“你这是......跟我们出柜了。”

      霍霖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短暂的尴尬后,在座的各位同学便很有默契地一起忽略了表白的事,一窝蜂地跟霍霖打听他男朋友。霍霖心眼太少,晕晕乎乎地也就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了。等快散伙时,霍霖已经把聂昀昭的事透露七七八八,甚至还答应了把聂昀昭叫过来让他们一饱眼福。

      他当众给聂昀昭打了电话,开了免提证明男女,聂昀昭语气宠溺地跟他聊了几句,他要他来接他也很快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霍霖有些得意地朝包厢内的人挑了挑眉,其实他们早就看出霍霖没有说谎,当场笑呵呵地开着霍霖的玩笑。霍霖被逗得眉开眼笑,大手一挥道:“好!今天我请客!”

      “嫌钱多是吧?”一直沉迷不语的梁愈终于开口,他拽着霍霖出了包厢,“一起请。”

      趁着结账的功夫,梁愈终于忍不住质问霍霖:“你跟你那竹马哥哥谈恋爱了,怎么不跟我说?”

      他知道聂昀昭的存在,当然很容易通过霍霖的话知道他是跟谁谈恋爱,霍霖刷完了卡,耳根红红:“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

      “家长。”霍霖简要概括。

      大致的剧情已经浮现,一般人也就不会再追究,可梁愈虽然算不上人精,多少还是有些心眼的,从这两个字中就察觉到了古怪:不想让家长知道无可厚非,但为什么要霍霖连朋友都瞒着呢?

      直到结完账陪霍霖跟其他同学会合,他一路都没有说话。

      聂昀昭是十分钟后来的,开着一辆低调的灰色凌志停在酒吧前,跟霍霖打了招呼后便跟其余人问好。几个女生被他电得脸红心跳,其中一个甚至低呼着对闺蜜说:“小霖他男朋友也太帅了。”

      她声音虽然压得低,但一群人靠得进,也都挺清楚了,霍霖有些尴尬,悄悄拉住聂昀昭的手:“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那叫他过来的目的他大概也清楚了。聂昀昭心里暗叹一声,但还是对霍霖的同学们笑得温文尔雅:“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霍霖的男朋友,聂昀昭。”

      小男生小女生们又是一阵低呼,霍霖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跟着聂昀昭上了车。

      上车后聂昀昭一直没有说话,霍霖心中忐忑,等过了两个红绿灯后才暗搓搓开口:“昀昭哥哥,我......”

      “啊?”聂昀昭回过神,看到霍霖羞惭的面色,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道,“跟同学说了就说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霍霖这才放下心,开始兴奋地跟聂昀昭说今晚的事,聂昀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霍霖跟同学说了其实没什么,可重点是在场的还有一个梁愈。

      梁愈跟骆云旌不知为何一直关系不错,保不齐会告诉骆云旌,骆云旌知道了,他的整个朋友圈差不多也知道了。

      那群人精心眼多的跟个筛子一样,他基本不可能圆过去。

      那就说实话吧。

      回了家霍霖去洗漱,聂昀昭到了电脑边,打印了一张纸。

      那张纸很快打印了出来,聂昀昭握着那张纸,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欣喜又期待的笑容。

      那是一份录取通知书,卡内基梅隆大学软件工程专业。

      ,

      “哐当!”

      烟灰缸“啪”地摔在地板上,聂梁手劲很大,地上生生被砸出个浅坑。聂昀昭慢条斯理地捡起烟灰缸,不无心疼道:“您跟烟灰缸撒什么气呢?”

      “你------”聂梁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聂昀昭的鼻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现在回去跟学校说清楚,我还可以当这事没有发生。”

      “您这就很难为我了,好不容易申请到的留学资格说放弃就放弃,CMU要是对整个清华计算机系都有意见,我罪过很大的。”

      “我会帮你解决!”

      “呵。”聂昀昭冷笑一声,看着聂梁气急败坏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从十八岁开始压抑的愤怒与怨恨在此刻尽致淋漓地释放,那种痛快令他兴奋地整个人都像是轻飘飘的,“不劳您去费心勾兑清华的关系,您不就是想让我留在国内继承您的亿万家财吗?不好意思我对您的钱,您的人脉关系您要我费心维持的交情资源统统没有兴趣,请您现在立刻给我找个小妈生个弟弟,我保证您不会受到任何家庭阻力,把弟弟当亲儿子养,比着您照顾我的尺度。”

      他照顾聂昀昭的尺度那就是有空说几句没空当空气!聂梁既羞愧又恼怒,徒劳地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你也还知道您做父亲不太合格啊?”聂昀昭语速情不自禁提快,“从小到大你有真的把我当儿子过?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挺听话的?我跟小霖交个朋友在你眼里是无师自通跟霍家攀关系,我填报清华你以为我是为了结交人脉?我现在通知你,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程序员,我的梦想学校只有CMU,之前是因为太年轻没能力跟您叫板应付一下而已,不好意思我现在翅膀硬了了去追求梦想了,你好好跟小妈跟弟弟过日子,满月酒我会回来参加的。”

      什么小妈弟弟满月酒聂梁现在只想让聂昀昭闭嘴:“我不会结婚------”

      “想人工授精也没问题啊。”聂昀昭立刻堵住他的话,“不过我还是劝你早点找个第二春,正儿八经传宗接代,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回来争家产,你的钱要继承牺牲有点大,谁爱要谁要。”

      “你别想我给你一分钱------”

      “无所谓。”聂昀昭面不改色,甚至还挑衅地笑了笑,“你用不着考虑我的经济问题。我考的是公派,我有奖学金有积蓄有朋友能借钱,当我离了你没法活?Wrong。”

      他说完就摔门离去,聂梁紧紧盯着那张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太阳穴突突地跳,伸手把那张纸撕成碎片。

      “你有什么事还非要把我叫出来?”

      咖啡馆包间里,霍霖摘下口罩,有些抱怨地说。他对面,梁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大事。”

      “什么大事?”

      “你竹马哥哥的大事。”

      “什么事?”霍霖立刻紧张兮兮。

      梁愈心想这傻白甜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眼,恨铁不成钢地起身帮他端咖啡,正色道:“你知道你那竹马哥哥把你们恋爱的事瞒着吧?”

      “知道。”

      “那你觉得他会瞒着哪些人?”

      “就我们家里人吧。”霍霖迟疑道。

      “骆云旌说他们那个圈子都不知道。”梁愈说。

      “你认识骆哥?”霍霖的重点明显跑偏。

      “这不重要!”梁愈愤怒,“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说你跟你那竹马哥哥谈恋爱,可你们做过什么?”

      “住.......一块儿?”

      “住一起的话你高三不就和他住一起了?你们牵过手吗?接过吻吗?上过床吗?”梁愈接连质问,面前的霍霖面色呆滞,一看就知道他那个最坏可能猜想一定八九不离十,“这叫什么恋爱?你们现在的相处跟朋友有什么区别?你知道他跟谁在一起玩吗?知道他下个月要出国吗?你.......”

      “你说什么?”霍霖打断他。

      ,

      “你不是说和朋友出去玩了吗?”

      玄关换鞋的时候聂昀昭看到霍霖坐在沙发上,疑惑地问道,霍霖抬起眼睛,轻声说:“喝完咖啡就回来了,没玩多久。”

      “哦。”聂昀昭应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许久,霍霖忽然开口道,“你过来一下。”

      聂昀昭不解,但还是听霍霖的话坐到了他身边,近得彼此声息都清晰可闻,猝不及防间,聂昀昭察觉到霍霖的手指锢住了自己的下颌,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掰开并猛得站起来。

      霍霖刚刚想吻他,但最后只吻到了他的手指。

      意识到他的抗拒霍霖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聂昀昭脑子有些乱,心里有个声音督使他要说清楚一些事:“我要出国了。”

      “你的意思是分手吗?”霍霖轻轻巧巧地说,语气肯定不带怀疑,“你早就想出国了,在答应我之前就想。”

      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聪明呢?聂昀昭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好半天,他听到霍霖问:“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再叫他昀昭哥哥。聂昀昭心中酸胀地痛,垂下眼:“我喜欢你,也爱你......弟弟的喜欢,家人的爱。”

      “可我喜欢你,爱你,是爱人的喜欢,爱人的爱。”霍霖红着眼睛,“我想拥抱你,想吻你,想跟你□□,想将一辈子都交付在你手上。我爱你,我不想你只把我当家人和弟弟。”

      他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抽泣,在客厅里盘旋不散,聂昀昭扭过头,低声道:“对不起。”

      霍霖想要的,他给不了霍霖。

      客厅里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一个靠枕扔在他背上,霍霖从沙发上坐起来,眼底赤红:“滚!”

      他跌倒在地板上,脚踝钻心地痛,他却全然没有在意,只朝着聂昀昭歇斯底里地大吼:“你给我走,你去美国,你再也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种哥哥,没你这种家人!”

      霍霖的怒吼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盯着他颤抖的脸,想着他应该从没有这么用力地吼过。

      他扶起他,视线却没有落在他脸上。而后去了书房,带上门。

      霍霖抱着膝盖,听到门外有收拾东西的声音,过了十几分钟,书房门开了,聂昀昭抱着个箱子从书房里出来,看了他一眼,他别过头,听到了门锁合上的声音。

      过了很久,他一瘸一拐地去了书房,那里空无一人,除了一台电脑和几本书,聂昀昭什么也没带走。

      他盯着书架,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滚!”

      ,

      等沈乔知道他外甥和隔壁老聂家的这摊狗血事时,他已经被迫围观了三场聂家父子的民国家春秋------聂家爸爸兢兢业业扮演没事抓儿子回家的封建大家长,聂家儿子激情昂扬地扮演试图给腐朽老辈洗脑的进步新青年。每一次他都试图调和,结果都阴差阳错把事情闹得更大。最后一次聂家儿子把火烧到他头上问他为什么要管他跟他爸的闲事,沈乔头疼欲裂,说那是因为他心疼他爹。

      “心疼?”聂家儿子表示他无法把这两个字和他爸联系在一起。

      沈乔那时也实在是因为被这俩爷子折磨得身心俱疲,居然不管不顾捅了聂家老汉的老底:“你知道你爸为什么来了北京以后就修身养性,什么桃花都不沾吗?”

      “怕麻烦?”

      “他一个未婚男子怕什么麻烦?”沈乔呵了一声,仰望星空,语气隐隐有几分无奈,“因为他喜欢我姐,他这么多年独守空房源头是我们沈家惹出的事,他就你一个儿子要是你也不懂事整天折腾他以后他老了岂不是空巢老人,我当然该代表我的家人帮你们家阖家团圆皆大欢喜不是?”

      沈乔的姐姐,霍霖的亲妈,他的亲爸。

      沈芸美丽绝伦的脸孔在聂昀昭脑海中闪过,他回想起记事以来两家的接触,越想越觉得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从沈乔的视角里,聂梁是个人设完美的男二号,毕竟作为当事人,他是无比清楚当年聂梁有多少机会可以撬他姐夫的墙角,可前者愣是跟他姐保持了十几年不求回报的君子之交,而见惯了香港豪门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他衷心认为聂梁对聂昀昭是个仁至义尽的绝世好父亲,因此作为儿子聂昀昭当然该承担责任别再折腾这个已经很不容易的准空巢老人。

      当然在聂昀昭眼里,他爸的形象就是个成家立业还惦记着挖墙脚的隔壁老王。

      于是聂家父子的最后一场撕逼成了聂家儿子对他爹一把年纪不知廉耻惦记别家正房的道德制高点摩擦,聂家爸爸还沉浸在卧槽我的小秘密怎么被儿子知道的巨大恐慌中时又看到了从阳台上出来试图劝架的沈乔,巨大刺激下两眼一闭,当场心肌梗塞。

      跟老爹仇再大聂家儿子也不会真的期望他老爹就这么领便当,沈乔在医院里陪护三天,看着聂家儿子忙上忙下伺候他老子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叛逆期的孩子一点宽容,甚至幻想起聂梁醒后父慈子孝的美好未来,这个美好的期盼成了真,但只持续了半个小时,聂家儿子在确认他亲爹生命安全得到保证后拉着他去了病房外说了他跟沈乔亲外甥的那堆破事,沈乔心里一百个卧槽,但一想到人亲爹还傲娇着等着儿子主动认错这个时候不该让别的不稳定因素危害正事,还是深明大义地决定代表霍霖全家宽恕这个叛逆而脑残的孩子,慈爱地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小霖也跟他说过了,能当这就是个角色扮演游戏你不必有心理压力。

      然后如释重负的聂家儿子出了医院,再也没回来,一调查哦豁,已经投奔美利坚自由海洋了。

      沈乔风中凌乱地坐在病床边,跟聂梁大眼瞪小眼。

      他觉得聂家儿子真的十分混蛋了。

      ,

      与此同时,美国,匹兹堡。

      “不论你中途发生过什么事,你能来美国我很高兴,我的朋友。你现在已经去学校报道了吧?我正好在费城旅游,我想我们可以见一面。”

      “那再好不过了。”宿舍中,聂昀昭眺望着窗外的阳光,心中有了几分他乡遇故知般的欣慰,“需要我来费城吗?”

      “不用,开学季很忙,我来匹兹堡找你吧。”V.S.说。

      于是两天后聂昀昭在新校园里见到一个穿着骷髅头T恤的年轻人,头发略长,在脑后随意绑了个辫子,眉眼极精致,脸色看着有几分苍白文弱,一双眸子却神采飞扬,内蕴的勃勃生机使他天赐的美貌显得张扬肆意,犹如宣纸上奔腾的笔墨,又如画布上第一片宣肆的色彩。

      “Vinson·Cheng,耶鲁大学哲学系。”年轻人说,“很高兴见面。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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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番外七:我的竹马哥哥(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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