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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突然而直接，他抬头看向她，眼底有一抹未及时掩下的情绪，嘴角的笑也挂不住了。
“你就这样……”
她莞尔一笑，看着他的眼睛却有些沉。
“这是你的家，我住这里，你回不来，算怎么回事？”
“……”
见他低着头，酒气似乎染红了面颊，林樱继续道：
“第三个春天了……”
“什么？”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三个春天，今年我27。”
“相亲，你是又到了该相亲的时候。”
他伸手轻拂过她的脸，倾身看着她，目光渐渐痴迷。
“樱樱……”
“你年纪也不小了，没老婆没孩子的黄金单身汉，就不过是有一段不怎么光彩的婚史，男人倒也无所谓，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赖你也不害你，放心……”
她红着眼，再也藏不住泪光，可说出的话依旧这样绝情。
高云霁拥着她的肩膀，牙齿咬得紧，出声却仍抑制着情绪。
“我放什么心？你这又是操什么心？”
“放我走吧。”
林樱仰头，努力抑制住眼眶的决堤。
任他压着自己趴在床上，吸了吸鼻子。
“我看过了，给你介绍的人都挺好的，学识家世……什么都比我强，不过嘛……就是稍微比我丑那么一点点。”
她哼哼笑出了声，继续自说自话。
“不过呢，你也别眼光太高了，毕竟比我长得好看的女人有几个？又怎么会嫁给你？”
捏着她肩膀的手收紧了些，又缓缓松了劲，无力的搂着，灯光从被单上反射到他眼睛，都觉得刺痛难受，他闭目叹息。
“你要什么，我给你，都给你，好不好？”
“呵……”
他偏头，睁开眼看着她。
对于这声轻笑迷茫的很。
林樱仰着头，无神的看着吊灯，似在回忆。
嘴角的笑浅薄虚无。
“魏骏也说过。”
“他说，樱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只要你要的，没什么我给不了……包包鞋子？还是什么新鲜东西……下个月我跟我爸会去趟法国，你跟我说，给你买好不好？”
他有些不耐烦，只想搂着她。
“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么？”
林樱还是笑，眼中的苦涩更甚。
“那晚……他跟蒋茉去参加酒会了，是不是很可笑，我一个正牌女友，混的连她都不如。”
“我没身份上不得台面，他爸妈也不喜欢，被眷养的，跟个情妇没什么区别。”
“可我那时候不觉得，又怎么可能放手，那么多年……他说过，我们是不一样的缘分，天注定……”
“所以那天他……没……就……就……我……高云霁，告诉你个秘密，除了我自己，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一直沉默着，但似乎对她要说的话有预感。
“我肚子里死过人的……呵……恐不恐怖，高云霁？”
林樱的眼泪像断了线，眼角涓涓不断，目光忽明忽暗，沉浸着绝望，摇头痴笑着。
“真幼稚，他那样疼我，费尽心思的对我好，我觉得他爱我，会爱我一辈子的……多个孩子我就能多让他爸妈开心点，一切都名正言顺……是不是？”
“可他……最后毁掉一切的不是他爸妈，不是蒋茉……他没那么爱我。”
“不然怎么会……怎么会在车上就跟她做了……回来还能若无其事的抱着我……”
她挥了挥泪，突然收起情绪。
灿笑。
“知道了？你妈说的对，我就是不干净。”
“我也早知道，男人的话哄人开心，心虚自责，又何必信以为真……听听当笑话就行，给我……给我什么，当初我问他要天荒地老……唯一的爱，留在他身边，求一个并排站立的位置……是我太贪心了……”
“原来是他，现在是你……我不要什么了，只要自由，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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