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逆流（伏赫）

　　赫敏最后还是没有帮哈利望风，她今天很困，实在撑不到凌晨一点。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见自己一直在雪中跋涉，厚厚的雪淹没了她的膝盖。雪很冷，冷得像她的血，将她的双腿冻僵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儿去，她只是在不停地往前走，她不能停下来……
　　赫敏醒来后感觉头痛欲裂，难以呼吸，梦境中浓浓的绝望像是要将她扼杀。她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爬下床去盥洗室洗漱。
　　她来到休息室，发现哈利和罗恩看起来和她一样没休息好，都挂着黑眼圈。
　　“你们怎么了？”她惊讶地问道。罗恩咕哝了一句什么，赫敏没听清。哈利揉着眼睛说道：“我和小天狼星聊了一会儿，他让我小心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为什么？”
　　“他说他以前是食死徒，”哈利压低了声音，“而且出卖了很多人。”
　　“食死徒？也就是说——”
　　“是啊，他觉得这可能是食死徒干的，为了在比赛中害死我，”哈利揉了揉鼻子，“我觉得可能有点——呃，天马行空。”
　　“但你暑假里说过，你的伤疤又痛了，”赫敏指出这一点，“这会不会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哈利说道，“我最近没有觉得痛了。”
　　“但既然卡卡洛夫出卖了很多人——如果这是真的——他应该不会愿意看到神秘人回来的，”赫敏低声说道，“食死徒肯定会和他算账的。”
　　“我也不清楚，”哈利耸耸肩，他们已经来到了礼堂，他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海格带我去看了什么吗？操场的后面有四条火龙！我还在那儿看到查理了。”
　　听到查理的名字，罗恩表情微动。哈利仿佛没看到似的，继续说道：“查理说，第一个项目应该就是从火龙身边通过。那些火龙都有十几层楼那么高，还会喷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躲开它们。”
　　“火龙……？但是，这是违反规则的呀，”赫敏有些犹豫，“勇士不应该提前知道题目，不是吗？”
　　“呃，但是他还带了马克西姆夫人一起去。卡卡洛夫好像也偷偷跟过去了。他们肯定会告诉自己学校的勇士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迪戈里还不知道题目。”
　　“那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罗恩忽然说道，哈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必须开始准备第一个项目了，”赫敏又焦虑起来，“我们先要保证你活到星期二晚上，再去考虑卡卡洛夫。”
　　他们又开始整日呆在图书馆，希望找到有用的咒语，能够抵挡危险的火龙。根据哈利的说法，四五个巫师同时施昏迷咒才能勉强制服一条火龙，普通咒语落在火龙身上效果恐怕会大大削减，他们必须要另辟蹊径。
　　赫敏又开始频繁地做梦。她总是梦见漫长的雪地、摇晃的油灯和深浅的脚印，有时候她会看到一双细长苍白的手，不知道属于谁。这似乎暗示着什么，赫敏感觉危险越来越近了，可她并不知道怎么防范。
　　当然，比摸不到的危险更紧急的是哈利的第一个项目。赫敏和哈利最终认为，把图书馆从头到尾翻一遍是不实际的，临时找到的咒语他们往往不太熟悉，对火龙的效果也无法预测，临场发挥时还容易出错。
　　“我觉得暂时不要考虑这些困难的魔法了，”赫敏说道，“如果只是从火龙身边通过，用一些简单的办法说不定也能做到。”
　　“我也觉得，”哈利合上手中的书，“从火龙身边经过……我肯定不能和它硬碰硬，只能躲着它走。”
　　“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些防御性的魔法，比如铁甲咒——但我不知道它对火龙是否有效。”
　　“我们没法在火龙身上做实验，”哈利说道，“不能在它身上用魔法……可我们是巫师呀，该死，这也太难了。”
　　“也许还有别的，”赫敏鼓励道，“想想你有什么擅长的。”
　　“擅长的？好像没有——哦，魁地奇算吗？”
　　“当然算，”赫敏眼前一亮，“让我想想，如果用扫帚，你肯定能灵活地避开火龙，是不是？”
　　“我觉得应该可以，”哈利想了想，“可比赛不能带扫帚呀。”
　　“规则中有说过不能使用扫帚吗？”
　　“呃，克劳奇先生说的是，第一场比赛上场的时候只能携带魔杖，不能带多余的魔法道具。”
　　“那上场以后呢？”
　　“这个倒是没说——但是赫敏，我感觉我们在钻规则的空子。”
　　“你比他们小三岁呢，不想点特殊的办法，那要怎么通过比赛？”
　　“就算这样，上场以后我该怎么拿到扫帚呢？”哈利思考着，“扫帚……得用个办法……哦！我想到了，赫敏！”
　　“什么？”
　　“我得在三天之内掌握飞来咒。”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在比赛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呆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练习咒语。壁炉里的火毕毕剥剥地响着，赫敏打着哈欠，把桌上的书和笔都升到了空中。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哈利说道，“我终于学会了——羽毛笔飞来！”
　　浮在空中的羽毛笔嗖的一下朝他飘来，被他抓在手中。
　　“太好了，弗利维教授也不用发愁了。”赫敏说道，“你学咒语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你也会取笑人了，赫敏，”哈利说道，“我上节课还被罚了课后作业。”
　　“至少下节课不会了。”
　　他们收拾好东西，一同往楼上走。赫敏又累又困，一上床便睡着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洋溢着激动而热闹的氛围。对其他同学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日子，但也许勇士们和他们的朋友并不这么想。至少哈利看起来一直都很紧张，而罗恩也有些魂不守舍。
　　他们中午就停课了，吃饭的时候哈利被麦格教授带走了，罗恩看着他的背影，问了赫敏一个蠢问题——
　　“真的是火龙吗？”他问道，“它真的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当然是真的。”赫敏说道。
　　有不少同学一吃完饭便前往了比赛场地，赫敏去一楼的盥洗室里洗手，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蓦地她闻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胸口忽然疼起来，心脏跳得飞快。赫敏扭过头，她似乎看到了一团黑影，她的视线忽然变得非常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一股陌生的浓烈情绪包住了她，让她在烈火中颤抖，她感受到崎岖的痛苦……酸涩……愤怒……懊恼……悔恨……还有爱，由这些东西组成的、扭曲的爱，她很难说爱是什么模样，但她现在知道了，爱不是凭空出现的，是在痛苦中诞生的。
　　赫敏睁不开眼，索性闭上了，她感觉到一只手攀上来，握住了她的胳膊。是和火焰杯那天夜里的梦中一样的触感。他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可他想要做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手缠上了她的腰肢，赫敏觉得那甚至算不上手，太寒冷了，没有一个活人的手会这么寒冷，又这么轻柔。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这多么奇怪，她在这间空荡荡的盥洗室里，在五十年后，外面传来遥远的欢呼声……她的身边只有一团看不清的迷雾，她闭着眼，这种恐惧和怦然心动却似曾相识，把她带回时空的漩涡，带回那些梦一般的过往。
　　“是你吗，汤姆？”她说道，如同梦呓，“你回来了，是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汤姆……”
　　蓦地，大脑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赫敏忍不住叫了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倒了下去。在疼得昏过去之前，她睁开了眼，银亮的镜子在她的视野中摇晃，镜面上出现了用血写下的三个字母：
　　是的（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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