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退下来让我做皇帝

　　她开始秘密收集材料。其其格帮她取来的、用于引火绒的干燥苔藓和枯草，她偷偷藏起一小部分。擦拭油灯时沾了灯油的布条，她也悄悄留下碎片。这些东西都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睡觉的皮毛褥子最底下。

　　同时，她加紧学习戎狄语中与祭祀、篝火、方位相关的词汇，假装是对大会好奇。她甚至“无意”中向赫连灼问过一个关于篝火仪式的问题，语气天真又笨拙，赫连灼当时正看着地图，头也没抬，不耐烦地敷衍了两句，并未起疑。这让她稍微安心，至少她的语言学习进度，没有超出他眼中“花瓶”该有的缓慢笨拙。

　　祭山大会的前一天，王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队队骑兵奔驰往来，传递着令人不安的消息。塔尔浑部落的武士明显增加了，他们聚集在属于自己的区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赫连灼的王帐方向。赫连灼麾下的巴图、阿古拉等将领也寸步不离，甲胄不解，兵刃不离手。

　　山雨欲来。

　　傍晚，赫连灼突然召集了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低沉而急促的争论声隐约传出。

　　萧挽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她必须将火灾的计划传递给阿木尔，让他在明天混乱发生时，有机会潜入那座帐篷探查酒具！她无法告诉他具体时间，只能寄希望于他能抓住火灾引发的骚动时机。

　　她快速用炭笔在草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火苗图案，旁边写了一个代表“午後”的戎狄词汇（这是她刚从其其格那里学会的），然后塞进一块奶疙瘩里。

　　如何送出去？冯宦官今天不在附近。其其格也被叫去帮忙准备大会用品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时，机会意外降临。赫连灼似乎要在帐内宴请几位关键将领，吩咐侍女送更多的酒肉进去。一名侍女端着沉重的托盘有些吃力地从她身边经过。

　　萧挽云假装起身活动手脚，“不小心”被裙摆绊了一下，低呼一声，撞向了那名侍女！

　　“哐当！”托盘跌落，酒囊和肉块滚了一地。

　　侍女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跪下请罪。

　　萧挽云也立刻蹲下身，用带着哭腔的、磕磕绊绊的戎狄语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笨……我来收拾……”她手忙脚乱地帮忙捡拾，在混乱的遮挡下，极快地将那枚特殊的奶疙瘩混入滚落到阴影处的几块肉块之中。
　　赫连灼被惊动，皱眉看过来，眼神不悦。

　　“滚出去！换一份来！”他厉声对侍女喝道，根本没多看萧挽云一眼。

　　侍女如蒙大赦，慌忙收拾了一下，匆匆退下。萧挽云低着头，退回角落，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看到，那名侍女在收拾时，下意识地将散落的肉块（包括那枚奶疙瘩）胡乱抓回了托盘边缘。希望她能就这样将托盘端出去，希望阿木尔或者别的北凛俘虏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被污染”的食物……

　　夜，深了。会议结束，将领们面色凝重地离去。赫连灼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背影如山，却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忽然转过身，目光如电，直射向蜷缩在角落的萧挽云。

　　“明天，”他开口，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跟紧我。一步不准离开。”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他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严密监控？还是打算在必要时，将她作为某种筹码或刺激塔尔浑的工具？

　　萧挽云垂下头，怯生生地应道：“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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