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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是专业的
话音刚落,席间顿时安静,几位宗亲面露疑色,窃窃私语。
张兆面无表情,仿佛此话不是她说出口的。
唐婉真觉得她是小说中无关紧要的npc,像个傀儡,没有主见,没有性格,没有情绪起伏,小说情节和高潮需要人来推动一下子,作者一拍脑袋就在键盘上敲下她的名字。
平常无冤无仇,存在感极低,需要给主角使绊子时又横空出世。
她没恼,只是在悟到这些后感到意外。
张兆说的不假,这周老东西一看就没在这画上下功夫,画得潦草无比。
本来关会意就爱找茬,这下好了,送上门的把柄。
她赶紧先屈膝向关会意行礼,再转向张兆,脸上笑得从容,脑子飞速旋转:“二姨母说笑了,这画是我请周老先生特意绘制的。”
语文答题第一招,把题目大意复述一遍凑字数。
“周老先生说啊,这‘鹤立斜枝’是取鹤寿千年,不拘常格之意。”
语文答题第二招,关键字词缝合成四字成语,高端大气上档次。
“您看这鹤眼圆睁,正显精神;至于这稀疏松针,是因他用了留白笔法,暗喻‘福泽绵长,余韵不尽’。您再看这松根,画得盘根错节,正是‘根基稳固’的意思。”
语文答题第三招,根据文中内容,道出作者真实含义,上价值。
“周老先生还说,这般笔法,唯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寿宴才配用,正因母亲气度不凡,方敢以此相赠呢。”
最后一招,溜须拍马。
不过还没完,她的拿手好戏没错硬认还没抬上来。
唐婉转向众人,说:“若有不妥,是我没提前说清寓意,让各位长辈操心了。这画既是给母亲的心意,便请母亲定夺留否,全凭母亲心意。”
王炸!
唐婉胡说八道的能力更上一层楼。
徐母听完唐婉一派狡辩,淡淡说:“这画既是你送来孝敬我的,那便听心你的心意,收起来吧,明日我仔细些看。”
翻译成人话,马马虎虎过关。
她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换上随和的笑容,招呼小厮上酒上菜。
徐琛在坐在席中观望着,欣慰非常。
他原本做好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的准备了,谁知唐婉急中生智,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真是冰雪聪明。
唐婉见可算把人都给糊弄过去后,赶紧招呼伶人上台参场,一小仆捧着戏单下了场,众宾客客气半天,最后也没少点。
戏台子唱到《八仙庆寿》时,宴席也已吃得差不多,下人们备上了茶。唐婉还立在徐景明和关会意身后。
徐琛离席把唐婉拉到屏风旁,从怀里掏出几块枣泥酥,边剥油纸边说:“她们吃茶还要一会儿,你没吃饭,我怕你饿着,刚让荷晴去聚顺楼买的,还热乎着。”
他剥了一块放进唐婉手心:“济安城里我就爱吃这家的点心,你尝尝。”
唐婉忙得昏天黑地,光惦记着侍候别人了,经徐琛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唐婉刚想拿起一块放入嘴中,似想起什么一般,又放下了。
徐琛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婉姑娘不是不爱吃枣嘛,这不ooc了……”
达成同盟的短短几天里,徐琛已经在唐婉的耳濡目染下学会了不少现代词汇,有望掌握基础的英语单词。
“诶,在我面前别就不必假扮了。”徐琛温言道,“你不厌枣,对吗?”
端午那日,待二人把话说开,唐婉又吃了不少枣粽。
唐婉长得高,饭量大,当时一哭情绪消耗不少,得吃点甜的补充体力。
徐琛见她对枣粽不排斥,想着枣泥酥也不会厌恶到哪里去,比起买别的糕点更加稳妥。
听完这话,唐婉笑了笑,手中的糕点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
果然,饿了什么都好吃。
“怎么样?”徐琛期盼地问。
唐婉连忙点头,结果动作幅度太大,差点被绵密的枣酥呛着。
她止住徐琛要拍她后背的手,缓了缓,笑着道:“砚之,谢谢,你有心了。”
徐琛放下心来,面露喜色:“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先吃着垫垫,待会我再去你屋跟你一块儿用膳,饭食我都准备好了。”
唐婉嘴角的幅度大了些。
徐琛剥一个,唐婉就吃一个。
她把那几块枣酥全部吞下肚子,豪爽地拍了拍徐琛的肩,又迈着碎布回去了。
路过唐娴的席位,她正背对着唐婉坐着,跟旁边的男子谈天说地,还附带一堆肢体语言,唐婉暗自加快脚步,生怕她一个回头把她叫住。
这些日子,要殚精竭虑少跟唐家人碰面。
吃茶吃到没味了,徐母兴致也渐渐低了,先回去歇着了,徐大老爷在跟馀者喝酒畅谈,很快就终了席。
唐婉刚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大门外,转头就看到明心在后头跟着。
明心道:“公子爷在洞房内等着奶奶呢,都已经上好肉菜了。”
“走。”她已经急不可耐了。
徐琛端坐着,见门外有人影晃动,便知唐婉来了。
等唐婉走进,他便盛一碗绿豆粥放到他对面的食位上。
“来吃饭吧。”徐琛语音轻快。
唐婉入座,明心拿起一铜盆让她净手。
她边洗边说:“难为你刚吃过宴席又来陪我。”
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早被一桌佳肴给馋得直流口水。
徐琛绝对是用心了的,清蒸鲈鱼、炒腰花、扒时蔬、腐皮虾卷四菜配一绿豆粥一糖蒸酥酪做甜点,即使跟寿宴的那般饕餮盛宴不能比,也比她在原世界吃的食堂员工餐好多了。
她感动得当场就想落泪。
徐琛听罢,摇摇头说:“席上虽水陆杂陈,终是酬酢之礼,拘束得很。哪里比得上关起门来,粗茶淡饭也吃得随心?我在席间也没吃多少。”
好一个粗茶淡饭!
唐婉对明心说:“你先下去吧,把门关好。”然后不再假客气,拿起箸就开始叨肉叨菜。
徐琛看她那神速手,有些宕机,吃饭这么快是一种无礼,这是他从小被教的礼仪。
随后看她那对美食虔诚又专注的神情,摇头低笑。
这么率真可爱,也没外人,又有什么打紧的?
二人无话,吃饭吃到中途,唐婉肚子已有七分饱,叨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她看着食容端雅的徐琛,咳了咳,说:“怎么样?我办的这场生辰宴还不错吧?”
她也没期望徐琛吐出什么专业性极强的点评,只是想听点夸奖找点安慰。
徐琛果然不负她望:“很好,有条不紊,不失新意。”
她决定默认这场宴会办得很好,尤其是对贺图的一番狡辩,已经竭尽她此生语言艺术毕生之所学。
徐琛发觉她似在发呆,叫了她一句:“小婉。”
“嗯?”唐婉回过神。
“今日是你三姐姐代表唐家来的,她可有跟你说什么?面对你,可有表现出不自在来?”徐琛问起正事。
唐婉思索后说:“她来时宾客正多,我也就跟她相视一笑,她也没说什么,就坐到席上。”
她虽然看着样子,心肠大得很,可两人好歹幼时朝夕相伴,妹妹婚后突然性情大变,谁知道她这个当姐姐的有没有起疑心。
徐琛没再多说,又给她夹了点腰花。
门外,遥兮在厨房小火炖安神茶,明心出了门径直找过来。
“你不去门外守着,万一少奶奶有事叫你呢?”遥兮只听脚步声就知来人。
“雁风守着呢,你且安心,”明心围过来,使劲闻了闻空气中的茶香,“嗯~还是你煮的茶香,给少奶奶送过去后,也给我煮碗呗。”
“少贫,夫人生辰宴刚办完,我煮完茶得去扫前院,哪还有空再伺候你?”
“这哪叫伺候……”
“改明儿有空我给你煮,可好?快回去吧,我这儿还得一会儿。”
“回去也无聊,少奶奶和公子不在屋里待个一个时辰不会出来的——诶?”
“又怪叫什么?”
“你不觉得,自从少奶奶和公子从端午集会回来,她俩的关系突然好了不少吗。”明心将脸凑到遥兮面庞。
“关注这些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她眼睛也没眨,拿起砂铫盖,向铫内撒入几颗槐角。
那是去年秋季,唐婉命人在唐府那颗槐树上摘下的槐角。
“你好歹还是少奶奶从闺阁带过来的,怎么对自己主子这么不上心?”明心瘪嘴。
遥兮眸色一暗:“再说,不给你煮茶了。”
“好好好,我这也是关心少奶奶嘛,不说了,我走了,”明心一骨碌就溜到柴门旁,“别忘了明天给我煮茶!”
“事儿精。”遥兮嘴里小声嘟囔,语气却比刚才轻快。
夜晚,唐府。
槐树的花已落尽,残瓣委地如碎雪,枝叶却愈发繁茂浓绿,风吹过,叶影婆娑。
刘案欣换了寝衣,愁容满面坐在床边。
唐川越走过来,把她的手搭在自己大腿根上,一下一下地抚捂着。
这几日睡前,刘案欣的手都比往日凉上半截,不是什么好迹象。
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道:“若是婉儿真被换魂了,咱们暗自找换魂的巫医,总能找到的,那个什么寒旸大师,他就是个算卦的,想来也不懂夺舍什么的,找不到便找不到了,别郁闷了,昂。”
“你说得轻巧,找大师哪有那么容易?这婉儿的魂一天找不着,我一天心难安。”
“总能找到的,我最近四处派人搜集呢,就是不知孩子们可有察觉婉儿的异常,今日娴儿去徐家生辰宴,回来后可有说什么?”
刘案欣摇头不语。
唐川越继续说:“现在只能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了,这事,最好别让她们知道,说不定就说漏了嘴,惹出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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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写带点竞体元素的热血小古穿文来着的……怎么越来越往宫斗的方向走了(搓手手)
没事没事,写完你的写你的,总能写到小婉摸到篮球的时候(鸡排姐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