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消息后，我成了异能掌控者

　　第19章：便利店员工的电磁手雷
　　小女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将那半张烧焦的纸片递到了诸葛晚面前。

　　诸葛晚蹲下，接过纸片时指尖微微发麻，边缘那圈蓝光像是贴着皮肤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她没说话，只是把纸片小心折了两下，塞进卫衣口袋。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还飘着草莓味的湿气。张姨一手搭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走，去喝点热的。”

　　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亮着绿光，像块插在水泥地里的荧光口香糖。门“叮”一声滑开，冷气混着关东煮的味儿扑出来。收银台后站着个穿蓝制服的店员，正低头擦杯子，抬头时露出个标准微笑：“欢迎光临。”

　　诸葛晚盯着他袖口——一抹红指甲油在灯光下闪了闪。

　　电闸男径直穿过货架，拐进后仓。张姨抱着小女孩跟上，诸葛晚走在最后，顺手从冰柜里捞了瓶运动饮料。瓶身结着水珠，凉得她打了个激灵。

　　后仓堆满纸箱，角落摆了张折叠桌，桌上散落着电线、金属壳、微型电路板。电闸男跪坐在地，手里正打磨一个银灰色的圆筒，侧面刻着两个小字：小蝶。

　　“你这是打算炸谁？”诸葛晚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还是说，便利店员工福利现在包教拆弹？”

　　他头也不抬，专注地操作着，将一根导线精准地接入圆筒底部，刹那间，蓝光如同灵动的精灵，顺着纹路欢快地亮起。

　　“这不是炸弹。”他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来，“是播放器。”

　　“播放器？”火控骑手小焰突然从货架后窜出来，掌心腾起一团火，“你搁这儿组装个电磁手雷，跟我说是KTV点歌机？”

　　诸葛晚一把拽住他手腕：“你火再大点，这店明天就得改名叫‘炭烤便利店’。”

　　小焰甩了甩头盔上的烟：“我刚路过，看见这哥们往金属壳里塞闪电导线！谁家点歌机用雷电当U盘？”

　　“他接的是记忆回路。”诸葛晚眯眼看了看那圆筒内部，“这玩意儿能读取残留意识，把没说完的话放出来。”

　　电闸男终于抬头：“李姐最后的能量，全在这张纸片里。”他指了指诸葛晚的口袋，“她不想消失，只想让女儿听见一句话。”

　　小女孩从张姨怀里探出头：“妈妈要跟我说话了吗？”

　　电闸男点头，把圆筒轻轻放进她手里。

　　“这叫电磁手雷？”小焰挠头，“听着像反派临死前按的自爆按钮。”

　　“名字是我起的。”店员忽然出现在门口，端着一杯珍珠奶茶，“李姐走之前，让我交给你们。”

　　诸葛晚接过奶茶，杯壁温热，珍珠沉在底部，像一串黑色音符。

　　“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点单。”店员低头擦着并不存在的水渍，“加双倍糖，因为……她说女儿小时候最爱甜的。”

　　小女孩伸手碰了碰杯壁，奶茶突然泛起一圈蓝光，几行字浮在液面：

　　“小蝶，妈妈记得你爱吃草莓布丁。”

　　字迹一闪而没。

　　小焰瞪大眼：“这奶茶还会弹幕？”

　　“不是弹幕。”诸葛晚盯着杯子，“是记忆残留。她把自己的意识碎片，藏在了每一杯她点过的奶茶里。”

　　张姨突然从外仓冲进来，扫帚还扛在肩上：“木马要塌了！再不来，就永远见不到他们了！”

　　“哪个木马？”小焰问。

　　“游乐园那个。”张姨喘着气，“旋转木马底座是情绪云的出口之一，现在能量快耗尽了，再不启动，所有残留意识都会散掉。”

　　电闸男立刻抱起那个银灰色圆筒：“走。”

　　“等等。”诸葛晚把奶茶塞回店员手里，“这杯，留着当备份。”

　　店员点头：“我锁进冷藏柜，保质期……无限。”

　　五个人冲出便利店，夜风卷着街边的落叶打转。游乐园铁门半开着，锈迹斑斑的旋转木马静静立在中央，彩灯忽明忽暗，像垂死的萤火虫。

　　电闸男蹲下，把电磁手雷插进底座接口。

　　“这玩意儿能启动？”小焰蹲在一旁，“别到时候木马没转，先炸出个陨石坑。”

　　“不会炸。”电闸男按下启动钮，“顶多炸个朋友圈。”

　　蓝电顺着底座爬升，木马开始缓缓转动。

　　第一圈，一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出现在马背上，挥手笑了笑，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冰淇淋。

　　小焰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我高考那天送的最后一单？”

　　第二圈，张姨的丈夫坐在金色狮子上，冲她抬了抬手，嘴唇动了动。

　　张姨猛地别过头，扫帚差点脱手。

　　第三圈，诸葛晚的父亲出现在白马背上，朝她轻轻点头，手抬到一半，像要拍她肩膀。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只抓到一缕风。

　　电闸男的女儿出现在最后一匹黑马身上，手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兔子玩偶。她没笑，只是静静看着父亲，然后缓缓抬起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电闸男喉咙动了动，没出声。

　　小女孩突然挣脱张姨，跑到手雷前，抱住它说：“妈妈，我在听。”

　　电磁手雷嗡鸣一声，蓝光转为粉红。

　　李姐的声音从装置里传出，轻得像风吹过窗缝：

　　“我不求原谅，只求她记得我爱过。”

　　小女孩把脸贴在金属壳上：“妈妈，我记得。你给我扎过蝴蝶结，煮过红糖蛋，下雨天背我去过医院……我都记得。”

　　蓝光骤然扩散，笼罩整个木马。

　　每一匹马上的幻影都转过头，看向小女孩。

　　他们手中忽然浮出一枚枚翠绿的光屑，形状像香菜叶子，轻轻飘向空中，又缓缓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雪。

　　诸葛晚看着父亲的幻影，终于开口：“爸，我收到你日志里的留言了。这次，我不逃了。”

　　幻影冲她笑了笑，抬手做了个“延迟三秒”的手势，然后慢慢消散。

　　电闸男的女儿最后看了他一眼，把兔子玩偶轻轻放在地上，转身消失。

　　他没动，只是把右手贴在接口上，任电流最后一次穿过掌心。

　　木马转速渐慢，彩灯一盏接一盏熄灭。

　　电磁手雷“咔”地一声弹开外壳，残片自动折叠，变成一只银灰色的机械蝴蝶，轻轻落在诸葛晚的耳钉旁，翅膀微微颤动。

　　小焰挠挠头：“这算不算……电子宠物？”

　　张姨拄着扫帚，喘着气：“行了，都散了。明天早市白菜三块八，错过没了。”

　　小女孩突然拉住诸葛晚的衣角：“姐姐，妈妈的蝴蝶……会回来吗？”

　　诸葛晚伸手碰了碰那只机械蝴蝶，它立刻振翅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蓝线，又折返回来，停在她掌心。

　　“你说呢？”

　　机械蝴蝶突然展开翅膀，内侧浮出一行小字：

　　“下次，换我为你延迟。”

　　它轻轻一跃，飞向夜空，消失在云层边缘。

　　便利店店员站在街角，手里还端着那杯珍珠奶茶。

　　杯底最后一颗珍珠，缓缓浮起，化作一个微小的蝴蝶轮廓，一闪而没。

　　小焰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

　　一道蓝光从云层劈下，不偏不倚，落进便利店的冷藏柜。

　　柜门“咔”地弹开。

　　所有未开封的奶茶，同时泛起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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