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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屠夫!
靠。
靠靠靠。
你回来了。你这个将夺了我命的神。你这个抛弃我同时也被我抛弃的神。你这个侵占他人的身体毫无愧疚的神。你这个对我毫无悔意的神。推开我又伤害我。你这个弃之如敝履的暴君。你这个(不)爱我的家伙。
山达基教静静地看着他。我没法冷静,我想要冲上去把他的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铁打的。我想要把他的灵魂从那个皮里揪出来。我想要一枪打死他。我想要……
针尖。不是那个独裁疯子,是那个温柔的室友,我的天使室友。那个给我削苹果的针尖。那个给我讲睡前故事的针尖。那个带我吹夜风的针尖,那些幸福的软软的日子。我怀疑他早死了,然后有个想杀了我的疯子替代了他,就像他替代了魏玛公国一样。我那么喜欢那个针尖。那么信任他,那么爱他。那么想要他,回到我身边。
那些记忆像鬼魂一样复苏了。我眼前发黑,什么东西现在从嗓子滑落进去,砸在胸口,好像一块石头落入池塘。别抖,别抖,关乎尊严,没有眼泪;关乎痛恨,没有动作。外面阵阵雷鸣。恍惚间,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就是针尖,眉骨凸起,眼神阴沉,笑容得意。
(“火烧不死我。我没有死的。我是不会死的。”他说。)
(“可是我死了。”我说。)
“山达基教,你有一点儿小聪明,但还是很愚蠢。”“针尖”在遥远的地方叹口气,轻蔑地说。他又变回了魏玛公国。
“你也是的。想不想知道你哪儿没演好,首相先生?”
“不想。你去死吧,山达基教。”
“你记住的东西太多了。”他露出一个狞笑,“真的魏玛公国——现在只能存储三个月的记忆了。你,你简直跟个人型内存一样,问什么都能答上来。”
“魏玛公国”环着胳膊敲敲小臂。按我的了解,他肯定是查了资料、做了功课……但没料到正主病情恶化得这么快。
“另外,他是个没救的理想主义,爱人间那些小人儿胜过爱自己,毕竟没几个**会给神爱世人俱乐部充vip。说出‘对人类绝望’这种话来,要么他彻底疯了,要么被替换了。”
“据我所知,提到两个人能让针尖暴沸:一个是玛丽,另一个是loop。看吧,我一谈玛丽,你立刻就激动起来了;再提loop,好么,直接把我脖子拧下来了。我浑身动都不能动,只能干巴巴地享受你的粗暴对待喽。”
“放心,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谁叫我这么爱你呢。”“魏玛公国”残忍地微笑。
上次,他把他的腿活活打断了好几条呢……
“你怎么得到这具身体的……”
“呃,啧,有个恶魔接管了他。我进行跟踪,把他的接入口拔了。恶魔是远程控制,所以我拿他也没办法。恶魔登出后,我去扶魏玛。在那里,一个茫然的,干净的,全新的魏玛坐在地上,慢慢地向我转过头,眼睛明亮,说道,您好,今天是多美好的一天啊。”
山达基教沉着脸,冷笑一下:“呵,鬼话骗骗玛丽就得了,可别把自己也骗了。依我看,你是看他对你出言不逊,想跟他决斗,结果误打误撞发现恶魔了吧?”
“……行,真行,那我就这么说。我把自己接了进去,列进白名单,顶了那个恶魔的位置,趁虚而入,捡了个大漏,重新霸占了他的身体,心安理得,你说是吧?”
“他们都以为你是天使长首相的落选人,但只有我知道你的脾气,针尖。
人类,或者恶魔,甚至是天使,随便什么,只要挡了你的阳关道,你就全他妈的给废掉;只要妨碍你走独木桥,就杀到他们叫救命都不敢叫。你知道你为什么要用那个修兵人型吗?高大、压抑、崇尚武力,自诩正义——多像你自己!
你,就配不上玛丽罗夫斯基。”
噢,噢,好啊,对方一下笑了:“哎呀哎呀——山达基教,大名鼎鼎的地狱走狗、毒贩、通缉犯、雇佣兵、安人……居然要用神圣箴言教育我了!”
山达基教发出一声颤抖的假笑,随即不再演戏,表情变得阴郁又扭曲:“得了,我和你一样,也该下地狱。”他说,“用魏玛的身体来约我见面,装成他跟我说话,还把我的脖子扭掉?真是费尽心思!”
完,完,全完。当一个混蛋开始正经,那他就是真生气了。
“喔,你在意的是这个啊!”“魏玛公国”爆发出一声快意的笑。“要是针尖本尊大驾光临,就算把这旅馆掀了,你也一句话都不会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你识破了,也对这张脸下不去手。你说是吧?”
“说吧,你要什么?”
“loop的跃升密钥。”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小别西卜从马修·帕肯斯达克身上盗走的跃升‘烙印’。它相当于一个密钥,loop13的状态被锁定了,附加条件就在那里面。”
附加条件?达成跃升,除了独立,还有附加条件。
“我也不知道。”山达基教失去了耐心。“礼拜没给过我什么密钥。小别西卜给扔了吧,我觉得。”
针尖用那双缺乏反光的黑眼睛看着他。他语气平静,娓娓道来,像谈闲话家常:
“青春期的小恶魔一边挥霍成瘾,大把的钱都花在死人彩票、押拳……最后输个精光;一边急于证明自己能赚票子,在黑市上赚快钱。
我只需要用魏玛那幅充满魅力的好模样往边上一站,温柔地笑着告诉他我在天堂的无人区有个活,天使干了违章,得恶魔来帮忙。报酬呢,多到你这辈子都来不及享受。他就这样跟我走了,跟我过了境。
你知道吗,青春期的小恶魔不仅叛逆,嘴还死严实,被我拿圣水煮完一遍后一句话都不说。呼哧呼哧的,脑门都被我用十字架钉烂了,还有力气往我脸上啐。趁我出去洗血清理的时候,他跑了——年轻就是有毅力,谁知道他在天堂无人区跑了多久,全身已经彻底烧烂了,骨头啊皮下组织啊都黏糊在一起,差不多都他妈的熟了,刮都刮不干净……那个味道啊,操……魏玛的身体吐了三次,你知道清理恶魔的那东西有多恶心吗……”
‘行行好,行行好,先生……找山达基教去吧,那东西在他身上,阿门,阿门……!!’
“一个恶魔喊了阿门,多可怜,多可笑。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死前最后一句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骤然而止。
……
……
山教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个败类、疯子、虐待狂!”
针尖慢悠悠地打断他,去掏口袋。“别急,事情还没完呢。”
有个血淋淋的东西被甩到山达基教眼前。
那是一枚脐钉。银色的尖头在浑浊的氧化血里闪闪发亮。
山达基教的呼吸戛然而止,猝不及防坠入惊愕与迷茫。
“你把南斯拉特……?!操操操操操……”难以置信的颤抖从紧咬的齿间漫出。他花了全部意志力来发出声音。
针尖神秘地坏笑一下:“她更聪明一点。我刚用钳子解决完比路,她马上就把小别西卜和礼拜的行程告诉我了,不愧是地狱最有眼力见儿的中间人,酒保都擅长干这个。但介于她起到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作用,我还是给她做了杯银水特调,让她痛痛快快上了路。”
一点点爬上脊背的毛骨悚然正在复苏。
看清楚了吗?他是个人型杀器、神造怪物。他有巨大的、巨大的暗面,你心里的他是一个你从未了解过的幽灵。就像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个制服整齐、笑容满面的他回来了,你扑上去拥抱他,双手摸到他背后,惊恐地发觉一手全是血。
“三个恶魔,在这两年里,我解决了两个。”
“魏玛公国”的脸上浮现微笑,前所未有的狰狞与温柔。
“你看,清算总是从链条的末端开始。但链条有头,债也有主……”手在空中比划出一条线,他循循善诱地说。
“把那东西交出来,告诉我密钥在哪里。到时候,我会把礼拜的人头,亲自提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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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出生针尖
关于人称的变化:因为这一整个旅馆篇都是重金偷窥的,当针尖用魏玛的身体做出某些动作时,他会幻视是针尖本人做的。
重金主义的脾气和对有些东西的理解很诡异,因为他对什么都缺乏“体验”:他的世界围着天使打转,不爱和人类交谈,少言寡语,也没朋友。他对世界的理解更像靠着知识,而不是经验。
沸点极低,易燃易爆。如果对照组是白泊松,能把他们气得面容扭曲的事分别是:他背叛了我……/我操旁边这傻逼电动车起步弄我一身水!
烷基八氮!!众所周知我是个超级夜猫子见光死,经常白天上学晚上写东西
几个月前,我发现这部一个天使的名字和某二游新出角色名撞了……我还以为前作女主和塌房球星同音就够倒霉的了,结果梅开二度 倒霉熊不是停播了吗.jpg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正在某词条寻找新替换名 然后我在半梦半醒间找到一个好词条 顺势替换在了文档里 没错这个名字就是魏玛公园 我当时就觉得这名字很有新意很有天使味 直接沿用了
直到今天我再次打开那个词条,我靠这个词条不是公园 是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