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舍

　　球馆的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陈憶拎着球拍，脚步有点沉，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黏在身上不太舒服。梁辰昕走在她旁边，递过来一张纸，“慢点走，看路。”
　　刚出球馆，晚风就裹着凉意扑过来，吹得人打了个激灵。康归腾在后面捂着肚子叫嚷着，“饿了饿了，去吃巷口那家麻辣烫呗？我请客！”没人反对。一群人拐进旁边的小巷，路灯昏黄，把地面的石子照得清清楚楚。
　　麻辣烫店就一间小门面，塑料桌椅摆在路边。老板正忙着烫菜，白雾腾腾的，混着麻酱的香味飘过来。陈憶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梁辰昕把她的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自己去拿了两双筷子，用热水冲了冲递过来。。
　　“要微辣还是中辣？”他问，手里拿着笔和点菜单。陈憶凑过去看，指尖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背。“微辣吧，太辣怕长痘。”梁辰昕低头勾了勾唇角。
　　等饮料上桌的时候陈憶的碗里突然多了块年糕，梁辰昕又夹了一块过来。“这家年糕煮得软，你尝尝。”她咬了一口，确实糯叽叽的，辣汤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好吃。”她含糊地说。
　　“刚打球的时候。”陈憶舀了勺汤，小声说，“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梁辰昕挑眉。“哪有？是你进步快。”“才不是。”她戳着碗里的鱼丸，“最后那个球明明能扣过来，可你只是轻轻挑过来。”“我舍不得啊。”
　　他没否认，只是夹了片青菜给她。“吃点素的，不然等会儿该渴了。”陈憶哼了声，却乖乖把青菜吃了。
　　夜风还在吹，小摊的塑料棚被吹得哗啦响，老板的吆喝声、冰块碰撞的脆响、还有这群人的笑闹声混在一起，像碗刚出锅的麻辣烫，热辣辣的，却暖得让人心里发涨。梁辰昕拿起水瓶喝了口，目光落在陈憶毛茸茸的头顶，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结账时康归腾掏钱包却被黄依俏抢了先。“我来我来，庆祝我终于出师。”付完钱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外走，陈憶背着手跟在梁辰昕后面。
　　“等会儿我送你回去？”他忽然问。陈憶点头，“走吧。”
　　夜晚的蝉没有要消停的意思，他带着她去了一条小路。“这里没人也稍微安静一点。”“梁辰昕，我们会一直这样吗。”“会啊，会有人一直陪着你，听你讲话的，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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