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远能靠近

　　那天之后煦泽君给莨芊怡发了很多短信，刚开始是问早安晚安，不痛不痒，莨芊怡一直没有回复便开始慌了。
　　没办法找辰哲要了齐佳佳的联系方式，打听到她们下次见面的地方。

　　“芊怡，那个你和煦泽君是不是吵架了，有什么事还是要积极沟通。”齐佳佳和莨芊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打预防针。
　　“没有吵架，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莨芊怡这些天一直避着煦泽君。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影响了一个人很多很多，这感觉很不踏实。
　　“芊怡，跟他谈谈好吗？”齐佳佳说的时候煦泽君已经出现在前面。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的大高个，宽肩窄腰的身材在人群中还是频频引起了路人的回头，莨芊怡一眼就发现了他。
　　煦泽君看到莨芊怡终于看向自己，便朝芊怡走过来，此时的芊怡看见他心中第一竟是开心，然后便是深深的担忧感。

　　齐佳佳看见煦泽君就走了，却在不远处碰见了辰哲。
　　“你怎么在这？”齐佳佳一脸嫌弃。
　　“你帮了煦少这么大的忙，当然得谢你啊，请你吃饭，然后等他们和好来找我们。”辰哲大概还没搞明白芊怡煦泽君之间发生了什么。
　　“和好？哎。。。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齐佳佳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在一起。
　　“哎，别走啊，那你要去干嘛，我和你一起去。”辰哲追着匆匆走掉的齐佳佳。

　　“芊怡，这些天你都没有回我消息，为什么？”煦泽君找了个环境私密的甜品店，想跟莨芊怡好好聊一聊。
　　芊怡依旧不说话。
　　“陈妮那天的事情很抱歉，博彦严重吗？医疗费用我包。”煦泽君有些讨好。
　　“她惹祸你兜底，怪不得她敢惹祸。”莨芊怡是有些生气的，结果是博彦为了自己挡住了火炭。
　　“不是，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我妈妈闺蜜的女儿，我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从好久就开始喜欢了。”煦泽君毫不回避的看着莨芊怡。
　　莨芊怡瞪圆眼睛看着煦泽君，他怎么变得越来越没有顾忌。

　　“难道是因为那天。。。我突然亲你？那我不后悔，那我喜欢你，看见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当然我。。。”
　　“你，停停停。”莨芊怡再不止住煦泽君，他真的表达的越来越直白。

　　莨芊怡打断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
　　“为什么决定在长吉市上大学。”

　　“因为你。”

　　煦泽君没有停留马上回答，眼神坚定，莨芊怡以为他至少会想一想。
　　“我厉害吧，你成绩那么好，为了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我可是很努力的。”煦泽君希望莨芊怡知道他就是奔着她来着。

　　“有国外很好的大学邀请你，为什么不去。”莨芊怡大概是被煦泽君的坦诚影响了。
　　“因为不想去。”
　　煦泽君依然毫不犹豫。

　　“你怎么知道的，辰哲？还是。。。陈妮？”煦泽君猜是陈妮。
　　莨芊怡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你那么拼命的打篮球，不是为了有更大的舞台，这些学校可以帮你实现梦想。”
　　“我拼命的打球是为了和你一个学校，不是为了这些国外的学校。”煦泽君的话让莨芊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从来没想过煦泽君会这么回答。

　　莨芊怡却觉得自己担不起他的人生，陈妮说的没错，自己是在耽误煦泽君，是在捏碎他的梦，
　　况且他们未来在一起的概率为0。

　　“芊怡，什么学校都无所谓，那些学校的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在一个学校，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可以让你看到我的喜欢。”
　　“然后呢？”
　　“然后和你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煦泽君音调突然变得很高。

　　他很少跟谁用过这么高的音调，因为很少有他在乎的、值得的事，他其实害怕芊怡知道那些国外学校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的心慌。
　　“泽君，如果我们大学毕业了，你说这些可能我都会考虑，但现在。。。”
　　“你是对我没信心。。。”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泽君。现在的我们都这么年轻，做什么都是无所畏惧，可以后呢，以后长大了，想法改变了，一些情况我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

　　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掌握不了，煦泽君，但是你能，芊怡在心里默默说了这句。

　　“芊怡，你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做，好不好，你也不用去应对什么，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好吗，等待开学，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

　　煦泽君走到芊怡身边大手握住她的双肩，歪腰眼神尽量去看芊怡低下的眼神。
　　“嗯，好嘛。”煦泽君轻轻摇着莨芊怡，芊怡抬头对上他俯身靠近，她刚张开的嘴因为大脑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煦泽君依然痴痴望着她，目光如暖阳般温暖柔情，她的心瞬间像跳到嗓子眼，不想让他靠近又不想让他离去。

　　“泽君，如果我当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会义无反顾珍惜，现在可以有很好的平台，你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莨芊怡再次将眼神移开，避免对上煦泽君。

　　“我正在义无反顾的珍惜机会，去得到我最想要的。”煦泽君真是长嘴了，眼神直逼莨芊怡。

　　莨芊怡确实动心了，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这样的美男子在一起怎么都不会亏的。
　　可是理智告诉她清醒。
　　“你冷静一下，我也冷静一下，我们下次再谈。”莨芊怡知道不能在面对他了，这张脸说什么都是有理的，转身就走了。

　　“我们，芊怡，你的字典里有我们了。”煦泽君看着莨芊怡的背影想着刚才的话。

　　莨芊怡回家的路上都在想着煦泽君深情的眼神，到了家芊怡发现家里的氛围怪怪的。
　　这个点回来应该正好是要吃晚饭了呀，可是厨房没有人，父亲坐在客厅看电视，打了声招呼父亲也回应的不太想说话，莨芊怡放下东西去其他屋里看看，发现妈妈不在屋里。

　　“爸，还没吃饭吧，我最近正好学了新菜，小闺女给你露一手。”莨芊怡猜两个人应该是吵架了。

　　莨芊怡进了厨房开始洗菜，过了一会儿芊怡爸爸也进了厨房，两个人一会就做好了三菜。

　　“爸，用给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回来吃饭不？”莨芊怡一边摆盘，一边装作不经意的说。
　　“啊，她应该是和一个叫石英阿姨出去吃了，不用等她了。”
　　“石英阿姨，偶。”莨芊怡知道这个阿姨，是妈妈年少时就认识了，很早就离了婚，带着孩子又找了好几个男朋友，始终也没有再婚。
　　莨芊怡并不喜欢她，总觉得每次见她身上那股劣质的香水味很难闻。

　　“她身边不是离异不结婚的，就是离异再婚的，下次别让她和那个石阿姨玩了，这几个阿姨我看就王阿姨正常点。”莨芊怡真是觉得这几个阿姨都见不惯别人家阖家欢乐。

　　“呵，哪能管得了，再说你妈有交朋友的自由，虽然我也真是不喜欢那几个所谓的朋友。”芊怡爸爸坐在桌边。

　　“你们吵架啦？因为钱？”莨芊怡给爸爸夹了菜。
　　“哎，老生常谈的问题，你妈每个月的开销都是花在自己身上，家里的大的定期存款也都在你妈妈那里，她呢还是不满意。”芊怡爸爸到了杯红酒。

　　“她始终想要把这点流动资金都要过去，你妈连学费都不肯交，咱爷俩像当年那样，还要回老家借钱，你才刚要上大学，以后肯定还是要花钱的。”芊怡爸爸无可奈何的说。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开口向老家借钱的时候，我大爷虽然一口答应，但当时老家震惊的表情，好像再说怎么连娃的学费都拿不出来。”莨芊怡怎么会不记得当时的情景，连她坐着都难受。
　　“我也想好了，等到你彻底念完学校了，自己能工作挣钱了，我这点钱也就全都给她。”芊怡爸爸苦笑着。

　　“爸，我知道你为了我牺牲很多，我也知道妈妈什么样，小时候我的脚被冻成那样，她连双暖和的鞋都不肯给我换，转头自己买了好多衣服跟她的小姐妹吃吃喝喝，我一度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芊怡也苦笑出来。

　　“爸，你想做什么都行，这钱是你们的事，我也不方便参与，可小闺女希望你们能开心，能顺从自己的心意，不用因为谁委曲求全。”芊怡把酒瓶移到桌另一边，不再让父亲续杯。

　　“但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我看你们不想是一个类型的人，你更像是个好学生，我妈更像是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出来打架的差生，你们怎么会结婚的。”
　　“可不，你妈妈那时候出身三马路，那个年代混混一条街，你老舅更是打架的好手。”芊怡爸爸回忆着
　　“我那时候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广州，还有就是留在长吉市，后来因为年少时候的喜欢，最后决定留在长吉市。”

　　“年少的喜欢。。。那这种喜欢能坚持多长时间。”
　　芊怡看着父亲这个岁数，难得还能说出年少的喜欢。

　　“只是随着生活的点滴，和每一次的争吵，或许那是我们对彼此还是了解的太少，或许还是太年轻了吧。”
　　“爸，你后悔当初的选择吗？”莨芊怡第一次问父亲这个问题，她自己知道这个问题过于犀利。

　　父亲看着酒杯，最后一点一饮而尽。
　　“至少你妈妈不是把你带给我了嘛，吃饭吧。”父亲摸了摸芊怡的头。

　　莨芊怡看着父亲她似乎很没落，听出来父亲虽然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确实他后悔了。
　　如果当时去了广州，会遇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南方女子，他现在是不是会开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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