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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梁小姐?”
陈赓山试着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抬脚慢慢走近。
“昭昭?”
近了,他看到梁昭月光着脚,正怔愣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手里还捏了样东西,无意识地划动。
但环境实在是太昏暗了,陈赓山也没敢轻易惊醒她,只能轻皱着眉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她手里的东西。
是一只口红,拧得长长的,金属质地外壳在黑暗中泛着冷冷的光,往上,是嫣红的膏体。
“拿着口红做什么?”
陈赓山轻声询问,抬眼看见她嘴角蹭上的一点红色,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副单纯懵懂的模样,像极了青春期偷涂口红的学生,歪歪扭扭地对不准,甚至还会画出界。
随手扯了张茶几上的纸巾,他探出手,试探着靠近女人的嘴角。
“昭昭,乖,我们擦掉。”
见梁昭月依旧没有反应,陈赓山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软和的纸巾包裹着手指,一点点细致地蹭去嘴角的颜色。
力度或许是有些重了,抹着口红时,嘴角又被摁出一层浅淡的绯红,他有些懊恼,手上的动作越发轻缓。
等到口红彻底被擦去后,他如释重负,正打算收回手。
就在这时,梁昭月却毫无预兆地舔了舔唇,湿滑的舌尖从微张的口中一闪而过,带出的丝丝热气和湿润瞬间侵占了唇瓣,连带着停在唇角的手指都感受到了一点温热。
陈赓山定定的看着,眼底情绪晦涩难分,纸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唯独他干燥的指腹还停留在滑腻的皮肤上。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指腹缓缓挪动,顺着唇瓣的轮廓一点点描摹,将那一点点湿意都尽数扫刮。
甚至还犹嫌不够似的,手指停留在饱满的唇上,顺着湿气和热意,缓慢地一点点往里探。
触手的滑腻和柔软让陈赓山止不住的头皮发麻,一双眼亮的可怕,幽幽发着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她昂着下巴,伶仃的脖颈在黑暗中白的刺眼,表情懵懂又无知,对任何异物侵/占都无动于衷,但身体的本能依旧存在,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轻轻含/住。
陈赓山被刺激得喉结不断滚动,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整只手连带着手臂,甚至是半边身体都瞬间绷紧,酥麻到了极致。
湿热的软/肉若有若无包裹着手指,丰沛的水汽和灼热的温度将陈赓山熏得头脑发昏,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一动不动地僵硬了一会,深呼吸了几次,这才缓和了情绪,慢吞吞地抽回手指。
可刚往外抽,就被发现了,指腹忽地刺痛,与此同时,微张的嘴中若有若无地闪过一颗小虎牙。
陈赓山心中一惊,忙不迭地抬头,却发现对方虚虚的视线压根没看他,只是盯着手里的口红。
差点忘了,还有“作案工具”呢。
陈赓山收回心思,抽回手指后,便想去拿梁昭月手中的口红。
“乖,昭昭,我们不玩这个。”
他低声哄诱,掌心稳稳抓住女人的手,然后便去一根根掰她的手指。
奈何她实在是抓的牢,陈赓山也不敢硬抢,稍不留神自己身上就被划了一道,红艳艳的,尤为明显。
好巧不巧,他今天还穿的白T,正好成为送上门的画板。
同样发现这个巧合的还有梁昭月,她明显愣了一下后,抓着口红的手更紧了,无师自通地开始在面前的“画板”上画画。
陈赓山只能顺从地张开手臂,望着面前兴致勃勃的人,笑得有些无奈。
“好吧,你抓住我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梁昭月自然是听不见的,梦游的人毫无逻辑,她只知道面前有个有趣的东西,任由她为所欲为。
她捏着细长的口红一点点靠近,没有章法的在白T上涂抹,一道道红色的痕迹落在衣服上,斑驳又突兀。
只不过,画笔偶尔落在画板上的某处时,总能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她不懂,却乐此不疲地一笔笔叠加,像是找到了心仪的玩具。
后腰抵着茶几的边缘,面前是越凑越近的梁昭月,陈赓山躲无可躲,只能被迫着承受。
那细长的口红也不知道哪个牌子的,居然经得起梁昭月的折腾,连着划弄了许久,仍旧没断,始终如一地坚/挺着。
但要是一直不断,他可就受罪了。
身上或轻或重的力度犹如隔靴搔痒,隔着一层衣服,底下的皮肤不停的战栗,像是兴奋,又像是吃疼。
体温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攀升,陈赓山咬紧后槽牙,低头看着衣服某处惨不忍睹的状况,忍得难受,额间甚至沁出了细汗,只能小口小口的抽气。
难耐的轻哼在寂静的夜晚被放大无数倍,身前的感官一次次被撩拨,热意顺着口红的落笔,逐渐蔓延开去。
整件衣服都布满了红色的痕迹,口红若有若无的香气充斥在四周,甜丝丝的,陈赓山望着怀里低头只顾着画画的人,只觉得满足又充实,暗暗希望这样的时间能无限拉长,再拉长。
可终究是夜短梦也短,忙活了一整晚的梁昭月终于是累了,不知何时,捏着口红的手松了,带着金属外壳的口红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断了。
怀里的人重新安静下来,软软地趴在男人怀里,闭着眼睡得恬静。
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陈赓山轻轻把人抱起,送回了房间,又用湿毛巾擦拭干净手脚。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他俯下身,将女人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掖好,曲起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轻叹。
“你啊,就折磨死我吧……”
天天这么折腾,点火不灭火,这不是耍流氓吗?
陈赓山无奈地心想。
……
“嗡嗡嗡…嗡嗡嗡…”
第二天早上有课,梁昭月特地定了闹钟,这会听到了响声,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一骨碌坐起身来。
一套小动作完成后,她忽地反应过来,旁边似乎有人。
陈赓山好整以暇地支着额头,看见梁昭月看过来了,嘴角上扬,打了个招呼。
“早。”
梁昭月还有点懵,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回应。
“早……”
她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眨了眨眼睛,竭力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昨晚睡得好吗?”
那边陈赓山还在问,梁昭月却倏地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太亲密了,虽说两人是有过意外,而且某些失眠的时候也需要同床共眠,但很多时候陈赓山都会主动保持距离,绝不会越界。
今早却是一反常态,怎么突然开始聊些有的没的了。
脑子疯狂转动,嘴巴却是不由自主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还,还行吧。”
见她一点异样都没有,陈赓山眼底掠过一丝失望,抿了抿嘴。
“但我没睡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说着,身体越倾越近,到最后,甚至是能近距离看到对方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影子。
梁昭月微微感到些不适,身子稍稍后仰,迷茫地“啊?”了一声。
望着面前人一副表情空白的模样,陈赓山不明觉厉地哼笑了声,却不打算告知她了。
“算了。”
他拉开距离,撤回了身体,主动掀被下床,抬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薅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叉着腰问。
“昭月,早上想吃什么?”
“都……都行。”
梁昭月完全是状况外,就连对方换了个称呼都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即将走出房门的陈赓山却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回过头来,慢悠悠的先斩后奏。
“哦,梁小姐,我可以叫你昭月吧?”
“我昨天似乎听到你的朋友也是这样喊你的。”
梁昭月:“……”
她瞬间记起来了昨晚左右为男的尴尬处境,脸一热,摆摆手,随便他怎么叫了。
早餐很简单,陈赓山做的牛肉滑蛋虾仁粥,滚烫的白粥用砂锅熬出米油后,加入腌制过的新鲜牛肉,再敲上几个金灿灿的鸡蛋,以及去了虾线的虾仁,稍微烫一下,滋味平淡的白粥瞬间就变得层次丰富起来了。
因为早上要上课,梁昭月没让他做太多,怕吃太饱了打瞌睡。
但就算只是这一碗粥,她都吃的撑撑的,接连打了几个嗝。
瘫坐在餐桌前缓了缓,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出门去上课。
只不过临出门时,陈赓山又跟了过来,让她莫名其妙的有些不适应。
从前这人从不送她出门的。
弯腰换好鞋子后,梁昭月握着门把手,侧头看向屋里的人,欲言又止。
“呃,你也出门?”
摇了摇头,陈赓山笑着看她,“我送送你。”
梁昭月:“……”
更奇怪了好吗!
她咬着唇,怀疑陈赓山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开始谄媚起来了,难不成真的怕她扣工资?
她还在纠结呢,那边陈赓山却又气定神闲地抛下两句话。
“嗯,怎么还不去,不怕迟到吗?”
“还是说,想要个临别吻?”
梁昭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人,眼里的惊恐都要溢出来了,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拽着书包头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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