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音绕帝心

作者:静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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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烟


      阮星萝在整理贤妃遗物时,指尖突然被凤印的缺角划破。血珠滴在印文“凤”字的羽尾处,竟晕开片暗红的纹路——是个极其隐蔽的“卫”字,与暗卫营的令牌标记如出一辙。

      “这是……”她对着日光举起凤印,缺角的内侧刻着串细密的数字:“七三二一”。青禾突然惊呼:“娘娘!这是暗卫营的调兵暗号!当年我爹在暗卫营当差,说过最高指令藏在凤印里!”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簌簌作响。阮星萝猛地转身,看见檐角站着个黑影,银镖反射的月光落在凤印上,像道冰冷的蛇信。她迅速将凤印藏进妆匣,指尖扣住匣底的机关——那是祁御天为她设计的防身暗器,针筒里淬着麻药。

      黑影破窗而入时,阮星萝已掀翻妆台,脂粉盒砸在对方脸上,粉末呛得他剧烈咳嗽。她趁机拉开妆匣,却发现凤印不翼而飞!

      “找什么呢?”黑影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手里把玩着凤印,缺角正对着她的咽喉,“阮皇后,这凤印的秘密,该换主人了。”

      月光照亮他腰间的令牌,是暗卫营的银令,编号“零一”——那是暗卫统领的标记。阮星萝的心脏骤然缩紧:暗卫营里有内鬼!

      “先帝的遗诏,藏在哪?”统领步步紧逼,银镖抵住她的下颌,“别逼我动手,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经不起折腾。”

      阮星萝的瞳孔骤缩。她怀孕刚满三月,除了祁御天和青禾,无人知晓。这统领能知道,定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她盯着对方握印的手,指节处有块月牙形的疤——和当年皇后身边那个独眼侍卫的疤,一模一样。

      “遗诏在……”她突然屈指弹向妆台的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藏在镜后的麻药针筒射出,正中标领的肩颈。他闷哼一声,凤印脱手飞出,阮星萝扑过去接住,指腹被缺角划得更深,血珠再次沁入“卫”字纹。

      这一次,凤印突然发烫,缺角处弹出片薄薄的金箔,上面用朱砂写着:“暗卫营有二心,遗诏在九龙壁第三块砖后。”字迹是先帝的,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御”字,是祁御天小时候的涂鸦。

      统领捂着脖颈后退,毒液已开始发作,他狞笑着冲向门口:“你跑不掉的!暗卫营的铁骑,已经包围皇宫了!”

      阮星萝抓起凤印冲出凤仪宫时,宫道上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甲胄摩擦的声响,是暗卫营的人!他们穿着玄色劲装,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双嗜血的眼。

      “交出凤印,饶你全尸!”为首的暗卫挥刀砍来,刀锋带着冷冽的杀气。阮星萝侧身躲开,凤印的棱角撞在廊柱上,发出“当啷”的响,惊得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是祁御天养的雪獒,平时拴在御书房,此刻竟挣脱了锁链。

      雪獒的咆哮声震得暗卫们阵脚大乱。阮星萝趁机往九龙壁的方向跑,凤袍的裙摆被夜风掀起,像只受伤的蝶。她知道,必须在暗卫营的铁骑攻破宫门前进到九龙壁,否则不仅她和孩子要命丧于此,祁御天辛苦守护的江山,也会落入叛徒之手。

      九龙壁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的光,第三块砖果然松动了。阮星萝用凤印的缺角撬开,里面藏着个油布包,裹着卷明黄色的绸缎——正是先帝的遗诏!

      遗诏上的字迹力透纸背:“传位于皇七子祁御天,暗卫营需誓死效忠。若遇叛贼,持凤印者可调动西山火器营。”末尾还附了行小字:“凤印缺角藏着火器营的布防图,勿让奸人得之。”

      阮星萝的心脏狂跳。火器营是大祁最精锐的部队,先帝竟将如此重要的兵权藏在凤印里!她刚要将遗诏藏进袖袋,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是暗卫统领的飞刀,他竟强撑着麻药的药性追来了!

      飞刀刺穿她的凤袍下摆,钉在九龙壁上,震落几片琉璃瓦。统领捂着脖颈,嘴角淌着黑血,却笑得狰狞:“把遗诏给我……否则,我让你肚子里的孽种,跟你爹一样死无全尸!”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阮星萝。她猛地转身,凤印举过头顶,缺角对准统领的咽喉:“我爹是忠烈公!你这种叛徒,不配提他的名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祁御天的声音,带着惊惶的颤抖:“星萝!”他提着长枪奔来,银甲上还沾着城防的尘土,显然是接到消息后从城楼赶回来的,“你没事吧?”

      统领见祁御天来了,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竟想点燃随身携带的火药!“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他嘶吼着,火折子就要触到火药桶。

      千钧一发之际,阮星萝将凤印狠狠砸过去,正好撞在火折子上。火折子落地的瞬间,祁御天的长□□穿了统领的胸膛。暗卫统领的身体软下去时,死死盯着凤印上的“卫”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像在说什么秘密。

      祁御天抱住阮星萝的瞬间,发现她的手在流血,凤印的缺角染满了暗红——是她的血,也是刚才砸向统领时沾上的黑血。他的指尖抚过那串数字“七三二一”,突然明白:这不仅是调兵暗号,还是暗卫营叛徒的花名册编号!

      “李忠!”他对着黑暗怒吼,“按凤印上的编号,彻查暗卫营!所有编号带七、三、二、一的,全部拿下!”

      暗卫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阮星萝靠在祁御天怀里,抚摸着小腹,那里传来轻微的悸动——是孩子在动,像在回应她的勇敢。她举起那卷遗诏,月光照在“传位于祁御天”的字样上,突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看祁御天的眼神,原来不是不喜欢,是藏着太深的期许。

      回到凤仪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祁御天小心翼翼地为阮星萝包扎手上的伤口,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像在呵护稀世珍宝。“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他的声音带着后怕,指尖在她小腹上轻轻按了按,“我不能失去你们。”

      阮星萝笑着点头,却在他转身处理遗诏时,注意到凤印的缺角处,那串数字的末尾,还有个极小的“九”字——刚才太慌乱没看见,这“九”是谁?

      窗外的雪獒突然对着宫墙狂吠,墙上的爬山虎被风吹得摇晃,露出块新砌的砖。阮星萝的心脏骤然缩紧,想起暗卫统领临死前的眼神,像在说“还有一个”。

      她悄悄将凤印藏进妆匣的暗格,缺角的裂痕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像条吐着信子的蛇。她知道,这凤印的秘密还没挖透,那个藏在暗处的“九”,才是最危险的毒。

      而此刻的西山火器营,一个穿校尉服的年轻人正对着封密信冷笑。信上只有一行字:“凤印已动,按原计划行事。”他将密信烧成灰烬,露出腕上的刺青——是个“九”字,与凤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第十四章火器营的惊雷与凤印的密码

      祁御天在朝会上宣布先帝遗诏时,阮星萝正坐在凤仪宫的窗前,用凤印的缺角在纸上拓印数字。“七三二一九”五个字排列组合,能形成十二种密码,其中一种,正好与火器营的军报暗号吻合。

      “娘娘,火器营送来急报。”青禾捧着个火漆封口的木盒,手指微微发颤,“说是……发现了叛徒的踪迹。”

      木盒里装着半块令牌,上面刻着“九”字,与阮星萝拓印的刺青一致。令牌的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标记着火器营的火药库位置——是暗卫营的叛徒与火器营的内鬼约定的接头点,就在今夜三更。

      阮星萝的指尖抚过地图上的火药库,那里储存着大祁一半的火药,若是被引爆,整个京城都会变成废墟。她想起祁御天今早离开时的眼神,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突然握紧了凤印——这次,换她来守护。

      深夜的火器营笼罩在浓雾里,巡逻的士兵脚步沉重,甲胄上的霜花像层薄雪。阮星萝穿着暗卫的劲装,将凤印藏在靴筒里,跟着祁御天派来的亲信暗卫,悄悄摸向火药库。

      亲信是个瘸腿的老暗卫,脸上有道刀疤,说是当年保护先帝时留下的。他低声说:“娘娘,那‘九’字校尉是火器营的少统领,叫赵九,据说……是太后的远房侄子。”

      阮星萝的心脏骤然缩紧。太后的势力竟渗透得如此之深,连最精锐的火器营都有她的人!她想起赵九腕上的刺青,突然明白那不是普通的标记,是太后用来识别亲信的暗号。

      火药库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赵九的声音带着得意:“等引爆了火药库,京城一乱,咱们就带着暗卫营的残余势力,拥立三皇子登基!”

      “三皇子?”另一个声音问,是暗卫营漏网的叛徒,“他不是被软禁在宗人府吗?”

      “哼,宗人府的守卫早就被我买通了。”赵九冷笑,“阮星萝那个女人,还以为找到遗诏就高枕无忧了?她肚子里的孽种,根本活不到出生!”

      阮星萝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老暗卫刚要冲进去,被她一把按住——不能打草惊蛇,得等他们拿出全部同伙的名单。

      果然,赵九从怀里掏出个账本,借着烛火念起来:“兵部侍郎、吏部尚书、京畿卫指挥使……”每个名字都像颗炸雷,炸得阮星萝头晕目眩。这些人平日里对祁御天毕恭毕敬,背地里竟全是叛徒!

      “差不多了,点火吧。”赵九收起账本,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引线。阮星萝猛地踹开铁门,凤印从靴筒里滑出,被她握在手中:“赵九!你的死期到了!”

      赵九的火折子掉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凤印:“你怎么会……”

      “要多谢你的令牌。”阮星萝举起凤印,缺角对准他的咽喉,“‘七三二一九’的密码,不仅能调兵,还能查账。”

      老暗卫突然拔刀,却不是砍向赵九,而是刺向阮星萝!刀锋擦着她的脸颊划过,砍在身后的木柱上,木屑飞溅。“你!”阮星萝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暗卫,他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扭曲,像条丑陋的虫。

      “老东西,你敢背叛皇上!”赵九见状大笑,“阮氏,你以为祁御天真的信你?他早就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老暗卫的刀再次刺来,阮星萝用凤印格挡,印角与刀锋碰撞,火星溅在火药桶上,发出“滋滋”的响。她突然想起老暗卫脸上的刀疤——是假的!真正的刀疤不会在烛光下泛油光,那是用颜料画的!

      “你是邻国的细作!”阮星萝厉声喝道,想起太后与邻国的密信,“是太后当年安插的棋子!”

      老暗卫的面罩被凤印的棱角划破,露出张年轻的脸,眼窝深陷,正是邻国特有的相貌。他狞笑一声:“既然被你识破,那就同归于尽吧!”说着就要扑向火药桶。

      千钧一发之际,祁御天带着禁军冲了进来,银□□穿了老暗卫的胸膛。“星萝!”他一把将她护在身后,长枪横扫,将赵九等人尽数制服,“我来晚了!”

      火药库的引线还在“滋滋”燃烧,离火药桶只剩寸许!阮星萝突然想起凤印缺角里的金箔,上面写着火器营的灭火暗号——是串摩斯密码,对应着“水龙阵”的启动口诀。

      “快说‘潜龙勿用’!”她对着火药库的机关喊道,声音因紧张而发颤。守在机关处的老工匠听到暗号,猛地转动摇杆,数十道水柱从房梁喷出,瞬间浇灭了引线!

      浓烟散去时,阮星萝瘫在祁御天怀里,靴筒里的凤印硌得脚踝生疼,却像块护身符,让她无比安心。赵九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嘶吼:“你们赢不了的!邻国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

      祁御天的眼神骤然变冷,长枪抵住赵九的咽喉:“说!他们什么时候到?”

      赵九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吐露半个字。阮星萝突然想起凤印上的密码,凑到祁御天耳边低语几句。他的眼睛骤然发亮,对着赵九冷笑:“你以为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凤印的密码里,早就藏着你们的行军路线!”

      赵九的瞳孔骤缩,显然被说中了要害。阮星萝趁机举起凤印,缺角对准他的脸:“这凤印不仅能调动暗卫,还能解读你们的密信。你若是招供,还能留个全尸。”

      在凤印的威慑和祁御天的逼问下,赵九终于崩溃,将邻国的行军路线、兵力部署、甚至与火器营内鬼的联络方式,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天快亮时,祁御天带着禁军围剿了火器营的残余叛党,赵九的账本上记录的官员,也被一一拿下。阮星萝站在火药库的废墟前,看着朝阳从东方升起,照亮凤印上的裂痕,突然明白先帝为何要将这么多秘密藏在凤印里——不是信不过儿子,是怕他被权力蒙蔽了眼,忘了“守护”二字的分量。

      回到皇宫时,青禾捧着件染血的婴儿襁褓跑过来,泪水涟涟:“娘娘!这是从赵九的住处找到的!是……是当年被调换的皇子!”

      襁褓里裹着块玉佩,上面刻着“祁”字,与祁御天的私印一模一样。阮星萝的心脏骤然缩紧,想起太后当年说“三皇子体弱”,原来当年被软禁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三皇子,而是被调换的民间婴儿!

      真正的三皇子,竟被赵九等人藏在火器营的暗室里,养到五岁,准备等事成之后,立为傀儡皇帝!

      祁御天的手紧紧攥着玉佩,指节泛白,眼眶因愤怒而发红:“这群畜生!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阮星萝轻轻抚摸着小腹,那里的悸动越来越清晰。她知道,这场因凤印而起的战争还没结束,邻国的大军、被调换的皇子、藏在暗处的细作……还有太多的阴谋等着他们去揭开。

      但此刻,她握着祁御天的手,掌心的凤印温热,仿佛能听到先帝的嘱托,听到贤妃的期盼,听到所有为守护家国而牺牲的灵魂在低语。她抬起头,望向朝阳洒满的宫墙,突然笑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被照亮。

      而那枚刻着“七三二一九”的凤印,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像在说:真正的密码,从来不是数字,是爱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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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4个月前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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