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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回到别墅时,大家都已经醒了。
余洵也收敛好情绪,认真的听着哥哥说今天皓雨陪他玩了什么游戏,他每说一句余洵也就笑着应一句,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也许现在是该庆幸的时刻吧,哥哥对此一无所知,可是他不敢直视那双眼睛,有些事情越是隐藏就越是不公。
这些天余洵也都很消沉,好在因为一连几天的暴雨大家都可以窝在别墅里不用出门,他所幸开始放任自己,基本很少踏出自己和哥哥的房间,反倒是张朝实经常会出来客厅里自己找东西自娱自乐的玩。
梧寒连着几天都没见到余洵也的人影,就经常在他们门口时不时的晃悠一圈,以保证里面的人一出来就能制造一场偶遇顺利搭上话。
但是余洵也没见到,反而和他未来小舅子张朝实混熟了,主要是小舅子的智力只有七八岁,正是小孩子最爱玩的时候,天天闷在屋子里也没个玩伴一起玩,梧寒实在是看他可怜偶尔看见他一个人在客厅里玩数杯子,就过去坐在沙发上陪他一起玩,一来二去的就混熟了。
梧寒把几只玻璃杯叠成叠叠乐和张朝实一起玩的不亦乐乎,氛围正好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觉得余洵也在你心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句话问的随意,卡在中间显得没头没脑的。
但是张朝实没听出来笑呵呵的就和他说,“很聪明,超级聪明又厉害,不像我一样笨笨的没有小朋友愿意和我玩。”
说到后面他有些失落,像他们这样的低智儿虽然智力和一个正常七八岁大的小孩差不多大,但是外貌就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样子,小朋友们肯定也不会和这样奇奇怪怪的大人一起玩,看他低落梧寒拍拍他的头,梧寒没觉得他应该为自己小小的“不聪明”而感觉到自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而这是他的“特别”之处,是被自己所有家人认真爱着的地方,应该自信骄傲才对。
“别这样想,你看你现在有我陪你一起玩啊,以前有小也陪你一起玩啊,和我们一起也可以很开心啊,没有谁规定你只能和谁一起玩,也不代表你不合群就是异类了,我们啊最重要的是和真心爱自己的人呆在一起最重要,其他人的话听听就得了知道到了吗。”
“嗯嗯,知道了。”张朝实重重的点头,看起来有点傻不愣登的。
梧寒又看着他问,“那你说说你听明白什么了?”
“嗯…他们不和我玩,我可以和小也玩。”张朝实一板一眼说的很认真。
“错。”梧寒抬手把叠叠乐拆了,“是管他们爱和谁玩,我自己玩的开心就好了,爱怎么玩怎么玩,这次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张朝实虽然听不懂但是每次都很捧场,挺讨喜的一个小孩,虽然年龄比梧寒大,但是梧寒觉得他还是小孩所以他就是小孩。
玩了快一个上午,张朝实明显看着累了一直打哈切,但是小孩子玩心重好不容易有人陪着自己一起玩根本舍不得走,梧寒看时间也挺长了再玩下去对张朝实精神消耗太大了,就叫他收了杯子回房间里休息休息,结果张朝实缠着他继续玩不愿意回房间。
梧寒拿出吓唬小孩的语气道,“你在不进去休息的话,下次你来找我我也不会和你玩了,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张朝实立马着急了,委委屈屈地把杯子收好,犹豫地说,“可是小也不让我回房间里,我要等小也叫我了我才可以进去的。”
梧寒皱眉道,“这几天都是小也叫你出来的吗?”
张朝实点头,“小也让我出来自己玩,等小也叫我进去了我才进去的。”
梧寒第六感直觉大事不妙,也不顾算不算私闯了。
余洵也这几天感染的症状进展的很快,自那天从阁楼回来后,久违的高热再次席卷回来,身体的大部分皮肤都在折磨般的疼痛和灼热中加速腐蚀,这让他不敢出去见人。
脑袋昏昏沉沉的,余洵也只能用为数不多的理智把自己关进浴室,来对抗自己随时会绷断的神经。浴缸里放满凉水却怎么也解不了他身上的热,余洵也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被火焰在烤每一块骨头都在挣扎扭曲的痛,血色晕开在浴缸的水中他逐渐失了力气,身体支持不住的滑落水中没过头顶,极度的疼痛让窒息感显得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只觉得自己有点想睡觉身上的痛终于如愿以偿地减少,甚至快要消失了,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梧寒闯进来时,余洵也的身体蜷缩在浴缸里只有拱起的膝盖露出水面,没有一点反应的泡在水中像一具被溺死了的尸体。
事实上余洵也确实死了,只不过死了没十几秒又给救回来了。
梧寒浑身发凉几乎快要把手下纤细的肋骨按塌陷,手下的胸外按压一刻不敢停,数百下按压后他的嘴慌乱的吻上那冰凉的唇大口为他渡气,循环往复,不敢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有任何的松懈。
“余洵也,余洵也!醒醒啊,快醒!”念到后面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哽咽重复手下机械的动作,眼泪顺着腮边滑落在余洵也的眼角,他不敢伸手去擦拼命做着胸外按压。
无论梧寒做多少努力,地上的人仍旧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残忍的看着他崩溃绝望,梧寒无法承受的跪地双手掩面,眼泪从手掌的缝隙中淌了满手满地,最后他哭累了一下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将靠头在余洵也冰凉的胸口,侧耳倾听已经消失的心跳,砰,砰砰,砰……
梧寒猛地抬头就对上那人有些孩子气的笑容,余洵也的嘴唇开合好像要说些什么,梧寒不敢错过的把头贴在他嘴边仔细地听,“好…痛,我喊停你都没反应,痛死了。”
梧寒破涕为笑没好气道,“你倒是说出声音啊,现在知道痛了,我还以为你,我快被你吓死了。”他说不下去了,抱住余洵也的身体劫后余生的哭,没人能体会他刚刚的心情有多绝望,所幸命运只是和他开了个可以转圜的玩笑。
余洵也感觉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纱,脑子里混沌不清无法思考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浸染在鲜血里一样失去了所有颜色,他听不清梧寒说话也听不清有人就贴在自己耳边哭泣,鲜血的气息却分外清晰这是他唯一能清晰判断的东西。
他循着那股腥甜的味道缓缓转动自己已经躺僵硬的脖子,嘴唇触碰到那散发热意的皮肤时他几乎无法控制的想要咬下去,梧寒毫无察觉的让余洵也靠在自己脖颈处,察觉到湿润的唇贴上去时梧寒几乎是立刻一僵,嘴唇像爱侣间亲热一样流连在他的脖颈处,把那块皮肤弄得湿湿,就在梧寒紧张的绷身体的认为余洵也要继续做些什么时,怀里的人却猛地僵直的往后倒,要不是梧寒手扶得快他非的把自己撞傻了不成。
余洵也躺下去后就不动了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梧寒语气不确定道,“不会是闷太久出现后遗症人傻了吧。”
看着一直傻愣愣看着自己的余洵也,梧寒心里有点没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手轻轻的贴过去原本毫无反应的人突然反应极大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跑,梧寒害怕他控制不好力气弄伤自己,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结果一直将头撇开想要远离自己的余洵也反应极快的转头把那皙白的手腕咬的鲜血淋漓,梧寒痛的一抽手扯开了一层皮肉,但是余洵也还是没有松口毫无理智的样子疯狂的的吮吸着手腕涌出的鲜血。
梧寒猜出来余洵也现在的状态是被病毒影响了,怕他一会儿再挣扎难受干脆由着他喝个够,希望他能够好受点,几分钟后手腕上撕咬的动作变成了舔舐非常小心的将他伤口上的鲜血舔干净,梧寒以为他现在意识应该恢复了试探着喊他的名字,“余洵也,小余同学?”
余洵也转过头眼神涣散,只是机械的根据梧寒抬手的方向左右的移动自己的头,像一个没有意识的追踪器,忽然他紧紧盯住梧寒的脸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往他脸上贴,额头和鼻尖彼此抵住双眼注视间距离不过一厘米,他们都在打量注视着对方,一个像是有些好奇压抑着嘶咬的念头观察对方,另一个则是克制的相望忍耐着内心的欲望。
呼吸彼此交缠时不知道是谁先贴近一步,两张湿润的唇立马纠缠在一起,余洵也嘴里留存的鲜血在难舍难分的亲吻互相渡来渡去,把人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两具火热的身躯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翻滚纠缠,没一会儿功夫俩人就滚到了床上,梧寒就像上瘾一样吻过他身上每一处狰狞的伤口,反击似的用舌头温柔的舔舐,痒的余洵也几次差点挣脱出禁锢反咬他一口。
刚开始余洵也挣扎的很凶几次梧寒都打算放过他时,他偏又调火似的往他身上凑不怕死的往一些地方又摸又蹭,梧寒将他抵在床头,耐心的“教导”他该怎么听话,余洵也渐渐没有力气动弹一滩水似的软在他怀里,梧寒被他滚烫的包裹住每动一下他就往前蹭一下,就连手递到他嘴边也不知道咬了,委委屈屈的哼唧。
从白天再到另一个白天,俩人终于在疲惫中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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