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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新的一周开始,薛樾没有出现在学校,据说请了半个月的假。
关于薛樾缺席的猜测层出不穷。
“才撑了一天耶,历时最短的一次红牌了吧。”
“私生子果然上不得台面,吓破胆的窝囊废。”
“红牌账号为什么把薛樾的动态全删了?”
……
比起离开校园的薛樾,每天出现在圣兰的薛绫,是更受关注的讨论对象。
“他就是被陆少睡了呗。”
仗着更衣室里都是自己人,金发男冷笑,眼中跳动仇恨的光。
“不然陆少为什么这么纵容他?呵,一个卖身上位的婊/子。”
“我看他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金发男叫韩世宇,就是当初在储物柜面前,被薛绫往衣服里扔蜘蛛的人。当时围观的学生里,有人把韩世宇扭动挣扎的样子全程录制下来,让他丢了一个大脸。
一提到薛绫的名字,韩世宇的身体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薛绫这个贱人给他的耻辱,他死也不会忘!
更衣室其他的人没说话,但互相挤眉弄眼,交换着眼中的八卦,显然认可韩世宇的说法。
有人提了一句:“你别说,薛绫还真挺漂亮的,可惜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男的玩起来更放得开,没顾忌。”
“薛绫的腰特别细,感觉两只手就能握住。腿也长,盘在腰上肯定带劲。啧啧,就算是个男的我也愿意上啊。”
对话的内容越来越下流,充斥着对薛绫的意淫幻想。
韩世宇不禁皱眉。
这群人精虫上脑了?
真他妈烦。
要不是因为薛绫,他就不会被原来的圈子笑话,也不至于沦落到和这些没品的暴发户为伍。
都怪那个该死的薛绫。
韩世宇关上衣柜门,“别提那个贱人了。”
更衣室这群人里,韩世宇的家世最好。但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家都心知肚明,韩世宇算触了陆望洲的霉头,在学校里失势,要不然也不会和他们这些被人看不起的暴发户玩。
“哈哈,世宇,别生气啊。”有人嘻嘻哈哈地勾住韩世宇脖子,“等薛绫被陆少玩腻了,我们把他弄来给你解解恨,怎么样?”
韩世宇莫名一凛,后背发麻。
紧接着爆发出尖叫,上一秒还和韩世宇勾肩搭背的人,下一秒就被扯着头发砸向旁边的铁柜,脑袋撞出瀑布般的血花,身体像片破布,滑到了地上。
不知何时出现的陆望洲,拍了拍滴血未沾的手,缓缓解下腕间那只限量迪通拿,扔向另一个刚才意淫薛绫、此刻瑟瑟发抖的人。
那人没料到陆望洲会把手表丢给自己,反应不够快,没接住,七位数的表摔得四分五裂。
“你这双手没什么用啊。”陆望洲淡淡说。
熟悉陆望洲的人都知道,当他的语气像这样平静的时候,怒气已经是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别弄出人命。”谢若棠从阴影里走出来,无奈道。
*
圣兰的体育课是选修制,不同班的人也可能上同一节课。
这节课进行了体能成绩测试,会纳入日常分数簿,是申请大学的重要指标之一。
薛绫坐在树荫下的台阶上,面孔泛着运动后的红雾,裸露在外的手臂关节也是粉色,皮肤白得像草莓牛奶。他双手撑着身后的台阶,修长的腿懒洋洋地搭在前方,仰头看着澄蓝天空,平复着呼吸。
远远望去,像一幅画。
室外体育场零零散散分布着圣兰的学生,都穿着和薛绫一样平平无奇运动服,但谢若棠脑海中就是很突兀浮现两个字:祸水。
谢若棠突然犯了烟瘾。摸索了一下衣袋,想到场合不对,便忍住体内翻涌的欲望,只是拿出打火机,啪嗒啪嗒拨着盖子,分散注意力。
身后更衣室的门响了两声。陆望洲走出来,看到谢若棠盯着窗外,心不在焉。
“你在看什么?”
谢若棠神色一敛。只要站在他的位置,一眼望去,最瞩目的焦点就是薛绫。
“看你的薛绫啊。”谢若棠答得坦荡,他微微一笑,“看他到底有什么魅力。”
陆望洲确实有瞬间的怀疑,但谢若棠这么磊落,他也觉得自己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谢若棠是牧师的儿子,全世界最不可能喜欢男人的人。
干,真烦。
陆望洲深呼吸。他娘胎里带来的精神病还没治好,又因为薛绫变成了个多疑的妒夫。要怪只能怪觊觎薛绫的垃圾太多,搞得他现在看谁都像情敌。
见陆望洲面色不虞,谢若棠识趣地转移话题:“不去跟他打个招呼?”
陆望洲原本选的体育课不是这一节,为了和薛绫一起,才大费周章去教务处换课。结果一进更衣室,就听到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意淫薛绫。
陆望洲绷着一张脸,眼神看起来很冷,却早就飞到了薛绫身上。
正在台阶上休息的薛绫,面前出现两道高大的身影。
“坐这里干什么?脏死了。”陆望洲开口就没有好话。嘴上嫌弃着,手上已经飞快地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台阶上,朝薛绫努努嘴,“坐我衣服上。”
薛绫扫了陆望洲一眼,垂下眼皮,懒得说话。
陆望洲果然被逗毛,“薛绫!”
“渴了,不想动。”薛绫目光掠过谢若棠手中的矿泉水瓶,最后定定看向陆望洲,“我要喝水。”
陆望洲皱眉,刚想使唤跟班去买水,想起来他们还在更衣室里善后。
这里除了他,就只有谢若棠。陆望洲目光一动,也看到谢若棠手里拿着的水。
刚要说话,就看到谢若棠举起双手,“不好意思,这瓶我已经喝过了。”
“我刚好要去趟超市,要帮忙买什么吗?”谢若棠笑得像只狐狸。他是何等的人精,怎么会看不穿薛绫那点挑拨离间的小伎俩。
他才不会引火上身。
没想到薛绫非常不给面子,看了眼谢若棠,冷冷道:“我不喝你买的。”又朝陆望洲扬了扬下巴,“陆望洲,你去给我买。”
颐指气使,理直气壮。偏偏陆望洲就吃这套,他觉得薛绫跟猫猫认主似的,可爱得要命,被他使唤简直是一种赏赐。
“矫情。”陆望洲冷哼一声,勉强压住嘴角,免得在好友面前显得太夸张。长腿一迈,跑得飞快。
留下薛绫和谢若棠独处。
“好好的人,被训成什么样了。”谢若棠悠悠感叹。
陆望洲一走,薛绫就收起表情,看了谢若棠一眼,“你想试试?”
薛绫站起来,他所处的台阶比谢若棠高,此时呈现着俯视的姿态,眼睛在谢若棠脸上转了一圈,冷不防扔出一个问题:“好看吗?”
近距离注视着薛绫运动后格外妍丽的脸,谢若棠呼吸平稳,笑容清浅。“薛同学,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用逼得太急,只要给出足够诱人的饵,鱼会自己上钩。
薛绫说:“东西放在我的储物柜里,你不如想一想,用什么来换。”
“听起来很诱人。”谢若棠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薛绫突然低头靠近,谢若棠重新闻到那缕熟悉的香气。
“今天没抽烟。”薛绫闭上眼睛,鼻尖动了动,随后睁开,“挺乖的。我不喜欢烟味。”
谢若棠的眼神沉下去,晦暗不明。
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像小偷行窃后离开的脚步声。
*
陆望洲回来得很快,台阶上只有薛绫一个人。
薛绫双臂抱膝,坐在陆望洲雪白的外套上,眼神没有焦点,神游天外,像在猫窝里发呆。
薛绫的脸颊被冰凉的瓶身冻了一下。陆望洲恶作剧得逞般地笑:“让你走神。”挤到薛绫身边坐下。
薛绫不想和他玩小学鸡游戏,接过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雪白的喉结上下滑动,淡色的嘴唇湿红。
“我想接吻。”陆望洲猝不及防凑过来,没有廉耻地提要求。
薛绫无情推开他的脸,“不要。”
最近陆望洲似乎沉迷于接吻这件事,见缝插针就想亲。薛绫抱着刷好感的想法忍耐了几次,好感涨到了56%就不再动,薛绫立刻翻脸不认人,坚决拒绝任何索吻的行为。
为了多亲几次,陆望洲脸皮都变厚了,没那么容易脸红。
陆望洲闷笑两声:“好。”他知道薛绫不会同意,就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了,他是陆望洲,有随心所欲的资本。顺势倒下,躺在薛绫腿上。
薛绫没有推开,两个人保持着情侣一样的姿势,周围人纷纷投来好奇又畏惧的视线。
好奇是好奇他们的关系,畏惧是畏惧陆望洲。
陆望洲从下往上看薛绫。都说这个角度看人特别丑,但是他觉得薛绫还是很漂亮,简直无可救药。
脑中一下子浮现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和想法。比如十五岁的陆望洲犯病把父亲领回家的那个私生子打断了腿,对方阴狠地诅咒陆望洲:“你这个疯子,难怪父亲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有人爱你的!”
陆望洲只想笑。他的未来是要继承万寰的商业帝国,爱不爱的算个屁。
私生子果然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只会拿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攻击他。
那时的陆望洲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渴求一个人的爱的时候。
他想要薛绫的爱。
汹涌的欲望在心中呼之欲出。陆望洲毫无预兆地说:“薛绫,和我交往吧。”
四周传来乱哄哄的噪音,气温很高,残存着夏季的余威,空气潮湿粘腻。
说出口的瞬间,陆望洲就后悔了。他后悔这么郑重的话,不应该在这么简陋的场合,随便地宣之于口。
不过陆望洲很快就没空烦心这个。
薛绫一直不说话,沉默凌迟着他的神经。陆望洲心脏突突地跳,开始头痛,恶心,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想杀人,想发疯。
如果薛绫拒绝,陆望洲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和薛绫一起去死。
漫长的等待后,薛绫开口:“好。”
陆望洲一下子被幸福击中,头晕目眩。
这回是要幸福死了。他腾地坐直,差点撞到鼻梁。热切的目光包裹薛绫,狂喜像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你再说一遍。”
【叮,叮。】
【陆望洲当前好感度为:60%。】
薛绫看着陆望洲。
这是你自己交到我手里的,践踏你感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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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一天写6000就好了

这样两个月不到就可以完结!但是每天3000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