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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娄叙言被他点出来后脸上一红。
许庭臻脸颊鼓着,倒真有几分像存食的仓鼠。
“你脸好红……”许庭臻伸手过来,想摸他的额头。
娄叙言故作镇定地想要躲开他的触碰,转念一想,又没躲开。
确实有点烫。
接着他用生硬的语调转移话题:“是靠近烧烤炉,太热了。”
许庭臻怔了怔,“是么……”
可你离烧烤架得有十米了。
娄叙言在他发懵的时候握在他的手腕上往前走:“都到这儿了,去海边吹吹风吧?。”
这条街说长不长,把小吃吃过来的这一圈正好就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海滩。
许庭臻任他拉着,夜晚的海滩也很热闹,这片海滩十几年前还没开放成娱乐场所,相比现在的彩灯高悬和人气高涨,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越走近海边,娄叙言脚下走的每一步就越觉得沉重。
海滩上人很多,他们挑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吹风。
清冷的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爸爸和妈妈牵着自家孩子在水边踩水,脚丫踏在水面上溅起片片浪花。
许庭臻双手握在栏杆上,任咸湿的海风吹卷起他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微微眯起来,张开双臂,“海边真的可以让人心情放松下来。”
“我们就在这看吧,水的潮气让人不舒服。”
许庭臻:“好。”
海水上涌的声音很快传来,明明隔得很远,却又觉得近在咫尺。
周边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一切声音都失真,熟悉的窒息感漫天袭来化成透明的茧丝把娄叙言包裹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手指紧扣着栏杆,直到指节泛白才脱力地松开手,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只要不靠近水,陪着许庭臻怎么看都可以。
“你会游泳吗?”许庭臻忽然问。
“不会,我不喜欢海。”
许庭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在他脸上找到答案。
娄叙言把目光移向踩水的一家三口,眼神里隐隐有几分羡慕,但很快又被茫然取代。
他心里应该是不羡慕的,只是尝到一点苦涩在喉头荡开。
两个人都不忍打破这份珍贵静谧,在海边站了好久。
因为作业还没写完,只好将这份雅兴暂且抛下。
回去的时候还要穿过夜市,人群中有对情侣在吵闹,引得许多路人忍不住看他们几眼,大概是因为约会女生迟到了,男生耍起了小脾气,所以两人忍不住吵了几句。
至于说的什么许庭臻没听清,等他与这对情侣有交集的时候,身上的蓝白校服已经被泼上了红油,顺着胳膊往下滴,衣服粘在他前胸,又烫又湿。
娄叙言见状,把许庭臻滴着油的校服外套脱下来。
女生看到这一幕嘴巴张成O形,显然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情况,狠狠瞪了一眼男友快速拿出纸递给娄叙言。
他接过纸,瞥见许庭臻低下头,从他的角度看他侧脸,微微蹙起的眉头,抽出纸来把他身上的油渍擦干净,还有几滴溅到了下颚和脖颈,擦掉以后还是留下了红痕。
女生不安地掐着掌心边缘的软肉,连声说对不起,又在男友腰上用力掐了一把,男友反应过来也跟着道歉。
虽然疼,但也没有到那种程度。
“没关系,你们别担心。”许庭臻抬头,用惯用的礼貌表情温声安抚他们。
最后还是女生心里过不去,给许庭臻买了瓶青梅汁作为补偿。
娄叙言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许庭臻身上,在他要推脱的时候把他揽进怀里,用孩子一样的语气说这样就不冷了,把许庭臻担忧下要说的话堵住,成功糊弄过去。
最让人头疼的不是被洒了一身红油,而是明天有外校领导来检查仪容仪表。
许庭臻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脑海里就在想该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才能把衣服洗干净,不然带着油渍去学校一定会给班级扣分。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去超市买瓶强力去污洗衣液的时候被娄叙言径直拉上了楼,拖进自己家门。
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被娄叙言按到门板上,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没忍住闭上了眼睛,腹部微凉,激得他身体抖了一下。
娄叙言正在掀他的衣服下摆。
“你……”许庭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少见的露出惊慌的表情,身体僵硬地站着。
娄叙言没注意到他的僵硬,仔仔细细把他露出来皮肤的地方看了一遍,那一碗小食刚出锅,溅到皮肤上肯定疼,撒出来的红油还流到了裤子上,这一身都遭殃了。
里面那件自己的衣服穿了好久,这下脏了换了新的也好,校服是没办法了。
“疼吗?”两个字艰涩的在娄叙言口中滚了一圈才倒出来。
“不疼。”许庭臻松了口气,带着点笑意安慰他。
他鬼使神差地用手去摸,在指尖与皮肤快要接触的时候猛然清醒过来,干巴巴地让他把衣服脱下来交给自己。
他走进卫生间接了盆凉水。
“这衣服好像洗不掉了,明天先穿我的另一套。”娄叙言把挂在手臂上的校服浸在水里,往里倒洗衣液。
青春期里的孩子变化快,尤其是娄叙言这种初一到初三没什么变化,一踏入高中身形就飞快变化的男生,多订一套校服已经成了必要。
许庭臻没订,那时候许竟华已经不给他钱了,每次交书本费都要念叨他半天,后来余孟芸给他生活费他也不想要,推拖半天余孟芸给他减掉一点他才答应。
他用不到什么钱,也不想把钱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好。”许庭臻答应的很快。
许庭臻看着他在水中按着自己校服的手:“我的校服我自己……”
娄叙言起身擦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身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校服外套递给他,许庭臻穿上应该是合适的。
“我家的洗衣液去污强度好,我帮你洗了,你快回去洗个澡吧。”娄叙言开始赶人。
许庭臻眨了眨眼睛,“那我走了?”
娄叙言不太自在地低下头搓着衣服,轻轻说了声:“晚安。”
门是余孟芸来开的,看到许庭臻身上的油渍吓了一跳,许庭臻只好简短解释了一通才把妈妈心里的担忧打消。
随后就钻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上。
他双手举着校服,手伸直了与自己衣服离开些距离,生怕蹭脏了,衣领对脖颈,肩线对肩膀的在镜子前比对,下身的衣摆盖过了臀部,比他自己的要长一点。
他垂下眼睫,捧着衣服将头埋进校服里,好闻的淡香在鼻息侧萦绕,让人觉得无比踏实,他发现自己这样更像变态了,赶紧露出头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余孟芸给许庭臻做好了早饭,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臻臻,你昨天是复习到太晚了吗,都有黑眼圈了。”
许庭臻欲盖弥彰地抬手挡了挡。
“是睡得有点晚了,我下次注意。”
余孟芸现在的工作不只是在医院做医生,还和朋友一起经营了一家小书屋,所以没事的时候需要去帮忙,她帮许庭臻拉好校服拉链,温柔地拥抱了一下比他高的儿子,嘱咐他路上小心就去上班了。
慢吞吞喝完白粥,手机上显示时间已经六点二十五了。
客厅角落里有面盖着纱布的镜子,许庭臻掀开纱布,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镜面没有破损,只是有层灰把他的模样照得有点模糊。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闲心,他去找了块抹布把镜子擦拭干净。
镜子表面终于干净,许庭臻把铭牌戴在校服上已经有两个孔的痕迹上,拽了拽下摆,这么一看穿在他身上还是挺合适的。
在看到胸口上的胸牌时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娄叙言的校服外套,自己的铭牌,结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觉得晕乎乎的。
上课的时候许庭臻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引得秦鑫亲自来慰问一番,等她走后,娄叙言问:“你感冒了吗?”
许庭臻揉了揉鼻子,“有点儿吧。”
娄叙言视线偏离,看着校服上的胸牌按耐住唇角上扬的笑意:“放学我陪你去买药。”
宋睿羽诧异地盯着前方,“哥,你刚才是在笑吗?好痴汉啊…”
娄叙言啧了一声,宋睿羽做了一个拉锁的动作,转过身去当做无事发生,继续跟谢姝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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