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底小仙女下凡做红娘

　　周六清晨飘起了细雪，林悠悠站在巷口的年糕店前跺脚，呵出的白气在围巾上结了一层霜。白晓宁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捧着油纸包，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成细小的水珠。

　　"尝尝，刚出锅的。"他掀开油纸，红糖年糕的甜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老板说是用古法石臼捶打的。"

　　林悠悠咬了一小口，软糯的年糕粘在牙齿上。白晓宁看着她努力咀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慢点，烫。"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角，擦掉一点红糖渍，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老字号展览馆的青砖小楼前已经排起了队。白晓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边缘有些皱，像是被反复拿出来看过很多次。检票员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眯着眼看了看票，又看了看他们："小两口来参观啊？今天有老师傅现场演示打年糕。"

　　林悠悠刚要解释，白晓宁已经接过导览图，若无其事地问："演示区在哪个位置？"他的耳尖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发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展览馆里暖气很足，玻璃展柜里陈列着各种老物什：褪色的招牌、斑驳的擀面杖、泛黄的账本。林悠悠在一个角落停下来，指着个粗陶罐："和奶奶家的一模一样。"

　　白晓宁凑近看说明牌："东山镇周家窑，七十年代停产了。"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演示区传来"咚咚"的敲打声。老师傅赤裸着上身捶打石臼里的糯米团，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围观的人群中，林悠悠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丁玉玲穿着素雅的旗袍，正专注地记录着什么。

　　"丁总监？"

　　丁玉玲合上笔记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他们交握的导览图："公司赞助的展览。"她指了指墙上的logo，佳缘有续网的标志印在角落里，"你们..."

　　"来学习传统文化。"白晓宁面不改色地说，同时悄悄松开了不知何时握住的林悠悠的手。

　　老师傅开始分发年糕样品。丁玉玲接过一块，突然说："李雨晴在新加坡开了家甜品店，主打苏州糕点。"她从手包里取出张名片，上面印着【雨晴轩】的烫金字样，"她说...谢谢你们的仙人掌。"

　　雪下大了，窗外很快白茫茫一片。参观结束时的纪念品商店里，白晓宁挑了个粗陶杯，釉色和林悠悠奶奶家的罐子很像。结账时，店员笑着说："可以免费刻字。"

　　白晓宁把杯子递给林悠悠："要刻什么？"

　　她的目光扫过柜台玻璃下展示的样品，突然指着一个："这样的。"

　　那是个刻着"平安喜乐"的杯子，落款处有个小小的爱心。

　　回程的公交车上暖气不足，林悠悠的手冻得发红。白晓宁摘下自己的手套递给她："戴上。"

　　手套太大，套在她手上空荡荡的，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白晓宁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突然说："下周公司年会..."

　　"嗯？"

　　"要表演节目。"他的声音有些无奈，"行政部抽签，我们部门中了。"

　　林悠悠想象着一本正经的白晓宁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公交车的颠簸让她不小心靠在了他肩上，松木香混着雪的清冽气息涌入鼻腔。她连忙坐直，却发现白晓宁悄悄往她这边挪了挪，肩膀放低了些。

　　下车时雪已经停了。白晓宁坚持送她到楼下，两人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路过小区花园时，几个孩子正在堆雪人，有个小女孩跑过来："姐姐，能帮我们滚雪球吗？"

　　林悠悠蹲下来帮忙，手套沾满了雪。白晓宁站在一旁看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插在雪人脸上——是展览馆送的迷你擀面杖，现在成了雪人的鼻子。

　　小女孩拍手笑起来："叔叔真厉害！"

　　二十三楼的窗户突然打开，铃铛从窗口探出脑袋，"喵"地叫了一声。白晓宁抬头看了看，从包里拿出个纸袋："差点忘了，给铃铛的。"

　　是展览馆特制的猫零食，包装上印着"老字号"三个字。

　　电梯里，林悠悠摘下手套还给他。白晓宁接过来时，两人的指尖在羊毛织物间短暂相触。

　　"年会..."他在电梯到达时开口，"你会来看吗？"

　　"当然。"林悠悠点点头，"孙佳琪说每个部门都要出节目。"

　　白晓宁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我们抽到了...情歌对唱。"

　　电梯门缓缓关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他微微发红的耳尖。林悠悠站在走廊里，手里还攥着那张纪念品商店的收据，上面印着粗陶杯的刻字内容：【岁月长，衣裳薄。LYY & BXN】。

　　白璃从围巾里钻出来，仙力凝成的雪花落在收据上："这届凡人，连刻个字都要拐十八个弯。"

　　窗外，孩子们的笑声隐约传来。雪人戴着不知谁给的围巾，迷你擀面杖在夕阳下闪着微光。二十三楼的厨房里，铃铛正扒拉着那包"老字号"猫零食，尾巴尖上沾着一点雪水，在暖气的烘烤下慢慢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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